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卡斯女負責人咬牙切齒:“花無淚,你難道不怕帝國皇室軍隊的通緝嗎?


    到時,你隻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花無淚肩扛武炮,麵無表情地看著路卡斯女負責人:“那便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花無淚笑時,再次朝武炮內灌入了氣力,隻見一炮轟炸而出,半麵工會將近坍塌。


    她背著武炮帶著十幾個血月傭兵團的成員朝外走去,路卡斯女負責人瞪視著花無淚的背影,怒不可遏。


    突地,路卡斯女負責人掏出泛著光亮的長弓,以氣為箭。


    離弦之箭驀地衝向了花無淚,自花無淚的後腦勺貫穿而去。


    這些年來,她留花無淚一條賤命,那是因為花無淚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活著,翻不出什麽風浪。


    即便她很不想承認,可不得不說的是,花無淚在鍛造方麵的天賦,早就超出了降龍領域的那些鍛造師。


    而且她看得出,夜公子非常欣賞花無淚,就連樓蘭公主都幫著花無淚。


    如今花無淚即便落魄,遇到了貴人,很有可能一飛衝天。


    既然如此,那花無淚的命也沒有必要留著了。


    一根箭矢,如同迸射的光,流星追月般迅速掠出。


    花無淚背對著路卡斯女負責人和眾多的傭兵們,聽聞箭矢撕破長空的破風聲時,花無淚嗤笑一聲,不屑。


    旋即便見花無淚將乾坤天極切換到第二種冷兵器的形態,竟是一方堅固如鐵的盾牌,奇特的是,固若金湯偌大無比的盾牌竟在一瞬間支離破碎。


    碎裂的盾牌化作一道道絢麗的光將花無淚籠罩覆蓋,定睛看去,竟發現盾牌成為了盔甲,正穿在花無淚的身上,還有一方堅硬的頭盔。


    氣力幻成的箭矢刺在頭盔,箭身竟在刹那間彎曲變軟,旋即消失,煙消雲散。


    盾牌盔甲都已成為乾坤天極的基礎形態迴到了花無淚的脊背,花無淚迴頭望向路卡斯女負責人:“這麽久了,你可真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廢物,就是廢物,就算把整個降龍工會給你,也改變不了你的天賦。


    你以為將我打入十八層地獄,鳩占鵲巢搶走我的一切,就能成為我,超越我嗎?


    沒有我,你什麽都不是。


    你現在風光的,是我曾經用血和淚打下來的輝煌,我既能給你,也能親手毀了。


    好戲還在後頭,我們,走著瞧……”“我們走。”


    花無淚擺了擺手,率領血月傭兵走出降龍工會的大門。


    工會內側,輕歌笑望著花無淚的背影。


    小姑娘長大了呢。


    再看路卡斯女負責人麵色鐵青,惱羞成怒,一掌揮碎了麵前的晶石桌子。


    “去,將此事通知帝國皇室,國王生辰在即,竟有人敢不知好歹,違抗皇室命令!花無淚,你等著吧!”


    路卡斯女負責人道。


    此刻,一列傭兵走了進來,興衝衝地來到路卡斯女負責人的麵前,“降龍國王生辰宴,挑選了我們工會的路卡斯傭兵團去皇宮守衛,若是生辰宴圓滿結束,路卡斯高層甚至可能得到爵位!”


    路卡斯女負責人目光微閃,心動:“你可是說真的?”


    “千真萬確,馬上就會有皇室旨意來到工會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工會傭兵們亦是與有榮焉!”


    路卡斯女負責人吞了吞口水,看著前側空蕩蕩的大門,陰惻惻的笑了幾聲。


    她將代表傭兵工會率領路卡斯前往皇室守衛國王,花無淚拿什麽跟她鬥?


    逃吧。


    那雙腿縱然用盡全力,也逃不出皇室的製裁。


    帝國對於違抗命令破壞規則之人,從不手下留情。


    花無淚,天要亡你,與我何幹?


    一雙軟靴停在路卡斯女負責的身旁,殷紅的袍擺輕揚起,映入女負責人的眼簾。


    女負責人半眯起眸子,猛地扭頭看了過去,卻見夜公子立在她的身旁笑如春風,低聲說:“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言罷,輕歌帶著三支隊伍走出了傭兵工會。


    路卡斯女負責人皺了皺眉,快步跟了出去,“夜公子,請留步。”


    輕歌停下來,側目冷睨女負責人:“嗯?”


    女負責人作揖彎腰:“夜公子,馬上就是國王的生辰宴,夜公子若要去帝國的話,路卡斯傭兵團可以免費護送夜公子去降龍帝國。”


    “免費?


    你是說本公子窮酸,沒錢?”


    輕歌冷笑,不悅地道:“信不信本公子用錢砸死你。”


    路卡斯女負責人:“……”這夜公子怎麽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她還真就沒見過這樣難打交道的人。


    女負責人欲言又止還想說些什麽挽留夜公子,卻見輕歌搖著‘衣冠禽獸’扇說:“本公子的身份可不會什麽人都能護送的,你若給本公子幾千萬金幣,本公子倒也能勉強讓你護送。”


    “這……”女負責人驚了。


    路卡斯可是工會第一傭兵團,在降龍的疆土家戶喻曉,有多少人盼著被路卡斯護送,這廝竟還給路卡斯開價幾千萬?


    此前聽沐姑娘沐如歌說夜無痕是個奸商,沒想到果真如此,她從未見過這般摳門的公子,還是千族來的……“拿不出錢,就滾。”


    輕歌麵色冷了下去,語氣拔高,略帶幾分肅殺之意!“還不滾?”


