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葩的是,旁邊望著一個鐵錐子,實在受不了,就朝自己臀部紮去。


    雪女:“……”她大概是愛上了一個蠢貨吧。


    雪女終是看不下去,推開門走進來,把繩子解掉,看著雄霸天脖頸上一圈紅色的勒痕,也不知該不該心疼。


    “蠢貨,你這是在做什麽?”


    雪女把旁側的鐵錐子也丟掉了。


    雄霸天看見雪女,手足無措,語無倫次道:“公子……阿落,我在看書呢。”


    “廢話,我知道你在看書,誰家看書還帶上吊的?”


    雪女慍怒。


    這書呆子也不怕看著看著就被吊死了嗎?


    想至此,雪女心口一疼,沒由來的煩躁,維持不了那如風雪一般的冷漠。


    雄霸天見雪女生氣了,急著解釋道:“阿落,這是師父告訴我的,說什麽懸梁刺股,可以讓自己更好的讀書。”


    雪女:“……”白癡東西。


    人是吊著頭發懸梁,這廝倒好,吊脖子?


    怕是要懸梁自盡了。


    還刺股?


    雪女都怕雄霸天一根筋地把自己捅死。


    “我陪著你。”


    雪女坐在桌前,為雄霸天收拾桌上的書籍。


    雄霸天眨了眨眼:“阿落……”“怎麽了?”


    “我有個夢想。”


    “什麽夢想?”


    “總有一天,我雄霸天要成為阿落的男人!”


    雄霸天氣勢十足拍著胸脯說道。


    雪女感到好笑:“雄霸天,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不想耽誤你。


    我承認你,我對你心動,但是我不會為你停下腳步。”


    “那我可以追上你的。”


    雄霸天說。


    “你追不到的,傻子,不要有不切實際的想法,你會遇到更好的姑娘,她會相夫教子,伴你一生。”


    雪女的語氣,格外的溫柔,卻也叫雄霸天痛徹心扉。


    雄霸天吸了吸鼻子,發現身上都是藥香味和血腥味,便起身走出去。


    “阿落,我去清洗一下,這太臭了。”


    “好,我等你迴來。”


    雪女望著雄霸天,溫柔清雅的笑。


    當雄霸天消失在視野,雪女臉頰的笑容凝固,徹底收住。


    她已經不會為任何一個男人駐留了。


    女子擇夫,實在是孤注一擲的豪賭,賭贏了,一生喜樂。


    若是輸了,也沒什麽,不過就是一敗塗地而已。


    南雪落輸過一次,不會再賭第二次。


    若人不知吸取教訓,那過去的悲痛代價又算什麽?


    雄霸天沐浴後換上幹幹淨淨的衣裳迴來,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味,那是長年觸碰藥材而形成的。


    熊霸天來時,還在廚房那裏給南雪落帶了一碗參湯。


    “阿落,你喝喝看,還是熱的,好似是夜君主熬給閻夫人的,我瞧著湯多,偷偷倒了點過來。”


    雄霸天抓了抓後腦勺,傻傻的笑。


    雪女望著雄霸天傻乎乎的樣子,頓感無奈,這人偷了點湯,還驕傲了?


    隻不過,麵對男人擔憂熱切的眼神,雪女到底招架不住,捧起碗把湯喝了。


    雄霸天忙個不停,轉而鋪了下床榻,“阿落,你不必陪我熬著,你便在這裏睡著吧。”


    見雪女坐在椅上動也不動,雄霸天忙道:“啊,我知道了,這床鋪我睡過,我去隔壁拿一床幹淨的被子來。”


    雄霸天緊張死了,急急忙忙往外走,打算去拿新的床被。


    便在雄霸天走過雪女身旁時,雪女驀地伸出手攥住了雄霸天的手腕。


    雄霸天低頭看去,疑惑而茫然:“阿落?”


    雪女微微一笑,鬆開了雄霸天,走向床榻,坐在床鋪上脫去鞋襪。


    躺在了雄霸天的床被內,依舊能聞到熟悉的藥香味。


    雪女靠著枕,扭頭望向雄霸天,卻見雄霸天滿麵通紅,就連耳根子都是滾燙的。


    見雪女看向自己,雄霸天立即低頭專心看書,嘴裏嘟噥著:“色即是空,色即是空……”雪女搖頭歎息,閉上眼沉沉睡去。


    她以定是一夜無眠。


    在這漫長的寂寞的日子裏,不知多少個夜晚哭幹了眼淚,也不知有多少次的熬到天明。


    她就那樣,板著手指數著時間,屋外偶爾風大,偶爾小雨。


    沒想到,不需要多久,輕嗅著好聞的藥香味,就已入眠了。


    雄霸天是注定無眠的,美人在旁,書也看不下去了。


    雄霸天悄悄然偷偷地看著雪女。


    原來,不論是那男兒之身,還是冰雪之軀,都是他深愛著的靈魂。


    阿落。


    我會追上你的步伐。


    一定會的。


    ……雄霸天出去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雄霸天躡手躡腳走進屋內,動作極輕地合上門。


    坐在案牘前,雄霸天一心看書。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沉浸於讀書的雄霸天聽到了雪女的聲音,猛地放下書看去。


    雪女的麵頰白得嚇人,滿頭大汗,雙眉霜白,被汗水濕透的銀白之發散在枕上。


    雄霸天擔心不已,急急忙忙走來,坐在床邊,握住了雪女的手。


    “阿落,你怎麽了?


    做噩夢了嗎?”


    雄霸天不知所措,低聲輕喚。


    雪女夢迴了萬年前,她聽信了神王的話,被剝掉了琵琶骨。


    那一夜,她以為與自己承歡的男人是神王,後來,神王殘忍無情的告訴了她真相。


    原來,那是個醫師。


    那一刻,她的天都塌了。


    她實在想不通,曾經溫柔善良的神王哥哥,為何會這般對待自己。


    雪女躺在床榻上搖頭,仿佛深陷沼澤,奮力的掙紮。


    阿落聽到神王無情的話,得知了所謂真相,把屋內的所有珍寶全都摔了。


    神王奪門而去,阿落獨自一人,穿著撕碎的衣裳,蹲在桌子下麵,不敢去任何有光的地方。


    啊。


    已經陷入黑暗的人,沒有資格去迎接光的到來。


    冰冷的手,突然有了一絲涼意。


    “阿落,阿落。”


    那聲音,特別的溫暖,撫平了阿落內容的傷痛。


    ’雪女睜開了聖潔淡漠的銀瞳,望見了焦急萬分的雄霸天。


    “你醒了,是做噩夢了嗎?


    沒事的,我會陪著你的,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努力去保護你。”


    雄霸天心疼地望著他。


    雪女一言不發,隻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雄霸天見此,愈發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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