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中午怎麽迴來這麽早啊？”大姐打開家門看到青麻吉站在門口垂頭喪氣的。
“哎。”青麻吉歎了一口氣就進了屋子也不多說。
“你歎什麽氣啊？問你話呢，你今天不在車間刻苦了啊？”大姐跟著青麻吉進了屋子，青麻吉躺在躺椅上，雙手蓋著臉。
“你這是有事啊？怎麽了到底？被人欺負了嗎？”大姐坐在她旁邊問道。
“要剪頭發了。”青麻吉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大姐沒聽清。
“要剪掉辮子了！”青麻吉被問煩了，坐起來大聲喊道。
“是讓你剪辮子啊？”大姐被她叫蒙了，拍了她肩膀一下，笑著問道。
“你還笑啊，是廠裏要我們留長頭發的都要剪掉。”青麻吉又躺迴了躺椅上，喪氣地抱怨道。
“那又不是隻要你一個人剪掉，大家都要剪，你肯定不能不剪啊。這今天為什麽要你命都剪掉長頭發啊？”大姐起身到廚房裏把爐子上鳴叫的水壺提了下來，把熱水灌進了暖壺裏麵。
“廠裏今天出大事了，有人的頭發被絞進機器裏麵了，被送進醫院去了。”青麻吉心不在焉地說道。
大姐拎著沒倒完的水壺就走了出來，驚訝地問道：“真的啊？嚴不嚴重啊？”
“應該挺嚴重的吧，我也不知道，我就看到人被救護車接走了，其他的我也沒看。”青麻吉轉過臉不想說這個事。
大姐拎著水壺走迴了廚房：“那你就別想那麽多了，趕緊找個人去給辮子剪掉吧。”大姐忽然又走了出來，走到青麻吉身邊問道，“對了，你要不要迴去跟我爸說一下啊？他不是一直都不許你剪掉辮子嗎？”
“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青麻吉被這麽一提醒，一骨碌坐了起來，“這可怎麽辦啊？我自己本來就夠煩的了，現在還要去找他說去，哎呀，煩死了。”
“那你要是不想去你就別去了，反正你要是不去說呢，你就等個三年五載再迴去，等到辮子長出來了再迴去，就沒事了。”大姐走迴廚房笑著說道。
“你就在那看我笑話吧，我還三年五載不迴去，我一個星期不迴去，我爸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對我，我要是不迴去他還不去廠裏堵我啊。”青麻吉著急地不知道怎麽辦了。
“所以啊，你還是趕緊迴去船上跟我爸說一下，說一下這個事情，他肯定會同意的。”大姐倒了一杯茶端出來給青麻吉，“這是你姐夫拿迴來的茶葉泡的，你嚐嚐。”
“哎呀，煩人，行吧行吧，我下午下班了就迴去。”青麻吉躺迴躺椅上四腿拉叉，原地打滾。
“你別把那個破椅子給晃蕩散了，你姐夫迴來跟你拚命。”大姐把青麻吉拉了起來，讓她嚐嚐這個茶葉。
“這是什麽啊？什麽茶葉啊？從哪撿的啊？”青麻吉不想喝，把茶杯嫌棄地推到了一邊。
“什麽撿的啊，你這個死丫頭嘴裏沒一句好話，是他們車間主任給他的，你愛喝不喝，不喝我喝。你沒事趕緊迴去上班去吧，別在這坐著了。”大姐看她那個討人嫌的樣子，端著茶杯盡了自己的屋子。
“走就走，一杯破茶有什麽好稀罕的。”青麻吉拿上自己的破包走出了家門，“今天真不想去車間，去了車間也是要被主任說這個頭發，不去不去了。”青麻吉心煩意亂地往遠離廠子的另一個方向走去了。
“你怎麽來這兒了，小青？”青麻吉無頭蒼蠅一樣溜達到了河邊，百無聊賴之際聽到有人喊她。
“哎喲，怎麽是你啊？”青麻吉一轉身看到之前認識的一個女性朋友，她走上去打了招唿。
“最近你在幹什麽呢？好久沒看到你了。”朋友點了一根煙，吐著煙圈眯著眼問道。
“大明，你什麽時候學會抽煙了你？”青麻吉印象中的大明是個文文靜靜的女孩，可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卻文了眉，塗了口紅，燙了頭，還抽著煙。
“這有什麽啊？抽煙怎麽了？不是很正常嗎？我還喝酒呢。你不抽嗎？喝酒喝嗎？”大明把煙遞給青麻吉說道。
“我可不抽煙，你自己抽吧。”青麻吉把煙推了迴去。
“不抽拉倒。”大明笑了笑，猛吸了一口煙。
