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劉銳,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


    他質問吳正剛道:“你剛才叫囂著不怕我搜查,看來你已經把剩餘的耗子藥都扔了。”


    “可既然你要試耗子藥的藥效,為什麽不等效果就扔掉?”


    吳正剛解釋道:“因為我扔出去以後就後怕了,怕死了兔子被林家找上來……”


    劉銳鼻間輕嗤,對何興道:“這個人很不老實,不抓去所裏不會說實話。”


    “從他把耗子藥投到飼料袋而非籠中食槽裏,就看得出他別有心機。”


    何興點點頭,吩咐秘書道:“讓黃寺鄉派出所來人,把他抓迴去。”


    吳正剛恨恨地看了劉銳一眼,很是不忿的道:“我都認罪了,也願意賠償,幹嗎還抓我呀?”


    “我有錢,我賠償,大不了我按雙倍賠償!”


    他老婆聽後納悶的說:“你有錢?你哪來的錢?還雙倍賠償,你哪來那麽多錢?”


    劉銳聽後心頭一動,吳正剛老婆所質疑的這一點,倒是和自己剛才所想一樣:這事沒有那麽簡單!


    卻聽吳正剛解釋道:“我出去幹活的時候,攢下的私房錢,你管得著嗎?”


    他老婆質疑道:“你可是好久沒出去幹活兒了……”


    劉銳奇道:“他幹什麽活兒?”


    吳正剛老婆道:“他是個瓦匠,鄉裏誰家蓋房了,就請他過去幫忙,一天給個百八十的工錢。”


    吳正剛罵她道:“你給我閉嘴,有你什麽事了?”


    “該給家裏的錢,我一分不少的帶迴來了。”


    “我自己攢點私房錢,難道不行嗎?”


    劉銳對何興道:“這事可以從他老婆入手,我看他老婆還是能說實話的。”


    何興點頭道:“那就把他倆都送到鄉派出所,不過一個是犯罪,一個是協助調查。”


    吳正剛老婆一聽嚇壞了,走到吳正剛跟前,揚手就給了腦門一下,惶急害怕的叫道:“吳正剛你都幹了什麽你趕緊給我老實說出來!”


    “你再不說,咱倆都要被抓到派出所去啦!”


    吳正剛咬死了不說,隻道:“我就是毒死她家兔子啦,我也認罪了,還願意賠償。”


    “這麽點小罪過,不至於把我抓起來吧?”


    劉銳見他不說實話,也不著急,對何興道:“走吧,咱們先去吃飯。”


    何興點點頭,吩咐秘書道:“讓派出所來人,帶他們去所裏。”


    說完之後,劉銳和何興向外走去。


    劉銳招唿林香雪、張奎、戴家樂三人跟上。


    何興秘書打電話,讓派出所長劉海生派人過來。


    另外一名警察,則虎視眈眈的看著吳正剛夫婦。


    直到這一刻,吳正剛才意識到害怕。


    他真想叫住劉銳,向他坦白,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出自於甘明遠的指使。


    可他又擔心,一旦交代了毒殺獺兔這件事,又會忍不住交代打傷張奎、偷走羊群的事。


    而很顯然,後者已經是違法犯罪了,說不定還要判刑。


    吳正剛一想到自己將會被判刑,對於刑期的恐懼,超過了對於被抓進派出所的恐懼。


    於是他不再吱聲,隻在心裏盤算過會兒被抓到派出所裏,該如何辯解。


    “來來來,何局,我敬你一杯,感謝你這段時期對我的照顧和幫助。”


    半小時後,在張奎家的院子裏,劉銳端起酒杯,敬向何興。


    酒桌上還坐著郭才、張奎、林香雪、戴家樂、農業局專家等人。


    “嗬嗬,不用客氣,都認識那麽久了,早就是朋友了。你也別總一口一個何局的叫了,你叫我一聲哥就行了。”


    何興在劉銳麵前,擺的姿態很低。


    事實上何興也高不起來,因為劉銳可是上官家大小姐晏澄月的好朋友。


    作為上官家的門人,何興不看自己和劉銳的關係,也要看晏澄月的麵子。


    縣農業局那位專家,這些時日也已經和劉銳混熟了。


    他知道劉銳來自於市裏第一大企業華佑公司,但也僅此而已。


    他可是想不到,劉銳和雙河縣的縣領導之一、縣委政法委書記、縣警局一把手何興,交情竟然如此之好。


    而這位專家和何興同席吃飯,既無比榮幸,又萬分緊張,生怕哪裏表現不好,引得何興不快。


    在這樣一種前提下,這位專家看到劉銳年紀輕輕就能和何興稱兄道弟,心裏是既羨慕又佩服。


    他感慨不已的對身邊郭才小聲說道:“這位劉主任是真了不起啊!”


    郭才也不知道他這感慨從何而發,陪笑點頭道:“是啊,確實很了不起!”


    劉銳和何興碰杯,幹掉杯中啤酒,然後給小丫頭林香雪使了個眼色。


    林香雪會意,趕忙拿起酒瓶,起身為何興倒酒。


    一桌人喝的都是啤酒,因為今天是工作日。


    何興作為局長,下午還要召開各種會議,更不便喝白酒。


    否則酒氣熏天的去開會,還得被下屬腹誹呢。


    何興雖然早就在吳正剛家裏見過林香雪了,但此時近距離看她,越發覺得她貌美如花,心中暗讚:“這小山村裏竟然有這等美女!”


    劉銳問他道:“何哥啊,那個兇殺案到現在還沒什麽線索嗎?”


    何興聞言先歎了口氣,拿筷子夾起塊拍黃瓜吃了,放下筷子,道:“沒有,兇手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也沒找到任何目擊者。”


    “看樣子兇手具備豐富的反偵察經驗,應該是個老手。”


    “目前已經和幾年前發生在黃寺鄉的那起強暴案並案調查了。”


    “可即便如此,也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內容。”


    劉銳道:“既然如此,那兇手會不會是有前科的兩勞釋放人員?”


    何興笑嗬嗬的道:“你對刑偵常識懂的還真是不少,不當警察可是刑警隊的損失。”


    “我們已經調查過附近鄉鎮所有的兩勞釋放人員了。”


    “但是沒有任何發現,於是就有人懷疑是激情作案。”


    劉銳道:“就是說,兇手可能是以平民百姓的身份隱藏在人群裏的?”


    何興點了點頭,道:“所以說這個案子不好破啊。”


    這時劉銳眼見林香雪已經落座,笑道:“香雪,你還不敬何局一杯?”


    “今天要不是何局,吳正剛可沒那麽容易認罪。”


    林香雪笑盈盈的端杯起身,道:“謝謝何局長幫我主持正義,我敬您一杯。”


    “希望您能早日破案,就不用發愁了,也能為我死去的同學討迴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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