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動手,將通道裏大量的各式各樣的傭全部堆到中室的前麵,每間耳室的麵前,都被我們搬空。這樣,墓室中間就完全露出來,再開耳室,就不擔心傭被磚塊砸壞了。雖然心裏樂開了花,但是搬了那麽半天,也累了,坐下來點上支煙,望著那些堆積如山的文物,心裏別提多開心了。

    朱胖也開心,又唱起了他那聽得快掉牙的左旋之音:“冬梅冬梅你在哪裏,胖哥我來找你,找你幹什麽,娶你做我的老婆……。。”

    我實在聽得受不了,就說:“你他媽的左著個喉嚨還唱這個,換一下行嗎?”

    朱胖一聽,神秘的仰起頭來說:“嗬嗬,改,一定改,等我老人家換了老婆了就改。”

    聽他這麽一說,我反倒覺得是在逼他犯罪,便說:“算了,你繼續唱,汙染我的耳朵問題不大,還是不改好些,你娃費盡心思追楊冬梅,現在人家做了你那麽多年的老婆了,又想換了,陳世美之舉,不可取,不可取!”

    吞了一口口水,朱胖接著說:“你別光說我,你自己現在還兩隻腳,兩隻船,你也該反省反省了。固定一個結得婚了,別等到我兒子都找媳婦了你才結婚,到時候我的孫子跟你的兒子稱兄道弟起來,就不是我占你便宜哈。”

    我一聽,怒道:“你他媽的占我的便宜,老子把你肥肉割下來熬油!”

    嘻哈一陣之後,開耳室的工作繼續進行。第二間耳室與第一間一樣,都是在壁畫的遮蓋下,同樣用卯榫結構的磚封著。撬這樣的磚,我們有很多經驗了,得選定其中一側的上角,用鐵錘敲壞上下兩塊磚,隻要敲開了一個口子,後麵的磚就好取了。

    不到半小時,我們就將第二間耳室打開一個洞來。這一看,我們不僅僅是高興了,都吃驚的望著洞裏麵,好半天作聲不得。

    隻見耳室裏麵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些各種動作的樂舞傭,竟然全部是用玉石做的,每尊都有近半人高,每尊都神態各異,雕刻之精美,無與倫比!

    朱胖在旁邊高興的歡唿起來,一邊小跳一邊說:“天啦!神啦!你給了我希望,給了我世界,給了我一切!”

    我們才出道的時候,那是十多年前了,在船山挖到過一個玉人,在我們不懂行情的情況下,賣了一百五十萬,賣給了外國老。這裏一間屋子的玉人,而且都比船山的那尊高得多,能賣多少錢呢?不敢想象!

    朱胖爭著鑽進耳室,一個一個的把玉人給我傳出來,玉人很重,每個最少也得百十來斤。才搬了五個,我就被累的喘氣不贏。便停下來對朱胖說:“你等等,我去把口袋拿來,每個都裝在口袋裏,往外傳的時候也好在磚上放一下,他媽的,太重了!累死我老人家了!”

    朱胖也累得滿頭是汗,爬在洞口說:“是啊,真他媽累,歇會,歇會兒!”

    朱胖掏出兩支煙來,我們一人一支點上,然後說:“老文啊,你說這墳裏埋的是什麽角色啊?怎麽他媽的這麽有錢啊?棺材裏不是金子就是玉,這裏還滿滿一屋子玉人,我的個媽呀,這要賣多少錢啊?”

    我說:“埋的是什麽人,這個誰都搞不清楚,但是一定富可敵國,不然哪來那麽多錢做這麽好的墓啊。”

    我深吸一口煙後說:“你數一下,有多少個玉人,先來算一算能賣多少錢。”

    朱胖迴過頭去認真的數起來,一陣過後又爬到洞口說:“裏麵二十三個,你外麵有多少個?”

    我說:“五個。”

    朱胖開始算起帳來,又有些像自言自語的說:“上次那個賣了一百五十萬,比這些小,如果這次的賣兩百萬,就可以賣……兩百萬乘以二十八,等於五千六百萬。我的媽呀!”

    我興致也來了,便說:“那一百五十萬,是十年前的老黃曆了,還有那個價格也賣低了點,現在是十年後,現在的行情比以前高太多了,這裏的玉人,少了六百萬一個,弄死我都不得賣!”

