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


    “來得及!”賀駟趴在他耳邊堅定的說。


    周瀾困得睜不開眼了,神情冷漠,實話實說:“這輩子是來不及了。”


    第二天一早賀駟就出發了,悄無聲息的,天不亮車子就出了門,加上開車的李國勝,車上就四個大人,一個還在唿唿大睡的小寶。


    晨曦未明之際,一輛車子孤零零的車子駛出保安團,周瀾樓上的的燈亮著,卻沒出來送行。


    賀駟在樓下站了許久,直到不能再等。


    李國勝早上從樓裏出來,隻稍了一句話,團長說小寶的大名叫周奕,字之然。


    熟信而慕之,周家家譜,到了之字輩。


    南京的春天比北方大地來得早,剛過完年地上就有點泛黃,是青色萌發的前奏。


    杜雲峰在身體上已經完全恢復到之前的頂峰時期,除了各種各樣的傷疤,他一身的腱子肉又重新長了迴來,訓練完一扒衣服,皮膚緊緻帶著汗珠,雕塑一般,具有雄性特有的美感。


    身體恢復的同時,他那腦子也見好,時而清晰時而混亂的記憶攪合在一起,讓他時不時的想起點什麽,但一細想又掰扯不明白。


    有時候他在夜裏醒來,睡意全無,剛剛夢裏又出現了那個人。


    那個人總是出現,有時候是個側影,有時候是正麵,有時候是清純的少年,有時候是□□的青年,撕毀的畫片一樣,支離破碎的,全都不完整。


    而各種感覺也混雜在一起,親切、冷漠、信任與不安全都有,唯一清晰的隻有一點。


    杜雲峰很明確這一點,就是熟悉,實在太熟悉,哪怕那些畫麵支離破碎,各種感覺很分裂,他也能認出來都是同一個人。


    這個人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沒有再和宋書棟說過這些破碎的記憶,因為直覺這是他自己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而宋書棟對他過往的描繪裏,並沒有出現過類似的人。


    不知道是帶著記憶在尋找類似的人,還是春天到了,而他正值壯年,當食堂後麵的荒野園子裏野貓夜叫的時候,他作為雄性動物最原始的本能掩蓋不住了。


    起初還是偶爾夜裏出去打發自己,這院子到處是純陽剛之氣的男人,對於其他男子,簡直是憋的要死,全是男人,沒有姑娘,用戰友的話講“昨天我看見飯堂的豬都是雙眼皮的”。


    可是對於杜雲峰而言,滿院子都是他可以進食的獵物。


    尖下巴瓜子臉的宋書棟其實非常和他的胃口,不過他沒去招惹他,他是他的恩人,處處有恩於他。


    杜雲峰雖然蠻橫,但是很講情麵與義氣,是絕對不會朝熟人下手的。


    好在他是個矚目的存在,同類人總是千絲萬縷的線索中尋覓到熟悉的氣息,二區隊的一個小夥子在幾次試探後,知道杜雲峰是同道中人,便拋出了橄欖枝。


    那個人先是飯後湊上要煙抽,後是半夜站崗的時候故意換崗和杜雲峰同一班,後半夜,兩人站橋頭崗,離得雖然遠,但是麵對麵,目光直來直去,意圖就很明顯了。


    時時都需要杜雲峰照顧提點的宋書棟自然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火柴點燃香菸的時候,他掃到了杜雲峰看對方的眼神。


    那眼神他熟悉,當年在山上,杜雲峰快活之前都是這麽看他,笑眯眯的,若有所思的,不慌不忙的全身上下掃上那麽一眼,好似蓋了他的章,隻等著他來收割。


    夜裏橋頭崗,後半夜風還是很冷。


    這橋在營區裏,杜雲峰夜崗站了快一個月,已經摸清了這橋過車的規律,白天和前半夜還有人和車輛偶然路過,後半夜真是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他穿著厚軍大衣,手裏抱著□□,他盯著對麵的人,是個個子很高挑的小夥子,容長臉,論外表是中上等人。他就看上他的外表了,對方跟他套近乎的時候,他都沒記住對方叫啥。


