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既然戰堡有夫人在此鎮守,那便讓屬下領兵前去應敵吧!”蔚垚一臉慷慨就義與鄭曲尺申戰道。


    付榮聞言,滿心欽佩與憐憫,他上前拍了拍蔚垚的肩膀,沉痛道:“……你放心,你家中老小,我往後定會替你好生看管的。”


    蔚垚額頭青筋猛地跳動,當即便是一腳:“滾,老子還沒死呢——”


    鄭曲尺握拳抵唇,清了清嗓音:“咳。”


    追鬧的兩人立馬就站正,方才的插曲打諢,也隻是想緩解此時內心的沉重壓力。


    這些年以來,鄴國與北淵國為數不多的幾次仗,基本上都是輸多平局少,哪怕有宇文晟在作戰指揮,都鮮少有獲勝的機會,更何況如今他們的將帥還不在……


    越想越容易泄氣,他們倆隻得趕緊打住,努力叫自己振作起來。


    “不要怕,雖然你們的將軍不在,可將軍夫人還在啊。”她偏過頭,對他們輕笑著說。


    蔚垚看向她,見她一雙潤潤的眸子明亮而毓淨,就像是再大的風波與巨浪都被化為了烏有,她的神色是那樣寧靜而恬淡。


    付榮也一樣看著她,隻覺得夫人說這些話時,竟如同一股奇異的力量駐紮進了他的內心,他的佯裝鎮定與內心懼場的怯弱,都能被她如數諒解的包容了。


    耳邊是隆隆塞耳的震動,如地殼在遠處被敲撞著在顫抖,一如他們的內心。


    不能退,一步都不能退!


    假如戰死是他們的宿命,那麽至少在他們活著的時候都將拚盡全力守護好身後之人。


    “夫人,請下達命令吧!”


    兩人分立而站,抱拳垂首。


    他們此時的聲音如淬了火被千錘百煉後的鋼鐵,堅韌不拔,宏亮傳開後,戰堡下待命的士兵竟也一並單膝下跪請命道:“請將軍夫下達命令!”


    被調派到這種荒蕪的邊境駐守的士兵們,長年如鬆楊駐紮在這片土地裏,他們一個個都被風霜與貧瘠給摧殘得皮膚皸裂,發絲枯燥,一身不是灰就是土,永遠都是一副灰撲撲的樣子。


    可他們的精神麵貌卻像這片黃土地一樣,永不認輸,哪怕風沙再大,它仍舊會逢春生木。


    鄭曲尺站在高處,哪怕風再大,她眼神都沒有一絲閃爍,她問道:“都還記得我與你們訓練的站位、旗令與序號陣型嗎?”


    前一段時間,鄭曲尺親自前來戰堡設站位點,沒將站位點的安置細致分布下去,要求每一個士兵都牢記著自己要站的位置。


    跑步集訓,體能項目訓練,辨令行動,認識基礎器械訓練,團體合作訓練等等。


    如此大概密集的訓練了近一個多月,她才將這三百多人派遣到戰堡備戰,但他們卻並不知道鄭曲尺讓他們訓練的具體目的,為防止她的秘密武器提前曝光,被人監察或細作探聽到秘密,一切皆在瞎子摸象的環境中進行。


    “記得——”


    底下聚集的數百名士兵齊聲而應。


    鄭曲尺受其氣勢聲量的魄力感染,忍不住亦放大聲量問道:“你們的任務就是在囤兵城內的大軍趕到時,將北淵軍止製在烏堡的界壕前,絕不允許敵人踏足進鄴國的土地一步!現在我問你們,你們有沒有信心?”


    士兵們霎時呆住了。


    大概幾裏外衝來的鄴國軍隊,根據他們往常的經驗,這支軍隊不說幾十萬人,也得有十幾萬吧,就憑他們這幾百人,靠什麽來守?


    命嗎?


    不行吧,他們的命還不夠抵擋一個迴合吧?


    所以他們拿什麽來建立信心?


    垮了,這一段完全垮了,在死一般的寂靜後,最後才稀稀拉拉應了聲:“有信心……”


    鄭曲尺:“……”


    實在沒有信心,一問一個不吱聲就行了,沒必要這麽勉強。


    她心知肚明他們的想法,她一整神色,忽然嚴肅沉聲道:“藍隊出列!”


    嘩啦一陣衣甲摩擦,約五十名體型矯健偏高的士兵,迅捷如豹出列。


    “藍隊聽令。”


    蔚垚與付榮當即望去,卻見那幾十名士兵,穿著與其它士兵別無二致,長相也無甚特殊,就如同一堆人裏麵隨便跑出來的一隊,既然叫藍隊,總該帶點藍的隊色吧,要不然怎麽判斷這是“藍隊”的人?


    可鄭曲尺好像並無這些困擾,她道:“半盞茶的時間就位藍區,不得耽誤!”


    “是。”


    這支藍隊一轉身,便排成兩行,整齊有序的疾跑到了戰堡一層。


    戰堡的設計是圍著懸崖而建造,跟羅馬場的圓弧度建築相似,亦與石窟的圓拱洞相近,一共修築了三層高牆,但卻是外高內闊。


    “紅隊出列。”


    “刷”地一下,在剩餘的隊伍當中,又自覺站出幾列士兵,這一次人數較多,也不必在他們身上找“紅”色了,因為全都一模一樣的裝扮,也就他們自己能夠辨別自己是哪一隊的人。


    “速去庫房金區,將裏麵擺置的東西推到藍區台口!”


