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碗藥放在床頭櫃上涼了一會兒,我端起來送到小婭嘴邊,讓他喝了那碗藥。那個碗是一個較小的碗,她很快就喝完藥了。


    我說:“你躺一會兒吧,蓋上被子捂捂汗,可能過一會兒就會感覺到頭暈輕了。”


    她躺在床上了,一臉感激地望著我:“謝謝文大哥了,謝謝你陪我去拿藥,還幫我熬藥。”


    我說:“我們之間你還說謝謝幹什麽?要謝你就謝殿下吧,他對你的病情也是很掛念,剛才還叮囑我照顧好你。”


    躺在床上的小婭臉上露出了一絲幸福的微笑:“文大哥,倘若殿下不叮囑你好好照顧我,你還會照顧我嗎?”她臉上的微笑轉為了憂慮。


    我毫不猶豫地說:“即使殿下不讓我照顧你,我也會照顧你的,假如有朝一日,我們無法再在皇宮生活,我會帶你逃出皇宮。”


    小婭虛弱的身體坐起來,用左手捂住了我的嘴:“文大哥,不要再說了,隔牆有耳,李輔國常在東廂房陽台上走動。”


    我扶著她肩膀讓她緩緩平躺在床上。我說:“我先出去了,你睡一會兒吧。”


    小婭微笑著閉上了眼睛,輕輕點了一下頭:“嗯,文大哥,殿下還需要伺候,你去忙吧,我感覺好一點了。”


    我給小婭掖了一下被子,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後就離開了她的房間。我從樓梯下到東廂房一樓,果然發現李輔國在一樓那個熬藥間門口站立著。


    李輔國麵無表情地說:“小婭隻是一個宮女,有一點著涼發熱什麽的,你可以幫她熬藥,其餘的她會照顧自己。”


    我冷冷地迴了一句:“好的,我不就是幫她熬藥,並把藥端到二樓她房間裏了嗎?”


    我離開了東廂房一樓,去隔壁的燒水間添木柴去了。


    我給小婭熬藥三次,小婭服用了三次藥,躺了一天,到了臘月二十七日早晨,我吃完早飯後再去給她熬藥時,她從洗衣間出來了。她說:“文大哥,我已經康複了,你不用再給我熬藥了。”


    我走到她跟前,伸出右手試了一下她額頭的溫度:“嗯,是不發燒了,你還咳嗽嗎?嗓子還癢癢嗎?頭還暈嗎?”


    “我不咳嗽了,嗓子不癢了,頭也不暈了。”


    “這位老太醫醫術還真是挺高的。”


    “嗯,他不但是太醫,還是禦醫。他是皇宮四大禦醫之一,皇上為了讓群臣們的健康得到很好的維護,就讓他做禦醫的同時做太醫,為群臣們看病。假如不是有殿下開的介紹信,我隻能讓內醫局另一個房間的普通太醫給看病。”


    “嗯,咱們殿下對我們這些仆人還是很不錯的。”


    這一天,我在燒水間往大銅爐的銅筒裏加水,燒水,還幫小婭一起為殿下洗了很多衣服,今天殿下跟前幾天一樣,洗澡時是他自己搓澡的。


    吃過晚飯後又過了一會兒,王忠嗣和他的兩位護衛又來了。李亨與他在院子裏寒暄時,王忠嗣說他是來向李亨告別的。王忠嗣說他與他母親在皇宮裏的住處過完年,將在大年初一去上陽宮麟趾殿,給皇上和武惠妃娘娘拜年,然後初二迴老家向長輩們拜年,到大年初九就要趕赴代州赴任代州別駕了。


    李亨表示要和王忠嗣共同品茗,好好聊聊,畢竟王忠嗣去代州任代州別駕後,就不能隨便迴皇宮了,他們還不知道何時再相見。


    李亨和王忠嗣一前一後進入了忠王府的堂屋。


    王忠嗣的兩名護衛沈武藝和江湖客,和我們五名護衛在堂屋門口站成兩排,共同為兩位殿下站崗。


    婁曉盤說:“你們上次來,咱們喝了拜把子的酒,雖然當時很愜意,但是我們儀容不整的樣子,被太子看到,並向皇上匯報了。幸好皇上封禪迴來心情好,又很喜愛我們殿下,所以沒有追究我們的錯誤,自然也沒有追究你們兩人的錯誤。我們殿下已經給我們立了規矩,三餐不能飲酒,不能聚飲,夜間可以自己弄點花生米少酌一杯,不能喝醉,違者交給楊思勖按宮中規矩懲罰。”


    沈武藝說:“我們是應該注意這方麵了,上次我們確實做得有點過了,幸好聖上沒有深究。”


    江湖客說:“我們以後不喝酒了就是了,反正我酒癮不大。咱們說幾句開心的事吧。”


    我說:“江湖客,你又有什麽讓人振奮的信息啊?”


    我站在西排南數第二的位置,這個位置平時是南數第一的位置,今天在我南麵的護衛是王忠嗣的護衛沈武藝。江湖客在我對麵站著,他說:“我三叔的兒子,也就是我堂弟,他今年19歲,在興慶宮西南角的勤政務本樓做衛兵,到了東都以後,在化成院門外做衛兵。他就作為興慶宮的一員,騎馬跟隨在皇上和武惠妃的馬車廂之後,一同遠赴泰山,又去了孔府,在皇上和惠妃娘娘麵前鞍前馬後,漲了不少見識。他說八萬儀仗隊,分成許多方隊,每兩個相鄰的方隊士兵所騎的駿馬毛色不同。棗紅、純白、黑色、紫紅……各種上乘好馬,組成了一幅流動著的錦帶……太壯觀了,他說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震撼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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