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縣長的錯覺


    到新學校上學的第二天, 東海和西嶺依舊很高興。


    顯然,在這個學校裏, 他們目前還沒有受到區別對待, 或者是欺壓之類的,總之,簡直乖的不像話。


    李逸帆一早起來, 就過來重審, 希望蘇向晚今天就能解決那個被養子家暴的老太太的事。


    她估計給穀南的日記本打擊的不輕,但是, 對於蘇向晚的偏見也沒有消除。


    何媽一直眼在李逸帆的身後呢, 拿手逗逗吱吱, 就得笑一笑。


    李逸帆想威嚴啊, 那種特別的威嚴, 以表示, 自己跟宋團的家屬涇渭分明,不可能做朋友,也不可能做同事我。


    但是, 何媽總是逗人家的孩子, 每每就要叫她破功。


    “何媽, 咳咳。”


    她是想說, 讓何媽不要逗人家的孩子。


    雖然小姑娘看起來幹幹淨淨, 漂亮又可愛,但是, 她們還是應該要跟人家保持距離。


    結果何媽會錯了意, 居然說:“小蘇去上班, 這孩子怕沒人帶吧?”


    蘇向晚說:“我也正準備打聽著雇個人,在家幫我帶著這孩子呢。”


    何媽趕忙說:“這兩天先放我家, 等你找好人了,再讓人幫你帶著,咋樣?縣長說的,你看,咱們縣長一直給我擠眼色呢。”


    女縣長的眼睛本來就大,瞪著,還沒收迴去了,隻能勉強笑了一下,比哭還難看。


    蘇向晚看了看懷裏的吱吱,小家夥還在玩手指頭,她趕忙說:“好啊,那何媽你就先照顧著她?”


    這個老太太,錙銖必較,還特護短。


    但是吧,她能跟著挑剔,愛幹淨的李逸帆很多年,就證明她不但精煉能幹,應該還有很多別的優點。


    蘇向晚正愁自己去上班沒人照顧吱吱呢,暫時給她照顧著,到時候想辦法補貼她點兒東西,不就完了嘛。


    李逸帆看何媽,簡直就像革命戰士在看個叛徒一樣。


    不過,既然何媽都把人孩子接過來了,李逸帆也沒辦法,隻能幹瞪著眼,看何媽帶走了吱吱。


    好氣,但是說不出來。


    李承澤是和蘇向晚倆一起出門的,因為,今天蘇向晚宣告,他終於可以去上學了。


    這孩子悶頭悶腦,是屬於有被迫害妄想症的那種人:“蘇阿姨,前兩天你才和何奶奶吵架呢,你就不怕咱走了以後,她虐待吱吱?”


    “鄰裏鄰居的,她跟咱又無怨無仇,好好兒的幹嘛虐待一個小姑娘?”蘇向晚反問。


    李承澤說:“你把我幹媽給送到海西去了,這就是你倆之間的仇,我幹媽就是她養大的。”


    蘇向晚停下來,跟這孩子說:“她要真的記那個仇,想對付你們,多的是辦法,不會大張旗鼓當著咱們的麵把吱吱給要走的。”


