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青銅馬拉車,前麵出現的景象讓人感覺猶如進入了一個遊樂場,裏麵各式各樣的雜耍陶傭擺了幾十件。雖然大部分陶傭表麵的顏料已經脫落,但還是可以看出這些陶傭製作之精美程度。

    雜耍傭的前麵,是幾行形態各異的庖廚傭。有切菜的,有剖魚的,有做湯圓的,也有洗菜的,淘米的等等。在庖廚傭陣列的左側,竟然還有一口精美的陶井,兩個陶製的仆人傭做著吃力取水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刻畫得絲絲入扣、精細無比!

    緊接著是幾行排列整齊的文傭,全部拱著手做著作揖的肢勢。文傭我們以前挖到過很多,是出土最多的陶傭之一。但是這裏的文傭不一樣的是,每個人手裏都握著一個葫蘆形狀的扁的物體,估計是一種當時文官朝拜用的信物或者等同於以前的玉牌一類的東西。每尊文傭都神色凝重的望著前方。

    再往裏走,是個遠古時候的樂舞團,三行舞蹈傭竟然沒有一個形狀相同的,每個舞蹈傭都神態各異,好一片歌舞升騰的景象。

    我們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都默不作聲的往裏麵走,每個人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打擾了這些陶傭的奮力演出。也生怕一個不小心碰到一個給摔倒地上摔壞了。

    不作任何停留,繼續往裏走,在舞蹈傭的後麵,又是幾行席地而坐的吹奏傭,有扶琴傭、彈琵琶傭、笛奏傭、吹蕭傭等,同樣是神態各異,各不相同。

    我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挖墓這麽多年,同一個墓裏出現如此整齊的各種傭的情況,我們還沒遇到過。看來,墓裏埋的,不僅是個懂得享受的人,而且是個權高位重之人。

    再往裏麵的景象更讓我們大吃一驚,裏麵竟然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三排九口巨大的陶棺。每口陶棺皆雕龍畫鳳,精美異常。棺群兩邊立著兩棵高約一米的鎦金青銅搖錢樹。

    一個墓裏出現幾個棺材的情況以前我們遇到過多次,但是遇到如此之多的棺材聚集在一塊埋葬的,還是頭一迴看到。

    再往裏麵是一個高約一米多點的大石台,上麵空無一物。

    一路進來,步步驚奇,步步驚喜,如此龐大的隨葬隊伍,說明幕裏埋葬的人,其身份絕非等閑之輩!

    好半天,我們才從驚聳中迴過神來。猛聽得朱胖驚訝地說道:“我的媽呀!這是他媽天堂還是地府啊?!”

    朱胖猛地一跳,跳到大石台上一屁股坐下來,抖一抖衣服,裝腔作勢地大喊一聲:“升堂!”

    我和胡文才見狀馬上異口同聲的跟著起哄:“威武!”

    朱胖還真進入角色,跟著說道:“來啊,把收刮的民脂民膏都給我交上來!”

    我做出一副仆人的樣子,上前一步,將手做出托東西的樣子,然後說道:“啟秉皇上,這裏是收刮的民脂民膏三千萬兩,請皇上笑納。”

    接著便是我們三人的哈哈大笑,在漆黑的深洞中經久不息。

    笑得差不多了,抽上一支煙後我們按原路往迴走。這次的目光主要往兩邊的岩石上看,走完之後,一總結,我們竟然在兩邊的岩石上看到了一左一右各六間共十二間耳室,每間耳室都用巨大的墓磚相砌封閉,在表麵都有精美的壁畫與周圍牆體上的壁畫相連接。可以肯定,這些壁畫是墓磚封好之後才畫上去的。

    一來一去之後,墓內的大致情況我們已經完全掌握,接下來,我們得按一貫的套路開始開棺了,這裏多達九口陶棺,我想怎麽著也得弄點值錢的東西出來吧。

    陶棺很好開,雖然雕龍畫鳳,但是棺蓋是直接蓋上去的,沒有用特殊的方式固定,這樣的陶棺,我們二十分鍾就可以清理一個。

    我們從第一排第一個棺材開始撬。朱胖一邊唱著他那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的改版《天仙配》,一邊拿著鏨子與我們一同使力撬棺蓋。