    朱胖一聽這話,又開始算起來:“六百萬乘以五十六等於……”

    我一口算出來,就說:“三億三千六百萬。”

    朱胖一聽,整個人呆在了當場,好半天後才冒出幾個字來:“我的天啦!”然後朱胖嘻嘻一笑,說:“老文,你說我們怎麽就這麽容易發財啊?”

    “嗬嗬,是啊,發財挺容易的。嗬嗬,發財幸福,發財幸福!”

    歇了一會兒之後,我們開始繼續往外搬玉人,我對朱胖說:“輕點啊,現在搬的是三億多銀子,如果碰壞了,就大打折扣了哦!”

    朱胖說:“老文你放心,我就是把我腦袋磕到,也不得把這些東西碰到。”

    我嗬嗬一笑說:“是啊,你那個腦袋怎麽也值不了三億多銀子。”

    玉人搬出來後,我們又一個一個的抬,把玉人全部抬到堆放陶器的空地上。這一弄完,早把我和朱胖累得上起不接下氣,於是又坐下來吸煙。

    從已經挖到的東西來算,我們已經獲得了幾個億的收益,心裏怎麽想都是美的。坐下來之後,我們相視一笑,竟然停不下來,偌大一個地宮全部是我們的笑聲在迴蕩。

    對其它耳室的求知欲,使我們很快忘記了疲勞,煙抽完,提著工具又開始撬第三間耳室。

    同樣沒花多少時間,第三間耳室很快被我們撬開,看來麵前的景象一點也不輝煌,朱胖失望的退了迴來,我這才走上去,把腦袋伸在撬開的磚洞上往裏麵看,隻見裏麵整齊的堆著半人高的不知是小木塊還是竹塊,其它別無一物。難怪朱胖如此失望,原來是這些玩意兒。

    既然已經將洞打開,管它什麽玩意兒,也得進去瞧瞧。我把頭上的射燈扶正,然後爬進耳室,走近堆著的那些小塊麵前,見並無異樣,便取了一塊拿在手裏,這一細看,才確定這是竹塊。在竹塊上麵寫滿了文字。

    我一驚,放下手中的竹塊,又拿了幾塊來看,隻見每一根竹塊上麵都寫滿了字,於是我大唿:“朱胖,過來,這才是真正的寶物!”

    朱胖聞聲把腦袋從磚牆上開的洞裏探進來,說:“老文,你叫個屁啊,那些是什麽玩意兒,是不是燒柴料?”

    “燒你奶奶個嘴!這些才是真正的國寶!”

    朱胖沒等我說完便說:“什麽東西哦?值得你這麽大驚小怪的?”

    我充滿驚訝的說:“竹簡!這裏麵全是漢代的竹簡!”

    朱胖是知道竹簡的,聽我這麽一說,精神一下子提了起來,三並兩下爬進洞來說:“我看看!”

    朱胖像個貪婪的乞丐,抓住一把竹簡東看一下,西看一下。好半天才迴過頭來說:“老文,這些東西得賣多少銀子啊?”

    我看了看前麵的一大堆竹簡說:“估計不上億都得好幾千萬!”

    朱胖一聽又歡唿的跳躍起來,頭在耳室的岩石頂上碰得“砰”的一聲,直把他碰得直挺挺地摔倒在地,把我嚇了一跳。

    但是朱胖剛摔下去,又馬上爬了起來,說:“他奶奶的,高興死我了!”

    我走過去,在他腦袋上摸了一把之後說:“你娃叫花子跳舞窮作樂,你沒出什麽問題吧?”

    這一摸,隻感覺手上濕漉漉的,放到光下一看,竟然是滿手指的鮮血。我說:“你高興個屁,血都碰出來了你還跳!”

    朱胖這才用手摸了一把腦袋,再把手放到光下看了看,跟著“哎喲!”一聲大叫起來。

    “他奶奶的,痛死我了!”一陣“哎喲”之後,朱胖說:“老子要把這些東西全部搬迴去,一個不留!”說著,就要去拿堆著的那些竹簡。

    我上前一步攔住他說:“不忙,你看這些竹簡年代太久遠了,繩子早已經氧化完了,現在胡亂的去取,就完全打亂了,得按順序取,不然就價值不大了。”

    我想了想接著說:“先不忙取這個,等我們把其它東西取完了之後,再來弄這個。弄亂了的,不如整齊的一半的價值高。”

    聽我這麽一說,朱胖趕緊停下手。吐一吐舌頭說:“我老朱又差點犯錯誤了!”

