一旁的人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隻見莫曉曉一杯酒水就已經酣然下肚,目光如炬炯炯有神,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的趙談岑,麵露微微的笑容神情自若,一副坦然的樣子,讓一旁的人都對莫曉曉,油然的生起敬佩之意了,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趙談岑這是故意的刁難莫曉曉,一夥人都在隱隱的替她擔憂呢,遇到這種情況,其他千金大小姐指不定就已經被嚇得懵了,眾目睽睽下怎麽還可能如此大大方方接受他的酒呢,可莫曉曉與其他人不同,心如明鏡的她早看清了他心裏的花花腸子,這種情況下隻能泰然處之不能怯生生的如若不然,反倒讓人看了笑話去。

    趙談岑神情恍惚了片刻才迴過神來,與所有人一樣對她這豪情始料未及,還想看她的難堪呢,沒想到她倒是如此的灑脫絲毫不畏懼什麽,便才端起手裏的酒杯笑道:“哈哈哈,小梔妹妹果然風度不凡啊,性格爽快與那些忸怩作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相比起來,實在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去了,趙某實在是敬佩,楊大小姐這番豪情滿懷,若是放在古代怕小梔妹妹定也是個豪邁壯闊之人呢,既然如此我也幹了。”

    挨桌敬完了酒以後,也算是了卻了一次軒然大波吧,趙家看來也不是善茬,莫曉曉在心裏也暗暗對趙談岑這人注意了起來。一會莫曉曉便被母親安排與宋熹婉父女一同坐了下來,不偏不倚剛剛好坐到了宋熹婉的一旁,宋熹婉人如其名溫婉而嫻靜溫柔,隻是坐在她的一側便可聞到了一陣陣淡淡的香風,那眉目如畫含著秋水一樣的神情,讓莫曉曉看著都歡喜幾分,便想開口與她閑聊起來。

    “婉兒姐姐,你平時用的都是什麽胭脂啊,味道好香啊,還是說婉兒姐姐天生麗質自帶著香氣就像是乾隆皇帝的香妃一樣天生自帶奇香?讓我這一女子也對你移不開眼睛了,不知道背地裏又有多少貴公子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呢!”莫曉曉略帶些俏皮的意味,先就打開了話匣子與一直沉默不語的宋熹婉搭訕。

    宋熹婉聽了莫曉曉的誇讚,先是撚起一張淡色的絲帕掩住小嘴輕輕笑了笑,眉眼彎彎的甚是動人,才用那輕如淡水的聲音綿綿的道:“妹妹謬讚了,我平日裏並不常用什麽胭脂水粉,隻是今日用的是雪絮樓的老裴胭脂,妹妹若是覺得喜歡,哪日去姐姐那裏可送你一支。”

    莫曉曉簡直被眼前隻有一個溫婉賢淑的可人兒要迷得神魂顛倒了,實在想不通為何這世界上,還有如此單純的像一片白色的淡花一樣的女子,溫柔的讓人心疼的女子,一顰一笑間似乎都含了若幹的柔情,聲音也是柔柔的不摻一點雜質一樣,音色像山間百靈。

    “姐姐誤會了,妹妹隻是覺得好聞怎麽能初見就問姐姐要東西呢,像姐姐這樣百來年間難得一見的佳人,妹妹見了都自行慚穢呢。”莫曉曉又朝著她笑了笑道。

    聽完莫曉曉的話,宋熹婉又微微變得憂鬱起來,兩眼充滿了沉重,多愁善感得像個林黛玉一般更讓人憐惜:“妹妹言重,不論是怎麽樣的容顏不過都是一副皮囊而已,百年以後都將化為一抷黃土,皮囊之美並不為奇,都是肉眼凡胎對一物的看法而已,又有何值得豔羨的呢,反倒是羨慕那些無病無痛平安健康之人,不像我天生骨子裏就有一股病態似的,稍不注意就變成了一個病人兒了。”

    莫曉曉正不知道如何迴答,微微一側麵便總是覺得有一個炙熱的眼光在往自己這邊望著,莫曉曉連忙轉過頭去,便剛好不偏不倚的,撞上了楊哲那脈脈含情的眼睛,見莫曉曉轉過頭來他又手足無措,慌忙慌張的低下頭去,自斟自飲這一杯酒水,像是被人點破了自己的小心思那般的慌亂。

    莫曉曉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他一直往這邊看,隻好轉過頭來又看了看一旁顧影自憐的宋熹婉,靈海裏一個轉動似乎又明白了什麽,便又佯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朝著宋熹婉神情自若的道:“哎,對了婉兒姐姐你可有許配人家啊?”

    “啊……”顯然,宋熹婉被這莫曉曉突如其來,這樣露骨的問題給嚇到了,頓時之間羞紅了臉低著頭,不說一語,莫曉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似乎有些唐突了,不該對她直白的問這種問題,宋熹婉再怎麽說也是一個大家閨秀,一個千金大小姐,從小就被灌輸了,知廉恥懂尊卑這些大義凜然的大道理,自然也會對情情愛愛的事情一些避諱的,經她這樣直白的詢問自然是有些羞愧的。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像婉兒姐姐這樣的女孩子,應該很多人喜歡吧,那婉兒姐姐可有心上人?”莫曉曉雲淡風輕的問著。

    宋熹婉沉默了一會才緩緩抬起頭了來,搖搖頭才輕笑著說道:“無妨無妨,其實我與你兄長早有過婚約,隻是我身子骨弱又得了大病,這才一再延遲了下去,也沒有再提及了,心上人?還從未有過。”

    聽完這她的話,莫曉曉似乎一下子就忽然醍醐灌頂明白了什麽,又接著問到:“原來如此,那婉兒姐姐你平時喜歡什麽花呢?”

