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然不斷重複機械動作,卯足了勁,巴掌朝臉上打,兩邊臉頰,都紅腫了。


    打至一半,李嫣然狀若癲狂,解開衣衫腰帶,長衫起褶,堆在腳邊,李嫣然身上隻穿著紅色肚兜,私密之處,若隱若現。


    李總管訝然,與秦家主皆以為,李嫣然是為了為秦家主拖延時間,才做到這種地步,殊不知,李嫣然神神顛顛,身體不受自己控製,一團黑色元素,占據了她的身體。


    李嫣然還想把最後一層肚兜脫了。


    正在被醫師包紮斷指傷口的張公子,見此,不顧醫師阻擾,任由傷處流血,起身朝李嫣然走去。


    張公子解下身上外袍,罩在李嫣然身上,他從空間袋拿出止血藥劑,灑在李嫣然的臉上。


    李嫣然瘋狂掙紮,依舊逃不出張公子的懷抱。


    她雙目充血,突地一巴掌打在張公子臉上,張公子不為所動,李嫣然見此,雙眼墨黑,發狠,一口咬在張公子肩上,生生咬破皮肉,血液沿著李嫣然嘴角流出。


    嘶——


    張公子吃痛,倒吸一口冷氣,李嫣然猛地推開張公子,爬上凳子,一把扯開身上肚兜,衣不蔽體,雙腿雪白,白花花的姿態,讓一些男子險些流鼻血。


    李總管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李嫣然那麽重視顏麵的一個人,即便為了拖延時間,也絕不會這樣。


    張公子臉色慘白,失望又心疼的看著李嫣然。


    他扯著外袍,強勢攏著李嫣然。


    李嫣然被人看了個遍,這是一場盛大宴會,短時間內,李嫣然的糗事,便能如秋風落葉般,席卷整個落花城。


    夜菁菁在無人可見的地方,看著李嫣然的窘態,陰冷而笑。


    欺負姐姐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夜菁菁再次打了個響指,黑色元素在李嫣然眉心消散,聚於夜菁菁指尖。


    “不覺得過分了嗎?”旁側,又傳來一道熟悉之聲。


    夜菁菁轉頭看去,又是那神秘人。


    夜菁菁皺眉,眉間陰鬱,戾氣十足,顯然不耐煩了。


    “過分?她罪有應得,若她不存著害人的心,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夜菁菁的手,再一次攀在神秘人的脖頸上,“我要你死無全屍。”


    “脾氣真大,得改改,否則……”神秘人湊近夜菁菁,說:“嫁不出去的。”


    話語才落下,神秘人就如一陣清風,消失不見。


    這一次,夜菁菁有心理準備,並未驚訝。


    世上高手強者諸多,不足為奇。


    夜菁菁聚精會神,看向李嫣然。


    這李嫣然,看著姐姐的眼神,充斥著殺意。


    壞人,該死!


    李嫣然雙眼有神,不再恍惚,她站在椅上,畫麵如潮水湧來,方才發生的事,她記得清清楚楚,李嫣然低頭,若非張公子的外袍,她一絲不掛,她最寶貴的軀體,被西院眾人看了個遍。


    怎麽會怎樣。


    她李嫣然,淪落至落花城的笑話。


    似有一道驚雷,從天而降,狠狠劈進李嫣然腦內。


    李嫣然腦子裏一片空白,無法思考,隻覺得異常崩潰,無法接受此事。


    她處心積慮戰戰兢兢維持多年的形象,今日全部崩塌。


    噗!


    李嫣然一口鮮血噴出,捂著胸口,兩眼發黑,一頭朝前栽去,昏死。


    張公子連忙扶住李嫣然,“醫師,快來看看。”


    張公子把李嫣然打橫抱起,朝醫師走去。


    那側,張家夫婦看見張公子不顧自己的傷口,一心撲在李嫣然上,痛徹心扉。


    “張郎,我去看看兒子。”張夫人眼眶含淚。


    張家主攔住張夫人,悶哼一聲:“爛泥巴扶不上牆,張家沒有這樣的廢物。”


    李嫣然這麽一鬧後,秦家主的酒勁緩了一大半。


    饒是如此,秦家主也吃不消,但他隻能硬上。


    “秦家主,若是喝不了,不必勉強。”尤其輕歌如此一說,秦家主更不能退縮。


    秦家主端起酒壇,掀掉封口,仰起頭,一口氣喝了半壇,突地,秦家主劇烈咳嗽,將剩下半壇酒放在桌上,他的髒腑筋脈,被火燒,被冰淬,痛苦難熬,死生不如。


    咳嗽完了,秦家主扶著桌沿,朝輕歌看去。


    夜輕歌那雲淡風輕的模樣,看的人惱怒,秦家主恨不得拿起桌上金筷,戳瞎夜輕歌的雙眼。


    李總管輕拍秦家主後背,餘光瞥了眼夜輕歌。


    三壇水滴子,秦家主完全扛不住,夜輕歌卻安然無恙。


    事情不該如此發展。


    夜輕歌在喝下第一壇水滴子後,就該筋脈爆裂而亡才對。


    “夠了,夜輕歌不要欺人太甚,水滴子冰火元素,常人根本無法接受,夜輕歌,你太惡毒了,你是想害死我爹嗎?”秦家晚輩見父親咳嗽,都很是心疼,紛紛指責夜輕歌。


    一時之間,夜輕歌倒是成了千古罪人,卻忘了,秦家等人,一開始就打著用水滴子把夜輕歌逼死的念頭。


    舉頭三尺有神明,害人終害己。


    “秦家主少年成名,一戰驚人,怎會是普通人?若兩壇是秦家主的極限,那我也不強人所難,到此為止吧。”輕歌微微一笑,輕鬆化解,這般言語,倒是秦家的不是了。


    開口的秦家公子臉色變了變,這夜輕歌軟硬不吃,她這樣說,秦家主怎能受得了刺激?


    秦家主一向爭強好勝,幾十年如此,此刻更不會有任何改變。


    “可……”


    “閉嘴。”


    秦家公子欲說什麽,秦家主一個眼神過去,那人立即閉嘴。


    “喝酒求的痛快,難得遇到痛快人,怎能到此為止,夜姑娘,我們繼續。”秦家主說罷,捧起酒壇,將剩下半壇酒水,一口喝掉。


    水滴子裏蘊含的冰火元素,三壇元素,一並爆發,秦家主故作鎮定,暗中運用靈氣,抵住冰火元素的入侵,但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權宜之計罷了。


    秦家主額頭,因痛溢出了冷汗。


    這場水滴子的比試,看的人驚心動魄。


    與其說水滴子是酒,倒不如說是毒。


    秦家主望著剩下兩壇酒,轉而看向夜輕歌。


    他始終不信,夜輕歌真有那個本事,能夠飲下五壇水滴子,且安然。


    不可能的事。


    然而,夜輕歌接下來的話,滿院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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