    沒幾下,第一口棺材被我們輕鬆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具所剩無幾的骨架,骨架頭部散落著幾個類似金釵的頭飾品。在骨架胸部部位還有一根玉石和貝殼串做的項鏈保存完好,串項鏈的不知是用的什麽材料,拿起項鏈來,竟然項鏈還沒有散掉。根據我們的經驗,墓裏的項鏈大多都因為年代久遠,穿項鏈的繩子已經被完全氧化,留下的都是些散粹的掛綴而已。但是,這個棺材裏人的屍體已經被氧化得隻剩很少的一點骨頭了,項鏈還保存完好,這不能不讓人驚奇。

    這樣的考慮隻有幾分鍾,畢竟我們是盜墓,不是考古,所以不會去太多的考慮項鏈為什麽會保存得這麽好。三下兩下將項鏈和金釵還有玉塞、玉握、玉環之類的東西裝入背包之後,相互一擊手,我們又把目光移向第二個棺材。

    做這樣的盜墓工作最輕鬆,棺材很容易就被打開,陶棺如果沒有特殊方式加固,一掀就開了。

    第二口棺材同樣好開,不到十分鍾棺蓋就被我們撬到一邊。映入眼簾的,除了一副所剩無幾的骨架之外,另有四塊直徑約二十厘米的玉璧一邊兩塊整齊的放在兩側。在棺材的下邊竟然還有一個小金壺壓在一根尺骨下麵。金壺不大,大約一手可握,用寶石做的蓋子蓋在上麵,我們三人都異口同聲的:“咦”了一聲。

    我取出金壺,準備打開看看,裏麵有些什麽東西。打開這樣的墓內容器,我們已經很有經驗。不能離鼻子或眼睛太近,因為如果瓶子或罐子裏有有毒物品的話,開啟就會有危險,還有,開啟之前不能搖晃,否則的話,可能將裏麵的東西破壞了,也可能導致易揮發氣體加速揮發。

    我將金壺拿在手裏,將手臂打直,盡量讓壺離我遠一點,然後用右手去擰上麵的蓋子,蓋子是寶石做成的一個塞子,用力一擰,就鬆動了。將塞子取出來,一看,沒有什麽東西冒出來,這才將小金罐移到麵前來看,用電筒一照,裏麵空無一物,把小金罐倒過來抖一抖也沒什麽東西掉出來,再放到耳邊搖一搖,亦是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確定了,是個空罐子。失望與希望並存,畢竟這是個金罐子,而且上麵布滿了頭發絲一樣細密的文飾。用一句古玩行業常用的話說,這是一個滿工金器,其價值可想而知。

    我們是盜墓賊,不會花時間去研究這個金罐子是做什麽用的。三並兩下裝入背包,檢查棺材之內還是同樣有些玉塞、玉握等東西。除此之外,已經沒了其它物品之後,我們又把目光盯向第三口棺材。

    第三口棺材並不特別,同樣我們隻花了十來分鍾時間便把上麵的拱蓋捋將開來。

    裏麵的陳設看上去有些熟悉,完全用紅色的顏料塗了一迴,與我們之前在綿陽胡文才他們表親家住的山上的一口陶棺相似。用手一摸,竟然有些粘手,像是剛剛才塗上去的一樣。

    不過,這不是我們關注的,我們更關心棺材裏有沒有我們值得拿走的東西存在。

    棺材裏麵是一件保存完好的有些顯褐色的長錦,我很驚訝。這是我見到最古老的布匹了,繡得非常精美,有鳥雀,雲紋、飛仙、江河、人物等大量的內容用金黃色的絲線繡在上麵。我想到了湖南馬王堆漢墓裏出土過幾件紡織品,我到馬王堆去看過,我可以肯定,棺材裏的繡品定比馬王堆出土的紡織品要完美,而且保存更好!

    朱胖一下子失望起來,伸手就把長錦提了起來,正準備往地上扔時被我喝住,我用手接過長錦後說:“你他媽的不懂就別亂動,你知道這東西的價值嗎?兩千年前的織品,全世界都沒幾件,其價值你知道嗎?不上千萬也得幾百萬!你他媽的就這麽對待這幾百萬啊?”

    朱胖一聽,驚在當場,伸了伸舌頭,說:“我的媽呀,這東西這麽值錢啊?我剛才差點把它一把撕了!”

    我說:“幸好你娃沒有鑄成大錯,你要是把他撕了,老子看你娃要後悔八輩子!”

