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飯是他小時候最愛吃的東西,母親每逢家裏有喜事時,都會蒸上一鍋糯米飯,那濃鬱的香氣總是讓他倍感溫暖和滿足。而現在,他想用這種熟悉的味道來平複內心的波瀾。


    李向東把糯米倒進水裏浸泡,清洗了幾遍,然後放在蒸鍋裏。他的動作看似嫻熟,但心中卻無法平靜。他一邊準備著糯米飯,一邊思索著何雨柱的境遇。手上的動作機械而單調,腦海中卻不斷閃現著何雨柱在工廠裏忙碌的身影,那種堅韌和勤勞,讓他心中泛起了一種複雜的情感。


    “或許,我該再幫幫老何……”李向東低聲自語,仿佛是在給自己找一個理由。他明白,何雨柱不會主動向他求助,也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憐憫。自己不能眼睜睜看著何雨柱就這樣陷入困境,畢竟,曾經他們也是一同打拚的兄弟。


    蒸鍋裏漸漸冒出了糯米的香氣,這股香味勾起了李向東許多塵封的記憶。他想起自己年輕時的奮鬥經曆,想起與何雨柱一起在工廠裏流汗拚搏的日子。那時的他們,滿懷著對未來的憧憬,一心想著靠自己的努力改善生活。可是,現在的他,卻不得不麵對現實的殘酷。


    蒸好的糯米飯被盛在碗裏,香氣撲鼻而來,但李向東卻沒有了胃口。他盯著那碗糯米飯,心裏充滿了矛盾。他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意識到,自己再也無法迴到那個單純隻想著奮鬥的日子,現在的他,肩上扛著太多的責任和壓力。


    “老何現在怎麽樣了?”李向東的妻子走進廚房,看見他發呆的樣子,輕聲問道。


    “他的手恢複得不太好,可能……再也幹不了重活了。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


    妻子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她知道,李向東心裏正承受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壓力。她沒有繼續追問,隻是默默地陪在他身邊,幫他整理廚房。李向東心裏對妻子的體貼感到一絲溫暖,但那種沉重的愧疚感依舊揮之不去。


    “我在想,要不……我們幫幫老何吧。”李向東最終打破了沉默,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一些行動,不然心裏這份愧疚感會讓他更加不安。


    妻子抬頭看著他,眼中透出一絲擔憂和猶豫。“可是,你怎麽幫他呢?他現在這樣子,怕是心裏已經很難受了。你幫他,他會接受嗎?”


    “我知道,他肯定不願意讓別人看他可憐。但我也不能就這麽看著他不管。”李向東的聲音低沉,但卻堅定。他知道這件事不好處理,但他不想再讓何雨柱一個人麵對這些困難。


    “那你打算怎麽幫?”妻子問道,她也理解丈夫的心情,但心裏卻擔心這份好意是否會被接受。


    “我想……先從廠裏入手,看看能不能給老何安排點輕鬆的活兒,不用太費力,也能讓他有個安穩的收入。”李向東說出自己的想法,盡管他知道,這並不是一個容易實現的計劃。“這倒是個辦法。你要是真心想幫他,就得找個讓他能接受的方式,別讓他覺得你是在施舍。”


    李向東沉默了一會兒,內心在不斷權衡著各種可能性。他明白妻子的顧慮,也清楚自己的心意。他不想讓何雨柱感到自己是在同情他,而是希望能以一種更自然的方式讓他重新找到生活的重心。


    幾天後,李向東終於鼓起勇氣,在廠長的辦公室裏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他向廠長建議,讓何雨柱迴到工廠,安排他做一些管理性的工作,或者負責一些不需要體力的輕鬆任務。廠長聽後,思考了一陣,表示願意考慮這個提議。


    “李向東,你知道,廠裏的崗位是有限的,何雨柱的情況我們也都了解。如果他能接受這樣的安排,我也沒有意見,但前提是他自己得願意。”廠長的語氣裏帶著一絲謹慎和現實的考量。


    “我明白,廠長。我會先和老何談談,如果他願意,我再正式向您提申請。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他知道,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比他預期的要順利很多。李向東又一次來到了何雨柱的家門口。這次,他沒有帶什麽禮物,隻是想著以一種最自然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心意。他輕輕敲了敲門,等待著裏麵的迴應。


    “向東,進來吧。”何雨柱的聲音從裏麵傳來,聽起來依舊那麽平靜。


    李向東推門而入,看到何雨柱正坐在桌邊,手裏捧著一碗米飯,神情有些恍惚。李向東的心微微一緊,他意識到,何雨柱可能一直在反思著什麽,但他必須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老何,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聊聊工作上的事。”李向東開門見山,他知道何雨柱不喜歡拐彎抹角。目光有些疲憊。“工作?我現在這樣子,怕是幫不上忙了。”


    “不是那迴事,老何。”李向東坐了下來,認真地看著何雨柱。“我和廠長商量過了,廠裏其實可以安排你做一些輕鬆的活兒,比如管理上的事情,或者一些不需要體力的工作。你經驗豐富,大家都信得過你。”


    何雨柱微微皺起眉頭,心裏充滿了疑惑和不安。“李向東,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現在這副樣子,真的還能幹什麽?再說了,廠裏不會因為我這點事就搞特殊吧。”


    “老何,別這麽想。你在廠裏幹了這麽多年,大家都知道你的本事。這不是搞特殊,是讓你繼續發揮你的經驗和能力。”李向東的語氣誠懇,帶著一種無法忽視的關切。


    何雨柱沉默了,心裏卻翻湧著複雜的情感。他明白李向東的好意,也知道自己確實需要這份工作,但他心裏始終有種說不出的別扭。他不願意成為別人眼中的“特殊”存在,不想讓別人覺得他是在靠關係吃飯。


    “向東,我再考慮考慮吧。”何雨柱最終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勉強。知道這件事不能急於一時。“老何,你好好想想。不管怎樣,我們都是兄弟,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扛著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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