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前夜,落花城內非常的不太平,尤其是城主府。


    他本想利用狩獵加劇幾大世家的矛盾,從而甕中捉鱉,坐收漁翁之利。


    但他不懂,魏老為何會在這個時候發兵。


    他一直都不清楚魏老跟祖爺的修煉實力究竟到了何種境地,故此,他心裏沒底,隻能步步為營。


    城主府書房,房門推開,墨邪走進去。


    墨邪一襲寬鬆青衫,消瘦的像根樹枝兒,他微微皺著眉頭,站在桌案前,“義父,你找我?”


    “魏老有動作了,可能是針對城主府,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隨時應戰。”永夜生道。


    “魏老……”墨邪半眯起眼眸,“冥千絕是不是參與城內紛爭了?”


    “看起來是的,冥千絕興許想從中撈點好處。”


    永夜生才說完,墨邪轉身離去,騎著馬兒出了城主府,一路狂奔至閻家。


    墨邪直接翻牆而入,躲過重重侍衛,直奔幽蘭院。


    幽蘭院,輕歌坐在院內,借著夜明珠的光芒看著煉丹書,腦子裏思索的卻是魏家之事。


    魏老成熟穩重的一個人,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動手,輕歌百思不得其解。


    突地,輕歌腦海裏閃過一道靈光。


    輕歌驀地站起,就在此時,一道青影掠進幽蘭院。


    輕歌抬眸,瞧見了墨邪。


    “明日狩獵,你不要掉以輕心,魏老發兵的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墨邪說。


    “冥千絕。”輕歌雙眼一狠,“他還不死心,非要把我再次逼入絕境才行。”


    魏老若想對付永夜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手,現在不是最佳時機。


    旁人不知道她跟冥千絕之間的恩怨,但她清楚冥千絕是個怎樣的人,就算顛覆傭兵協會,也要她萬劫不複,跌入深淵。


    冥千絕活著的信念,就是想慢慢折磨死她。


    輕歌勾起唇角,冷笑一聲。


    她緊攥起雙拳。


    “你已經知道了?”墨邪問。


    “不必擔心我,該來的,總是會來,祖爺把閻家權利交給我,我手中有影衛,不會有大問題的。”


    輕歌垂眸,眼神凜冽,“既然冥千絕想玩,那就玩大一點,不然也不過癮,老邪,我方才已經讓九哥去找菁菁了,他們手中有秦家勾結暗黑師的證據,我會讓他把證據遞到四星宮。


    輕歌頓了頓,繼而道:“半人半獸一事牽扯諸多,順藤摸瓜誰也脫不了幹係,城主府有極大的可能跟秦家合作此事,不僅如此,魏老手中兵力龐大,還有諸多精英散修者,個體實力不夠強大,凝結在一起卻是無比的可怕,他想養活這些人,單單靠魏府的經濟可撐不住,所以,半人半獸之事,他也有參與。”


    墨邪目光一閃,永夜生給了他少城主的實力和權力,但他幫不到輕歌。


    冥千絕是魔鬼般的存在,想要打倒魔鬼,必須化身為魔。


    “時間不多,秋季狩獵有三日時間,這三日內,菁菁他們必須找到魏府與暗黑師合作的證據才行,若沒有證據,隻能構造出證據。”輕歌道,“明日,敵人是魏府與冥千絕,這一次,我要冥千絕無路可去。”


    輕歌冷笑一聲,雪白的發在晚風中輕揚起。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她不想迴迴都被冥千絕牽製。


    傭兵協會……


    從冥千絕來到落花城時,她便知道,她危險了。


    “冥千絕真是下血本了。”墨邪搖頭歎息。


    冥千絕是個瘋子,他的算計全都用在輕歌身上。


    “傭兵協會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傭兵協會內,任何人都能挑戰會長,若是贏了,便能取而代之,前提是,此人必須是傭兵協會的成員,且是一年以上的傭兵。”輕歌勾唇一笑,她眸子裏閃耀著星辰的光。


    當初與屠烈雲的傭兵團一起曆練,為了方便,屠烈雲托人給她辦理了傭兵協會的勳章,這勳章一直落在角落裏,她還以為沒多大用。


    “老邪。”輕歌背對著墨邪,看著滿院花草,沉聲開口。


    “嗯。”墨邪望向輕歌的背影,嬌小柔軟,月光將她的影子拉的很長。


    輕歌迴眸,盈盈一笑,“傭兵會長之位,我要了。”


    墨邪眼瞳微微睜大,他一直都知道夜輕歌是個有野心的人,當他聽到永夜生說魏老有動作,便想著來跟夜輕歌商量,沒想到,瞬息之間,她就已經解決。


    墨邪苦笑。


    他當初肯來落花城,正是因為他看出了,夜輕歌日後步步巔峰,他想未雨綢繆,在落花城打下根基,日後好保護夜輕歌。


    如今,她還是不需要他。


    墨邪從空間袋內拿出幾壺酒,正要飲下,一道靈氣光打在墨邪手腕,墨邪鬆開手,酒壺落下的瞬間,被輕歌穩穩接住。


    輕歌腰彎如弓,右手將晶瑩剔透的夜光酒壺高舉起,壺嘴裏流出酒水,化作一條線進入那紅唇之中。


    明月如鉤,夜涼如水。


    墨邪看著輕歌,出了神。


    那滿頭白發垂下,細嫩嬌柔的肌膚,還有頗為俏皮的表情。


    不同於以往的嚴肅冷凝。


    輕歌站起來,把酒壺丟給墨邪,“醫師說的話你都忘了?你暫時不能喝酒。”


    “酒如美人,一日不喝,悶得慌。”墨邪道。


    輕歌不言,臉沉下來,冷冷的看著墨邪。


    墨邪瞥了兩眼輕歌,“生氣了?”


    輕歌冷哼,“氣能排毒,一日不生,躁得慌。”


    墨邪:“……”她這是有樣學樣,強詞奪理!


    “你喝是吧?喝死了,剝光了衣服,我把屍體掛在鶯歌樓上的柱子上,任人觀賞。”輕歌嗤道。


    身體之事非同小可,尤其墨邪身中落花毒,如今能保住一條命實屬萬幸,怎能肆意妄為?


    醫師已經說過,酒會刺激毒素蔓延,到時候就無力迴天了。


    輕歌生氣時,眉頭皺起,眼神冒火兒。


    墨邪想到三個字。


    母老虎。


    墨邪縮在一旁,輕聲的嘀嘀咕咕:“古人誠不欺我也,唯婦人與小人難養也。”


    “你說什麽?”輕歌黛眉擰起。


    墨邪臉上滿是笑,“誇你美如天仙,乃是世上不可多得的佳人。”


    輕歌翻了翻白眼,別以為她沒聽到。


    墨邪遊目四顧,視線落在煉丹書上。


    墨邪收起笑,把煉丹書搶來,“你想煉丹?我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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