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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星洲並沒有遲疑,一口應下:“好。”


    “假如讓你當上鄴國的王,你能保證勤勤懇懇、老老實實當一個勵精圖治、任賢革新、體察民隱、仁厚禮賢、省刑減賦、政治寬和、愛恤民命的王嗎?”她長長一口氣將心中問題問完。


    其實比起她自己的那些個人恩怨,她更擔心的是宇文晟搶了王位,卻不打算好好的去治理這個千瘡百孔的鄴國,讓鄴國從一個火炕掉進另一個火炕之中,這才是一場最大的災難。


    元星洲意外又不意外她的問題,他冷白寡淡的臉,都有些配不上他如今濃烈猩色的神色,他眼神奇異又灼燙得盯著鄭曲尺,語調有種羽毛落下的搔癢感。


    “說實話,我不能。”


    鄭曲尺快被他的視線燙出一個洞來了,渾身不自在:“……”現在是連騙都不願意騙了嗎?


    元星洲朝她走前一步,而鄭曲尺眼明手快看到趕緊退後兩步,生怕又被他抓到了。


    “不能就不能吧,我就隨便問問而已……”


    “但假如你肯一直留我身邊規勸我、引導我,成為我前路的明燈,說不定我可以將鄴國打造成一個讓你滿意的國度。”


    他說的是假如,但眼神卻好像那神像下虔誠的信眾,抱有萬分之一的期待在傾述著自己心中的願望實現。


    兩人麵麵相覷,一個心存希冀,一個毛骨悚然,思想都不知道偏到哪去了。


    媽呀,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他幹嘛要跟一個忠心的下屬說這種奇奇怪怪的話,他就不怕被人傳出什麽奇奇怪怪的謠言嗎?


    “殿下,你在說什麽啊,他、他是付榮啊?”蔚垚簡直快被世子與付榮間妖魔化的氣氛給嚇得肝顫。


    王澤邦也緊張嚴肅道:“殿下,是不是鳳凰淚發作,讓你的眼睛視物不清了,我、我這就去找太醫過來看看——”


    這一個個都覺得元星洲隻怕是眼瞎了,要不然怎麽會一改常態,忽然間對付榮這廝態度變得這麽好,就跟對一個姑娘家似的連哄帶騙、又給承諾又誇讚,完全違背了常理,看得他們不禁雞皮疙瘩掉一地,還心頭直發慌。


    鄭曲尺也跟這兩人有同樣的想法,這元星洲方才激怒想殺人的樣子嚇人歸嚇人,但不惡心人,可現在她都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他了。


    “殿下,下田發動了兵變,潤土發來死訊,內部大部分將領集體叛變,如今下田大半土地經已淪喪——”


    李剛收到染著血跡的訊報,就火急火燎朝這邊趕來,就在他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出現一個黑衣人舉起刀,正準備捅進他的背部,但卻被元星洲更快一步扼斷了手腕,一掌推出,吐血而亡。


    “刺客!”


    鄭曲尺方才剛被李剛的吼話給驚愣神了,轉眼間又驚見刺客在追殺李剛,隻是不待她反應過來大聲示意,那刺客就已經被元星洲幹淨利索地解決掉了。


    殺刺客,他是專業且熟稔的。


    李剛掃見身後的刺客屍體,驚魂未定的喘著粗氣,蔚垚跟王澤邦則趕緊上前:“出什麽事了?”


    “急訊,下田出事了殿下!”李剛甩開刺客的事,趕緊將手上的情報遞給元星洲。


    元星洲接過,一目十行看完,麵無表情,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麽,他又轉交給了蔚垚與王澤邦。


    李剛看著刺客的屍體被抬走,後怕又不屑道:“鄴後的同黨,果然逼急了,蛇鼠一窩便會現形。”


    這話一出,倒是讓鄭曲尺覺得他既是在說宮中刺客的事情,也是在說下田之事。


    之前她一直在奇怪元星洲將鄴後等人收押在牢,卻一直在收集犯罪證據沒有處置,這都多久了,隨便刑問幾個同黨,再搜查一遍她的寢宮,何愁沒有定罪的證據?


    可是偏偏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直到現在她才看明白,原來留著鄴後不殺,是為了釣魚呢。


    也是,鄴後在鄴國王室當權這麽多年,自然在朝在野皆有勢力盤踞,最主要的是鄴後隻在乎權力,卻不在乎在哪國當權,她更不在於鄴國的百姓,所以她沒立場沒信仰,自然可以毫無負擔與別國勾結,導致鄴國幾乎是在短短幾年來便麵臨著崩潰的邊緣。


    而鄴國更是昏聵無能,嫉妒才幹的小人,生生打壓著宇文晟的能力,怕他功高蓋主,便不顧嚴峻的國情局勢,將他調派至邊緣地區“流放”,抹殺他的一切功績。


    想來如今下田的事,就相當於一個早已成熟的膿包爆了,這都是遲早的事。


    “潤土戰死……明明部署了這麽久,卻還是輸了。”蔚垚氣得直咬牙。


    旁邊鄭曲尺聞言,忙問道:“你說誰死了?潤土?”


