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抬頭看著自己的通緝令,皺了皺眉,迴頭望向九辭,略帶不悅地道:“哥,這是不是把我畫醜了?”


    九辭摸著下巴看了看金光內的畫像麵貌,再望向自己妹妹,勃然大怒:“哪個混賬畫師,出來挨打,竟敢把吾妹畫得這麽醜,不及吾妹千萬分之一的美貌,宗府這群狗東西,是怎麽辦事的?”


    不同於輕歌在神月都、青蓮一族賺得盆滿鍋滿,九辭去了一趟後,倒是跟著妖神學會了狗東西三個字,罵起人來,真是朗朗上口,格外愉悅。


    而後才至的雄霸天、阿嬌等人,無比驚詫,難以置信。


    這兄妹倆人,就這樣在通緝令麵前堂而皇之的辱罵宗府?


    會不會太囂張了點?


    至於古碑周圍的行人,更是目瞪口呆,大跌眼鏡,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顯然,比起西北二洲合縱攻東,九辭更恨那個畫師,把自己妹妹畫得如此之醜。


    輕歌迴眸看了眼震驚無比的阿嬌等人,微微一笑。


    都道她張揚猖獗,隻是她已無蒙麵的必要了。


    若有人知道她離開四海城,必然有人知道她迴到諸神天域。


    這兩日裏,輕歌思來想去,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人裏出了問題。


    知道她離開四海城的,隻有城主府內的阿嬌四人以及拍賣場的藍尾姑娘罷了。


    兩日裏的接觸思考,這個懷疑和想法已被輕歌全盤否定。


    如此說來,便是青蓮一族或是神月都有人通知方獄。


    此前在藥宗,方獄和神王使用過青蓮一族獨有的流熏煙,而神域新上任的伯爵大人李元侯是夜歌的弟弟。輕歌有個大膽的想法,是夜歌在通風報信,然而夜歌十年冰牢遙遙無期,自身尚且難以保住,又是如何給李元侯傳遞消息的呢?


    輕歌思考頗久,終於明白。


    與夜歌苟且的男人還活著,不是青蓮將軍,亦不是身亡的竹醫師,而是一個有權力前往冰牢救助夜歌的人。


    當把這些都理清楚了後,輕歌便明白,隱不隱藏身份已經無所謂了,反正都已知道她來了諸神天域。


    既有天羅地網,那便乘風直上,破網殺出!


    在諸多人的注視下,輕歌邁動雙腿,伸出了手,放在古碑之上。


    她的手掌,輕放於她的畫像麵貌。


    登時,金光化為一條手鏈,纏在她的手腕。


    她這是……


    四周的人,一片嘩然,宛如石化般,震驚得完全說不出話。


    “我的天,她在幹嘛,她接了通緝令?她接了宗府的三億懸賞金幣?”


    “夜輕歌是個瘋子嗎?這世間上,通緝者們看見古碑都繞道而走,她既為通緝榜上第一人,非但不繞道走,竟然還親手接了通緝令。”


    “這世界上,哪有人會接自己的通緝令啊……”


    “……”


    就連九辭都驚了,隨即笑著,滿腹驕傲地道:“不愧是小爺的妹妹,接自己的通緝令,這種事也就我妹妹做得出來。”


    聞言,輕歌嘴角瘋狂抽搐,臉皮不由得扯了扯,太陽穴猛地鼓蕩。


    九辭真的是在誇人嗎?


    輕歌接下通緝令,離開古碑,周圍擁擠的人群見此,俱為她讓出了一條大道,誠惶誠恐。


    東帝之威震徹八方,誰敢挑釁?


    即便映月樓被尋無淚占領,九辭實力,依舊叫人聞風喪膽,猶如白日見鬼!


    阿嬌等人連忙跟上輕歌,唯有雄霸天站在古碑前望了許久,目光微閃:“宗府畫師,是關係戶吧?”


    周圍的人,紛紛側目,驚詫得很。


    宗府的畫師,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雄霸天正要跟隊,發覺輕歌已經走遠,獨自一人落後了。


    雄霸天漫無目的走在南洲,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座山脈。


    山脈下,紫袍男子斜臥長亭手執陰陽乾坤扇閉目休憩,唿吸平穩,容貌出眾,算得上是一表人才。


    雄霸天走至長亭,看見南雪落,本欲轉身離去,忽而停下來,忍不住道:“這位兄台,冒昧打擾一下,兄台可要注意身體,莫要縱欲過度,從麵色上來看,兄台有些虛,若不好好調養,隻怕尚不到而立之年,就不舉了。”


    王輕鴻閉目小憩,耳邊忽而響起了聒噪如烏鴉的聲音,猛地睜開一雙邪佞凜冽的眼眸直視雄霸天的。


    雄霸天被那眼神嚇一大跳,打了個激靈,往後退了數步,驚恐得望著王輕鴻。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舉與不舉,可是尊嚴麵子問題,他如此揭短,定會遭人怨恨。


    雄霸天有些後悔了,隻是身為一個醫師,不得不說……


    古有忠臣冒死進諫,今有他雄霸天醫者仁心!


    “不舉?”


    南雪落輕搖著陰陽乾坤扇,目光邪肆地打量著雄霸天,身影突地飛掠而來,提著雄霸天的衣襟,將其壓至長亭欄杆,另一手轉著乾坤扇,啪嗒一聲合攏扇子,以扇挑起雄霸天的下頜,不斷往前湊,近在咫尺,俊臉在雄霸天的眼中不斷放大,那撩人勾魂的聲音在雄霸天耳邊響起:“舉與不舉,公子要不要試試看?”


    說罷,握著雄霸天的手,探向雙腿間。


    雄霸天漲紅了雙眼,語無倫次,甚至都結巴了,驚恐得瞪大雙眼。


    他喜歡……女人……


    隻是下一刻,雄霸天抓了抓,滿臉疑惑:“小小兄台怎麽不見了?”


    一抓不過癮,再抓幾下,雄霸天詫異道:“莫不成你是位姑娘,姑娘家可要矜持的,男女有別,我既摸了姑娘的腿,一定會對姑娘負責的。”


    南雪落一扇打在雄霸天的頭頂,冷聲道:“蠢貨,可懂自宮?”


    雄霸天瞪大眼:“兄台自宮了?兄台為何要自宮?你自宮的時候可有問過小小兄台?”


    南雪落的臉愈發之黑,扇麵打開,鋒銳扇端抵在雄霸天的脖頸,似刀劍鋒刃般,可破開皮肉。


    南雪落周身的氣息愈發淩厲危險,扇端已見了血,雄霸天脖頸的皮膚微微破開。


    “蠢東西,你在找死?”南雪落手起扇落,隨心而殺。


    雄霸天驚恐道:“師父,救我……”


    南雪落扇麵微頓,隨口一問:“你師父何人?”


    “東帝,夜輕歌。”雄霸天嚇得雙腿發顫,早知如此,他就不好言勸告了,真是死於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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