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弟子,大多數連自己犯了錯都不知道,而有一些,甚至可能是秦靈的障眼法。


    不論弟子們是否真的做了壞事,隻要她手中有這一本《罪簿》,就能控製住這群人。


    數萬天機師,都是她的傀儡,遭她的奴役。


    秦靈是個極有野心的人,她使弟子盜竊他人之氣運,又偷婆娑陣氣,便是為了壯大自身。


    沉澱多年,厚積薄發!她最大的野心,就是盜裘清清的神格,隻可惜,直到死去,她都不知道神格在哪裏。


    妖神將簿子翻了個底朝天,發現了其中兩頁的不對勁,“這本《罪簿》,怎被撕毀了兩頁?”


    諸天戰神接過《罪簿》仔細看去,“大概是掩蓋了一些弟子的惡行。”


    下方,裘清清扭頭望向張離人,張離人卻是搖了搖頭。


    忽然,裘清清指尖發涼,緩緩地抬起頭來,望向了一個人。


    諸天戰神把《罪簿》看完,“天壇之人,幾乎全部喪生,《罪簿》所記載的罪人,有一個叫做羅雷的天機師還活著。”


    “把羅雷找出來。”


    諸天戰神將《罪簿》丟給了神兵,還不等神兵去找,就見一人乘飛行魔獸而來,跪在諸神之間,“在下,天壇弟子羅雷。”


    諸天戰神望向他,“你便是羅雷?


    《罪簿》記載,你曾在十七歲時,一夜屠村百人之多,這些年來,盜了一千個修煉者的氣運,可是屬實?”


    “羅雷,認罪。”


    羅雷低下了頭。


    “這都是殺頭的大罪,不過看你父親蓬萊大師已經身亡,認罪的態度誠懇,饒你一死,不過餘生,都將在三千世的荒島天牢中度過,你可願意?”


    “願——意——”認罪之時,他很幹脆。


    諸天戰神擺了擺手,“青蓮一族的族人何在?”


    隋靈歸與七族老跨步出來。


    “把人帶走吧。”


    “是。”


    數道沉重的鐵鏈,桎梏住了羅雷。


    羅雷背負著罪孽,沒了往日威嚴,被青蓮族人帶走時,他望向了裘清清,咧開嘴笑了。


    裘清清雙腿發軟幾乎都沒法站穩,一雙眼死死地盯著羅雷,眼眶猩紅如血,唇部幹涸蒼白。


    時值此刻,她才恍然大悟,如夢初醒般!《罪簿》亦記載了她和張人皇,被撕毀的兩頁,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羅雷的手筆。


    不知是哪一年的哪一日,羅雷誤入地宮,發現《罪簿》,翻看過後匆匆撕毀了李薔薇和張人皇的那兩頁。


    秦靈早在《罪簿》施展了特殊的陣法,羅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就為了撕下兩頁,最後還是驚動了秦靈。


    他死裏逃生,躲過一劫。


    他連自己和父親的罪惡之頁,都不敢撕去,就怕暴露。


    秦靈發現後,還以為是張神機做的,不過那個時候,李薔薇死了,張神機失蹤了,秦靈也沒辦法將倆人的罪名,重新錄入《罪簿》。


    青蓮族人們將羅雷帶走,直接去往了三千世的荒島天牢!在三千世,最可怕的罪惡之地,不是青蓮的冰牢、地牢,而是令人聞風喪膽,談之色變的荒島天牢。


    有一座島,懸浮在海族中央,大地之處所生長出的每一根鐵鏈,都束縛著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那裏,是施暴者的天堂,每日都有罪人死去,會展開無盡的殺戮。


    在荒島天牢,有一個殘忍的規矩。


    若有新的罪人進入荒島天牢,為了保證資源分配的均勻平衡,必須有相對應的罪人死去。


    大多數罪人為了活著,互相殘殺。


    羅雷的笑,烙印在裘清清的心上。


    她想到了。


    羅雷在劈砍深淵鐵鏈的時候,磨蹭了許久,哪怕劈了三劍,也沒有卯足全力。


    否則的話,深淵鐵鏈會更快的斷裂才對。


    他的所作所為,似乎在逼迫聯盟帝國,但又在不為人知時,處處心軟。


    裘清清苦笑,靠在了張離人的身旁。


    天壇已滅,秦靈祖身亡,她的大仇得報,薔薇城數萬冤魂,得以瞑目。


    而她,終於可以不去背負著那些沉重的仇恨……東陵鱈身側,輕歌漸漸冷靜下來,她隻知秦靈有罪,不曾想,秦靈還留有這麽一招,反而給她做了嫁衣。


    這本《罪簿》足以證明,姬月滅族,乃正義所向。


    至於正義與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暫時保下姬月,至少能夠免去百年刑罰。


    輕歌唿吸急促,大腦正在飛速運轉,即便《罪簿》和天機氣運劍存在著,也隻是證明姬月屠滅天壇是為民除害。


    可被姬月滅掉的,又何止是天壇,還有一個平丘炎族。


    此族,又要如何擺平?


    這件事甚是棘手,幾乎沒有迴轉之力,但《罪簿》的事提醒了輕歌,與其痛苦萬分,撕心裂肺,倒不如好好想想解決之法!“平西神,縱然天壇弟子死有餘辜,那平丘炎族的數萬弟子,又是何其無辜呢?”


    雲水水嗓音冷冽,頗有幾分氣勢,唇角含著笑意,不經意間要治姬月的罪。


    諸天戰神道:“平丘炎族弟子若都是無辜的話,不入長生界的修煉者,都該對生命有敬畏之心,姬月此舉,的確不能功過相抵。


    不過屠滅天壇是功,闖出婆娑陣乃過,屠平丘炎族為過,褪青帝寶衫為過。


    多者權衡,非要定個罪的話,本神思來想後,倒是認為,讓他遭受一年的雷霆血鴉,再誦讀抄寫佛經即可。”


    諸天戰神給以的定罪,到底是有偏頗和失心的。


    大概是被姬月二人的情比金堅動容,憶起了過往種種,想起了時常入夢的那個女子。


    “平西神,這可不像你的作風,若在以往,按你的作風,至少十年起步。”


    雲水水道。


    仿佛,不把姬月推向深淵,誓不罷休。


    諸天戰神拿起了長盒,垂眸望向靜置其中的胭脂色寶劍,“雲神,這把天機氣運劍內盜竊的婆娑陣法之氣,能穩固婆娑陣,這可是大功一件!”


    “數萬平丘弟子,何其無辜?”


    雲水水清楚,她隻要抓住這一個點,就能死戳姬月的脊梁骨,要其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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