    “紅隊聽令!”


    一直在旁默不吭聲聽鄭曲尺指揮的蔚垚此時看出些明堂了,這幾百人分工明確,且因為訓練有素,夫人所講的某些暗語,外人還沒有領悟,他們就已經能夠以最快的速度貫徹下去。


    夫人這是給自己專門弄了一支戰堡守衛,就是不知道他們能夠做得了什麽,又能做到何種程度,不過就憑剛才他們對“信心”有氣無力的迴答,就知道不太靠譜吧。


    “你猜這剩下的幾十人,是什麽顏色的隊?”付榮小聲跟蔚垚道。


    有時候蔚垚也不知道付榮的腦子是什麽構造,這種時候還能去考慮這種無聊的問題。


    蔚垚摸了摸下巴,眯起狐狸眼道:“綠隊?”


    這時他們又聽到夫人下令:“剩餘部隊隨時待命!”


    “是。”


    剩餘的百來人並沒有待在原地不動,他們分散開來,各自前往自己分配好的崗位,他們的機動性很強,屬於哪裏需要往哪裏搬的“磚”。


    “咦?沒提什麽顏色?”


    耳尖聽到這兩人小聲的嘀咕,鄭曲尺轉過頭,直接道:“沒綠色,更沒有別的顏色了,他們隻是後備役,藍隊負責操作,屬於技術性骨幹,紅隊是搬運與管理,屬於後勤。”


    是、是嗎?


    還真是沒想到……


    付榮跟蔚垚幹笑一聲,卻不再吭聲了。


    ——


    “隨我一道去戰堡一層藍區。”


    鄭曲尺下到了一層,第一層是找平層,亦是地基層,從戰堡的牆體延升至山平較為寬敞,亦可當看台,隻是若遇上人敵人,站這裏容易成為“靶子”,不太安全。


    戰堡外牆開鑿了幾十個洞口當擺台,而藍區則占其中九個,但它不是依循序排,而是分布在這幾十個洞口之中,這不是為了別的,而是鄭曲尺計算出來的最佳位置。


    這些擺台以藍色的顏料在地麵塗了一個長方形圖型,暫時不明所以。


    “夫人,您什麽時候做的這些?”付榮訝異道。


    鄭曲尺道:“一直都在做,不過你們在忙其它事情,沒怎麽留意罷了。”


    蔚垚目含期待地看著她:“夫人,點兵集兵,再從囤兵城內趕來,至少需要一柱香,我們真的守得住嗎?”


    藍隊早已對應好自己的洞口待命,不多時紅隊便推著沉重的器械趕來,這些器械是由他們這三百人進行組裝,耗費了近三個月才完成。


    也就是說,前不久才剛裝好放入庫房,分以金、木、水、火、土為區域擺放,直到今日才正式開張啟用了。


    見紅隊個個汗流浹背地過來了,鄭曲尺道:“將它們分別放在藍區擺台位置。”


    “是!”


    這些被黑布遮擋的器械十分沉重,雖有輪子,但七、八個人一起推都嫌力氣小,沙土地麵留下了深深的輪印,隻見他們咬著牙,拚盡力氣將這些器械推入洞口,擺準在畫好的位置上。


    “原來這個藍色線是這個意思啊。”付榮恍然。


    後麵的紅隊則兩人一組,手上抬著木箱,一箱一箱按照規定放在了擺台後方,每一個擺台後都有四箱。


    剛做好這些,隻見瞭望台上的士兵再次吹起了號角。


    嗚嗚——嗚嗚——


    這是報訊號,表示敵人已接近戰堡,鄭曲尺迅速走出戰堡,站在懸崖邊上,敵人想要攻入戰堡,隻能通過下方那一條坡道,其它地方都被他們壘的“牆”給堵死了。


    隻見不遠處的下方,紅黑邊的軍旗迎風而揚,如同一片黑紅海潮來襲,打前陣的是一隊數千人的騎兵,後方更是各種疾奔咆哮大喊的兵種,前頭一列軍鎧將領朔光逼人,後方則帶著強大的氣勢似要衝毀了山嶽,踏平了峰巒。


    不看別的,光看人家這軍隊的全軍素質跟軍體強度,就知道絕對跟他們鄴軍不是一個等次的……付榮隻覺頭皮一陣發麻,他咽了咽口水。


    ……話說迴來,他一個後勤部隊的人,為什麽要跑來前線戰場呢?


    付榮欲哭無淚,本來還有點小信心的,現在防線全麵崩潰了。


    這他媽能打退,除非天降神雷,地裂山崩,顯現出神跡了!


    蔚垚臉色也十分難看,他雖知此戰兇險,但也沒想過會這麽兇險,他轉過頭道:“夫人,你趕緊——哎,夫人?”


    他一迴頭,卻發現鄭曲尺不見了,再轉身一找,隻見她正指揮著人揭開了掩蓋器械的黑布,當寬大的布罩被幾人同時掀開,蔚垚跟付榮終於看到了夫人大老遠從盛京運過來的秘密武器的樣子。(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夫人救命,將軍又有麻煩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桑家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桑家靜並收藏夫人救命,將軍又有麻煩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