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您說什麽多餘的話呢?我不好我家藍藍能看上我嗎?還有,都醉成這樣了還嚷嚷啥呀,我要讓阿姨給您去做醒酒茶了!真的是,一把年紀了還這麽不自愛,煩!


    齊父低下頭,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撥弄著酒杯。另一邊的海藍則是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沒心沒肺的齊陸就好多了,她在玩海女士的手。並且,齊陸甚至還在心裏吐槽起自己的爹來......


    齊陸:哎呦喂,是誰從小嚷嚷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呀,怎麽今兒個話這麽多吶?


    唔姆,齊陸女士的吐槽也許在某種程度上算是陰陽怪氣的嘲諷。


    真就不是梅花鹿們說齊陸鹽,她性格就擺在那裏,對誰都不含糊,不熟的人是絕對甜不起來的!


    齊父:所以,我也是不熟的人咯?


    事情是這樣子的,因為從小齊陸就被管教的很嚴,膽子小又不敢反駁自己親爹,可有時候脾氣上來了就想懟他,那怎麽辦呢?於是呀齊陸就開始找齊父話裏或者行為上的漏洞,一如齊父禁止齊陸做的那樣,在心裏吐槽個爽。


    嗯,是嫡親的女兒沒錯了。


    齊父停頓了很久,才終於開口,說話時略帶些哭腔,他說:「所以,小藍子,你一定,一定要照顧好陸陸。」


    「真的,你別看她學歷高,但可能就是個傻的,經常被人騙!」


    海藍沒敢應聲,另一頭的齊陸卻是繡眉一楊,裝模作樣讓海藍拉住她的手好似在勸架,自己則隻動嘴巴沒有聲音的無聲開了罵——


    不兒,我哪裏就是傻的了?我要是傻我能把藍藍騙到手嗎?還有,誰說我經常被人騙的,誰敢騙我啊真的是!


    齊父自是無視自家寶貝女兒的舉動,抹了一把眼睛,嘆道:「我知道,我一直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好麵子,還剛愎自用!」


    「可我能怎麽辦,我就這一個女兒啊!」齊父又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著,「不可否認,我在過去做了許多錯事,我反思,是不是我在用『為你好』這三個字來裹挾我的女兒呢?」


    「是不是呢?」


    是,您總是說著為我好,為我安排下一切,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到底喜不喜歡,能不能接受!太過強勢的愛總會讓愛與被愛的相方受傷。


    「爸...」


    齊父擺了擺手,權作迴應齊陸。他眯了眯眼睛,望著戴在手上的手錶發呆,過了好久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們兩個走夜路不安全,所以......」


    所以,能不能留下來?


    撒謊,現在明明才八點半,明明就是為了讓女兒和女媳留下來陪自己,為什麽就不能坦誠一點呢?


    為什麽呢?


    「嗯,是很晚了,那我們今天就住下來吧,」齊陸戳了戳海藍腰間的肉,「藍藍也一定很想留下來。」


    「......」


    雖然我很想看看你閨房長啥樣,但這真的不至於,見父母的第一天就住在家裏的話我可能大概也許會有那麽一點點羞澀......


    【係統提示:齊陸去海藍家那晚也住到了海藍家,並且海藍的父親海誠先生還十分熱情的配齊全了工具,大家都懂的那種工具。】


    然而隨著某人的親親女朋友的眼神變得越來越不善,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她聽懂了齊父的言外之意,在心裏感嘆了一下自家嶽父愛得如此卑微後,海藍才十分勉強的附和了齊陸一下。


    「嗯。」


    嗯,可以說是非常勉強了。


    【齊陸: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畢竟我和藍藍都長得這麽美,真的就隻是擔心迴家路上不安全,畢竟是夜路嘛!真的完全沒有一點心疼我爹的意思在裏麵!哼!


    海藍:陸陸說的沒錯!


    齊父:......】


    直到十點時齊父才從酒勁中緩迴來,望著女兒和女媳看自己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酒後情感爆發後可能失了德。


    齊父:沒有人比我更懂酒後崩人設,也沒有人比我更懂酒後的情感爆發!


    「以後少喝酒,反正我不會心疼你的,」說完這話,齊陸就搭上海藍的肩膀,做小鳥依人狀,她說,「好了,我要和藍藍上樓睡覺了。」


    「您也早點休息。」


    「嗯。」


    齊陸走到樓梯的中間,突然停下,她捏著海藍的衣角,臉上爬上一朵潮紅,十分可疑。接著,齊陸十分忸怩的說道:「晚安。」


    說完這話,齊陸是真的拖著海藍跑到自己的臥室裏去了,原地隻留下齊父一個人傻笑。


    所謂家人,就是也許有血緣關係也許沒有,但總是存在有一種羈絆接連起彼此。也許在一家生活的過程中會遇到許多問題,會伴隨著許多爭吵與不理解,然而家人總是會相互陪伴,直至寬容對方理解彼此。請相信這樣的羈絆一定是人世間最美好最割捨不掉的羈絆。


    「明天還去看你媽嗎?」躺在睡床上,海藍摟著齊陸,將頭埋在齊陸的頸間,然後嘆道,「你媽最近可能要做個手術。」


    不知道是為了緩解氣氛還是為啥,齊陸戳了戳海藍的腦袋,佯裝生氣,「我說你這人怎麽這樣呢?居然罵我!」齊陸嘴巴嘟起,嚷道:「天吶,離婚!」


    請不要說根本不存在的事情靴靴。


    海藍翻了一個白眼,十分優雅【打錢】,她問:「我什麽時候罵你了?你這人就很有問題好伐!」


    「你說『你媽』了!」齊陸胡攪蠻纏了好一會兒,才安穩下來。她笑,「其實藍藍,你完全可以說『咱媽』的,多親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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