    這孩子完全不懂,相較於親人,事實上朋友,或者同事之間,因為客氣的成分,才不會那麽過分的貪得無厭。


    不是利益相幹,才不會對你施以黑手。


    李承澤怎麽突然覺得,從頭一天搬進城裏,蘇向晚好像就跟原來不一要了。


    她一幅成竹在握的感覺,當然了,在他想來,進了城得有腥風血雨在等著他們,他都準備好聽一場又一場的吵架了。


    可似乎在她這兒,什麽都能輕易化解。


    而且,李逸帆那個行走的火藥桶,居然對她很客氣。


    真是怕了她了。


    到了縣一小,蘇向晚再一迴找到校長,把李承澤的情況說了一下,讓校長幫他做個考核,看能插到那個班讀書,然後就從學校裏出來,跑到婦聯去報道了。


    婦聯的那幾個人吧,上迴來找宋大花的時候,蘇向晚就都見過。


    現在的婦聯主任姓劉,是個男同誌,叫劉塘。


    一看就是個喜歡糊弄事兒的,蘇向晚來報道,目前還隻能是個幹事,問他要個案件的記錄,慢騰騰的,也得翻個好半天。


    蘇向晚要去出案子,問他要兩個幹事陪著,一問,婦聯總共七個人,有五個請了假,居然辦公室裏就沒有一個能陪蘇向晚出去的。


    蘇向晚暫且忍了這些,自己拿著案件粗略看了一下。


    被兒子虐待的大娘姓王,而她的養子呢,叫高斌,就是縣城裏那種整天偷雞摸狗,不上班,又沒事幹,於是整天打養母,壓榨養母的啃老族。


    不得不說,啃老族,那是從古至今就有的。


    了解完案情,她又跑到公安局具體了解了一下高斌的情況,中午迴家給幾個孩子做著吃了頓飯,下午才專門去解決這事兒。


    找到王大娘的家,蘇向晚還沒敲開門呢,就聽見裏麵傳來摔摔砸砸的聲音。


    “讓你糊火柴盒,你又在打瞌睡,我就問你,我窮成這個樣子,好幾天都沒吃過一口飯,你有啥理由在這兒打瞌睡,啊,再這樣就給我滾,我跟你又沒什麽關係,你憑啥總賴著我?”


    大雜院,家家戶戶就一間房的那種,高斌這個啃老族在裏麵拿報紙抽著他老娘,蘇向晚正好進來,就看了個現形。


    她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高斌同誌,你這也太過分了吧,那是你的老娘,你怎麽能上手就打?”


    “你誰呀你,她在戶口上都不是我媽,我養著她已經夠意思了,不過拿報紙搧了兩下,這也能叫打人?”高斌罵罵咧咧走了過來,大概看蘇向晚挺漂亮,還說:“新搬來的大妹子,住哪屋啊,結婚了沒?”


    “縣婦聯的幹部,來調解你們家的家庭糾紛的。”蘇向晚自認一身正氣,比藿香正氣水還正,冷冷盯著這個下三濫呢:“放尊重點,不要妨礙我的工作。”


    “就你,縣婦聯的幹部?”高斌一點也沒把蘇向晚放在眼裏呢:“調解吧,這迴是送米,還是送麵,或者送清油?我告訴你們,你們婦聯要不救助,我立馬把她趕出家門。”


    蘇向晚四處看了一圈子,顯然,這間小破房子,應該還是租來的,這宋大娘看起來年齡也不大,頂多也就五十出頭,兩條腿腫的厲害,蘇向晚問了一下,據她說,是自己年輕時候落下的風濕病。


    如果說用點藥,或者說針灸一下,能好,能站起來。


    但是吧,老太太沒錢進醫院,就一直這麽撂著呢。


    就這,高斌這個啃老族還想從她身上,還想再壓榨一點,骨髓裏的剩餘價值。


    而案子報到婦聯,一般來說也就是上門慰問。


    對於這個高斌來說,慰問還是件好事情呢,畢竟婦聯來,總得象征性的表示一點啥。


    不過,這種慰問不但緩解不了老太太所受的虐待,還會讓這個高斌變本加厲的,虐待王老太。


    “這樣吧,明天晚上咱們縣的文化廣場不是有電影,我們也沒有別的慰問品,我自己掏錢買兩瓶汽水,還有半斤點心,高斌,你陪王大娘看個電影,就算是我們婦聯的慰問了,咋樣?”蘇向晚說。


    城裏人因為經常廣場上有電影放,倒沒把看電影當迴事兒,但是高斌聽說有點心和汽水,還是樂了。


    畢竟這兩樣東西一般人經常吃不起的。


    “明天晚上八點嗎?”高斌說:“那縣婦聯的同誌,咱可不見不散啊,我等著你的汽水和點心。”


