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嗣說:“朔方節度使蕭嵩自從到河西任河西節度使以後,就把精力放在如何抵禦吐蕃的再次來襲了。他想了一個妙計,既然在戰場上打敗悉諾邏挺難,那就用反間計,散布悉諾邏與大唐通謀,並意欲推翻尺帶珠丹取而代之。”


    李亨微笑著說:“蕭嵩可真聰明啊,這樣一來吐蕃少了一位將相之才,我們大唐少了一位勁敵。”


    王忠嗣說:“吐蕃讚普尺帶珠丹一向挺英明的,不知此次為何這樣武斷,他這次可是犯了一個大錯啊。”


    李亨微笑著說:“敵人之錯誤,就是我們大唐之正確啊。我沒想到蕭嵩也是一位有謀略的封疆大吏啊。”


    “我們河東那邊的河東節度使張蕭嵩今年病逝了,他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在大唐西域和北庭戎馬半生,轉任太原尹兼河東節度使才三年,病逝於任上了。”


    李亨惋惜道:“唉,張孝嵩的去世,真是大唐的一大損失啊。現在河東節度使是哪位大臣啊?”


    王忠嗣說:“我們河東地區現在的河東節度使是李暠。”


    李亨若有所思地說:“這人是一位老臣了,好像是我大唐皇族的人。”


    王忠嗣說:“是嗎?我沒怎麽了解這位長官,隻知道他之前在朝廷任職。”


    李亨說:“外麵冷,我們到洗澡間聊天吧。”


    “好啊,你的洗澡間設計合理,還有一張大炕,燒洗澡水的爐膛有熱道連接大炕底部,躺在炕上一點都不冷。”


    李亨帶王忠嗣進入了燒水間,我剛才駐足聽他們談話還沒拿木柴呢,我到燒水間與西寢室中間的工具間外牆角處去拿木柴了。


    我抱著七八塊木柴進入燒水間時,李亨和王忠嗣,早已經進入簾子後麵躺在大炕上聊天了。隔著紅色碎花厚布簾子,我雖然看不到他們,但是根據他們說話的聲音,我感覺到他們是躺在大炕上麵聊天的。


    我為了不打擾他們聊天,輕輕地將木柴放到了地上。我將兩塊木柴放入爐膛後,坐在大銅爐前的凳子上烤火。我剛才去拿木柴手都凍麻了,將兩手放在爐口暖和了一會兒,雙手暖乎乎的舒服多了,也靈活多了。


    我聽到王忠嗣說:“王君毚去世太可惜了,他的去世是被瀚海司馬護輸伏擊,寡不敵眾拚殺到最後一人而死,十分慘烈。”


    李亨說:“我父皇對王忠嗣評價還是挺高的,充分肯定了他在郭知運去世後六七年內的功績。”


    “王君毚去世後,隴佑河西震動,兩地的老百姓覺得失去了靠山,人心惶惶。皇上令蕭嵩和他現在的下屬張守珪、裴寬、牛仙客鎮守和河西隴右地區,才安撫了當地百姓的心。”


    “王君毚也算是為大唐戎馬一生啊,可我聽說原中書令張說為何說他有勇無謀呢?”


    “張說是何許人啊?一般人不在他眼裏啊。宇文融做過監察禦史,勸農使,後又任戶部侍郎,禦史中丞,宇文融在任勸農使時,全國各地跑,檢括戶口和土地,為大唐的賦稅和稅收工作做了不少努力。朝廷和地方官府因此手頭寬綽了,宇文融被皇上戲稱為財神爺。就這樣的能人,張說都沒看在眼裏呢。再說了,張說是主和派,他認為雖然吐蕃給大唐的書信態度傲慢,但是大唐還是應該向吐蕃示好的。他認為王君毚是想迎合皇上以武力應對吐蕃的挑釁,從而憑借戰功獲得封賞。”


    “吐蕃的大將悉諾邏,不是首先襲擊我們大唐的嗎?張說想求和有什麽用呢?”


    “最近一年多來,大唐和吐蕃一開始的摩擦並不大,大唐如果采納張說的主和觀點,與吐蕃談判尋求和平,或許暫時不會有大的戰事,但是長久來看兩國必有戰端。”


    “張說自武後時期就是一位朝臣,總得算來經曆了四次起落,他目光遠大,有膽識有才華,為大唐的發展有推動作用。我想他一定是考慮到河西隴右的邊民,經受了多次與吐蕃之間的戰火,不能再承受戰爭之苦了。”


    “李亨你說得對啊,張說在退下中書令職務之前,就是以河西隴右邊民不能再遭受戰爭之苦難了為由,主張與吐蕃和談的。”


    “忠嗣,我認為王君毚也好,張說也罷,他們都是忠於大唐的忠臣。”


    “是的,你說得對。”


    “忠嗣,王君毚和之前的郭知運一樣身兼河西隴右兩地節度使,現在我父皇隻讓蕭嵩擔任河西節度使嗎?”


    “據我了解,皇上為了更好地應對吐蕃的侵略,近期任命張忠亮為隴佑節度使了,令他與蕭嵩密切配合守好與吐蕃的邊境。”


    李亨和王忠嗣在大炕上躺著談論軍國大事,我也借此機會聽了一下,發現他們說的事與史書上記載的基本一致。


    燒水間的門吱呀開了,小婭右手端著一個木製方形果盤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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