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的事情,做到最激烈的時候,他會強迫宋書棟叫自己“雲峰,”有時候宋書棟不叫,他就狠狠動作,好像很愛似的,其實他非常需要對方這樣唿喚他,好像在上輩子,他和他愛的人,如此恩愛,對方一聲聲叫他雲峰。


    當宋書棟堅持不住,哭著叫他雲峰時,有些熟悉的感覺就重合了。


    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告慰自己,這是我真心愛著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隱形車沒開好,翻車了,重新修改了,順便捉蟲。


    第76章 一日夫妻百日恩


    後半夜,估計宋書棟恢復了一些體力,杜雲峰把他抱下床穿了衣服,襯衫扣子丟了一顆,估計是滾到了床下,杜雲峰也懶得找,迴去勤務兵縫個新的好了。


    夜風有點涼,他把軍裝外套給了宋書棟,宋書棟迷迷糊糊的拒絕——二人上下級,沒人的時候就算了,警衛隊一直候在樓下,看了這幅打扮可不太好。


    不過杜雲峰不管這些,他手臂有力,夾著對方連摟帶抱的下了樓,一直鑽進汽車。


    趙小虎本來在司機位上,旁邊副駕駛上宋書棟剛被推進來,杜雲峰就拉開了車門,他說:“你去和衛隊一起。”


    趙小虎麻利的下車跑去後麵的車上了,宋書棟紅撲撲的臉,他一看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還黃埔畢業的呢,他氣唿唿的想,賣屁股得來的吧。


    一行三輛汽車往郊外的營地趕。


    初到北平,杜雲峰作為主官,實在不宜離開營地在外過夜。


    天還是涼,睡著了容易感冒。杜雲峰一邊開車一邊騰出手摸摸宋書棟蓋的嚴不嚴實,單手握著方向盤,匆匆忙忙的掃了副駕駛一眼,便目視前方,不再他顧了。


    衣服蓋著半張臉,宋書棟沉浸在杜雲峰的氣味裏,衣領有微微的汗味和體味,他眯著眼睛半睡未睡,嘟囔了一句:“你要去打周團嗎?”


    杜雲峰有點意外他關注這個無足輕重的話題,在汽車的顛簸中,他和氣的說:“本來也沒打算瞞你,下午宋軍長身邊沒人,我作為下級,不好帶更多的人。”


    “我明白。”宋書棟說。


    “我提出解決周團的問題,”杜雲峰目視前方坦然的說,“並不是公報私仇,隻是覺得29軍不好出手,我是個外人,他們不方便我就賣他們一個人情,至於周團本身,”他思考了一瞬,才繼續說:“周瀾這個名字我記得,但是到底什麽深仇大恨他要殺我,我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時間過了那麽久,我倒不恨他什麽,我個當土匪的,有個把仇人也很正常,如果沒有必要,我並不想和他有什麽瓜葛。”


    說完他看了宋書棟一眼:“你覺得呢?”


    宋書棟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半張臉藏在衣服裏,眼睛就顯得格外的大,是個聚精會神的神情,他說:“我真希望你再也不要見他。”


    杜雲峰笑笑,以為對方是擔心他,就說:“你不讓我見,我就不見。”


    幸好宋軍長也沒讓他插手周團的事情,杜旅駐紮京郊南苑,周團駐紮保定,隔著幾百公裏,互不相幹,沒必要讓杜旅湊上來。


    再說,周團雖然不講究,那個周瀾倒是個講究的人,弄到武器軍餉從不獨吞,不僅勻給夏師一些,還知道逢年過節給宋軍長上供,軍長夫人的金色東海珍珠項鍊就是周瀾送的,夫人都戴著出去逛了好幾趟街了,軍長才後知後覺的發現。


    所以,這周團還沒到必須狠狠收拾一把的地步。


    天津的周家生活太平安靜,周瀾前段時間歸來看望了老太太和啞叔他們,淑梅依然不大說話,隻是幹活手腳麻利,帶著四歲的小寶,仿佛母子。


    周瀾知道,他是再也沒法提起把淑梅嫁出去的話題了。


    他身體恢復之後見過陸先生等一眾朋友,生意不像在關東做得那麽順風順水了,沒有了今信雅晴的關照,他即使有槍,也處處難行。


    想到今信雅晴,周瀾會愣神,不過也就是一小下,他會馬上找其他的事情做,心思不再這個人身上停留。


    他對腦海中的杜雲峰也是這個策略。


    迴津見了侯家兄弟,觥籌交錯間,侯家兄弟把見過杜雲峰的事前後說了個詳細,周瀾隻是靜靜的聽,仿佛杜雲峰迴津是經過他同意一般,他淡淡的講:“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身敗名裂,沒人有義務陪著我,雲峰另謀高就,我作為多年的兄弟,不能阻攔,也不好說三道四,也希望諸位不要因為我和他個人的矛盾遷怒於他,他是他,我是我,我們各自是大家的朋友,不矛盾。”


    他這麽說,別人也就不好說什麽。


    隻有賀駟注意到周瀾平靜訴說時,捏著酒杯的手在抖,那種刻意壓抑,已經到了周瀾的極限。


    在感情上,賀駟幫不了周瀾。他能幫他的,就是把周瀾當初留給他的那部分錢都拿出來了,他說:“我跟你身邊不缺錢,我不走,你也不必給我錢。”


    周瀾是個善於說服人的人,但是他沒和賀駟推辭這筆巨款,隻是拿迴支票,他說:“我先用,將來連本帶利還你。”


    跟著支票到他手裏的,還有賀駟的手,賀駟攥著他的手不撒開。


    周瀾望著窗外綠油油的草坪,當初杜雲峰和他共同買天津這套房子時,都是一打眼就看上了前院寬敞的大草坪。


    周瀾沒有抽開手。


    手算什麽呢,他渾身上下哪裏對方沒見過?沒碰過?


    他就像個沉重的包袱,是賀駟一路抱著背著,走出了戈壁沙漠與草原。開春青黃不接的時候,挖地三尺都找不到草根,戰馬殺沒了,能吃的就剩人了。


    聽說小兵裏有吃病死的同伴的,他們雙目赤紅,臉頰消瘦蠟黃,像病入膏肓的瘋子。


    後來有人要餓死了,就有人在邊上等著。


    如果沒有賀駟,他可能已經在誰的肚子裏了吧?肚子裏轉一圈,變成一堆人糞,留在鳥不拉屎的丘陵隔壁。


    他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他,對方頭髮蓬著,臉是髒的,指甲是長的,看見他醒了馬上把嘴裏的一口飯哺給他。


    周瀾不嫌他髒,他隻心疼他,就進城這麽長時間了,他依然寸步不離的守著他,生怕一眼沒看住別人吃了他似的,連個澡都不肯去洗。


    從窗外收迴目光,他看向賀駟。


    經過大半年的休養,賀駟已經恢復了成健壯的黑小夥,個子高高的一點不駝背,是個相貌英俊而沉默寡言的青年,一雙眼睛晶亮,望著周瀾的時候,眼底有笑意的光彩。


    他不鬆手,周瀾微微掙紮,但不堅決。


    賀駟攥緊他,一把將他拉進懷裏,緊緊摟著。


    周瀾嘆了口氣,抬手拍拍對方後背:“差不多行了,別不知深淺。”


    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段關係,他對賀駟不能太絕,以前想打想殺都沒關係,現在不行了。


    可是,他不愛他。


    他愛的那個人,也不知道還愛不愛他,反正他不見他,這種痛苦日夜折磨著他。


    賀駟愛他,他就在賀駟身邊,所以又何必再折磨賀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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