    宋熹婉淺淺的笑了笑,那宛如瀑布的睫毛就靈動的微微翻動著似泉便輕輕扇動翅膀的蝴蝶一樣,淡淡的道:“我平時比較喜愛梨花與玉蘭花,你為何突然問起這個,怎麽了?”

    “無事無事,隻是隨口問問而已。”莫曉曉得知了她喜歡的花種,似乎瞬間又明白了什麽一樣,又往楊哲那邊看了一眼,便又若無其事的轉過頭來,為了保險起見她覺得還是先得去與他核實下再說,便要找借口先離開了。

    “唉……婉兒姐姐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肚子突然一些疼我得離開一下,我一會兒就迴來。”莫曉曉還捂著肚子就要離開,宋熹婉也沒有質疑什麽,隻是輕輕點點頭便由她去了。

    莫曉曉離座以後便自己朝著楊哲的方向走了過去,不過為了不引人注目,她走到楊哲背後的時候並沒有正大光明的叫他,隻是用手肘輕輕的戳了戳他一下,又迴頭給了他一個眼神便繼續朝著後院走了去。

    楊哲見莫曉曉隻這樣神神秘秘的樣子,心裏有些疑惑什麽都沒有來得及想,就緊跟其後跟著她朝後院走了過去。

    走到了後院,一片寂靜無聲,沒有前院的人聲鼎沸沒有喧囂和嘈雜,隻是微微的陽光燦爛的照耀著,一些樹木,透下來斑斑點點的光影,看上去清幽安靜讓人心情愉悅。

    楊哲見莫曉曉,在後院的一個萋萋小道停了下來,一臉得意洋洋又神神秘秘的表情看著自己,心裏的疑惑就更加的深了,也站在她的對麵,雙手抱胸一臉正經的樣子道:“你這小丫頭片子,神神秘秘的又在搞什麽小花招啊?說吧找哥哥什麽事兒?哎,你該不會是記仇了吧,剛剛我是想幫你的啊,可你自己要逞能喝那杯酒,我可沒有辦法啊。”

    見楊哲連忙解釋著莫曉曉就有些想要發笑:“你想什麽呢我才不是那樣小氣的人呢!唉不過,你怎麽會跟那個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家夥在一起,你有沒有聽說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你可要離他遠點,我一看他就不像什麽好人。”

    莫曉曉努努嘴喃喃自語的說著,看她這副模樣楊哲忍俊不禁就笑了起來,那幹淨的眸子閃著光:“嗬嗬,怎麽了?是受委屈了?我與他不過表麵交好你就放心吧,我自然知道他是個怎麽樣的人,隻是現在因為有些事情還沒有辦好所以我還得與他保持著這種關係,不過……你叫我過來就因為這個事情啊?”

    見楊哲一臉笑意,莫曉曉就急了連忙發聲:“才不是呢隻是隨便提醒你啊,怕你遇人不淑遭人帶壞啊,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似乎知道了你那個香囊要送給何人了。”

    莫曉曉一邊雲淡風輕的說著,還露出來慧黠的微笑,楊哲倒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泰然自若的笑了笑:“啊?是這樣啊,那你倒是說說我要送給誰啊?整天遊離在花花世界,旁人都說我四處留情最後我連我自己真正的心依何處都有些不清楚,你居然知道?那你說說我看看。”

    “哦?是嗎,我看可不見得呢,不知道是誰一直在默默的關注著人家姑娘呢,還被我抓了個正著呢,不過哥哥的眼光也是毒辣,是那麽靜好得如一個太陽的女孩子呢,連我這個女孩子都看得移不開眼睛,不錯的嘛,我可還聽她說喜歡玉蘭花,那你那日買的玉蘭花的香囊……咳咳咳,還不承認我心如明鏡的心早看的透透徹徹了,你為何一定要隱瞞呢!不是你說的哪有少女不懷春哪有少年不鍾情的嘛……”

    莫曉曉打趣著玩味道,說得楊哲啞口無言。

    片刻楊哲才笑了笑,又佯裝著無所謂的模樣道:“那是你誤會了,我怎麽可能對一人鍾情不二呢?像我這樣的花花公子就是外人傳言那樣,風流倜儻四處留情,是個多情又無人的人,怎麽可能是一個癡情種呢!”

    莫曉曉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搖搖頭可惜遺憾的道:“原來是這樣啊,那是我誤會了,唉多好的一個女子啊,怎麽能與你這樣的花花公子在一起你,算了算了我去告訴她,我家兄長啊胸懷天下,對她無半分情誼,讓她不要再苦苦等待了,叫她父親取消了你們的婚約吧,不要再讓人家姑娘一場空早日找一個如意郎君得了,也比以後嫁一個無情無義之人,然後餘生獨守空房不得丈夫寵愛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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