    “是啊,下次不要這麽莽撞了,稍不注意,就是幾百萬上千萬的損失!”

    我接著說:“我還想把這些竹簡拿迴去研究一下,如果能籌出一部書或者其它內容來,其價值也是高不可測的!”

    “既然那麽值錢,你迴去就得努力去拚哦。”

    “那是,我很想知道這裏麵究竟是些什麽內容。知道竹簡在我國的影響嗎?”

    “不知道,說來聽聽。”

    “在山東臨沂銀雀山漢墓出土的以《孫子兵法》、《孫臏兵法》為主要內容的大批竹簡兵書,引起了世界的轟動。現在是國寶被國家博物館珍藏。”

    “那麽這裏的這些竹簡也是兵書嗎?”

    “不知道,得拿迴去全部抄寫下來,然後再慢慢研究。”

    “這麽多竹簡,那得研究多久啊?”

    “管它多久,反正迴去了之後又沒事做,研究這個還挺有意思。慢慢研究塞!”

    “研究嘛,你慢慢研究,我老朱可沒那麽好的閑心,還有這些竹簡上麵的字,一般人可能也認不了。”

    我取了一塊竹簡放在手裏看了看,說“你錯了,這上麵全是漢字,隻不過全是繁體字而已,是漢代典型的用字,與現在我們用的字區別不大,所以很好認。”

    從第三間耳室爬出來,經過短暫的休息,我們又開始開啟第四間耳室,第四間耳室在一陣乒乒乓乓的敲擊之後,豁然被敲開一個小口子,有了小口子之後,再輕鬆的取下幾塊墓磚,一個小洞豁然打開。

    用頭頂的射燈往裏麵一照,裏麵的情況一目了然,看上一眼,足以讓人樂上一輩子。耳室裏麵竟然整齊的擺放著滿室的象牙,象牙很長,任何人都認識,看著這麽多象牙整齊的擺在裏麵,我被嚇了一跳,於是喊道:“朱胖,這個裏麵更不得了!”

    朱胖走過來,在我讓開的磚孔裏往裏麵望了望,然後驚訝的說:“象牙?”

    我說:“對!象呀!”

    朱胖吞了一口口水說:“我的媽呀!這麽多啊?”

    朱胖最關心的是價值,其它的,他從不過問,他接著問我:“這得值多少錢啊?”

    象牙我們盜墓這麽多年,還沒有挖到過,具體值多少錢,還真弄不明白,於是我說:“不知道,沒賣過這個,而且是古象牙。如果是現在的新象牙,同樣大小,應該每根也值五萬以上。這個是古象牙,值多少錢就不好估計了。”

    我頓了一下,接著說:“我想怎麽著也得比新象牙貴些吧,如果能達到新象牙的三倍,這裏麵的價值都高得很!”

    朱胖疑惑的說:“那,弄出來嗎?”

    我說:“當然,搬到門口通道裏再說。”

    三並兩下將封門的大磚取掉幾塊,洞口一下子大了許多,朱胖鑽進耳室,把象牙一根根給我往外遞,我則把象牙往旁邊的地麵上放。

    看來這些象牙保存得還算可以,大部分保存完整,牙質清晰,僅少部分已經氧化,但是表麵的釉質層尚保存完好。

    我在外麵一邊接一邊數,等到朱胖取完出來,我總結了一下,所有象牙竟然有九十四根之多。如此看來,如果能夠賣到十萬一根,這裏的東西離一千萬也不遠了。

    將象牙全部挪到通往鐵門的通道側堆好,迴頭一看,前前後後堆在這裏的文物,竟然像小山一樣,堆得滿滿蕩蕩。

    這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墓,不斷都給我們驚喜和希望,挖這樣的墓總是幹勁十足。清理完象牙,我們不做任何停歇便走到第五間耳室前麵。

    動手之前,我又看了看整塊的大壁畫,心裏不禁浮想聯翩,這麽大的壁畫,算不算國內最大的壁畫呢?但是,耳室的門全都開在巨大的壁畫上麵,要開耳室,就必須破壞壁畫,況且,壁畫是生在岩石壁上的死物,無論如何是弄不走的,所以這麽多年,我們遇到太多的壁畫了,但是沒有一件為我們創造了利益。我們是盜墓賊,對我們來講,不能產生利益的東西,再精美,需要時也得一律毀壞!

