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叉裏,一道風力來到輕歌頭頂上空。


    斬帝刀劈砍風力,她的刀勢有多猛,風勁就能打出多少力!相碰之時,來勢兇猛的沐如歌,竟被彈飛出去。


    倒飛至高空的沐如歌,迅速穩住了身形,落在高牆的一側,眸底青煙氤氳,鋒利如刀刃般,朝坐在帝雲歸前方的姬月看去:“你……是什麽人……”沐如歌低下頭來,望見了握刀的虎口,出現了一道裂縫,鮮血從裂縫之中溢出。


    與此同時,周圍的修煉者們,也全都看向了姬月。


    一個十三歲的少年,為何有那麽深的實力。


    至今為止,也沒人知道他有多麽的強大。


    方才沐如歌爆發出來的境地,是巔峰的十二階境地,亦算是半步本源境,斬帝刀內的器靈威嚴,更是可怕的聖階。


    他甚至離開座位,僅靠一道風勁,就逼退了沐如歌。


    姬月喝著茶水,好似沒有聽到沐如歌的話,不動如山,神色淡漠,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沐如歌一眼。


    沐如歌立在高牆,眸色發狠,如鷹隼般陰鷙犀利地看向了輕歌,憑著不服輸的精神,沐如歌蓄力發威,提刀掠向九天,再從雲巔飛奔下來,刀口指向了安然而坐的女帝。


    又一道風勁憑空出現,風勁的精髓在於借力打力,不論沐如歌蓄了多麽強悍的力,都會被風勁化開,再以更為兇猛的力道打向沐如歌。


    服用了神青珠的沐如歌,力量得到了質的提升。


    她被風勁撞開,沒有挫敗氣餒,反而愈發英勇,氣勢洶洶,不斷衝向輕歌,斬帝刀朝她劈砍而去。


    不論沐如歌從哪個刁鑽的角度掠來,蓄了怎樣的力道,攻勢如何的威猛,都會被風勁擊退。


    長空中隻見道道殘影飛掠,還有憑空出現的風勁。


    這樣的對戰,他們從未見到過。


    沐如歌返迴高牆,刀指輕歌:“女帝,可願與我一戰?


    我會用事實證明,我的實力在你之上。”


    輕歌身子後靠,雙腿交疊,把玩著經晶瑩剔透的酒壺,裏麵還有搖蕩的半壺酒。


    輕歌眸色慵懶,漠然地看了眼沐如歌,旋即收迴目光,將半壺酒一口飲盡。


    神域、鍾林還有明遠山莊內的修煉者們紛紛聞聲而來,看見十二階玄靈的沐如歌,全都怔愣驚愕。


    沐如歌在一夜之間連破數階,成為了半步本源的高手。


    女帝乃七宗幻靈,與之對戰,豈非死路一條?


    “你要對戰,我來,對付一個你,不至於髒了我們女帝的手。”


    柳煙兒提刀站起。


    “你是什麽東西,也配與我對戰?”


    沐如歌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柳煙兒,輕嗤一聲,冷笑道。


    柳煙兒半眯起狹長嬌媚的眸子,不怒反笑:“這年頭,手下敗將都如此猖獗嗎?”


