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師兄說的好!”


    “天下道義光明,需要公正!”


    “……”一堆年下一族的弟子們在皇鼓之地為陸辰鼓舞喝彩,似要攔住唐鋒,不肯唐宗師將犯罪的人帶走。


    輕歌坐在後側,頓感頭疼,有些無語地望著緊張又忐忑的陸辰。


    這廝分明都要嚇得失禁了,還在逞強呢。


    年下一族的前輩們知道這群小崽子在外為他們樹敵嗎?


    唐鋒麵帶春風般的笑容,看向陸辰等人的眼睛裏,卻閃過一道殺伐的光。


    顯然,他沒有多少耐心,跟這一群年下弟子爭辯。


    唐鋒掠過陸辰,直接與東陵鱈說話:“請青蓮王滿足唐府的這個請求。”


    東陵鱈望了眼輕歌,而後接過信物,朝青蓮侍衛點頭:“把人放了。”


    侍衛不再鉗製著南山族長,南山族長得到了自由,連忙站起身來。


    東陵鱈將一抹神識探入赤色玉佩當中,但見玉佩化作一縷青煙,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殆盡。


    上祖之信物,煙消雲散。


    從此,唐府不可再以此信物,要青蓮一族滿足他們的請求。


    這樣的信物意義重大,為了一個南山族長就拿出來了?


    輕歌若有所思,美眸中流轉著淡淡的光。


    隻見前方的何良山,怒火衝衝,瞪視南山族長,但青蓮王已然下令,並且有信物之托,他就算想要為魔人們做主,也沒有堂堂正正的理由!“唐宗主,你要將此人帶走可以,但老朽希望,唐府給出應有的裁決,不可讓此罪人逍遙法外!”


    何良山沉聲道。


    “唐府辦事,還請何老放心。”


    唐鋒眯眼笑,朝南山族長擺了擺手。


    鬣族長與暗部族長還被侍衛羈押,無法動彈,看著得到自由的南山族長,目光裏充滿了求救。


    但南山族長能夠保下自己,都算是意外之喜了,至於剩下的兩位族長,也隻能聽天由命,自求多福。


    “夜無痕,我對你太失望了。”


    陸辰來到輕歌的身旁,紅著眼睛說:“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把人帶走嗎?”


    輕歌斜睨了眼陸辰,捏了捏眉心,反問:“不然,我還要放個鞭炮,慶祝一下?”


    “你!你太讓人失望了,你對得起那些以你馬首是瞻的魔淵族人嗎?”


    陸辰說道。


    輕歌翻了個白眼,“陸公子,我族之事,就不勞煩你來插手了。”


    魔人們傷心失望地低下頭。


    赤髯將軍攥起了拳頭,他不懂夜魔君為何冷眼旁觀,但他永遠會站在夜魔君的身邊。


    夜蔚麵色如寒,看了眼輕歌,滿是堅定的信任。


    “夜魔君,你,大有前途。”


    唐鋒笑了笑。


    輕歌挑眉,“是嗎,我也覺得我前途無可限量,是三千世最厲害的天才。”


    唐鋒:“……”世上竟還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唐宗師,你說我實力超強,天賦異稟也就算了,上天還賜予我這麽一張英俊的容貌,這可讓旁人怎麽活?”


    輕歌歎道。


    唐鋒嘴角猛抽幾下,長袖善舞的笑麵虎竟是接不上夜公子的話茬了。


    “夜魔君的確英俊風流。”


    唐鋒敷衍一句就想溜之大吉。


    南山族長走在唐鋒的身後,突然迴頭朝輕歌露出了一個陰鷙的笑容,仿佛是胸有成竹的勝利者,正在蔑視他的手下敗將。


    對此,魔人們怒不可遏,就連陸辰都感到憤怒不已,再看夜輕歌,依舊是那樣風流戲謔的少年,紅袍竟比流淌的鮮血還要紅。


    南山族長挑釁地看了看赤髯將軍,似是在說,就算他喪盡天良,十惡不赦,那又如何?


    誰能奈何他?


    南山族長緊隨在唐鋒的身後揚長而去,瀟灑自在地離開皇鼓之地。


    有一些魔人眼中含淚,難受地閉上了眼睛。


    他們生來就被壓榨,權力至高無上,他們翻不了身!隻要南山族長一日不死,這一口惡氣就憋在胸腔,能讓他們鬱結於心!輕歌坐在寶座,把玩著純黑的碎鋒寶弓,眯起一側的眼睛,拉開弓弦,精準無誤地瞄準了南山族長的後背。


    她高聲喊道:“唐宗師,你的右手,我能為你醫治。”


    唐鋒停下了腳步。


    這個人,到底是誰?


    怎知他的右手有舊傷?


    身為煉器師,必須要保證一雙手的完好無損,才能煉製出極品寶物。


    唐鋒右手受傷之事不曾告訴過任何人,與這夜無痕不過是第一次的見麵罷了。


    不過,讓唐鋒心髒猛跳的是,夜無痕真的能治好他的右手嗎?


    若可以的話,他的煉器境地,必能再上一層樓!而正在唐鋒迴頭的一刹那,所有的人,無數道目光都已匯聚在夜輕歌的身上。


    倏然,一根黑光箭矢脫離了碎鋒寶弓,流星追月般離弦而去,直奔南山族長。


    輕歌勾唇而笑,滿麵妖孽。


    碎鋒箭矢在電光火石之間,自南山族長的後脖頸貫穿。


    血濺三尺。


    南山族長渾身僵硬,機械地迴身,口中鮮血狂吐不止。


    他愕然地看著那個紅衣少年。


    輕歌微揚下頜,斂起了笑,一臉的陰絕狠戾:“我,允許你走了嗎?”


    輕歌放下碎鋒寶弓,自鎏金寶座上站起,冷視南山族長:“你殺害無辜魔人,以殘害他們為樂趣,你的手中沾滿了我魔淵族人的鮮血,所做之事,樁樁件件不堪惡心。


    我身為魔淵之君,怎可放過你這樣的畜生?”


    “想走,問過我的箭了嗎?”


    她邪肆的笑,震驚了滿堂的人。


    魔人們一瞬間恢複了神采,詫然地望著輕歌。


    陸辰和一眾年下弟子,瞠目結舌。


    何良山眯起了眼睛,深深地凝望輕歌許久,蒼老的臉龐難得浮現了一抹笑。


    砰!南山族長彎曲膝蓋,跪在了地上。


    這一聲驚醒了唐鋒。


    夜魔君是故意的!故意說出能夠治好右手,讓他欣喜若狂又無比震驚,再加上之前的夜無痕表現良好,那離弦之箭速度又快,唐鋒根本反應不過來,不能及時出手救下南山族長!唐鋒麵色深寒,怒喝:“夜無痕!你敢!”


    揮袖之時,一方寶器朝輕歌碾壓而去。


    寶器即將碾碎輕歌的刹那間,一道蒼老的身影掠來,滄桑渾厚的嗓音響起:“唐鋒,青蓮城下,皇鼓之地,由不得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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