“你這是在哪裏混的啊最近？我都好久沒見到你了，你還說沒見到我。”大明拉著青麻吉坐到河邊的石頭上，青麻吉問道。
“沒去哪，就去外地混了混，跟了幾個大哥大姐，不過也沒什麽頭緒，就迴來了。不過你看我這個頭，這個眉毛，都是在外地弄的，還有這個口紅，你要不要試一下？”大明叼著煙，伸手從兜裏掏出了一個口紅，打開蓋子遞給青麻吉。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這個東西，拿走拿走。”青麻吉一臉嫌棄地推開她的手。
“你怎麽，怎麽這麽土啊？口紅你怕什麽？又沒有毒。你看你大臉盤子，油了麻花的，也不抹點什麽，看起來像男人一樣。你最近還在船上撈沙子嗎？”大明用口紅在嘴上補了補，抿了抿，斜眼看著青麻吉問道。
“沒有，我去上班了。”青麻吉看著河麵說道。
“去上班了？哪裏上班？”大明停住了拿口紅的手，吃驚地看著青麻吉。
“一廠。”青麻吉沒聽出來大明的語氣變化，她雲淡風輕地就隨口說出了實話。
“什麽？你去了一廠？”大明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喊道。
青麻吉被她喊蒙了，抬頭看著大明不解地問道：“你叫什麽？怎麽了？你被電打了嗎？”
大明這時候收起了自己的驚訝表情，恢複了之前那一副趾高氣昂的表情，坐迴青麻吉身邊，裝腔作勢地說道：“沒什麽，沒事，我就是聽到你去了一廠，替你高興。”她雖然嘴上說高興，可是眼神裏滿是妒忌。但是青麻吉都沒有察覺出來。
“哎呀，不跟你說了，我到點了，要迴去上班了，下次再說吧。”青麻吉起身要迴車間，大明拉住了她。
“你這麽早就去上班啊？再坐一會吧。”大明笑著說道。
“坐什麽啊還？來不及了。下次吧下次吧，你趕緊迴家吧，別在街上溜達了，我看天快要下雨了。”青麻吉甩開大明的手往廠子跑去了。
“切，胖丫頭，有什麽好嘚瑟的啊，不就是一個破廠子嘛，有什麽了不起的，胖得像豬一樣還上班，能幹什麽啊你。”大明坐在石頭上自言自語道，可是語氣裏滿是惡毒情緒，也不知道青麻吉跟她有多大的仇怨似的。
“哎。”青麻吉歎了一口氣就進了屋子也不多說。
“你歎什麽氣啊？問你話呢，你今天不在車間刻苦了啊？”大姐跟著青麻吉進了屋子，青麻吉躺在躺椅上，雙手蓋著臉。
“你這是有事啊？怎麽了到底？被人欺負了嗎？”大姐坐在她旁邊問道。
“要剪頭發了。”青麻吉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大姐沒聽清。
“要剪掉辮子了！”青麻吉被問煩了，坐起來大聲喊道。
“是讓你剪辮子啊？”大姐被她叫蒙了，拍了她肩膀一下，笑著問道。
“你還笑啊，是廠裏要我們留長頭發的都要剪掉。”青麻吉又躺迴了躺椅上，喪氣地抱怨道。
“那又不是隻要你一個人剪掉，大家都要剪，你肯定不能不剪啊。這今天為什麽要你命都剪掉長頭發啊？”大姐起身到廚房裏把爐子上鳴叫的水壺提了下來，把熱水灌進了暖壺裏麵。
“廠裏今天出大事了，有人的頭發被絞進機器裏麵了，被送進醫院去了。”青麻吉心不在焉地說道。
大姐拎著沒倒完的水壺就走了出來，驚訝地問道：“真的啊？嚴不嚴重啊？”
“應該挺嚴重的吧，我也不知道，我就看到人被救護車接走了，其他的我也沒看。”青麻吉轉過臉不想說這個事。
大姐拎著水壺走迴了廚房：“那你就別想那麽多了，趕緊找個人去給辮子剪掉吧。”大姐忽然又走了出來，走到青麻吉身邊問道，“對了，你要不要迴去跟我爸說一下啊？他不是一直都不許你剪掉辮子嗎？”
“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青麻吉被這麽一提醒，一骨碌坐了起來，“這可怎麽辦啊？我自己本來就夠煩的了，現在還要去找他說去，哎呀，煩死了。”
“那你要是不想去你就別去了，反正你要是不去說呢，你就等個三年五載再迴去，等到辮子長出來了再迴去，就沒事了。”大姐走迴廚房笑著說道。
“你就在那看我笑話吧，我還三年五載不迴去，我一個星期不迴去，我爸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對我，我要是不迴去他還不去廠裏堵我啊。”青麻吉著急地不知道怎麽辦了。
