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陽流火珠已是葉未平能夠拿出來的極限.


    他本以為,用此來交換一個夜輕歌綽綽有餘.


    怎知魏安雖心動,但夜輕歌成了不可動搖的底線。


    “好大的口氣!”葉未平怒不可遏。


    砰地一聲,傳來幾聲尖叫。


    葉未平朝前看去,便見方才還安然無恙的輕歌,此刻兩眼一黑一頭栽在地上。


    輕歌滿頭冷汗,即便昏睡過去,眉頭依舊緊蹙著。


    她的嘴唇幹涸蒼白,看起來尤為的虛弱。


    柳煙兒旋即把輕歌扶起來,心急如焚,低聲唿喚,“輕歌?你怎麽了,你醒醒……”


    柳煙兒焦急的看向魏安,“魏宗主,快,快去找醫師來。”


    “讓我看看。”


    古青玉走來看了看輕歌的狀況,一愣,道:“她已有身孕,奇怪的是,她體內的生命跡象,一下有一下沒,情況看起來很不好。”


    聞言,柳煙兒想起輕歌所說的血魔種子。


    她雙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怎麽會這樣……”柳煙兒怔住。


    血魔種子怎麽會有生命跡象!


    腹中胎兒的生命不是已被血魔煞氣給吞噬掉了嗎,怎麽還會有生命?


    這樣的事,超出了柳煙兒的認知範圍。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顫抖,微微睜大的雙眸,透著憂心。


    “先迴赤陽宗。”


    魏安想要抱過輕歌,柳煙兒小心翼翼抱著輕歌,朝九州殿外走去。


    蕭山燕等修煉者也甚是擔心,一路走來,互相扶持。


    他們能來九州,進赤陽宗,夜輕歌功不可沒。


    若非夜輕歌,他們隻怕還在風雲鎮紫菱苑互相埋怨,看不到希望。


    魏安、古青玉旋即跟上柳煙兒。


    葉未平虛眯起雙眸,自言自語似得輕聲低喃,“已有身孕?”


    這樣的姑娘,應該更誘人才對。


    撞擊聲,是世間最為美妙的響動。


    紀如雪見一群人擁著輕歌離去,她揚起眉,眼底皆是嘲諷。


    她學過幾年醫術,雖說沒什麽大成就,但方才夜輕歌的反應,不像是懷孕。


    夜輕歌究竟是怎麽迴事?


    她一定要探究清楚!


    暗處,神秘人旋即離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


    雙黃門內,赤陽宗。


    柳煙兒抱著輕歌進了浸月院,她把輕歌放在床榻上,緊握著輕歌冰冷的手,不斷嗬出熱氣,試圖把溫暖傳遞過去。


    輕歌麵頰慘白毫無血色,額頭臉上溢出冷汗,眉頭深鎖,眉心深紅。


    她疼的拱起身體,猶如野獸般低吼出聲。


    輕歌下意識反扣住柳煙兒的手,指甲扣破柳煙兒手背,留下幾道痕跡,轉眼間就已血肉模糊。


    柳煙兒渾然不覺,憂心忡忡的望著輕歌。


    古青玉找來幾枚入口即化的丹藥給輕歌喂下。


    她懊惱的皺起眉,魏安、蕭山燕一行人擔憂不已。


    “怎麽樣?”魏安擔心的問。


    古青玉搖搖頭,“我的實力有限,我幫不到她,我根本無法了解她的身體狀況,也沒法對症下藥。”


    “啊——”


    床榻,輕歌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同時,指甲蘊有靈氣,將柳煙兒手背抓的皮開肉綻。


    柳煙兒緊咬著下嘴唇,兩行清淚流出,淌過側臉延伸至鎖骨的猩紅疤痕。


    柳煙兒不敢把血魔種子的事說出,她不知眼下有幾個人可信。


    若被帝國皇室得知血魔種子,隻怕會鏟除掉血魔種子。


    她能夠看出,輕歌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


    在天啟海征戰,她們閑暇時會討論孩子的名字和性別。


    輕歌說,她希望是個男孩。


    被血魔吞噬掉的孩子,注定要吃許多苦。


    若是姑娘,定要好好寵著,怎麽舍得女娃娃吃苦?


    柳煙兒抬起手擦了擦淚痕,豆大的淚珠卻是源源不斷湧出。


    猩紅的鮮血糊至滿臉。


    柳煙兒鼻子通紅,她苦澀的笑著。


    夜輕歌說她一定要留下這個孩子。


    柳煙兒便想著去當幹娘。


    血魔種子的秘密,她絕不會說出。


    她隻相信自己不會出賣夜輕歌,除此之外,誰也不敢信。


    可看著危在旦夕的夜輕歌,柳煙兒幾乎要崩潰。


    她迴過頭看向魏安,朝魏安狂奔而去,抓著魏安的衣袖,急道:“魏宗主,你告訴我,這裏最好的醫師在哪。”


    “沒用的。”古青玉搖了搖頭,“最近的醫師是暗影閣導師之一,袁天,他怎麽會來醫治赤陽宗弟子?其他厲害的煉藥師要麽在藥宗,要麽為皇室所用,而我,不過半吊子罷了。”


    “袁天,袁天……”


    柳煙兒狀若癲狂,雙眼渙散。


    她不斷重複這個名字,隨後狂奔出去。


    半晌過後,蕭山燕也離開浸月院。


    柳煙兒尋到一名暗影閣弟子,血肉模糊的雙手緊抓著那名弟子,語無倫次的問:“袁天袁導師在哪裏,他在哪,快,快告訴我。”


    弟子怔了怔,而後指了指一個方向,“那座閣樓便是袁導師的住所。”


    柳煙兒用盡所有的力氣去奔跑,閣樓外有弟子攔住她,恰逢袁天從外而來。


    “袁導師!”弟子恭恭敬敬的喊道。


    袁天一身灰袍,氣度不凡,左右不過三十歲,他瞧了眼柳煙兒,問:“這是怎麽迴事?”


    弟子迴道:“袁導師,這裏有個瘋女人說要見你。”


    柳煙兒理了理衣裳,走至袁天麵前,正正經經行了個禮,道:“袁導師,弟子乃赤陽宗人,有一位朋友危在旦夕,懇請袁導師救救她,隻要袁導師同意,弟子願為袁導師做牛做馬報此大恩。”


    “赤陽宗、暗影閣一向水火不容,但人命關天,我便去看一看罷。”袁天說。


    柳煙兒驚喜過望,臉上糊著血,嘴角揚起笑,眼眸閃瑩光。


    “袁兄且慢。”一道蒼老之聲響起。


    當柳煙兒轉頭看到那張臉,陷入了絕望。


    葉未平與紀如雪快步走來,紀如雪滿臉驕傲的看著柳煙兒。


    柳煙兒目光落在袁天身上。


    “葉兄所為何事?”袁天問。


    “袁兄,你可能不知,病重之人已入住浸月院,名為夜輕歌,低等大陸四星人,她錯過了暗影開閣的時間,後被魏安那狗東西收了去。這夜輕歌四處詆毀暗影閣,為人囂張,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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