    蘇向晚笑了笑:“明晚八點,咱們不見不散。”


    看著這囂張無比的男人,蘇向晚真想給他兩拳頭,但不行,她是幹部,她得忍住自己的衝動,明天再收拾丫的。


    婦聯的劉主任正在辦公室裏喝茶呢,一見蘇向晚進來,就知道她無功而返,搖頭說:“沒情況吧,像那種兒子虐待老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兒,咱們婦聯也隻能是調節調節,你要沒事,就迴吧。”


    人常說,婦聯就是幹部家屬們的養老中心,原來蘇向晚還不信呢。


    看了看辦公室裏總共的三個人,一個個的全在看報紙,好吧,她這才算是信了。這確實,就是個養老中心。


    迴到家,照例要問問幾個孩子的功課。


    李承澤今天去考試,據他自己說,小學的老師已經不願意收他了,建他去讀初中,於是把他送到縣高中的附屬初中,結果一測,初三的化學老師跟他一見如故,就準備讓他讀初三。


    但是,他的語文嚴重偏科,除了認識漢字之外,還停留在小學階段,不得已,就隻能先上初一。


    明天隻要一交學費,他就可以讀書了。


    而讓蘇向晚無比詫異的是,狗蛋在學校裏反而因為書寫的字跡整齊,迴答問題機敏,得到的,老師的青睞比驢蛋多得多。


    驢蛋因為這幾天師傅不在,沒有練習他的拳腳,反而是興趣缺缺的。


    晚上,蘇向晚聞見隔壁的陳姐在做豆豉火鍋,索性就跑到隔壁要了幾樣子菜,再把自己醃的野豬肉切了兩大塊,然後又沿鍋貼了半鍋的窩頭出來,燴了一頓結結實實的火鍋。


    當然,她送了自家的兩大塊醃野豬肉給陳姐,可把陳姐樂壞了。


    現在幹部家庭,一月定量也就五斤肉,孩子們最缺的,就是肉。


    於是,縣委書記家和宋團家,就一樣燃起蜂窩煤爐子,吃起了小火鍋。


    上輩子三天不吃火鍋就要走路打栽栽的蘇向晚,來這兒都快兩年了,可算吃上了一頓火鍋。


    驢蛋和狗蛋倆因為豆豉臭,但火鍋又香,沒辦法,鼻子裏塞著衛生紙吃呢。


    李承澤是在雲南生活過的,習慣於吃這種東西,但是,不願意吃貼出來的窩窩頭。當然了,他想吃米飯,這個蘇向晚是知道的,不過在北方,要不調劑,哪來的米呢。


    蘇向晚也正準備著,從那兒給李承澤這個米肚子,搞點兒米來吃。


    明晚蘇向晚準備在人民廣場解決她到婦聯之後,麵對的第一個案子。


    晚上去,也不知道宋團要不要加班,肯定得把孩子們全帶上。


    而且她今天已經去看過海報了,明天晚上演的是《渡江偵察記》,這片子,隻要是個帶把,那都願意看,千遍都不厭倦。


    驢蛋和狗蛋不比李承澤見過的世麵多,一聽明天能去看電影,直接樂的連作業都不想寫了。


    李承澤相反就淡定得多,而且,他那種被迫害妄想症,或者是叫擔憂症再度的,就又爆發了。


    “四個孩子啊蘇阿姨,就算吱吱我可以抱著,我可不擔保能看得住宋西嶺和宋東海,要不咱就別去了吧。”


    蘇向晚當然說不行:“我不止是去看電影,還得開展工作,明天,帶孩子的事情我就得交給你。”