    我接著說:“叫你們平時多看些古董文物方麵的書,你們他媽的就是不看,我看如果我今天不在的話,你們不曉得要幹多少瓜事出來!”

    胡文才在一旁插嘴道:“隻要有你在,我們還看書幹啥,不是浪費時間嗎?”

    我一聽火就來了,說:“放你媽的屁,老子累死,你龜兒子耍死,你他媽的還好意思講出來。挖墓離了我你們做不了,賣東西離了我你們也做不了,我搞不清楚,你們活在世上究竟有啥子用!”

    朱胖接口道:“要不這樣,把這個不學無術的家夥裝在這個棺材裏,活埋了算了。”

    我一聽便知是他在和胡文才串通,就說:“你他媽的也不是什麽好料,剛才不是我喊得快,你娃已經鑄成大錯了,還好意思說他人!?”

    閑扯了幾句,算是調節一下氣氛,我們又才將目光移到棺材內。隻見棺材裏一件保存頗為完整的骨架安靜的平躺在裏麵。骨架的頸部一個拇指粗的玉圈赫然映入眼簾。

    我說:“取下來。”

    朱胖伸手就把骨架的顱骨捧了起來,胡文才拿起玉圈,提起衣角將玉圈搽了一遍後說:“這個就象電視裏那個哪吒帶的項圈一樣,是不是哪吒埋在這裏哦?”

    我說:“剛才才罵了你,這麽快又開始犯傻了,我說了你不止一百遍了,你他媽的三歲孩童屁股癢,胎中帶來醫不好!還這麽迷信,我告訴你,迷信的人,做盜墓的事,遲早被鬼抓了去!”

    胡文才狡辯道:“我真覺得這個像哪吒戴的那個圈圈,我這是猜測,不是迷信哦。”

    我揮一揮手說:“算了算了,趕緊裝起來,不要跟我說那些屁話了!”說完,我把手裏的長錦輕輕的折疊起來,從背包裏取出一個塑料口袋裝了進去。

    再迴頭來看棺材裏,除了一具被朱胖摘掉腦袋的骨架之外,還同樣有些玉塞、玉握之類的小玩意兒,另外已經沒有其它任何物件了。

    事情一件一件的做,開棺也是一個一個的來,確定第三口棺材沒有東西了,我們又把目光轉向第四口棺材。

    排列如此整齊而且如此眾多的棺材在同一個墓裏,說明兩個可能。其一,這是個家族墓群,裏麵埋的,都是同一個家族的人。其二,墓裏麵的隨葬器物顯然是一次性擺放進去的,棺材形狀大小也一樣,說明有可能埋葬的人是同一時間死掉的,也可能是將一個家族的死人同時遷移到一塊的。

    之所以這麽愛盜墓,便是因為墓裏不斷有疑問產生,稍久,隨著墓的打開和文物的出現,又馬上有了答案。這大概也是一種追尋奇跡的心理需求吧。

    從已經開了的三口棺材來看,我覺得棺材裏的人,是同一時間死掉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每個棺材裏都有高檔的文物出現,而且各有不同,很可能是根據死者活著時候的興趣愛好來配的隨葬品。

    我不竟浮想聯翩,這裏埋的人,任何一個棺材裏的都是非同尋常的人,那麽在古時,是什麽力量使這些身份高貴的人同時死掉的呢?不會是滿門操斬吧?這裏這個墓,如此隱蔽,如果是滿門操斬的話,也說得過去。因為古時凡被斬殺的人,是不允許大厚大葬的。但是,如果這個家庭被滿門操斬,那麽要想埋得上點檔次就得選擇這樣的隱蔽地方來埋。

    腦子裏正為這些問題在打結,朱胖用食指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說:“你發什麽呆啊?開棺了。”

    我這才收拾起漫天的浮想,拿著一根鏨子與他們一同走向第四口棺材。

    第四口棺材也沒什麽與眾不同的地方,還是在十分鍾之內便被我們打開。

    盜墓就是這樣,失望與希望並存,當你剛剛很失望的時候,突然一個新發現就會讓你的希望之火冉冉升起。這也可能是一種精神上的刺激,我便酷愛這種刺激。

    第四口棺材打開,我們都詫異的盯著裏麵,胡文才更是叫出了聲來:“咦!這是什麽玩意兒?”

    隻見棺材裏裝了滿滿一棺材乒乓球大小的紅色陶球,這是什麽東西?一下子把我們弄得滿頭霧水。

    朱胖伸手拿了一個陶球在手裏,然後說:“裝一棺材陶球,什麽意思?”