    同樣二十分鍾以內,第五間耳室便被我門敲出一個洞來。探頭往裏麵一看,裏麵的陳設看上去有些熟悉,整齊的擺著六口大陶缸,與我們以前挖到的一些墓裏的陳設一致。裏麵裝些什麽,就看不清楚了。

    沒用到幾下,便將封門的墓磚卸下幾塊來,我和朱胖魚貫而入,直奔陶缸。往陶缸裏一望,不禁失望起來,六口大陶缸,竟然全部是空缸,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這樣的缸,進入耳室之前,我也猜到幾分,很可能是空缸,因為在其它墓裏出土的陶缸,全部都是空缸。後來我查了不少資料,也就這個事情問了美珊的母親趙教授,得到的答案是:這樣的缸,是裝五穀雜糧和水的缸,由於時間久遠,裏麵的糧食已經全部氧化或者被墓裏的小動物給全部消耗,所以發現這樣的缸,基本都是空缸。

    發現空缸,自然失望,爬出洞來,我和朱胖都癟了下來,我們在第六間耳室前坐下來,點上煙,不停的掃視墓內的各個角落。雖然剛才挖到了幾口空缸,不過,一眼看到遠處我們挪過去的堆積如山的文物,心裏還是美得冒泡。

    稍坐之後,我們便開始第六間耳室的開啟,在一陣敲打之後,第六間耳室的左上角被我們敲出一個洞來,揭下幾塊墓磚之後,裏麵的陳設一目了然。

    一張長長的陶案,陶案周圍坐著幾個陶人,都做出一副開懷暢飲的模樣。陶案上麵,是深浮雕的幾碟魚、烏龜、肉等食品,每個陶傭麵前的陶案麵前,皆有一雙筷子也是浮雕方式整齊的擺在每個人麵前。每尊坐著的彩繪陶人後麵,都有兩個仕女模樣的傭,雙手皆做著作揖的動作,每個陶傭的雕刻都非常精美,傳神入照。這一組陶人後麵,擺著三排青銅壺,不用說,這些壺不是作裝酒,便是作裝水用。很明顯,這是一個正在就餐的一組場麵。

    這樣的宴席場麵我們以前挖到過幾次,裏麵的傭,很顯然,是墓主人的身份象征。挖到這樣的傭雖不至於讓我們興奮,但是也還湊和,這樣的傭雖說價值不是很大,不過也比普通陶傭高了許多。

    朱胖先鑽進剛挖開的耳室,走到長陶案麵前,看了看之後迴頭說:“嗬嗬,這些家夥還享受著呢!老文進來,咱門也入席,一起喝兩杯。”說完,便著手把長陶案上的青銅盤子、碗一類的東西全部推到長陶案的一側,然後又從耳室裏鑽了出來,提起他的背包又鑽了進去。

    朱胖提著背包,取出一張塑料布鋪在長幾上,然後把包裏帶的一些食品往長幾上擺。看樣子真是要入席開幹了。

    我也鑽進耳室,看了看周圍的情況,順手把前麵的幾尊陶傭挪到了門邊,然後也一屁股在朱胖對麵坐下來。

    考慮到在墓中很可能會呆比較長的時間,我們每次出來“探古”都會帶許多食品,餓了,就地解決,省得餓了就往迴跑,這樣的話既耽誤時間,跑著又累。

    朱胖在長幾上麵鋪好一張塑料布,把背包裏麵的烤雞放在上麵,又從背包裏取出大半瓶白酒,一邊往我麵前的礦泉水瓶裏倒,一邊說:“這是文才的酒,他走了,我們幫他享用了。”

    我也累了,現在有酒有肉,自然要先拜祭一下五髒廟了。伸手接過朱胖遞過來的酒喝上一大口,喉嚨被高度白酒燒得又燙又熱,嗆了好幾下,才算返過氣來。便說:“朱胖你他媽的給我喝的是炸藥啊?差點讓你文大爺背過氣了!”

    朱胖拿著自己手裏剩的半瓶酒,仰頭喝了一口,咕嚕一聲吞了下去,卻也沒見有什麽不正常的反應。

    “就你他媽的嬌氣!大老爺們喝這點酒就打算背過氣了,你好意思講!要不就是你娃餓母狗載茅廁,又沒人跟你搶,你他媽的這麽餓幹什麽?”

    我狠狠地咬了一口雞腿,終於感覺喉嚨舒服些了,便說:“酒是好酒,累了這大半天了,你他媽的不大口大口的弄,難道你還想裝大家閨秀?”

