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邪沉吟許久,才道:“你認為那一頁是故意被人留下來的?”


    輕歌點頭。


    “有沒有這種可能,神秘人來此撕毀痕跡,準備撕最後一頁,也便是第一頁的時候有人阻止,便無法撕毀。理論上來說,這一頁的確是有人想留下來給人看,但想保存這一頁的人不同了。”


    帝無邪道:“我在帝宮這裏,發現了一道很難察覺的結界,興許就是這道結界,讓神秘人無法再來撕毀。”


    “結界?若有結界的存在,倒也說的過去。”輕歌皺眉。


    事情愈發的複雜,而她思緒亂如麻,毫無頭緒。


    虛無之境,蛇王的聲音響起:“哎呀,這裏好像是有一層結界。”


    輕歌麵色黑的仿若能滴出墨水來,咬牙道:“你為何不早說?”


    “本座忘了。”蛇王理直氣壯的說,絲毫不認為自己做了錯事。


    上一迴輕歌在帝宮那可是九死一生,他哪裏還有心情去關心什麽結界不結界的。


    輕歌忍著打死蛇王的衝動,逐漸冷靜下來。


    “這一本手劄,我帶走了。”輕歌道。


    “這些東西留在這裏也是廢紙,你虛無之境的空間足夠大,把這些手劄和書全都拿去。”


    輕歌眸色一亮,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奈何,輕歌尚未有所動作,腦子裏傳來朱雀嗷嗷大叫的憤怒抗議聲,“這虛無之境已經夠小了,把這些破書整進來,還有本尊的容身之地嗎?”怒火滔天,又很是委屈。


    它可是超神獸誒。


    這女人知不知道什麽叫超神獸哦?


    就算是神域之人,見到超神獸還不得畢恭畢敬的?


    哪有她這種態度的。


    輕歌頗為訝然的開口:“你難道以為……那裏有你的容身之地嗎?”


    “……”


    朱雀,卒。


    若它有朝一日死在他鄉,定是被這嘴毒的女人活活氣死。


    憋屈!真是太憋屈了!


    蛇王幸災樂禍笑的發出豬叫聲,朱雀一記兇悍無比的眼刀過去,蛇王的笑聲戛然而止。


    朱雀抗議無效,在朱雀埋怨的眼神下,輕歌便將宮殿內所有的書櫃全都放進虛無之境裏。


    本是空曠的虛無之境,空間登時狹窄,朱雀委屈的在陣法裏大叫。


    蛇王又忍不住笑了。


    朱雀猩紅著雙目惡狠狠等向蛇王,“你笑個屁啊,本尊好歹還有一個陣法可以容身,你便隻能呆在虛無之境裏。”


    朱雀嚴重的懷疑,這蛇王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好幾次。


    聞言,蛇王愣住,看著一疊疊書和不斷增加的書櫃,當即發覺它偌大的身子難以伸展開。


    蛇王小眼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幻,從落井下石的嘲諷笑,到現在滿是哀怨。


    這迴輪到朱雀仰天大笑了,朱雀笑的羽翼不斷拍著陣法,“就你這廝,還是青蓮一族的上古戰將,青蓮一族上位者眼睛是有多瞎,才會選擇你。你為何會被趕出青蓮一族,你難道不要反思一下嗎?”


    蛇王咬牙切齒。


    一山不容二虎,以往在虛無之境裏,它可是地頭蛇般的老大。


    朱雀一來,將此攪得天翻地覆,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輕歌神識雖然沒有去往虛無之境,但虛無之境是她的衍生物,裏麵情況和發生的變化,哪怕很細微,她也是第一時間知道的。


    輕歌站在宮殿的中央,冷汗潸潸而落。


    感受到蛇王和朱雀幼稚的暗中較勁,輕歌頓感人生無望了。


    旁人的超神獸、上古戰將什麽的,霸氣威武。


    她虛無之境裏的超神獸和戰將,難道都是假的嗎?


    輕歌低了低頭,衣襟裏還有一隻病懨懨的天赤。


    她的精神世界裏還沉睡一頭神獸火焰龍。


    她不該是手握巨大的財富走上人生巔峰嗎,事情怎麽跟她想象中的有點兒不對。


    ……


    輕歌從帝宮出來後,柳煙兒、尤兒已收拾好一切,等她一同出發前往學院之戰的地方。


    輕歌朝四周看了看,唯獨不見姬月。


    良久,姬月才從郡主府前的道路盡頭徐徐走來,仿若踏碎滿地的流光。


    他自然地牽起輕歌的手,不等輕歌問話,便解釋道:“去找子言了。”


    姬月腦海裏陰暗的畫麵一閃而過,眼眸深處綻放一抹深邃幽光。


    自綠焰中走出的熙子言複雜的看了眼姬月,醞釀了好一會兒措辭,“有消息了,但這種事,千萬年來隻有兩個人做過,你父親便是其中之一。你一定要如此做嗎?”


    “嗯。”


    “你不與輕歌說?”熙子言似是不讚同姬月這種行為。


    “她會心疼。”他怕她心疼。


    “那便如此,不過需要點時間來鋪墊,你先去尋三紅靈蓮芝。”


    “嗯。”


    “……”


    郡主府前,一頭巨大的飛行魔獸停留在石階之下,飛行魔獸巨大的羽翼裏,一雙手將羽毛撥弄開,露出了楚長歌的臉。


    輕歌虛無之境裏的獸獸們,一致認為這個叫做楚長歌的東西,影響到了它們的視覺體驗。


    楚長歌的坐騎,青靈雀,一飛萬裏。


    學院之戰已經開始了,她和柳煙兒缺席,乘坐青靈雀倒是個好主意。


    輕歌落落大方帶著眾人站在青靈雀的脊背上。


    “姬宮主,青靈雀不喜歡公的。”楚長歌攔住姬月。


    姬月猶如看隔壁的大傻二傻般望著楚長歌,難道這位是母的嗎?


    “看來本宮還是去見一下令尊較好。”姬月不鹹不淡的迴。


    楚長歌麵色煞白,驚悚般瞪大眼睛。好陰險的男人,竟用此陰招!


    楚長歌不甘的收迴手,懶洋洋躺在青靈雀上,實在想不通。


    他要美貌有美貌,要實力有實力,還風趣幽默,甚至名裏還帶了個‘歌’字,如此有緣,如此默契,為何夜輕歌的眼神始終在姬月身上?


    因為他不會耍陰招嗎?


    飛行魔獸掠上蒼穹雲巔,楚長歌盤腿坐在前方,吹著撲麵而來的刺骨寒風懷疑起人生。


    姬月解下披風蓋在輕歌身上,為其將紊亂的碎發勾至耳後,再將佳人擁入懷中,擋去寒風蕭瑟。


    楚長歌眨了眨眼睛,旋即大怒。


    坐他的飛行魔獸不說,還在他麵前秀恩愛,豈可忍?


    凍得發抖的楚長歌意味深長的看向尤兒,想要尋求溫暖。


    尤兒嚇得往後退,躲在輕歌身後。


    楚長歌皺眉,他難道是什麽洪水猛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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