    我看得更是驚奇,“探古”多年,見過的棺材和棺內的陳設太多了,幾乎可以說很多棺材還沒打開,我便能猜到裏麵有些什麽東西了。但是這樣的棺材陳設,實在令我費解。

    費解就得找答案,我用手裏的鏨子把棺材裏的陶球刨了一下,也疑惑的說:“這什麽意思?怎麽裝了一棺材的陶球啊?”

    朱胖接口說:“管他奶奶的!取出來再說。”

    三個人這才一捧一捧的把陶球往外麵捧,弄得一地都是陶球。

    沒弄到幾下,我看腳下全是陶球,便說:“等一下,弄一地的陶球,待會兒走路踩在上麵不摔跟頭才怪!”

    我接著說:“抬一個拱蓋來,把它裝到蓋子裏麵,省得待會摔跟頭。”

    朱胖接口說:“對對對,還是老文考慮得仔細,這麽多陶球擺在地上,待會走路都走不了。”

    三個人一同用力,將棺材的拱形棺蓋移到地上,然後翻過來,三人這才大把大把的把陶球往棺蓋裏裝。才將棺材裏的陶球取出一半,拱蓋裏已經快要裝滿了紅色的陶球。

    下麵還是布滿的陶球,死者的遺體還沒看到。停下來喘口氣,再將旁邊的棺材的拱蓋抬了過來,又接著往外麵捧。終於,棺內有了變化,出現了一個青銅人形。有了發現,自然是停不下手來,三個人七裏啪啦便將剩下的陶球捧了出來,棺材內,隻剩下一具人形的青銅器了,表麵布滿了綠色的銅鏽。但是其表麵精美的刻畫可以看出,這是個穿著華麗的青銅人。

    青銅人,看上去比普通人大了一號。沒有停歇,我和胡文才站在青銅人的頭部一端,一起使力,很輕鬆便將青銅人立了起來,看樣子,青銅人是空心的,並不重。

    我越來越感到奇怪,說:“這個棺材裏怎麽會裝個青銅人呢?”

    胡文才說:“管他呢,我看這個青銅人也能賣不少錢,就把這個弄出來就不錯了。”

    於是,我們三人一起動手,把青銅人往棺材外麵抬。就在抬著青銅人快要翻過棺材的時候,忽然,從青銅人的下麵掉下幾根骨頭出來,我們將青銅人平放在地上。然後我說:“看來這個青銅人裏麵是裝人的,這不,掉骨頭出來了。”

    為了確定我的判斷,我幹脆躬下身子,用電筒往銅人裏麵掃了掃,不錯,銅人裏麵還裝著一些骨頭。

    這下我就更奇怪了,怎麽會用青銅人來裝屍體呢,這代表了什麽呢?

    在腦子裏收索了半天也沒這方麵的記憶,看來,這種埋葬方式,又是一個新發現。

    不過,馬上我們就高興起來,因為,仔細的一看,看到了青銅人滿身的精美雕刻。這是個滿工的青銅殼子!

    做文物行業這麽多年,我們都很清楚,青銅器也好,玉器也好,還是陶器也罷,雕工越多越精美,價值越大。這個滿工的青銅殼子,如此的精美絕倫,估計能賣不少銀子。

    三個人共同擊一下掌後,齊聲高唿:“探古三英,逢古必勝,yea!”

    驚喜會讓人充滿力量,將裝屍體的青銅殼子搬到前麵一排排傭旁邊的空地上之後,我們便迴來開第五口陶棺。心裏不禁有些感謝起古人來,如此眾多的陶棺,都是直接蓋上去的,沒有用任何加固方式,這讓我們開棺很輕鬆,也節省了不少時間。

    同樣隻花了十多分鍾,第五口陶棺便被我們撬開。眼前頓時一亮,電筒照去,有些刺眼。胡文才驚奇的說:“這是什麽東西?”

    隻見棺材裏麵,明晃晃的,上麵布著一層並不均勻的灰塵。

    我也覺得奇怪,便用手裏的鏨子往棺材裏麵的發亮的地方捅了捅,隻見鏨子輕輕便捅進去了,發亮反光的地方,表麵的一層薄薄的灰塵被撥開一些,電筒光下,更是閃閃發亮。

    我終於明白過來,說:“這是水銀,半棺材水銀。”

    我又用鏨子在水銀表麵蕩了一圈,水銀表麵的灰塵被全部蕩開,露出晶瑩的表麵,像一麵大鏡子,我們三人在水銀裏反射的人影清晰可見。

    朱胖向我問道:“怎麽辦?用東西攪一下,看看下麵有東西沒有?”

