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瀾端著飯碗一躲:“吃飯還鬧?”


    “不是,我看你胖了沒有,別白天天伺候你好吃好喝。”說話間,杜雲峰的手在對方的肋骨處捏揉了幾把。


    周瀾看他摸個沒夠,就放下飯碗筷子,一手抓住對方衣服,一手伸手到對方懷裏:“不行,我得摸迴來,別白占我便宜。”


    他的手伸出去可不是摸的,他清楚杜雲峰的癢癢肉在哪,一把就掏了個正著,騷住就不放手,杜雲峰被抓了軟肋,反倒沒力氣使勁掙,邊扭邊躲,嘻嘻哈哈的從凳子上滑下來,往地上蹲,最後扭到了周瀾懷裏。


    周瀾坐得穩穩的,兩條腿分開,半夾半抱著杜雲峰,一手抱著對方後腦勺,一手捏了杜雲峰下巴,將對方仰了臉:“小雲峰,你下輩子托生個女的,我一定娶你。”


    這話杜雲峰既愛聽又不愛聽,愛聽的,是娶啊嫁啊一家人的意思,不愛聽的,一竿子支到下輩子,這輩子咋辦?


    他抓住周瀾那隻手,放在嘴邊親:“不用下輩子,就這輩子,咱倆好好過。”


    周瀾低頭看著他,摸著他毛茸茸的後腦勺就笑:“你就那麽急著嫁給我?”


    “我都快急死了。”杜雲峰低頭躬身,一把將周瀾扛了起來,馱在肩膀上往往東廂房裏鑽。


    “別鬧,飯還沒吃完呢。”周瀾邊笑邊捶他後背,可杜雲峰不理會他,直接把人撂到床上,然後一個餓虎撲食壓了上去。


    之前懵懵懂懂的小少爺確實讓杜雲峰揉捏的挺開心,可是這個有說有笑會掙紮的小青年更鮮活更帶味,抓頭髮、揮拳頭,甚至上腳踹,帶著強烈的刺激,凡是有刺激性的東西,都容易讓人著迷上癮。


    周瀾覺得總和杜雲峰不害臊的這麽鬧下去不是個好事,早晚會出大事。


    他知道杜雲峰想幹嘛,他不願意,堅決不願意,他不怕死,但他打心眼裏怕這事。但其實換個角度說,他衝動的時候真想把小雲峰給辦了,他迴天津時,昏天黑地的胡鬧了一段時間,蘭生那小兔子他沒玩夠,種種玩法歷歷在目,可那是蘭生。


    雲峰是雲峰,雲峰沒試過,所以他不知道這事有多疼。


    他往後撤,杜雲峰哼哼唧唧的拉扯他,扯開腰帶,熱熱的手掌跟下去了。


    周瀾想扯開杜雲峰的手,拉扯幾下之後,手是扯開了,杜雲峰的嘴上去了,周瀾一哆嗦,不動了。


    見對方忽然就老實下來了,杜雲峰抬眼看,周瀾酥了似的半靠在牆上,微微張著嘴嗬氣,兩手不自覺的抓著杜雲峰的頭髮。


    周瀾在對方張弛有度的“甜言蜜語”中繳械投降,他喉嚨裏低低換了聲“雲峰”,他抓著頭髮拎起杜雲峰,嘴就吻了上去,舌尖探進去,他第一嚐到自己的味道。


    一個月過去,周瀾斷了大煙也斷了鎮靜劑,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靜謐小院中,旺盛的長骨頭長肉。


    杜雲峰有時候會外出,大多數時候晚上,有時跑得遠了就天亮才迴來。


    李伯年、金小滿,還有黑四兒他們都在,他們都在各自約好的“點”等著呢,快兩個月沒有杜雲峰的動靜,他逃的時候帶傷,那邊槍聲又密集,都以為兇多吉少,所以當杜雲峰大半夜在碰頭的旅店出現的時候,他們確定不是見鬼了之後才激動得一擁而上,杜雲峰也很高興,他的高興是用拳頭表示,砸在對方身上,看看是不是骨肉都結實。