    李承澤撇了撇嘴,心說,這個女人,怕不是拿我當她的老媽子使吧。


    一土司家的大少爺淪落到現在這個程度,李承澤的心裏是真不爽。


    不過,為了身上的小西裝不被剝奪,他依然得受壓迫。


    倆人正說著呢,就聽見外麵一陣汽車的聲響,顯然,宋青山下班迴來了。


    而且吧,他今天開的還是吉普車,就停到了院子外頭。


    原本宋青山是不喜歡開自己那輛吉普車的,現在因為李逸帆來了,她愛幹淨,坐不慣別的車,他還非得開著不可。


    倆人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路上大聲嚷嚷著,顯然說的還是核電站的事兒。


    “怎麽樣,婦聯的工作很難搞吧。”見蘇向晚正在門口倒洗米水,李逸帆就停下來了。


    她有好幾迴聽婦聯的劉主任抱怨,說這種工作棘手到無法解決,隻能成為爛賬。


    當然,身為一個將近四十歲的女人,李逸帆從邊疆到青藏,走過的地方可不少,各種各樣人世間難以用法律去衡量,也難以用製度解決的事情可多著呢。


    她這當然是給蘇向晚一個下馬威,蘇向晚要調解不了這個案子,她就拿不到婦聯的任命,得乖乖迴家,當個家庭主婦。


    “領導,多給我一天的時間吧明天晚上我保證把王大娘被家暴的案子給你解決了,怎麽樣?“蘇向晚笑的啊,簡直讓李逸帆覺得,她就是個沒有經曆過任何事情的農村婦女,不了解局勢,還在盲目樂觀中。


    李逸帆依然沒有好臉色:“你就沒有一份報告書什麽的給我?”


    蘇向晚從宋青山的手裏摸過吉普車的鑰匙,攤手說:“我隻讀了二年級,會寫的字兒並不多,報告書就算了,明天我保證把這事兒解決就成了,對吧。”


    在蘇向晚看來,基層幹部,幹實事就對了。


    而那種冗長的報告,她能寫,還能寫的天花亂墜,但顯然,現在她可不是玩文字功夫的時候,她是個隻讀過兩年小學的,文盲。


    李逸帆又不傻,她都知道懷疑穀南的筆跡跟原來不是一個人,當然也會懷疑,她這個婦女同誌是不是有問題。


    領導麵前,該表現的時候表現,該藏拙的時候,還是得藏著點兒拙。


    李逸帆笑的意味深長啊:“小蘇同誌,這可是組織教給你的任務,不要總想著靠青山,或者是靠庭秀,真正的幹部,要靠自己的能力去解決問題?”


    她是怕蘇向晚要找宋青山揍那個啃老男一拳頭,再給押到水庫上去牢改。


    痛快是痛快,但是,畢竟一縣的工作不能總用拳頭開展,對吧。


    蘇向晚也在笑呢:“您放心吧,我啊,真的不用靠青山,我靠自己也能把工作給搞好了。”


    李逸帆都轉身準備要走了,突然折了迴來,低聲說:“穀南從海西縣寄來的信,我們可以認為她是代筆的,畢竟她在勞改農場,可能沒有寫信的自由,但這封信的筆跡非常值得令人懷疑。”


    “所以呢,縣長認為,那裏麵的很多事情,除了穀南之外,還有別人會知道嗎?”最大的,叫李逸帆無法反駁的點就是,穀南在日記裏寫的很多東西,或者說,給他們全家人的評價,隻有穀南自己知道。


    別人不可能知道這些事。


    李逸帆一想穀南的事兒,又覺得好氣。


    但是看蘇向晚不停的淘洗著糜子,一遍又一遍的洗著,咋又覺得那麽舒服呢。


    沒辦法,她是個愛幹淨的人啊。


    就喜歡像蘇向晚這樣愛幹淨,還利落的女人。


    這一定是錯覺,李逸帆決定,自己從今往後要少跟蘇向晚接觸。


    “那就後天,我等你對於王大娘那件事情的處理結果。”處理不好,原迴家當個家庭婦女去。


    蘇向晚笑了笑:“好,沒問題。但我要真的解決了,而且解決的漂漂亮亮的,皆大歡喜的,我也希望縣長您,能拋開偏見,相信勞動人民裏,也有品德兼備的人材。”


    她這意思是,說自己是個人材?


