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溪子還沒從吃驚中迴過神來,就聽見抱住他的彩衣婆婆用羞澀的聲音說道:“師父,你,你娶了我吧……”

    “什麽?”丹溪子聽到這句話更加吃驚了,想要掙脫開她的懷抱,一邊說道,“徒兒,你怎麽了?”

    彩衣婆婆緊緊抱著他不鬆手,嘴裏說道:“師父,你別瞞徒兒了,你要不喜歡我,怎麽會為了我冒著生命危險來抓這條毒蛇呢?”

    丹溪子這時候有些冷靜下來了,他感覺到彩衣婆婆光溜溜的小身子,心想這麽被她抱著可不行,便和言軟語的說道:“徒兒,你先把手鬆開再說話。”

    但彩衣婆婆並不肯鬆開,反而抱得更緊,“師父,你要不答應,我就不鬆開……”

    丹溪子掙了掙身子,彩衣婆婆反抱的更緊了,丹溪子隻好輕聲說道:“徒兒,不要淘氣,你我分屬師徒,你快不要淘氣了……”

    “什麽師徒不師徒,我不管……師父,你,你今天要了我吧……”說著彩衣婆婆使勁摟住丹溪子。

    丹溪子終於不能再忍了,突然一使勁,掙脫了彩衣婆婆的摟抱,轉過身來,一眼看見彩衣婆婆沒穿衣服的身子,趕忙閉上眼睛,嗬斥道:“徒兒,把衣服穿上!”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彩衣婆婆突然被師父丹溪子甩了開來,不由得站在原地愣了一瞬,這時見丹溪子要走,嗓音突然變得奇特起來,對著丹溪子叫了一聲:“師父……”

    丹溪子往外走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隻聽彩衣婆婆又說道:“師父,你過來……”

    丹溪子竟十分聽話的轉過身來,直愣愣的向彩衣婆婆走去。

    彩衣婆婆看著一步步走過來的丹溪子,小女孩一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甜蜜卻又帶著小小的壞意的笑容。

    突然,一股輕細的嘯音響起,這絲聲音極細極輕,而彩衣婆婆當時的心思全都在丹溪子的身上,並沒有留意到。

    但這聲音卻似乎被丹溪子聽到了,隻見他全身突然輕輕一顫,往彩衣婆婆走過去的腳步停了下來,迷惘的眼神也恢複了清明,他一眼看到站在他麵前的彩衣婆婆,大吃一驚道:“彩衣,你!”

    原來丹溪子並非對彩衣婆婆懂得苗瑤巫族的巫術不知情,隻是彩衣婆婆既然不告訴他,他便也不問。

    但現在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他已經知道了彩衣婆婆對他施展了苗瑤巫族的巫術了,心裏不禁有些驚駭。

    彩衣婆婆見自己的精神巫術竟然沒有奏效,也有些意外,但她隻以為是自己還沒有將功力提夠,又對著丹溪子叫了一聲“師父”,這一聲雖是輕飄飄的聲音,聽上去竟有若實質,丹溪子雖然已有防備,但還是感到這一聲似乎嘭的一聲擊進了自己的心裏,完全無法抵禦,整個人立馬迷糊了起來。

    這時,那一聲輕嘯再次響起,這次聲音也變得略微高亢了一些,彩衣婆婆此時也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要知道精神巫術如果隻是用一二成功力輕輕施展,對於施術者不會造成什麽負擔,但若是提高到三成以上的功力,施術者在施展巫術的時候,自己的精神力因為全在對方的身上,所以自己防守的力量必然薄弱,此時若是有一個同樣精通精神巫術得人對施術者發起攻擊,必然得手,但一般情況下並不打緊,畢竟會精神巫術的人本來極少,更談不上精通,所以,彩衣婆婆施展精神巫術的時候向來都是無所顧忌的。

    但此時,這聲嘯音一響,她心裏便大叫一聲不妙,這嘯音分明是另一個精通精神巫術的人發出的,而且,這種精神巫術她也曾聽上一代巫王,她的母親說起過。

    原來上古巫族所傳巫術本有多個體係,苗瑤巫族的精神巫術乃是來自三苗大巫巫彭的傳承,但除了三苗一係外還有東夷巫陽一係,以及華夏巫鹹一係等多個傳承。

    但華夏巫鹹一係其後並入方士神仙之道,與道門有所關聯,但又有所不同,基本隱世流傳,號稱玄門隱宗,其神秘處比之苗瑤巫族猶有過之。這一派的每個人物基本上都屬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存在,雖然對他們的傳說很多,但誰也沒有見過真人。

    而東夷巫陽一族則更加神秘,西周之後便無人知其傳承,但巫陽一族的巫術秘法,卻還在其他巫族的典籍記載中有所描述。

    巫術之間的細微差別,若非修習之人是無法分辨的,但修習之人自然能分得出其中的細微差別,彩衣婆婆一聽這嘯音,便想到了她的母親上一代巫王在教她學習巫術開蒙的時候,給她講過的華夏巫鹹巫術和東夷巫陽巫術,這分明就是東夷巫陽一係傳下來的一種巫術,想不到都以為已經失傳了,竟然在這裏碰上了,而且要命的是它的出現正是自己在對別人施展巫術的時候。

    彩衣婆婆想要收迴巫術自保,但已來不及,因為正在施術的時候,如果突然撤迴,不但會對自己的精神造成損傷,而且正被施術的人也很可能會因為精神被打散而突然死去,就是我們現在說的腦死亡,即便不死也會變成一個毫無知覺的活死人,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植物人。彩衣婆婆不想害了他的師父丹溪子。

    因此她隻好硬撐著慢慢收迴精神力,一麵分心把精神力提到極致與那如小蟲輕輕鑽入心裏一般的嘯音抗衡,她知道一旦被那聲音鑽進心裏,她就必將被那施術者所控製。

    施術者似乎感覺到她的抵抗,嘯音突然如風一般散開,將她身前身後都籠罩了起來,她用盡全力抵擋的那一麵卻突然失去了力量,她隻覺得自己的精神力似乎突然落空,整個人都有一種腳下踩空的感覺,當然她並沒有真的踩空,這隻是精神上的感覺。

    她終於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噴在了她對麵的丹溪子身上,而此時的丹溪子也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

    彩衣婆婆心中大驚,正要上前去查看丹溪子的生死,忽聽一個聲音冷冷的道:“孽畜,我不殺你,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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