    樓蘭道。


    路卡斯女負責人黑著臉灰溜溜地走了,在遠處望著輕歌一行人,咬碎了一口銀牙,滿腔的憤怒無處發泄。


    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幽族妖殿和公國公主她惹不起,還招架不了一個花無淚嗎?


    她把一切的錯都歸咎在了花無淚的身上。


    畢竟,夜公子來到降龍工會可是要找路卡斯傭兵團,若不是花無淚從中作梗的話,她便能把夜公子護送到無極之地。


    如此一來,也就沒有人花無淚撐腰了。


    花無淚在工會裏吃苦耐勞了這麽久,而今倒是有勇氣爆發了,還不是以為能夠仰仗夜公子!路卡斯女負責人怒到極致,忽而冷笑了一聲:“花無淚,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你到底是降龍的人,就算夜無痕是你的貴人,能幫你一時,能幫你一世嗎?


    得罪了皇室,就是自找死路!”


    路卡斯女負責人冷哼一聲,猛地甩袖闊步走進了工會之中。


    她隻要把花無淚的事情稟報給帝國皇室,帝國皇室即刻就會派出軍隊去捉拿花無淚。


    而她現在最重要的事不是想著怎麽弄死花無淚,應該把心思放在國王的生辰宴。


    聽說,這次的生辰宴會有千族的貴客……降龍工會後,漫長的街道,兩側攤販無數,還有著三倆成群的小孩嬉笑打鬧。


    輕歌路過一個攤子,停下了腳步,眉頭一皺,登時發現了事情的不簡單。


    她蹲了下來,用扇子撥弄著攤子售賣的物品,挑挑揀揀了好一陣,拿起一塊毫不起眼的石頭。


    “這個,多少錢?”


    輕歌問。


    攤販是個老人,正無精打采來了瞌睡兒,聽到輕歌的話,老人立即來了精神。


    老人瞅著輕歌的衣裳是上等料子,心裏冒出了大膽的想法,給了個價格:“五百萬金幣。”


    樓蘭瞪眼:“老東西,你坑人嗎?


    這一塊破石頭,也值五百萬?


    你這麽能耐怎麽不去搶?”


    老人吹了吹胡須,“小姑娘沒有眼力見兒,不懂可不要亂說,老夫的這塊石頭,可是祖傳的石頭。”


    “就算你祖上是神族中人,也改變不了這是一塊破石頭的事實。”


    樓蘭冷笑。


    “小傾,給錢,老頭兒,這石頭本公子要了。”


    輕歌笑眯眯地收下了石頭。


    樓蘭疑惑了。


    這段時間的接觸讓她知道夜公子是一個不會輕易吃虧的人,一向隻要她訛別人的份兒,別人想占她的便宜,沒門!這樣的夜公子,怎麽會花費五百萬去買一塊毫不起眼一文不值的破石頭呢?


    而且那老頭擺明了覺得夜公子人傻錢多,故而坐地起價,直接報出五百萬。


    夜公子那麽聰明的人,不會看不出來……樓蘭緊蹙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輕歌拿著石頭在手掌掂了掂,隨後丟進了神木空間。


    古龍殘魂忍不住地開口問:“丫頭,那會是什麽寶貝?”


    他以為輕歌買下這塊石頭,是發現了石頭的不凡之處,少說也應該是個超品法寶。


    古龍殘魂早就明白了,這丫頭有一雙火眼金睛,看東西那叫個毒辣。


    古龍好奇得很,那平平無奇的破石頭到底會是什麽有價值的寶物,正等待著輕歌解惑呢。


    輕歌一行走出長街後,攤販老人數著錢樂滋滋,悄悄看了眼輕歌,低聲嘟囔:“現在的年輕人啊,就知道胡亂揮霍,賺大發了。”


    樓蘭遠遠地瞪了眼老人,還在為輕歌買下天價石頭的事打抱不平。


    若不是這裏人多眼雜,又是降龍的地盤,她可能就要過去將這個老人教訓一頓了。


    這會兒,輕歌靈魂傳音為古龍殘魂解惑道:“不知道是什麽寶貝。”


    “那你買來?”


    古龍前輩更加疑惑不解了。


    輕歌幽幽地道:“說不定是個寶貝呢。”


    她曾聽說,像她這樣的人來到異世,隨便買個破石頭很有可能就是上古神龍的蛋,她也就按照慣例買下此石頭了,目的是彰顯她的不凡之處。


    古龍:“……”他甚至不知道這丫頭的自信究竟源於何處。


    一行人進了客棧,花無淚在客棧裏等候已久。


    進屋後,花無淚低頭道:“公子……”輕歌在桌前烹茶,都說她茶藝不好,她非要烹個好茶出來一鳴驚人。


    聞聲,輕歌迴眸望去,手中還握著茶杯:“怎麽了?”


    花無淚眼眶發紅:“降龍領域,是我的家,我的國。


    我曾對這片土地愛的深切,我願用生命保護這片天,這個國。”


    花無淚的心情越來越沉重,哽咽道:“可現在,我對降龍領域再也沒有了感情。”


    輕歌將烹好的茶遞給花無淚,“喝杯茶冷靜一下。”


    花無淚把茶喝了,更想哭了。


    唔,好難喝……偏生在公子的注視之下,她還隻得把這杯茶給喝了。


    花無淚著實想不明白,旁人的茶藝再是糟糕,最多登不了台麵而已,不至於如何難喝……公子能煮出這樣難喝的茶,也是個人才。


    “無淚,有沒有興趣,成為這片土地的新王?”


    輕歌的話才說出口,花無淚瞳眸驟然緊縮,渾身猛地一顫。


    砰。


    茶杯從手中滑落,在桌上滾動跌在了地,登時碎裂……花無淚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著輕歌,不由咬了咬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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