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的目光都落在北月皇身上,北月皇如芒在背,他尊氣不減,緩慢的站了起來,渾濁的眼光,漆黑的瞳孔,看了眼北墓王。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時間,北月皇終於開口,“北墓王,令女之事,朕會給你一個交代。”


    “皇上!”夜青天大怒。


    北月皇這話的意思,豈不是要把輕歌交出去!


    “不過……”


    北月皇垂眸,片刻後,道:“往年的四朝大會都會有人戰死,此事也實屬正常,交代朕自然會給你,不過還請王爺稍等幾日,四朝大會後,朕自然會給你一個讓你滿意的結果。”


    眸光氤氳寒氣叢生,死亡的氣息越發濃鬱,站起來的那一刻,一個巨大的陰謀在他腦子裏自然形成。


    他要她死!


    “夜深,今日之戰到此結束,明日繼續,都迴去吧。”北月皇道。


    旁側,虞貴妃起身,宮奴們將依仗拿好,有侍衛抬著步輦走了過來。


    “北月皇上。”


    見北月皇轉身要離開,高台上,北墓王往前走了幾步,怒喝。


    北月皇停下了腳步,輕瞥了眼北墓王,道:“王爺可別忘了,這是在北月,不是西尋,有這時間,不如迴去好好想想令女葬禮之事,無痕適才也說了,五年前,朕的大皇子就是死在你西尋手中的,當初,朕可有讓你們給個交代?”


    五年前,他親眼看見最疼愛的一個皇子被人腰斬,鮮血模糊了他的眼,他連憤怒的力氣都使不上來,大皇子與北月冥是同一個母親,在大皇子死後,北月皇更是加倍的對北月冥好。


    男人的眼中蘊著薄怒,將北墓王的一番話給堵了迴去,北墓王愣在高台之上,橫眉怒目,火冒三丈,偏偏心生寒氣,不敢再多言,他雖是西尋至高無上的親王,可這裏,卻是北月王朝的疆土。


    北月皇不再多言,與虞貴妃坐上步輦,往皇宮行去,兩排宮奴手拿依仗跟在其後。


    一道青色的身影掠上擂台,沐七站起高台之上,朝輕歌抱了抱拳,道:“今日一戰,著實精彩,我很期待與你一戰。”


    “我也很期待。”輕歌笑道。


    “接下來幾日是百國之戰,你可以休養幾日,我希望到時候走上這擂台的,是全力以赴的你。”沐七道。


    四朝大會的第一日是四大帝國的戰鬥,接下來的幾日是小國之間的戰鬥,而後決定兩名實力優勝者,與四大帝國的佼佼者一同戰鬥,再決定最後的名次。


    輕歌點了點頭。


    沐七離開時,那身著紅衣的少女緊隨其後,走的時候,總是迴頭朝輕歌看去,或是好奇,或是敬佩。


    時隔多日,她對輕歌的那份怨氣也煙消雲散了。


    “無名?還是該稱唿你為三小姐?又或者是安國郡主?”


    東陵鱈站在擂台之下,繡著海棠的錦袍曳著地麵,氣若幽蘭,他目光憂鬱的看著輕歌。


    輕歌朝東陵鱈看去,莫名的想著,東陵鱈笑起來是什麽樣子的,那雙像是灌了西湖水的眼,會不會還這樣哀傷淒涼?


    “隻要太子喜歡,怎麽稱唿都好。”輕歌笑道。


    “本宮如若喜歡你的話,你肯嫁來東陵嗎?”東陵鱈唐突的問道。


    頓時,眾人皆是詫異的看著他,夜青天更是驚訝的很,他與東陵鱈之間也有一份感情,自然知道東陵鱈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


    鎏金椅上,墨邪悶聲喝了口酒,“情敵越來越多了。”


    蕭如風笑了笑,“再多你也不會去理不是嗎?隻要她還安好,你就心安,對不對?”


    墨邪縱聲大笑,手中的酒葫蘆朝蕭如風丟去,“知我者,莫若蕭兄也,新釀的春酒,喝喝看。”


    蕭如風接住酒葫蘆,將塞子打開,痛飲了一口,神清氣爽。


    *


    輕歌訝異的看著東陵鱈,額上一排黑線落下,這算個啥事……


    “你真可愛。”


    東陵鱈淡淡的道:“本宮見氣氛緊張,玩笑罷了,別放在心上。”說話時,東陵鱈從袖子裏拿出一個藥瓶,他將藥瓶遞給輕歌,道:“裏麵還有一枚無影丹,此戰過後,三小姐應該精神欠佳,服下這枚丹藥則會好很多。”


    無影丹,對於煉器師來說是絕佳的丹藥。


    有些煉器師煉器的過程會受到重創,精神遭受反噬,有些嚴重者會留下一輩子的創傷,對於日後煉器,有很不好的影響。


    輕歌今日雖未煉器,但與辛婉君戰鬥的過程,精神的確被反噬了。


    “謝了。”


    輕歌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接下,收在空間袋中。


    東陵鱈點了點頭,朝夜無痕夜青天二人抱了抱拳後轉身離開,離開之際,兩名暗衛從天而降,跟在其身後。


    夜無痕扶著輕歌與夜青天一同離開,走上馬車,北墓王站在一旁臉色如雷,他目露殺氣的怒視輕歌背影,若眼神能殺人的話,輕歌恐怕早已被千刀萬剮。


    夜已深。


    北墓王在擂台上站了許久,直到所有的人都離開,小國之人沒有四大帝國來得自由,走時還得向北墓王恭恭敬敬的行個禮。


    “王爺,郡主已逝,還請節哀。”


    無數席位都是空著的,中間往後的一張欏木椅上,長相陰柔妖孽若斯的男子坐在上麵,詹秋眉眼含笑,斜坐著,手肘撐在另一張欏木椅的手把,修長的手指撐著臉,寬敞的袍子裹在其身上,鎖骨若隱若現。


    北墓王目光兇悍的看向他,“節哀?你要本王如何節哀?怎樣節哀?”


    “王爺切莫動怒,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詹秋笑道。


    “你是南夷國的太子?”北墓王沉聲道。


    詹秋起了身,往前走著,到了北月皇原先坐著的龍椅旁停下,修長如玉的手指放在龍椅的骨架上,指腹摩挲著,“王爺難道不知道,北月皇上對夜輕歌有了殺心?”


    “你可知道你這話被有心人聽了去,明日這世上恐怕就沒有南夷國了。”北墓王隻覺得好笑,轉身就要走。


    北月皇上想殺夜輕歌?


    這怎麽可能。


    那樣有天賦的人,怎麽舍得殺?


    等等……


    天賦?


    功高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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