    金縷一戰,沐如歌敗給了大靈師的柳煙兒,這是沐如歌的恥辱。


    她才出現在世人的視野裏,還沒威風幾天,就被柳煙兒落下了神壇。


    沐如歌眼中掠過一道殺意,持刀斬向了柳煙兒。


    金縷台上被柳煙兒擺了一道,而今十二階玄靈的她,已不是柳煙兒可以媲美的了。


    敗給柳煙兒的恥辱,她要悉數返還!柳煙兒凝聚風雪,正在此時,八道風勁圍剿了沐如歌,氣力全出,打在沐如歌的身上。


    聖階斬帝刀碎裂成齏粉,隻剩下一截刀柄。


    還有一道風勁毫不客氣地打在了沐如歌的腹部,正中丹田的位置,隔著皮膚血肉的風勁,在沐如歌的小腹之中猛地上移,將真元粉碎。


    沐如歌口吐鮮血,從半空摔下來,她皺起眉頭,怒視風輕雲淡的姬月。


    姬月如一個旁觀者,事外人,眼中沒有絲毫的漣漪。


    靈虛匠師從院外的人群背後衝出,看見倒地的沐如歌,狂奔而來,把沐如歌抱起,感受到沐如歌小腹內丹田和真元都已被破壞,靈虛匠師錯愕。


    他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局麵……以沐如歌現在的靈階,怎會如此呢!靈虛匠師望向了輕歌:“女帝,東洲如今是五大獨立之地的首位,你也不僅僅是東洲女帝,更是整個天域的女帝。


    祭天儀式才剛剛結束,你便用齷齪的手段對付如歌,豈非殘忍?”


    輕歌起身,打了個哈欠,朝屋內走去。


    看著即將消失在視線裏的背影,靈虛匠師勃然大怒,憤然喊道:“夜輕歌!”


    輕歌稍作停頓,迴眸一笑:“此乃我東洲營地,我與諸君把酒言歡,並未邀請沐如歌,她為何會倒在我東洲閣樓內,是不是該問問你的好徒兒?”


    靈虛匠師還要開口說話,莫憂淡漠地道:“靈虛匠師,我在此親眼目睹了過程,你徒沐如歌跋扈囂張,前來東洲挑釁,出刀都是殺招。


    若你心有怨氣,不服女帝,大可與我與九界說道這件事情。”


    九辭雙手環胸,眸光邪佞地看著靈虛匠師,殺氣駭然,如急雨四落。


    靈虛匠師感到後怕,他身處險境,竟還敢叫囂!包括四部殿主,天啟夫婦,也都是女帝的人。


    有這些人在,就算女帝不出手,他也討不到好。


    “既有聖女大人作證,那便是我錯怪女帝了,愛徒如歌性子較差,一定是她衝撞了女帝。


    她的丹田、真元已全部被毀,斬帝刀也沒了,也算是對她的懲罰,還望女帝不要往心裏去,千萬別和如歌一般見識。”


    靈虛匠師說罷,暫時放下了沐如歌,麵朝閣樓拱手弓腰,滿臉的歉意。


    行禮完畢後,靈虛匠師扶著沐如歌離開了東洲閣樓。


    靈虛匠師滿眼都是痛心之色,那丹田、真元還有斬帝刀,都是他費盡心思尋來的,就這麽被糟蹋了。


    要想把沐如歌恢複原樣,簡直難如登天。


    然……即便是難,靈虛匠師也得把沐如歌帶迴去。


    他是一代匠人,還有溫敏相助,一定會有辦法的。


    靈虛匠師帶著沐如歌離開時,路過了沐卿雪所在的屋子,肉眼可見一道封閉陣法覆在四周,限製了沐卿雪的自由。


    靈虛匠師隻站了一會兒,便抬步繼而往前走,當務之急是沐如歌的傷勢,他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看沐卿雪的處境如何。


    屋內榻上,昏死的沐卿雪虛弱地睜開了眼,渾身的疼痛不適感讓她皺起了眉,腦子裏一片空白,旋即想起了昨夜的種種,逐漸被恐懼和驚恐籠罩。


    “你醒了?


    看你累了,便給你沐浴,換了身幹淨的衣裳。”


    耳邊傳來上官睿的聲音,沐卿雪猛地坐起來,朝角落裏快速推去,兩眼發直死死地瞪著上官睿。


    “我要殺了你!”


    沐卿雪雙手用力去掐上官睿的脖頸,可惜丹田真元都已被禁錮,她的殺氣對上官睿沒有任何威懾力。


    上官睿握住了沐卿雪的手,親吻其手背,再用力一拉,沐卿雪跌進了上官睿的懷裏。


    上官睿輕撫女子的青絲:“小丫頭,我會對你好的,既然要了你的身子,就會對你的下半輩子負責。


    你盡管跟我去降龍領域,從此你就是我上官家的大少奶奶,你想要什麽,我都能滿足了你。”


    沐卿雪緊咬著唇,淚流不止,憤恨地瞪視著上官睿,猛然咬住了上官睿的腕部。


    上官睿動了怒,麵頰的笑全部收起,轟然一掌打得沐卿雪栽倒在床,用力攥著沐卿雪的發布使其後仰。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嗎?