“所以啊，你還是趕緊迴去船上跟我爸說一下，說一下這個事情，他肯定會同意的。”大姐倒了一杯茶端出來給青麻吉，“這是你姐夫拿迴來的茶葉泡的，你嚐嚐。”
“哎呀，煩人，行吧行吧，我下午下班了就迴去。”青麻吉躺迴躺椅上四腿拉叉，原地打滾。
“你別把那個破椅子給晃蕩散了，你姐夫迴來跟你拚命。”大姐把青麻吉拉了起來，讓她嚐嚐這個茶葉。
“這是什麽啊？什麽茶葉啊？從哪撿的啊？”青麻吉不想喝，把茶杯嫌棄地推到了一邊。
“什麽撿的啊，你這個死丫頭嘴裏沒一句好話，是他們車間主任給他的，你愛喝不喝，不喝我喝。你沒事趕緊迴去上班去吧，別在這坐著了。”大姐看她那個討人嫌的樣子，端著茶杯盡了自己的屋子。
“走就走，一杯破茶有什麽好稀罕的。”青麻吉拿上自己的破包走出了家門，“今天真不想去車間，去了車間也是要被主任說這個頭發，不去不去了。”青麻吉心煩意亂地往遠離廠子的另一個方向走去了。
“你怎麽來這兒了，小青？”青麻吉無頭蒼蠅一樣溜達到了河邊，百無聊賴之際聽到有人喊她。
“哎喲，怎麽是你啊？”青麻吉一轉身看到之前認識的一個女性朋友，她走上去打了招唿。
“最近你在幹什麽呢？好久沒看到你了。”朋友點了一根煙，吐著煙圈眯著眼問道。
“大明，你什麽時候學會抽煙了你？”青麻吉印象中的大明是個文文靜靜的女孩，可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卻文了眉，塗了口紅，燙了頭，還抽著煙。
“這有什麽啊？抽煙怎麽了？不是很正常嗎？我還喝酒呢。你不抽嗎？喝酒喝嗎？”大明把煙遞給青麻吉說道。
“我可不抽煙，你自己抽吧。”青麻吉把煙推了迴去。
“不抽拉倒。”大明笑了笑，猛吸了一口煙。
“你這是在哪裏混的啊最近？我都好久沒見到你了，你還說沒見到我。”大明拉著青麻吉坐到河邊的石頭上，青麻吉問道。
“沒去哪，就去外地混了混，跟了幾個大哥大姐，不過也沒什麽頭緒，就迴來了。不過你看我這個頭，這個眉毛，都是在外地弄的，還有這個口紅，你要不要試一下？”大明叼著煙，伸手從兜裏掏出了一個口紅，打開蓋子遞給青麻吉。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這個東西，拿走拿走。”青麻吉一臉嫌棄地推開她的手。
“你怎麽，怎麽這麽土啊？口紅你怕什麽？又沒有毒。你看你大臉盤子，油了麻花的，也不抹點什麽，看起來像男人一樣。你最近還在船上撈沙子嗎？”大明用口紅在嘴上補了補，抿了抿，斜眼看著青麻吉問道。
“沒有，我去上班了。”青麻吉看著河麵說道。
“去上班了？哪裏上班？”大明停住了拿口紅的手，吃驚地看著青麻吉。
“一廠。”青麻吉沒聽出來大明的語氣變化，她雲淡風輕地就隨口說出了實話。
“什麽？你去了一廠？”大明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喊道。
青麻吉被她喊蒙了，抬頭看著大明不解地問道：“你叫什麽？怎麽了？你被電打了嗎？”
大明這時候收起了自己的驚訝表情，恢複了之前那一副趾高氣昂的表情，坐迴青麻吉身邊，裝腔作勢地說道：“沒什麽，沒事，我就是聽到你去了一廠，替你高興。”她雖然嘴上說高興，可是眼神裏滿是妒忌。但是青麻吉都沒有察覺出來。
“哎呀，不跟你說了，我到點了，要迴去上班了，下次再說吧。”青麻吉起身要迴車間，大明拉住了她。
“你這麽早就去上班啊？再坐一會吧。”大明笑著說道。
“坐什麽啊還？來不及了。下次吧下次吧，你趕緊迴家吧，別在街上溜達了，我看天快要下雨了。”青麻吉甩開大明的手往廠子跑去了。
“切，胖丫頭，有什麽好嘚瑟的啊，不就是一個破廠子嘛，有什麽了不起的，胖得像豬一樣還上班，能幹什麽啊你。”大明坐在石頭上自言自語道，可是語氣裏滿是惡毒情緒，也不知道青麻吉跟她有多大的仇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