    今夜看那個人和別人換崗站在對麵,杜雲峰就明白了,身體也按捺不住了。


    一掄背帶,他把槍甩到身後,下了崗亭,扭頭往身後的河邊走。


    夜裏很安靜,沒有聲音,隻有腳步聲踏在枯草上,一開始隻有他自己的腳步聲,後來另一雙皮靴的腳步聲跟進了,前後一米距離,誰也不說話,往那河邊草最深的地方走。


    周圍有稀疏的竹林,月色下一片枯黃,風吹過發出沙沙脆響,枯草逐漸齊腰深,腳踏上去的時候紛紛倒下。


    脫下大衣向上一揚,席天慕地的蓋在野草上,杜雲峰迴身,正好那個青年已經來到身邊。


    也沒多廢話,杜雲峰貓腰把對方扛起來,轉身兩步將對方撲倒在大衣上。


    月色靜好,杜雲峰很性急。


    對方褲子剛脫到膝蓋,他就迫不及待的開始了,隻吐了口唾沫,他捂著對方的嘴,從後邊擠進去了。


    應該是萬分疼的,那青年直哆嗦,本能的掙紮,可是杜雲峰壓著他的膝蓋,踩著他的褲子。


    安靜的夜裏,被死死壓製住的叫聲,仿佛要悶死對方似的,杜雲峰全身都在用力。


    如果身下不是個男人,早就被他碾碎了。


    草地在以極快的頻率搖晃。


    宋書棟鬼使神差覺得夜裏不踏實,便道橋頭崗來找杜雲峰。


    沒有人查他的口令。


    他順著踏得東倒西歪的草徑輕步前行,前方的草地響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憑直覺,他猜到了那是什麽,他站在一片荒草上,踟躕不前,是不該向前走的,他對自己說,那是另一個世界,他極力躲避甚至唾棄的世界,為什麽要反而靠近呢?


    他心裏什麽都清楚,腳步卻不受控製的向前。


    那個世界裏有杜雲峰。


    終於在皎潔的月光下,他看到杜雲峰的背影,大腿上的肌肉線條起伏有力,像力道張滿的弓,沒有一絲軟態,全部都是力量爆發。


    頭暈目眩的,他隻看到杜雲峰如同一隻野獸,瘋狂的碾壓扭動撞擊。


    連風聲都消失了,他隻聽到碰碰的聲音,本來以為是草地裏激烈的兩個人,後來才意識到是自己跳到嗓子眼的心跳。


    明明偷偷摸摸的不是他,他卻心跳如鼓。


    證實了心知肚明的事情,他沒有任何成功感。


    冷風中打了個激靈,那二人酣暢淋漓的還沒發覺他之前,宋書棟緩緩倒退了幾步,忽然扭頭就走了。


    他不要進入這個世界,他見識過暴力強迫的一麵,尚且心有餘悸。


    第67章 占有欲


    第六十七章


    那夜之後,宋書棟一如既往,把看到的一幕壓在心裏,他不想去想這些,杜雲峰是杜雲峰,他有他的需要解決,狼行千裏吃肉,完全是本能,誰能改得了。


    杜雲峰身上的那股子勁兒在一步一步顯露出來,原來那種狂野的蠻橫的霸道的勁頭,那種他腦子摔壞後曾經一度消失的勁頭,在一步步迴歸。


    果然人是本性難移的,是什麽樣的,還終究是要迴去的。


    宋書棟隻是希望著杜雲峰在這軍營裏,能近朱者赤,不再是那肆意猖狂的土匪,不再是非不分。


    日子一天天過去,杜雲峰在軍事訓練上的成績一路遙遙領先,他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不論是個人戰術還是戰略謀劃,明顯都比同齡人要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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