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雖在武道協會有一席之地,但在何相國麵前,不值一提。


    能震蕩整個三千世武道的人,屈指可數,何相國便是其中之一。


    故此,何相國雖然不是武道協會的高層,但也有他說話的權重!


    “藏書樓的損毀,老夫來賠。”何相國道:“至於其他的,有什麽事,不必找那小子,直接進我青蓮相府。”


    “還不過來。”何相國望向輕歌,惡狠狠瞪著。


    輕歌聳了聳肩,把碎鋒寶弓收好,帶著月宗的江靈兒等人和裴越,來到了何相國麵前。


    頗有種兒媳婦第一次見公婆的錯覺。


    “胡鬧。”何相國道:“下迴再遇到什麽事情,不要那麽著急,你剛才是想做什麽?”


    輕歌微愣。


    適才,她失去了控製。


    難道說,何相國知道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何相國扭頭望向裴越,皺眉,這孩子,他是不是什麽時候見過?


    怎麽覺得有幾分似曾相識?


    裴越雙手作揖,“在下,武道裴越。”


    裴越……


    武皇的那個弟子。


    何相國的手都哆嗦了下。


    曾經,他和武皇下棋時,非常看好這個弟子,倆人都覺得,不出三十年,裴越一定是能夠突破長生界,去往那至高無上的天地。


    但後來發生的種種事情,始料未及,也令人惋惜。


    從那以後,裴越一蹶不振,墮落了幾千年。


    何相國清楚,武皇始終牽掛著這個孩子,就盼望有生之年,裴越能夠振作。


    何相國歎了口氣。


    他沒想到,武道協會的場麵,會鬧得這麽大。


    一刻鍾後——


    裁決軍隊與青蓮七族老所帶領的軍隊去而複返。


    七族老直奔唐玨,唐玨往後退,就要逃走。


    七族老直接出手,一掌打向唐玨。


    唐玨咬牙切齒,爆發出狂風驟雨般的氣力,與七族老對上一掌後,不由吐出了一口的鮮血。、


    唐玨目眥欲裂,心道一聲不好,便使出渾身解數,想要逃之夭夭,離開這是非之地。


    他沒有想到的是,裴越的出場,還有七族老和何相國的到來。


    那個叫做夜無痕的小子,詭異的很!


    對掌過後,唐玨拔腿就跑。


    “嗬——”


    何相國冷笑一聲。


    但見唐玨麵前的四方天地,驟然出現了無數道金光盾牌,直接將他的每一條逃生之路攔截。


    隨著盾牌的往前收縮,唐玨所處的空間越來越狹窄,有著逼人的壓迫感,就連唿吸都不暢快了。


    唐玨臉色慘白,驀地看向了何相國,


    老人喝道:“滾來!”


    盾牌越來越小,直到貼合在了唐玨的身上,猶如繩索般,捆綁束縛著唐玨,控製唐玨的四肢,讓他一動不動的。


    砰的一聲,唐玨重重地摔倒在地,摔得頭破血流,慘叫連連。


    他的麵色漲紅,額頭手背青筋暴起,瞪大了眼球,眼角仿佛都要徹底破裂開來!


    唐玨瞪向了何良山,咬牙切齒,怒喝:“何相國,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跑什麽?”何良山問。


    眾人震撼。


    奇門盾法,竟這麽強?


    武道十二位門主,實力高強無比。


    一位門主,可比十位宗師。


    何良山使出的奇門毒販,竟是輕輕鬆鬆的桎梏住了想要逃走的唐玨?


    “本座不過是想到唐門之內還有重要事務,何良山,你是青蓮丞相,我是武皇座下的武道門主,你對我出手,就不怕我武皇他日找上門去,要個說法嗎?”唐玨怒道。


    何相國淡漠地看他,“老夫就算今日把你挫骨揚灰,你武道之中,誰敢說半句不是?就算你武皇在此,你該死,就得給老夫死!”


    字字鏗鏘有力,宛如洪鍾般,響徹了八荒六合,天地四方。


    他一番言語,無比霸道。


    將青蓮宰相的磅礴氣勢,展露無疑!