    你以為,現在還有誰要你,不過是被人搞過的破鞋而已。


    想去當九辭的妾是吧,你配嗎?”


    上官睿緊拽著發絲,迫使其仰頭看她。


    沐卿雪哭得梨花帶雨,年輕的臉龐散發著誘人的芳澤,上官睿多年不敢偷腥,藏在心底的想法,而今爆發便勢不可擋,一發不可收拾。


    他低下頭,吻去沐卿雪眼尾的淚痕:“丫頭,事已至此,別無他法,與其掙紮留下痛苦,不如好好享受未來的生活。


    我說了,隻要你乖,我會對你好的。”


    “乖嗎?”


    上官睿輕撫沐卿雪的臉龐問。


    沐卿雪落淚如雨下,不敢再與之對抗,痛苦地點了點頭。


    上官睿鬆開了她的青絲,臨行前輕撫沐卿雪的臉,再是又親又啃不可描述,留下了散發著臭味的口水,沐卿雪忍著沒有吐出來。


    許久,上官睿去而複返,身旁是他那個傻兒子。


    癡傻的大公子惡狠狠瞪著沐卿雪:“壞女人,打死你!”


    大公子的智商還留在三歲稚童,但他特別記仇,有時也很殘暴。


    這也是因為上官睿和公主寵著他的原因,導致他變本加厲,愈發暴戾。


    “不可如此兇殘,她是你的妻子,你要好好待她,去吧……”上官睿笑著引誘。


    大公子走向沐卿雪,沐卿雪絕望地看著上官睿,連連搖頭:“不……不……”上官睿麵帶微笑道:“好孩子,你很乖的……”沐卿雪渾身發顫,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往後餘生,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大概是都不會有。


    為何師父不肯來看看她……她如此的煎熬,活在十八層地獄的最下層。


    把她推入深淵的,正是袖手旁觀的師父。


    她怨恨女帝,更痛恨師父和沐如歌,比起外人的刀刃,最親近之人的那把刀才是無比鋒利的!屋子和陣法外麵,好像傳來了幾道聲音,沐卿雪眼瞳緊縮,雙手微攥……“小莫憂,你會不會太摳了些,小爺可是映月樓主,九界的殿下,你用一個止血藥瓶,就要給我下聘嗎?”


    是九辭的聲音。


    人生淒慘,不過如是。


    有著聖潔幹淨的對比,才會發現自己的髒。


    是一輩子都洗涮不掉的髒,哪怕蛻了這層皮,也幹淨不了。


    九辭的嗓音很好聽,不似成熟男人般富有磁性,一股少年的味道,偏生滿是邪性。


    “小莫憂,我脖子好疼,你看看,這是怎麽迴事?”


    九辭指了指脖子:“跟刀割一樣疼。”


    莫憂正朝東閣樓走去,九辭屁顛屁顛地跟著,甩都甩不掉,一張嘴喋喋不休個沒完。


    每次九辭說到脖頸的傷,莫憂都會停下來,她擔心地看了眼九辭的脖頸……九辭比楚長歌還要騷包,屁點兒大的小傷,用軟布內三層外三層纏了個密不透風,裹得都沒辦法低頭,隻能一直梗著脖子。


    莫憂解下了軟布,“不必纏這麽多的。”


    “我怕脖子會斷了。”


    “……”就指甲蓋大小的傷……脖子怎麽會斷?


    莫憂對九辭的無賴刷新了認知。


    解下了軟布後,莫憂看著那指甲蓋大小的傷,甚是無奈地歎氣。


    “傷好了很多,不會有事的。”


    莫憂不厭其煩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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