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萌聽得後脊背直冒冷汗,口唇囁喏,不知道該怎麽迴答的好。


    其實她完全可以向楊佳佳學習,直接玩賴,說句“我忘記了”。


    但她臉皮沒楊佳佳那麽厚,也沒那麽機靈,所以隻能直麵這個問題。


    她暗暗琢磨,兩個多小時,一次廁所不上是不可能的。


    但也不會超過一次,最好的答案應該是一次。


    楊佳佳應該也是這麽想的,更是這麽說的。


    想到這,童萌道:“我們倆都隻上了一次廁所……”


    被看押在洗手間裏的楊佳佳聽到童萌的迴答,嚇得臉都綠了,剛要說“你記錯了”,卻見麵前刑警表情威嚴的瞪視向自己。


    楊佳佳哪還敢說話,隻能無奈的閉上了嘴巴,心頭已經開始泣血了。


    劉銳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們除去上了次廁所,還去別的地方了嗎?”


    童萌做鬼心虛,生怕被劉銳認定曾經出過學校,因此馬上搖頭否認:“沒有,沒出去過,我們一直上自習來著,上完就迴宿舍了!”


    劉銳道:“我再跟你確認一遍,整個晚自習過程中,你和楊佳佳隻上過一次廁所,沒再出去過,直到迴宿舍,對嗎?”


    童萌想從他臉上表情分析出,自己迴答對了還是錯了。


    但劉銳表情平平淡淡,一點異樣都沒有。


    不過童萌還記得,剛才他曾經點了點頭,似乎自己說對了。


    這麽一想,她膽氣壯了幾分,點頭道:“對,就是這樣!”


    洗手間裏的楊佳佳聽到這話,死的心都有了。


    不過她也沒有坐以待斃,大腦飛速運轉,準備麵對過會兒劉銳的質問。


    劉銳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問童萌道:“你知道這個問題,楊佳佳是怎麽迴答的嗎?”


    童萌見他笑出來,就知道不妙,卻也已經不能改口,哭喪著臉問道:“她怎麽說的呀?”


    劉銳道:“她說你們倆沒上過廁所,期間外出過一次,到圖書館外透氣。你們倆正好說反了。”


    說著話,劉銳走到洗手間門口,把門打開,把楊佳佳叫了出來。


    楊佳佳一走出來就委屈的叫道:“童萌沒說錯,是我記錯了。”


    “我最近天天上晚自習,用腦過度,腦子都變得糊塗了。”


    “所以我說的可能是昨天上晚自習的事情……”


    劉銳嘿然歎氣,道:“楊佳佳,你難道不知道一個道理嗎?”


    “每撒一個謊,就要用更多的謊言去圓它!”


    “你撒的謊越多,你露出來的破綻也越多。”


    “就像你剛剛解釋的,你說的是昨天晚自習的事情。”


    “那我再分別問你們倆幾個問題,你們說得又對不上怎麽辦?”


    楊佳佳無言以對,但還是一臉誠懇的看著他道:“劉總,我就是記錯了,真的。”


    “再說了,這跟盧瀟的事情有什麽關係啊?”


    “你幹嗎追著我問個沒完沒了,我跟她的死又沒關係。”


    劉銳聞言眉頭一挑,喜道:“你這話可是有意思了,我什麽時候說過你跟盧瀟的死有關係?”


    “而且盧瀟的死因不是醉酒墜湖嗎,跟任何一個人都沒關係。”


    “你為什麽突然冒出這麽一句?這有點欲蓋彌彰啊。”


    楊佳佳大急,道:“誰欲蓋彌彰了,我說的是事實。”


    “我就是覺得你追著我調查沒道理,你怎麽不查別人去?”


    劉銳擺擺手,道:“不說廢話,迴過頭來說正經的。”


    “為什麽你說沒上廁所,童萌說上了一次?”


    “為什麽你說出去透過氣,童萌卻不承認?”


    “你們倆肯定是有一個人在撒謊,是誰呢?”


    說完這話,劉銳銳利的目光從二女臉上劃過。


    楊佳佳瞪大眼睛跟他對視,還一臉不服氣的表情。


    童萌則有些心虛,不敢跟劉銳對視。


    劉銳一看便知,楊佳佳是個刺兒頭,童萌則是個突破口。


    “童萌,我今天上午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查出真相!”


    “你們倆要是不說出實話來,那誰都別想離開!”


    “楊佳佳一直在負隅頑抗,我能看得出來。”


    “等待她的,一定會是學院最重的懲處甚至是刑責。”


    “但是隻要你能把你知道的講出來,那我可以做主放過你。”


    “你肯定也不希望,剛上大二就被遣返迴家。”


    童萌聞言犯起了猶豫,既怕說出去被龐振宇報複,又怕自己真被開除學籍遣返迴家。


    楊佳佳生怕她交代,忙道:“我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劉總你問我們真是奇怪。”


    “你應該去問盧瀟的同班同學啊,萌萌你說是吧?”


    劉銳表情嘲諷的看向她,道:“你還跟我裝蒜呢?”


    “盧瀟那天傍晚外出和朋友聚會,但她所認識的班外朋友隻有你一個!”


    “你說我們不懷疑你,還能懷疑誰?”


    楊佳佳不忿的道:“她就不能是和同班同學出去聚會?”


    劉銳冷冷地道:“她出發時跟室友說的是,和朋友聚會,而不是和同學聚會!”


    “再說她新入學不到一個月,最親密的就是室友了。”


    “她都沒跟室友出去聚會,又怎麽可能跟別的同學出去聚會?”


    說到這,劉銳再也懶得理會楊佳佳,走到童萌身前,喝道:“童萌,還不說實話?楊佳佳是不是找你做偽證?”


    劉銳可不是福爾摩斯,無法推理分析出童萌和楊佳佳是一夥兒的。


    他隻能想到,童萌可能是楊佳佳邀請來做偽證的。


    他覺得,隻要讓童萌承認幫楊佳佳做偽證了,就能轉而打開楊佳佳這個突破口了。


    童萌聽後繼續猶豫,一臉的為難之色。


    劉銳看在眼裏,繼續給她施壓:“剛才你和楊佳佳的迴答不一樣,一定有個人在撒謊。”


    “我個人是懷疑楊佳佳的,但她百般否認抵賴。”


    “在這個前提下,你要還幫她說話,就是在包庇她。”


    “你要是包庇她,那盧瀟之死可就要歸結到你頭上了。”


    “接下去我們會對你展開深入調查,你想一想後果!”


    童萌聽到這裏,隻覺得萬鈞重擔都壓到了自己肩頭,眼前一抹黑,心裏怕得要死。


    她再也不想隱瞞下去了,隻想撇清自己的責任。


    “我說,我說實話,我不是在幫佳佳做偽證,我跟佳佳都是無辜的,兇手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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