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淑紅聽了劉銳這番話,氣得鼻子都歪了,肺也要炸了。


    什麽時候,有人敢對她這個堂堂的副市如此說話?


    更不要說,這個劉銳連晏澄月的身份地位都不如。


    比起她樊淑紅來,這個劉銳簡直卑賤到了泥裏。


    可就是這樣一個身份卑賤的小人物,竟敢訓斥她這個在臨都十數人之下、千萬人之上的大人物!


    樊淑紅就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深深的侮辱及踐踏。


    就像是一頭威風凜凜的母老虎,被一隻草葉長短的螳螂攔在路上嘲諷。


    這要是還不發威,森林裏恐怕就沒人把她這頭母老虎當迴事了。


    樊淑紅勃然大怒,抬手怒指劉銳,罵道:“你個混賬東西!”


    “你竟敢罵我是土匪頭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我樊淑紅好歹是個副市,你竟敢這麽侮辱我?”


    “就衝你這句話,我今天就饒不了你!!”


    氣咻咻的說到這,樊淑紅轉頭吩咐秘書道:“馬上給市警局的薑局打電話,讓她派人過來,把這個混蛋小子給我抓起來!”


    那女秘書答應下來,掏出公務手機,要打這個電話。


    樊淑紅迴頭瞪著劉銳,冷笑道:“還敢威脅我?”


    “說什麽把我的行徑宣揚出去?你真是好大膽子!”


    “你這麽個小人物,往外宣揚又能宣揚到哪?”


    “我任你往外宣揚,最後又能有幾個人知道?”


    “還要宣揚,你給我去拘留所裏宣揚去吧,哼!”


    劉銳淡淡一笑,看了那女秘書一眼,問樊淑紅道:“如果我沒聽差,你是讓她給薑海燕薑局打電話?”


    “如果你叫薑局抓我,那對不起了,你抓不了我。”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薑局我認識!”


    樊淑紅一愣,道:“什麽?你認識薑海燕?你怎麽會認識她?你跟她什麽關係?”


    她秘書聞言停了下來,好奇地看向劉銳。


    劉銳沒理會樊淑紅的問題,道:“如果我說把你的行徑宣揚到全國,你信嗎?”


    樊淑紅先是一震,隨即失笑出聲,鄙夷的叫道:“你人不大,倒是真能吹!”


    “剛才你吹牛說認識市領導,我就沒正經搭理你。”


    “現在你居然又說什麽,把我的事宣揚到全國?”


    “哈,你當你是中央電視台信號發射塔啊?一塔通全國?”


    劉銳淡淡地道:“我有個妹妹,在《北方新聞》報社當記者。”


    “如果我把你剛剛幹的好事告訴她,她一定很感興趣。”


    “說不定明天上午,她就飛來臨都找你采訪確認了。”


    “然後後天早上,你就能在全國出名了。”


    “我知道,省內報紙可能不敢報你這個副市級幹部的負麵消息。”


    “但《北方新聞》可不是省內報社,報道你的負麵消息可是輕鬆加愉快的。”


    樊淑紅聽得好不心驚,劉銳的話一點都沒錯。


    哪怕是省報社,在不得到上級主管部門的允許下,也不敢報她這個副市級幹部的負麵消息。


    可對外省的大報社來說,卻完全沒有這個顧慮。


    尤其《北方新聞》還是國屬的大報社,負有輿論監督的職責。


    因此它報道起地方領導的負麵新聞來,更是無所顧忌。


    甚至《北方新聞》都不用報道,隻要派個記者來臨都采訪一下,她樊淑紅的名聲就臭了。


    想到這,樊淑紅心頭怦怦狂跳,似乎隨時都會跳出來,麵色卻是白得嚇人,一點血色都無。


    可惜她不知道,劉銳這迴才是在吹牛!


    劉銳哪有一個在《北方新聞》當記者的妹妹呀?


    他隻是將在省報社工作的文若竹,虛構吹捧成了《北方新聞》的記者。


    劉銳是知道省報社的文若竹對樊淑紅沒有震懾力,所以才虛構了這麽一個人物出來。


    他也不怕被樊淑紅拆穿是謊言,因為樊淑紅根本沒法拆穿。


    定了定神,樊淑紅冷冷地對劉銳道:“我不信,你在騙我!”


    劉銳嗤笑道:“不信你就試試唄。”


    樊淑紅看他一臉淡定的樣子,還真不敢不信。


    她又看了眼晏澄月,晏澄月迴以冷漠的眼神。


    樊淑紅心裏合計:“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可不能因為陪酒這麽個小破事,以身冒險。”


    “至於被這小子和晏澄月頂撞辱罵,眼下也沒時間收拾他們。”


    “我就先上樓,準備應酬今晚的酒局。”


    “等今晚忙過了,再尋思如何報複他們。”


    “報複晏澄月倒是好說,我正好是她的對口上級,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但是這個臭小子,我還不知道他的身份,臨走之前必須要搞清楚。”


    “否則的話,日後想要報複他都找不到他。”


    想通以後,樊淑紅冷著臉問劉銳道:“你叫什麽?你又是幹什麽的?”


    劉銳冷鄙的笑起來,道:“打聽這個幹嗎?想報複我?”


    “看來堂堂的副市,心胸也不夠寬廣啊。”


    “但我可以告訴你,看看你能怎樣報複我。”


    “你聽好咯,我叫劉銳,在華佑公司工作。”


    樊淑紅聽後微驚,蹙眉道:“華佑公司?沈曉舟?”


    劉銳也沒點明自己是沈曉舟的秘書,道:“想報複我,盡可以去華佑大廈找我。”


    “你還有事嗎?沒事讓一讓,別擋著門!”


    樊淑紅聽後傲然一笑,心說我還用去華佑大廈找你?


    華佑公司老總沈曉舟,我是認識的,雖然沒什麽交情,但我要是叫沈曉舟開除你,他也肯定照做。


    你這都快被開除的人了,還敢在我麵前囂張?


    哼,且容你囂張一晚,明天你就哭去吧。


    樊淑紅輕蔑的笑了笑,看都沒看劉銳一眼,轉身走進樓裏。


    她秘書目光複雜的看了劉銳一眼,舉步跟入。


    劉銳看著樊淑紅背影暗忖,自己是在私企工作,樊淑紅這個副市手再長也伸不過去。


    另外自己一向奉公守法,也沒有留給樊淑紅攻擊的漏洞。


    樊淑紅非要報複自己的話,隻能是找人打自己一頓。


    但估計她不敢,也不屑於使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所以話說迴來,樊淑紅根本沒能力報複自己。


    當然,樊淑紅沒能力報複自己,那她就會將怒火全部傾瀉到晏澄月頭上去。


    未來的一段時間,晏澄月怕是不會好過了。


    這麽想著,劉銳有些憐惜的看向晏澄月。


    晏澄月也正感動而擔心的看著他,二人對視一眼,同時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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