    朱胖隻管自顧自的啃雞腿,全部吞下去之後才說:“我有點想文才了,不曉得他現在怎麽樣了,找了幾個保姆來享受?”

    “文才隻要沒做這個行當了,迴去一定要好得多,再加上他少了一隻胳膊,賭博也做不了,肯定在家中享清福。”

    朱胖停下啃雞腿說:“但願吧,他不賭博了更好,免得有幾個錢,全部被別人洗了去。”

    朱胖又喝上一口酒,接著說“還有老文,有件事我本來不想跟你說的,但是,想想他現在這個狀態,我覺得不跟你說又要不得。我覺得隻有你管得住他,我還是跟你說一下好些。”

    朱胖將手裏的雞骨頭往地上一扔,再說:“你知道文才現在有多少錢麽?”

    我搖一搖頭,說:“怎麽著也有三四個億吧?”

    “三個屁!早就拿到澳門去輸了,他現在如果還能有五百萬,就已經算是大福大吉了!”

    我一聽,吃了一驚。“他最少也分到了四個億嘛,竟然全部拿去輸了!氣煞我也!”

    “文才一直不讓我告訴你這個事情,他也覺得賭得有點過分。所以煩惱的時候就靠酒來麻木自己,今後你見到他,也不要說太多哈!”

    我將啃了一半的雞腿往地上一摔,然後說:“這個龜兒子在搞些啥名堂!竟然將幾個億全部輸出去了!老子太起火了!”

    “你也不要太起火了,事情過都過了就算了,反正我看他那樣子現在也賭不成了。”朱胖盡量安撫我的無名烈火。

    沒了食欲,便接著清理墓裏。我們把耳室裏的陶器和青銅器全部傳了出來,又搬到了墓道的入口。

    還有幾間耳室沒有打開,我們得抓緊把它開了。我們來到第八間耳室麵前,也不停歇便馬上動手開始敲打封門的墓磚。已經開了七間同樣的耳室了,接下來的耳室自然采用同樣的方式,先用鐵錘、鏨子在左上角或者右上角敲出幾塊磚來,然後再將墓磚拆開,就可以進耳室了。

    聽到胡文才竟然把幾個億的錢全部輸在了澳門,我心裏有氣,於是便拿這牢固堅硬的墓磚來出氣。在我拚了命一樣的敲打之下,沒多久耳室便被我們敲出個洞來,再把封門的墓磚拆下幾塊,很快封門的耳室磚牆上便被我們掏出個大洞來。

    抬眼往耳室裏一望,不禁興奮起來,耳室裏麵赫然擺著一具高大的青銅編鍾。這是我們首次遇到編鍾,朱胖和我都高興得蹦了起來。雖然以前沒有挖到過編鍾,但是,編鍾的價值,我很早就知道了,這樣整齊的編鍾,全國也沒有幾件。

    據我所知,編鍾是我國古代的一種打擊樂器,盛行於商周和戰國時代,漢代對編鍾的使用已經大大減少。編鍾用青銅鑄成,它由大小不同的圓鍾按照音調高低的次序排列起來,懸掛在一個青銅鍾架或木架上,用丁字形的木錘和木棒分別敲打銅鍾,能發出不同的聲音,因為每個鍾的音調不同,按音譜敲打,可以演奏出美妙的樂曲。

    1978年,湖北隨州一座戰國時代(約公元前433年)的曾侯乙墓出土的編鍾,是至今為止所發現的成套編鍾中最引人注目前一套。這套編鍾很大,足以占滿一個現代音樂廳的整個舞台。現在我們發現這個編鍾雖然沒有曾侯乙墓出土的編鍾那麽大,但是我可以肯定,其價值可能不比那個編鍾的價值低。因為我發現,曾侯乙墓出土的編鍾雖然巨大,但是這些鍾全都是掛在一個大木架子上的。而我們現在發現的這個編鍾連架子都全部用青銅鑄成。青銅架子雕刻精美,上麵還鎦了金,即使站在耳室門外,也可以看到整套編鍾包括架子的雕刻之精美,製作之華麗。

    朱胖早將敲開的小洞上的磚卸下來幾塊,洞口一下子大了起來。同樣,與朱胖魚貫而入,站在一人多高的編鍾架子前,心裏更是對遠古先民門的智慧和勤勞而感歎!製作如此巨大而且精美的青銅器,這已經完全證明了遠古先民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