    王澤邦聽她問起,便將情報給她:“你自己看吧。”


    鄭曲尺拿過來,快速瀏覽一遍後,渾身都在發寒,牙在打顫:“他拚死守住了下田最後一道防線,卻死於背後偷襲的一箭……”


    這箭後一箭是誰射的?


    他的背後,本該都是他守護著的人啊,可他們其中卻有人朝他射箭……


    元星洲見鄭曲尺對於潤土的死如此傷感,眸色微黯,便對李剛道:“宣召李德維、陳紹還有王飛塵到宣武殿。”


    轉頭又對蔚垚與王澤邦道:“下田不能失守,最壞的結果便是本殿親自去一趟鎮壓,平定內亂外患。”


    四人邊走邊緊急商議著接下來的對策,唯有鄭曲尺一句都插不上話,她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跟上。


    這時元星洲又迴頭:“你要出宮還是留在宮中?”


    鄭曲尺一想到潤土死得如此冤枉,心底就堵得慌,像潮濕的雨水下著,心情酸脹沉悶,她想幫忙,可她又知道自己在戰事上根本就幫不上這些人的忙。


    人專業的,還需要她這種業餘、次次靠奇險的手段才能贏的人幫忙嗎?


    “留下。”


    他了然她的心情,她是想借做事來分散一些注意力,他深深地看著她:“……你來這一趟的目的我懂,你想知道的一切,我往後都會原原本本都告訴你,耐心一點,等我迴來。”


    鄭曲尺瞠大眼睛盯著他離去的背影。


    留下這麽一句疑似“餌料”鉤著她後,元星洲便帶著人就去了宣武殿,而李剛則護送著她離去,雖然李剛一臉懵,不明白為什麽殿下有此吩咐。


    他不該跟眾武將一塊兒參與重大作戰計劃嗎?哪怕在旁聆聽,他也會提出他有用且實用的建議,他對自己有信心,他在當太監以前就是幹這個的,哪怕後來當了太監,也沒有荒廢自己的才幹實學。


    可殿下卻叫他帶一隊護衛送付榮到她想去的地方。


    當時李剛、蔚垚與王澤邦三人的表情,估計都挺扭曲的。


    雖然宮中的確出現了刺客,可這刺客潛伏這麽久,貿然出手殺他,是為了截取情報,延誤軍情,是鋌而走險的下下之策,也是因為被逼得沒法,更是因為李剛手中的急報很重要。


    可刺客幹嘛要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啊?


    殿下對這付榮的看重,未免也太過了吧,以往怎麽沒看出這付榮還有寵臣的巨大潛質呢?


    李剛如今的心情跟蔚垚、王澤邦當時是一模一樣的,酸丟丟,還有些刻薄批判的心思在裏麵,畢竟這幾人為了爭奪將軍身邊第一的位置,那也是多少有些暗爭暗鬥在這裏麵的,這其中最積極、最陰險的當屬於付榮了。


    路上鄭曲尺心思重重,一麵猜測元星洲是不是認出她來了,一麵又在擔憂著下田的戰事,思緒繁雜,頭痛欲裂。


    路上,恰巧遇見華林園的人從前頭跑過,見他們一臉焦急色,領間的一圈都汗濕完了,顯然遇上什麽重大的事情,她一看,想都沒想就追了上去。


    李剛傻眼,也趕緊隨後追去。


    殿下的命令在任何時候都是排在第一位,說要送到位就必須送到位,要不然迴去如何交差?


    鄭曲尺趕緊問道:“你們跑什麽?”


    他們跑,她追,雙方距離持平後,卻沒有耽擱任何行程。


    華林園的人本不理會這個突然躥出來問話的人,但不經意一迴頭,卻瞥見她身後那一大串隨跑的帶刀侍衛……若他們沒有狗眼看人低的話,其中帶頭者是不是大太監總管?!


    好家夥!


    這人來頭不少,得罪不起啊。


    他們趕緊憋迴不耐煩的表情,隻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麽大事?”


    “蒼陵泛濫大水,將平原都淹了,不知道多少百姓遭了難,鄭大匠不在,咱們正趕去南林園跟少匠匯報商議此事,然後將準確災害內容上報給朝廷。”


    鄭曲尺一呆,隨即道:“我也去!”


    華林園的一眾驚唿:“這位大人,你去幹嘛?”


    “我就是你們的鄭大匠。”說著,鄭曲尺就撕掉了一次性麵具,上麵沾粘的糊糊則拿袖子擦掉,無視他們目瞪口呆的模樣,轉身跟李剛道:“你趕緊迴去幫著他處理要緊之事吧,我現在也該去處理我的事情了。”


    她朝著南林園趕去,而元星洲則也在緊鑼密鼓的安排下一切準備帶兵前往下田,兩人雖一個在戰場一個在基建,但卻也是殊途同歸,他們都將在各自的領域奮鬥著,也在需要他們的地方鎮守著這一片祥和。


    她能力不大,但總也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總有一處缺口,是她正正好能夠契合得了,將其彌補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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