    他高興的是心腹還都活著,而且沒有自立門戶。


    杜雲峰躲迴唐駿荃的小院子,匯集散兵遊勇的事由李柏年和黑四兒分別去拋頭露麵。


    他人手不多,好鋼得用到刀刃上,他想搶別人山頭實力未必夠,要打倒胖子自己首先不能太瘦,他沒馬沒槍的,思來想去還是得先從鄉民下手。


    普通的鄉民手裏有點糧食就不錯了,大牲口都不一定有,所以得找富戶下手,動富戶就會招惹保安團。


    所以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跑遠點,出了本地保安團的勢力範圍,才能不被捉住尾巴。


    這些動刀動槍的活,周瀾沒必要參加,又危險又添亂,杜雲峰不比當初有人有地盤的時候,他現在每幹一票風險都大,所以周瀾還是等到有山頭再出現比較好。


    心裏算計好了,杜雲峰決定就這麽幹。


    初夏,白天長黑的晚,吃完飯杜雲峰會陪周瀾在銀杏樹下玩紙牌消遣。


    杜雲峰沒說危險的事,單就說人馬快湊齊了,要跑遠點砸幾個漂亮的響窯,讓周瀾自己在家安心等,而且唐駿荃估計也快迴來了,不擔心沒人照顧。


    “我挺好,不用照顧。”周瀾把弄著手裏的牌,一邊撚一邊心不在焉的說。


    他養了兩個月病,比女人坐月子時間還長,長肉了,人也白了,不是原來那種紙白色,是有血有肉健健康康的白。


    手指細長,捏著牌捋過,幹淨整齊的手指甲泛著粉,小月牙重新長出了幾顆,杜雲峰給他剪手指甲時就發現了。


    他穿一件白色亞麻對襟單褂,一條黑色的亞麻長褲,因為是杜雲峰的衣服,所以看起來寬鬆隨意。袖子挽到手肘以上,露出小臂柔和的肌肉線條。


    天邊有火燒雲,將金色夕陽柔化,渲染大半個玫瑰色的天空,二人的輪廓都沾染了這華麗的顏色。杜雲峰看不見自己的樣子,他的眼裏隻能看見周瀾,蝴蝶翅膀沾了金粉一般,周瀾睫毛任何微小的動作都可以叫他心顫。


    一如當年周瀾帶著夕陽,走入家門,一言未發,便將十四歲的杜雲峰牢牢的鎖在一個無形的圈裏。


    甩出一張紙牌,周瀾長睫毛一挑,抬眼看著對麵的人:“小雲峰,要不你跟我幹一票?”


    一個問句,改變了杜雲峰所有的計劃。


    周瀾的計劃在心裏轉了好久,甚至早在重遇杜雲峰之前就在謀劃。唯一不同的是,以前人手不夠,所以隻想殺人,現在他不僅想殺人,還想要錢。


    他花了很多心思在程把頭的小妹身上。一個單純的女學生,對於周瀾來說並不難上手,他隻需要保持衣冠斯文的出現,以他的模樣和談吐,很快就可以把玩一顆情竇初開的心。


    程家是有錢人,程老爺子的大宅在奉天城外百十裏的程家屯,程家是真正的深宅大院,深到完全無法通過院牆看到裏麵的宅子,每麵高院牆上都有聳立的眺望樓,眺望摟裏常年有壯丁持槍看守。大門是黃銅大釘加固的百年老木,厚得仿佛一個人的力氣都推不開,小門倒是能走人,偶爾打開就能看到裏麵晃悠著幾名黑褂子的年輕家丁。


    這院子有多大,周瀾曾經不遠不近的圍著走過一圈,小半個時辰,足夠讓他不動聲色的驚嘆一番。


    和程月芝的聊天裏,周瀾套出來一些話,那大宅院裏,不僅有宅院花園,還有祖宗宗祠,甚至還自家建了偌大的文昌閣。程老爺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做著不顯山不露水、但顯然是來錢的大生意,光家丁就二三十號,平時門房管得很嚴,不是自家的人進不得門。


    至於程老爺做的什麽生意,程月芝是不關心的,關心也沒人告訴她,她在奉天公學堂讀書,平時住在特意給她置辦的奉天小洋房裏,隻有周末才迴程家屯的老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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