    像李逸帆這樣自信,有能力,雷厲風行的女同誌,不喜歡畏畏縮縮的人,喜歡的,恰恰就是像她一樣自信,活潑,能展現自己優點的人。


    怎麽辦,她覺得,自己愈發不討厭蘇向晚了,反而還覺得她挺優秀,幹練又灑脫,是個難得的女同誌。


    嗯,這是錯覺,李逸帆覺得,自己還是得克服。


    不過,等她進了自家院子,見何媽正在給小吱吱梳小辮子,一把就把梳子奪過去了。


    試問,哪有女同誌不喜歡給乖巧可愛的小姑娘梳小辮子的呀。


    縣長這就,給吱吱紮起兩隻漂亮的小辮子來啦。


    晚上,又到了睡覺的時候。


    前天,宋青山送了蘇向晚一大把的酒心巧克力,晚上小蘇同誌熱情如火。


    他痛定思痛,把自己跟戰地記者阿德裏安之前的聊天筆記本翻出來又看了一遍,準備要喊小蘇同誌上炕,早點辦事。


    當然,因此早早兒的就把吱吱給哄睡了。


    不過,一上炕蘇向晚就喊累:“快來給我揉揉背,然後把我的內衣內褲給洗了去。”


    她這是直接就要睡了,而且,還讓他給她洗內衣內褲?


    “小蘇同誌,沒這樣的吧,我也在上班,我也很累,內衣內褲多穿一天行嗎。”


    “你累,你累能有我累?宋青山,你隻是出去上個班,迴家除了洗碗,幹過一樣家務嗎?”蘇向晚說:“可你看看我,一天要上班,還要給孩子們做三頓飯,我照樣有五十塊的工資,我憑啥就不能要求你給我洗個內衣?”


    “你可以呆在家裏,反正我給的錢是夠用的。”宋青山的症結,在於他仍舊想讓蘇向晚在家帶孩子。


    蘇向晚就冷笑了:“總有一天,我工資會比你高,我說不定還能當縣長,省長,你頂多也就是個幹部家屬,今晚要不洗,炕也甭上了,還夫妻生活,我一女幹部,憑啥滿足你。”


    宋青山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你要還這樣說,我以後大不了不再碰你,單身日子又不是沒過過。”


    他還精心的給她準備了一份她出生當天的《大公報》,準備一會兒送給她呢。


    既然她又不願意了,那算了,報紙也不送了,他準備繼續到上炕,躺著當顆小白楊。


    下炕,悶著聲把她的內衣內褲都給洗了,宋青山突然就聽蘇向晚說:“這哪來的老報紙。”


    報紙,他是藏在枕頭下麵,準備要給她驚喜的。


    “喲,大公報啊,四四年的?”


    蘇向晚躺在炕上,因為看不懂繁體字,看了半天,啪一把合上,說:“我倒想起個事兒來,在我們那邊,網絡上評選男人送女人最老土的禮物,生日當天的舊報紙高居榜首,這怕不是你想送給我的吧?”


    宋青山頓時臉就紅了:“才沒有,我怎麽可能,這報紙誰放的,我也不知道。”


    看來法國男人也不是事事都通,宋青山把阿德裏安教的這一招,狠狠的,就要從筆記本上給劃掉了。


    “還要嗎?”他一上炕,蘇向晚聲音沙沙的,躺呢旁邊,臉蛋紅撲撲的就跟小蘋果似的,再問呢。


    ……


    “想嗎?”


    ……


    “想就來吧,我也就嘴上說說,你這迴輕點就行了,這報紙吧,我一看就是你精心準備的,準備的很好,記得下迴再接再勵啊。”想叫馬兒跑,偶爾就得給他吃點草,不能光批評,不表揚。


    那樣男人就沒動力了。


    宋青山躺了半天,突然就翻身過去了。


    這簡直就是個妖精,而且是每天都在進化的那種。


    宋青山本來不想的,但是,思想能控製大腦,控製不了身體,就又……


    簡直是深陷泥潭,欲罷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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