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迴到風月閣時,其他人,都已經在這裏了。


    銀瀾和阿努看見輕歌,萬分激動,喜色溢於言表,甚至迫不及待的要朝輕歌飛奔過去。


    輕歌邁動修長雙腿,跨過門檻,看著銀瀾、阿努二人,眉頭微微一蹙,神情恍惚,腦子有一瞬的空白。


    方才,她竟是記不清這二人是誰了。


    漸漸地,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她的婢女和夜府的新任管家。


    當初,林塵離開夜府後,阿努頂替了林塵的位置,銀瀾也一直跟在她身邊,算是最早認識的一些人。


    她記性很好,然而,人生就是這樣,總有人要來,總有人要走,不可能每個人,都留下相同的印記,占據同樣的位置。


    “小姐。”


    直到輕歌走到麵前,銀瀾二人才欣喜出聲。


    輕歌微微點了點頭。


    東陵鱈等人,站在庭院前,旁側還有個小小身影,扶希坐在長廊欄杆上,雙手抱著大柱,迴頭看向輕歌,眯起眼睛笑了起來,分外可愛,還有幾分淘氣調皮。


    輕歌發現,比之漠北城初見,扶希貌似強壯了些,也長高了點,眉目逐漸褪去青澀,隱約顯出成熟和英俊。


    輕歌看向四周,風月閣格外幹淨,就連空氣都是清新的,院子裏種了許多植物,更有不同種類的花。


    想來,她不在的日子,風月閣也是有人打理的。


    輕歌走至長廊前,東陵鱈看見輕歌頭上碎發淩亂,好看的眉輕輕皺起,他下意識伸出手,想要為輕歌打理好發絲,手伸到一半,東陵鱈眼底深處閃過落寞的光,他僵硬地把手拿迴來。


    東陵鱈輕輕一笑,道:“進來吧。”


    輕歌看破,卻不點破,與東陵鱈一同朝屋內走去。


    扶希跳下欄杆,朝輕歌跑來。


    幾人走進屋內,銀瀾在旁側倒茶,阿努帶著夜府侍衛巡邏,榮耀領主坐在一邊冥思,輕歌和東陵鱈下棋,黑白圍棋,宛如兩座城,兩個王,展開廝殺,扶希便搬著凳子坐在邊上看。


    都說擅長謀略心思縝密之人,在棋道方麵,也是個中好手。


    不過,輕歌是個例外。


    關於下棋,她幾乎是一竅不通。


    夜青天煮飯時,輕歌和東陵鱈一連下了五局,最後都是東陵鱈贏。


    “不下了,不下了。”輕歌把棋子一丟,倒在了椅子上。


    她很少接觸圍棋,在圍棋方麵也沒有天賦,再怎麽下,也都是這個樣。


    她深知自己的本事,既然知道努力沒用,那她就不會去浪費時間。


    東陵鱈滿眼寵溺的看著輕歌,外人隻看到她的冷漠和鋼筋鐵骨,殊不知,她也是個姑娘,也有小女人的姿態。


    “好,不下了。”東陵鱈道。


    說罷,東陵鱈把桌上棋子收起來。


    “姐姐,你真會耍賴。”扶希道。


    輕歌看見扶希,眸光一閃,她轉頭看向香木長桌,桌上有文房四寶。


    輕歌伸出手,桌上棋盤便落到一邊去,同時,輕歌使出精神之力,將香木長桌上的筆墨紙硯收到麵前桌上。


    扶希、東陵鱈幾人都大惑不解,不懂輕歌的意思。


    輕歌手執毛筆,洋洋灑灑落下幾行字,再將紙張鋪在扶希麵前,給扶希看。


    輕歌把放在虛無之境裏的迷你千斤鼎拿出來,遞給扶希。


    扶希接過千斤鼎,再看了看宣紙上麵的字。


    紙上的字,是問扶希這千斤鼎有沒有問題。


    輕歌一直有猜測,冥千絕費盡心思把千斤鼎送到她麵前,興許,是因為裏麵藏著什麽秘密。


    扶希感應了一遍千斤鼎,搖了搖頭,小嘴一張,剛要說話,突然緘默起來,神色肅然凝重。


    扶希雙眸驟然一個緊縮,眼瞳裏泛現了七星陣法。


    七顆星辰,連接成一個光圈,在他淡棕色的眸子裏成型。


    扶希閉上雙眼,用占卜術的能力悄然無息的偵查手裏的千斤鼎。


    許久過去,扶希打開雙眼,把千斤鼎還給輕歌。


    輕歌看著扶希緊繃著的臉,便知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幾分。


    扶希手執毛筆,在宣紙上寫下幾個字。


    攝心術——


    靈傀術——


    輕歌迷茫的看著紙上的六個字。


    此時,被放置在虛無之境裏的永生石,發出了英武侯之聲。


    “攝心術,乃占卜師秘法,可以將攝心術施在寶物之上,能夠聽到寶物周圍的聲音,不過,若想施展攝心術,本身也要付出極大代價,必須要用心頭血為引,聲音聽的越多,越久,心頭血就會大量流失。”


    “靈傀術,也是占卜師秘法,可以施在仇人隨身攜帶的佩劍上,久而久之,短則三年,多則五年,能夠吞噬持有者的心智,將其變成由占卜師操控的傀儡,靈傀術與攝心術一樣,一旦施展,施法占卜師,會受到重創,可謂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


    “……”


    聽完英武侯的話,輕歌打了個寒顫。


    冥千絕,這是要置她於死地!


    原來,冥千絕早就料到了這一步,早就做好打算,讓她成為他的鋒刃,為他賣命。


    在此之前,他會曆練她,讓她在一次次的逆境之中成長,逐漸強大,若她在這個過程中死了,那她也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輕歌嘴角勾著一抹殘虐的笑。


    屋子裏,沉寂,落針可聞。


    東陵鱈看到那幾個字後,臉色也是大變。


    他見多識廣,也曾對占卜師一族有極大的興趣,故此,他也知道這幾個字的含義。


    扶希抬起手,掌心泛起金光,金光籠罩著千斤鼎。


    至此,扶希才開口說話:“背後施法之人,是不是冥千絕?”


    輕歌點了點頭。


    扶希冷笑一聲,道:“這個人,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姐姐,不要怕,有小希在,我會為你消除掉這兩種秘法,他傷害不到你。”


    “可以消除?”輕歌問。


    “別人或許不行,但我行。”說話時,扶希挑起眉頭,神采飛揚,無比自信。


    這時,永生石內,再次響起聲音。


    英武侯道:“因靈傀術與攝心術需要極強的靈魂之力,想要消除這兩種秘法,占卜師必須付出雙倍代價。”


    雙倍代價,這是什麽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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