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內的人皆被小包子逗笑了。


    小包子的存在,便是治愈他們心中的陰鬱之地。


    唯獨東方破看著輕歌還有心有餘悸般的後怕,一想到輕歌以雷淬體,便恐懼發抖,喜歡不起來了。


    東陵鱈從高牆上躍下,望著輕歌微微一笑。


    一片溫馨時,赤炎府的大門被人敲開。


    侍女急匆匆而來,閻碧瞳皺眉:“可是出了什麽事?”


    “赤炎大人,帝郡大人派人來傳話了,讓解姑娘前往一趟十八殿,領取賤靈掛牌。”侍女道。


    “沐清……”閻碧瞳眯起眼眸,看了眼解碧瀾,道:“備好靈鹿,與我一同前去十八殿。”


    解碧瀾見輕歌前來,抿緊了雙唇:“歌兒,你不必如此,我……”


    “我說過,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你是什麽,我便是什麽。”


    輕歌打斷了神女的話,蹲下身子,把懷裏的小包子放在地上,在小包子臉頰輕輕親了一口:“曄兒要乖乖等娘親迴來。”


    小包子點點頭,眸光微閃:“娘親放心,曄兒一定很乖的,絕對不會給娘親搗亂。”


    見小包子這般乖巧,輕歌心有不舍,又抱起了小包子,在懷裏狠狠‘蹂躪’一番,才戀戀不舍放下,一步三迴頭地離開。


    同行者,還有東陵鱈與東方破。


    走出赤炎府,諸人本欲乘坐靈鹿,怎知五殿王雷神騎著雙翼靈鹿前來。


    “五殿王深夜降臨,所為何事?”閻碧瞳渾身戒備,眼神裏充滿警惕盯著雷神看。


    雷神摸了摸肚子,坐在雙翼靈鹿上一動不動,雙翼靈鹿懸於半空,雷神居高臨下俯瞰著眾人,最後看向了閻碧瞳,一本正經且理直氣壯地說道:“赤炎大人,夜深了,本殿餓了,特來赤炎府吃個飯。”


    雷神已經決定了,往後餘生的一日三餐都要在赤炎府解決,而且頓頓都要貴的離譜。


    他一定要把被那臭丫頭訛掉的九百萬元石,氣勢如虎的吃迴來。


    聞言,急於去往十八殿的數人,全都驚呆了。


    神月都的殿王,都這麽摳門的嗎?


    輕歌看著雷神,嘴角瘋狂地抽搐。


    “你們這是要去何處?該不會知道本王前來吃個便飯,就故意溜走吧?”


    說至此,雷神如臨大敵,怒氣衝衝地瞪視著一眾人。


    這群人也太小氣了吧,他不過想要來吃個飯,就打算逃了?


    還是說,他們已經察覺到了他要吃窮赤炎府的想法?


    反正雷神已經決定了,要把赤炎大人閻碧瞳給吃個傾家蕩產。


    此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雷神簡直要為自己的機智聰慧鼓舞呐喊了。


    輕歌額上落下一滴冷汗。


    “雷神,你誤會了,我們要去十八殿。”閻碧瞳黑著臉道。


    雷神雙眼一亮,“是了,赤炎府出了兩個賤靈,的確該去十八殿。今夜帝郡沐清、南熏公主還有幾位殿王都在,據說,此次審核賤靈的審判官是快要新婚的軒轅麟。”


    雷神突然不餓了,想去十八殿看熱鬧。


    “來來來,本王為你們保駕護航。”雷神興衝衝道。


    閻碧瞳的麵色愈發難看,冷冷地望著雷神。


    而後,一眾人乘坐靈鹿前往十八殿。


    靈鹿行走在繁華美麗的長街上,五彩的晶石之光,互相交織照耀,形成了一個繽紛有趣的世界,宛如世外桃源般,似個人間仙境。


    輕歌與神女解碧瀾共乘坐一頭靈鹿,輕歌的雙手握著雪白的鹿角,觸感極好。


    “輕歌。”解碧瀾猶豫開口。


    “嗯?”輕歌挑起眉頭。


    “距離他們成婚還有幾日的時間,明日我助你逃出神月都,好不好?”解碧瀾道。


    輕歌迴頭望向解碧瀾。


    解碧瀾有一雙極為好看的眼睛,這樣一個高貴孤傲的女子,不似人間俗物。


    怔了許久,輕歌暢快笑道:“別害怕,凡事有我。”


    輕歌握住解碧瀾的手,她記得神女說過,女孩子之間,是用牽手來見證關係的。


    而輕歌低聲所說的七個字,宛如定心丸般,叫解碧瀾逐漸冷靜下來。


    十八殿在長街的盡頭,等閻碧瞳一行人抵達時,九辭與閻獄姍姍來遲。


    這倆人,初見時勢如水火,而今倒是天天混在了一起,關在帝師府裏,一天到晚不知在搗鼓些什麽。


    倆人稍顯風塵仆仆,身上灰大,亦不知是從哪個旮旯裏趕來的。


    尚未進十八殿,九辭縱身躍下古鹿脊背,拉著輕歌的手,迅速把輕歌拽到了一旁的黑暗角落。


    九辭遠遠地看了看眉間頗為憂愁的解碧瀾,再低頭望向輕歌,狠狠捏了一把輕歌的臉頰。


    輕歌後退數步,“哥?”


    “不許去。”九辭再度拽著輕歌的手。


    “不許去何處?”


    “不許去十八殿?”九辭急道。


    輕歌挑眉:“為何?”


    九辭再看了眼解碧瀾,長指點了點輕歌的眉心:“你九哥已經得到消息,就算母親全力阻止也是於事無補,神女被貶為下等賤靈,掛牌賤靈沒有通過,必須刻字。”


    所謂掛牌賤靈呢,則是賤靈另一種的方式。


    眾所周知,被貶為下三等賤靈者,臉上必須以利刃刻下一個‘賤’字。而掛牌則不需要刻字,隻要戴上一個象征賤靈身份的特有牌子即可。


    十八殿派去赤炎府的人是說執行掛牌賤靈,實則其中有詐,是要刻字。


    帝郡沐清、帝師程鳯、幾位殿王、南熏公主,全都在場。


    這便意味著,從明麵上來說,這是一件深思熟慮過後的事,是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了。


    “你還真要被貶為下等賤靈?”九辭見輕歌麵無表情,默不作聲,急忙說道。


    “嗯。”


    “你怎能如此衝動?你能不能理智一點呢?婚宴在即,你若被再被貶為賤靈,那些畜生們,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你。”九辭急紅了眼。


    他這一生,最害怕妹妹受了委屈。


    “神女因我而受罰,我不能拋下她。”


    許多時候,睿智是一件事,衝動又是另一件事。


    大多數的真實感情,都蘊含著衝動二字。


    若是在危難之中能夠理智麵對,隻能說明,這份感情,還不夠濃烈,還不夠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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