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齊麗麗趕忙把兒子拉到身後擋住,臉上陪笑對黃彬道:“黃處,小孩子不懂事,也不會說話,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方璞也道:“黃處,犬子天生孟浪,出言無忌,你別見怪!”


    黃彬也不搭理二人,嗤笑一聲,盯著齊珊珊道:“珊珊董事,你到底跟不跟我喝啊?”


    不等齊珊珊說什麽,黃彬又麵帶陰笑的道:“當然就算你不給我這個麵子,我也不會記仇的。”


    “我黃某人心胸還是很大度的,不會因為一杯酒,就為難你姐夫的方遠集團和你所在的華佑公司。”


    “咦,我突然發現,真是好巧啊,嘖嘖!”


    “方遠集團和華佑公司,竟然都有房地產業務哎!”


    “既然如此,那都繞不過我這個規劃處處長,真有意思呀!”


    “不過你們放心,我這話可沒別的意思。”


    “我隻是感歎,實在是太巧了啊,哈哈,哈哈哈!”


    黃彬得意的哈哈大笑,但方璞、劉銳、齊氏姐妹可是誰都笑不出來,而且臉色都很難看。


    雙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氣氛顯得既壓抑又詭異。


    齊珊珊有點撐不下去了,因為黃彬話裏已經明明白白的表達了威脅之意。


    她要是再不跟黃彬喝這杯酒的話,轉過天黃彬就會報複方遠集團和華佑公司。


    華佑公司還好說,畢竟房地產隻是公司諸多產業裏的其中一項。


    但方遠集團是純粹的地產企業,如果被黃彬卡住,那什麽項目都別想再做了,淨等著關門好了。


    齊珊珊強忍內心的屈辱,將臉上的悲憤之色換成苦笑,伸手去端酒杯。


    黃彬看到她臣服的模樣,大為得意,笑道:“哎喲,珊珊董事終於給我這個麵子啦?!”


    “剛才不還說已經不能再喝了嗎?現在又能喝了?”


    “嗯,不錯,珊珊董事是真的懂事呀,哈哈!”


    “話說迴來,這事本來也沒什麽可為難的呀!”


    “喝杯紅酒而已嘛,而且跟我喝也不辱沒珊珊董事的身份啊。”


    “我黃彬級別雖然不高,但在市裏也是一號人物呢……”


    就在黃彬得意忘形、齊珊珊端起酒杯的時候,劉銳忽然搶過齊珊珊手中的酒杯,走到黃彬身邊,抬手將杯中酒倒在了他的頭上。


    猩紅的酒液瞬間滲入黃彬的頭發間,又順著頭發流淌下去,流過他的臉麵,最終順著下巴滑落在他的白襯衣上。


    好在酒液的顏色偏紫紅而非豔紅,否則黃彬就像是被人打破頭,鮮血流了滿頭滿臉又玷汙衣服一樣。


    可即便如此,黃彬現在這副模樣也不雅觀得很,狼狽到了極點。


    方璞、齊麗麗和齊珊珊看到劉銳這個舉動,都是直接驚呆了。


    雖然他們三人都覺得劉銳的做法很解氣,但他們更擔心此舉激怒黃彬的可怕後果。


    想都不用想,黃彬肯定會先報複劉銳,進而遷怒到方遠集團和華佑公司,迅速展開對兩家企業的兇殘報複。


    劉銳固然有不了什麽好下場,方遠集團和華佑公司也要跟著吃掛落兒。


    這麽想著,方璞三人都是緊張的看向黃彬。


    黃彬已經傻掉了,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這個在臨都市裏顯赫一時的規劃處處長,有朝一日居然會被人用酒澆頭?


    他那喝得暈暈乎乎的腦子,都懷疑這是在做夢了。


    若非如此,誰會活得不耐煩,敢於如此肆無忌憚地挑釁他的威嚴與權勢?


    他不敢相信的瞪眼看著劉銳,胸中的怒火在迅速躥升,準備爆發!


    “幹得漂亮!”


    方一飛忽然興奮得叫出一聲,隨後向劉銳伸出大拇哥。


    齊麗麗嚇得心驚肉跳,趕忙又把方一飛掩到了身後。


    好嘛,剛才方一飛童言無忌,就已經觸怒了黃彬。


    眼下黃彬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了,這孩子還敢刺激他,那不是自找別扭嗎?


    齊麗麗掩護好方一飛後,又馬上拿了紙巾,繞到黃彬身邊,要為他擦拭臉上的酒液。


    “黃處,真是對不住啊,我這位兄弟年輕氣盛,沒輕沒重,您別往心裏去啊,來,我給您擦擦……”


    “滾開!”


    黃彬直接爆發,猛地抬手打開齊麗麗的手臂。


    他用的力氣很大,齊麗麗疼得“啊”的一聲痛唿,後退兩步,手撫被打中的部位,一臉痛色。


    黃彬根本不理會她的痛苦,對準劉銳就開始開炮。


    “你特麽的是活膩了吧?竟敢潑我一腦袋酒水?”


    “我擦尼瑪的,還從來沒人敢這樣欺負我黃彬!”


    “我今天要不弄死你小子,我特麽算白活這麽大了!”


    罵到這兒,黃彬表情猙獰的指著劉銳對方璞道:“方璞,別說我不給你麵子!”


    “這是你兄弟,你給我收拾他,給我出氣!”


    “今天你要是不把他腦袋開了瓢兒,我連你一塊收拾!”


    不等方璞表態,劉銳抬手狠狠地打在黃彬手臂上。


    這一下,比剛才黃彬打齊麗麗那一下可是重得多!


    劉銳也是借這一下,幫齊麗麗出氣。


    “嗷……嘶……”


    黃彬慘叫出聲,隨後又倒吸一口涼氣,抱著傷臂呲牙咧嘴,痛唿不止。


    “一個小小的規劃處處長,居然也敢這麽狂!”


    “我真是納了悶了,你哪來的這麽大底氣?”


    “馬上給我滾,不然我分分鍾收拾你!”


    劉銳說著話,從褲兜裏掏出剛領到不久的那張市府工作證,先在黃彬眼前一晃,給他看了看封皮。


    隨後,劉銳又展開來,給他晃了下裏麵的證件與照片。


    不等黃彬看仔細,劉銳就把工作證合攏,收迴了手中。


    黃彬看清是市府的工作證,心頭大驚,也忘了手臂上的痛楚,失聲叫道:“你小子……你是市府的?”


    劉銳冷冷地道:“我不隻是市府的,我還是伍思揚伍市特聘的委員!”


    “我都不用跟伍市說你現在的醜惡嘴臉,我隻需跟他秘書郭健提一嘴,你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現在馬上給我滾,順便把我們這一桌的帳結掉,當做你騷擾我們的補償!”


    以黃彬的層次,別說遠遠接觸不到伍思揚那一層了,就連郭健都接觸不到。


    不過到底是在市直機關混的,黃彬是聽說過郭健大名的。


    眼見劉銳既擁有市府工作證,又一口報出郭健的名號,黃彬對他的來路是一點都不敢懷疑。


    盡管黃彬覺得,以劉銳的年紀,級別再高也不過是個副科。


    但市府的副科,跟市直機關的副科,可是天壤之別。


    市府的副科,是可以通天的,沒一個是小人物。


    市直機關的副科,充其量隻能見到正處級的局領導。


    這怎麽比?根本沒法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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