    “何相國,就算你要殺我,那也得有個說法和理由吧?”唐玨怒極反笑,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他到底是武道門主,而且使用幻陣時,任何的蛛絲馬跡都被擦除了。


    沒人知道,會是他下的手。


    就算知曉,也沒有證據!


    唐玨笑了。


    笑聲,傳遍四周。


    刺啦!


    一把劍,插進了唐玨的小腹。


    唐玨的丹田,直接破碎,滿腹鮮血溢了出來。


    唐玨的身體在血泊之中顫動了幾下,開始小幅度的痙攣。


    他張著嘴,不斷地吐出鮮血,滿下巴都是刺目而粘稠的紅。


    唐玨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表情逐漸變得驚悚。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朝自己刺劍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唐門的一代宗師,唐鋒!


    “唐鋒!你做什麽?!”羅城喝道。


    唐鋒滿目陰翳,轉過身來,麵朝沈清蕭,說:“沈公子,我願證明,是唐門主使出的幻陣。”


    “唐門主有著收集骨駭的癖好,他想要,夜無痕的骨頭。”


    “不僅如此,夜無痕連日來與唐門作對,唐門損失慘重,唐門主一直記恨在心!”


    “就在唐門想要設宴邀請夜無痕時,唐門主以為我與夜無痕有過節,便拉著我一起謀害夜無痕。”


    “但我沒想到的是,在和他接觸的過程中,我發現了真相。”


    “是他,殺了我最好的兄弟,許宗師許山!”


    “所以,我假裝銷毀了他使出幻陣的證據,其實都放在我房中的暗格裏麵。”


    “想來青蓮七族老和裁決軍隊,已經找到了證據。”


    唐鋒說到這裏,忽而大笑出聲。


    他迴頭看向了唐玨,笑道:“我等這一日,等好久了。”


    “唐門主,許宗師根本不是死在他弟子的手上,是你,精心布局殺了許宗師,是你!擔心許宗師的能力越來越強,很快就能把你取而代之。”


    “原來是我誤會夜無痕了,原來罪魁禍首都是你。”


    唐鋒拍了拍手,一個臉上有疤的書童則是被人帶了過來。


    “他是誰?”張老問道。


    唐鋒冷笑了一聲,“說,你都知道些什麽。”


    撲通。


    書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不是我做的,我都是被逼的。”


    “你到底做了什麽?”羅城逼問。


    書童淚流滿麵,挺起了腰杆,指向倒地的唐玨,“是門主,讓我模仿唐逍遙的筆跡,寫下地形圖。還讓我把燒毀了半截的地形圖,恰好放在有人路過的地方。”


    唐鋒再次拍了拍手,又一人被帶來。


    那人是個斷臂的,渾身冒著黑煙。唐鋒道:“此人,是門主的守門人,擅長收集,各類氣息。那日,鬼泣石的第一道邪惡之氣,就是他奉門主之命,去收集來的。但他收集錯了。武道協會後院那裏,突然寸


    草不生的禁地,就是被他不小心收集錯的。如果他收集對了,那日鬼泣石上的邪惡之氣,必定相融!”


    “東窗事發後,唐門主想要殺害這兩個人,被我救下。”


    “我藏好他們,就等今日,為我許山兄弟報仇雪恨!”


    唐鋒雙眼發紅,爬滿了血絲。


    “門主啊門主,你好狠的心啊。”


    “許兄是那麽好的一個人,你怎麽能下手?”


    唐鋒怒道。


    此時此刻,他僅僅是一個為兄弟討迴公道的人而已。


    字字肺腑,無比真誠,感動了無數人。


    “唐鋒,你……你……”唐玨震怒。


    唐鋒望向七族老:“七族老,你們是不是收集到了幻陣證據?”


    “是。”七族老道:“唐鋒屋中,有啟動幻陣的血祭之氣。”


    七族老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藥瓶,來到了唐玨的麵前,蹲下身子,打開藥瓶,掐著唐玨的下巴,迫使唐玨張開了嘴。


    七族老硬生生把藥瓶裏的一縷血祭之氣,灌入了唐玨的咽喉。唐玨拚命地掙紮,但他已被何相國的奇門盾法給束縛,再掙紮,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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