    編鍾旁邊一左一右立著兩個近一人高的金燦燦的鎦金銅人,手裏都握著用於打擊用的青銅錘,仰著頭認真的注視著麵前的編鍾。

    朱胖拿著手裏的鐵錘,用鐵錘上的木把在其中一件編鍾上敲了一下,隻聽得編鍾發出低沉的嗡嗡聲,並不像我之初估計的那樣,所發出的聲音如此低沉,可以看出,這些青銅編鍾,幾乎已經完全氧化,所以不能發出氧化前的那種悅耳的青銅聲。

    我趕緊喝住朱胖說:“別敲了,這玩意兒兩千年了,基本已經氧化,你這麽敲,要不了幾下,就得玩完。”

    朱胖不像我那麽癡迷文物、古玩。跟我一起盜墓,完全是為了錢,對文物的保護更是不肖一顧,我們曾經在樂山挖到一個宋元時期的大墓,裏麵出了不少瓷器,進墓過後,聽我說到墓的時間還不到一千年,朱胖提著一個青花罐子扔在地上砸得粉碎,這家夥頑固的認為,文物,隻有年代遠的才值錢。聽我說編鍾可能被敲壞,趕緊停住了動作,走到一個比較大的編鍾下麵,把腦袋鑽到裏麵,估計是希望在裏麵找點什麽東西出來。

    我伸出手在鎦金的青銅架子上摸了一把,便將表麵覆蓋的灰塵拭去,摸過的地方瞬間便在燈光下閃閃發亮。黃金的顏色給任何人看著都是最美的顏色,不然也沒那麽多的人用黃金來做首飾了。

    朱胖開始關心起編鍾的搬運問題來,說:“這玩意兒這麽大的體積,怎麽才搬得出去啊?”

    “隻能拆開來搬,編鍾是用銅鏈掛在上麵的,把編鍾全部取下來,然後分開搬就沒問題了。”

    我望了望其中一個較大的編鍾,接著說:“得找點東西來支一下,這些東西都很重,不支一下取不下來。”

    朱胖鑽出門洞,在外麵轉了好大一圈,迴來什麽東西都沒拿,垂頭喪氣的說:“哪有什麽東西可以墊嘛,實在不行,隻能用磚了。”

    “磚就磚嘛,用磚來墊還穩當點,就用磚。”

    耳室一但掏開一個口子後,剩餘的磚就很好取,為了方便把耳室裏麵的東西往外麵拿,我們就得把洞口擴大。正好,拆下來的磚用來墊編鍾適用得很。

    最大的一個編鍾,估計沒有兩百斤,也有一百好幾十斤,用磚塊在下麵墊了好多層之後,才將編鍾支起來,費了很多力氣,終於把編鍾上麵的銅掛鉤從青銅架子上麵取了下來。

    編鍾是墓葬中比較大的葬品之一,耗費了我們許多時間和體力,終於將編鍾拆散。放在入口的通道裏,一屁股坐下來,我們都被累得滿頭大汗。

    因為沒有賣過,到目前為止,我們都還不能知道這套編鍾究竟能賣多少錢。不過,從編鍾自身的美妙雕刻、造型上看,應該價值低不了。想到這些,心理總是美滋滋的。

    朱胖虛著眼睛,一邊吸著煙一邊說:“老文啊,你說這墓裏究竟埋的是什麽角色啊,這麽多的棺材,每個棺材裏麵都有值錢的東西,這麽多的耳室,每間耳室裏裝的東西幾乎都是無價之寶。我老朱雖然不懂文物,但是,這裏麵如此大的規模,埋這麽多的東西,我猜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我舉起手來“啪啪啪”的拍起手來,說:“好啊好啊,難得看到你也關心起這些內容了。有長進有長進。”

    吸口煙之後,我接著說:“從規模和隨葬品來看,我估計不是皇帝都應該是諸侯王一類人的墓,而且這裏麵埋著這麽多的人,估計是個龐大的帝王或者王侯家庭的合葬墓。隻是目前我們還不能認出上次挖的那枚印章上麵的字,等迴成都之後,找人認一下那些字,很快就會知道是什麽人埋在這裏了。一般來說,這樣的墓是有更多印章出土的,有了印章,再對著曆史資料一查,墓主人是什麽身份一下子就查出來了。再有,我們迴去之後,可以研究一下那些竹簡上的文字,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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