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嗣在忠王府和李亨喝酒到夜裏十點左右,才出堂屋喊江湖客和沈武藝迴府。我習慣用現實中用的24小時製時間,來描述我在唐朝時的時間。


    李亨送王忠嗣到了大門口,然後就迴堂屋西寢室睡覺了。我看到東廂房二樓小雅的房間沒有亮燈燭,說明她並沒有迴到寢室。我站在堂屋門口望向西廂房,看到西廂房橘紅色的燭光充滿了窗口。那窗扇是兩扇的,此時是緊閉的,窗扇上的木框架上糊著白色的紙,現在已經橘紅色了。我剛才似乎看到有兩人的身影在窗戶裏麵晃動,為了確認我是否是看錯了,我才在堂屋門口多站一會兒崗。四護衛剛才就離開了,迴了他們的寢室。


    我發現我剛才沒看錯,裏麵確實是兩個身影在晃動,西寢室的窗戶雖然較小,但是我能看得出一個戴著較高束發冠的人是殿下,另一個頭頂有兩個發圈的人是小婭,這樣的頭飾發型在忠王府都是獨一無二的。我想小婭這麽晚了還在殿下的寢室裏,真是讓人擔憂啊,她就不想想萬一懷孕怎麽辦啊?皇上會讓她以忠王妻妾的身份在忠王府嗎?她畢竟比殿下大十六歲啊。


    我沒有辦法製止小婭,這時候我如果進入堂屋,再到殿下的寢室,沒有要緊事是不可以的,何況即便是殿下不介意我進入到裏麵,我也不好將我的擔心守著殿下說出口。我隻好悻悻地迴到寢室休息了。


    第二日是臘月十四,我起床很早,卻看到小婭、小康子、婁曉盤、陳月梢等人在院子裏相互道別,說要迴家探親。今年他們迴家探親比去年還晚了幾天,我昨天就聽婁曉盤說了,殿下準許他們到大年初三迴忠王府。他們這些迴家的人都是長安郊區或者周邊地區的人,像李輔國,宋老實和門口站崗的多半衛兵沒有迴家,他們家離著長安較遠。


    唐玄宗在五天後,也就是臘月十九日從驪山迴到了長安。一個歡樂祥和的春節過後,大唐迎來了軍事方麵比較順利的一年。公元七二八年正月初五,安西副大都護趙頤貞在曲子城打敗了吐蕃軍隊。這些封疆大吏雖然名義是副大都護,其實和大都護職權一樣,之所以為副是因為唐玄宗讓王子們遙領這些職務。比如李亨就遙領過安西大都護。


    正月十五日,李隆基重新重用被貶為魏州刺史的宇文融為戶部侍郎兼魏州刺史,河北道宣撫使。


    正月十六日,春州、瀧州等地陳行範和廣州人何遊魯,馮某等人造反,攻破了四十餘座城池。陳行範稱皇帝,何遊魯自稱為定國大將軍,馮某自稱為南越王,企圖占領嶺南地區。李隆基命令內侍省的大將楊思勖,調集桂州和嶺北靠近交通要道的兵力去討伐這些造反者。已經七十四歲的楊思勖,開啟了他第四次南下平定叛亂的征程。


    七月,吐蕃大將悉末郎侵犯瓜州,被瓜州都督張守珪打退。七月十一日,河西節度使蕭嵩,和隴右節度使張忠亮,在渴波穀以摧枯拉朽之勢戰勝了吐蕃軍隊,張忠亮乘勝追擊敵軍,攻下了大莫門城,抓獲了很多戰俘,並燒毀該地的駱駝橋後迴了隴佑鄯州。


    王忠嗣同其他在皇城的大臣們一樣,在大年初三到大明宮宣政殿拜見皇上,向皇上送上了新年祝福。王忠嗣於正月初六那天離開了長安皇城,赴瓜州繼續履行代州別駕的職責了。王忠嗣離開皇城又半年了,李亨腦海裏還常常浮現出,在去年年底與王忠嗣吃飯、喝酒、聊天、品茗的畫麵。他在正月初六,帶著我和四護衛到朱雀門,送王忠嗣出皇城的一幕,也同樣曆曆在目。


    李亨想和他父皇談兩件事,一件事是他母親楊貴嬪的病持久沒有好轉,他很傷心焦慮,希望他父皇抽時間多去探望他母親幾次;另一件事就是向他父皇建議,召王忠嗣迴京城任職,他是真的擔心王忠嗣因年輕氣盛,在邊境騎馬時與突厥軍隊相遇而打鬥起來。


    七月十二日,吃過早飯後不久,皇甫彬就來為李亨陪讀了。李亨在迎接皇甫彬到忠王府堂屋門口時,站在我們五護衛中間問皇甫彬:“老師您知道我父皇退朝後是去了勤政務本樓,還是去了甘露殿啊?畢竟他在近幾個月也常在退朝後去甘露殿讀書。”


    皇甫彬說:“忠王殿下,皇上今天早上退朝後去太極宮甘露殿讀書了。”


    李亨行抱拳禮:“學生可否申請今日先不讀書,此時去甘露殿拜見一下我父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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