    我說:“攪吧,估計有東西在裏麵。”

    朱胖取來探釺,伸入棺材,在棺材裏攪動起來,從他攪動時被擋住並不順暢的動作可以看出來,水銀下麵,是有東西的。

    朱胖說:“下麵有東西,但不知道是什麽。”

    我們對望一眼,又都限入沉默。好一陣之後,我說:“我們得先把棺材蓋上,把其它棺材清理完了才來弄這個棺材,不能讓它這麽開著。水銀有巨毒!還要揮發!”

    胡文才望著我說:“沒那麽厲害吧?”

    我說:“你知道個屁!水銀是巨毒的,三歲小孩都知道,如果把它就這麽開著我們呆在這裏,棺材還沒開完,我們已經給毒死了!這東西揮發很厲害的。”

    三個人一同動手,又把挪開了的棺蓋重新蓋了迴去。這口棺材我們得留到最後離開時再來清理了。

    放開第五口陶棺之後,我們徑直走向第二排的第六口陶棺。隨著更多的棺材被打開,我最初的判斷又有了變化。開始,我認為這裏的棺材應該是同時下葬的,但是發現每口棺材裏麵裝的東西都不一樣,我的想法又產生了變化。我覺得,這些棺材從外觀上看,完全一致,但是棺內卻裝著完全不一樣的東西,使我對棺才的埋葬時間有了很大的疑問。如果是同時下葬的棺材,那麽棺材裏的東西也應該沒多大區別才對。但如果不是同時下葬的,那麽這些棺材為什麽完全一樣的形狀呢?如此巨大的棺材,分開時間來燒製,即使在今天如此發達的社會也很難做到一模一樣,在古時就更難了。

    一陣空想之後,開棺繼續進行。

    第六口棺材是第二排棺材的最後一口,打開同樣容易,三個人同時用鏨子用力一撥,棺蓋就被撬開了,將棺蓋掀翻在旁邊的地上,迴頭來看棺材裏麵的情況。不禁有些失望起來。

    隻見棺材內除了一副並不完整的骨架之外,別無一物。

    朱胖拿過鏨子來,幾下便將棺材裏的骨骼拋到了棺材的一側。果然,棺材裏除了一副骨架之外,什麽東西也沒有了。

    我們失望已極,一點也不停下,便走到第七口棺材麵前。

    因為剛才第六口棺材的一無所獲,朱胖有些發氣,便用鏨子在第七口棺材上麵狠狠的敲了一下,嘴裏還在許願:“千萬不要再是空罐子啊。”

    三人齊心協力,還是用鏨子來撬,隨著“喀嚓”一聲響,棺材蓋子被撬了起來,同樣一人搭一隻手,便將棺蓋掀翻在地。這蓋子倒也結實,雖說是泥土燒製的,這麽高被掀翻下地,竟然沒有被摔壞。

    電筒一照,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黃金麵具,扣在一具泛黑的骨架上麵,在頭頂射燈的光照之下閃閃發亮。這樣的金麵具我們以前也發現過,不過,這個麵具一看便知與眾不同,因為這個麵具上麵有些小孔,在額頭部位還鑲著一顆巨大的寶石高高凸起。

    這又是一件寶物,我們三人歡騰起來,朱胖把麵具取了下來,搽一搽之後戴在自己臉上,說:“他媽的,又是三百萬!”因為我們以前有個與這個麵具差不多的金麵具買過三百萬元,所以朱胖這麽說。

    從朱胖手裏接過麵具,我仔細的看了看。的確,這個麵具與眾不同,以往的麵具表麵光滑沒有任何雕刻,但是這個麵具上麵刻畫滿了精細的迴形紋,可以肯定,這個麵具會比以往的麵具賣的價值高得多。那顆拇指大小墨綠中泛著灰色的寶石在麵具額頭部位,看一眼便給人幽深的神秘感。

    用塑料帶將麵具裝好塞進背包,再把目光聚集到棺材裏麵。裏麵也是以前挖到過的東西,在骨架的頸部,還掛著一條鑲了幾十顆寶石的項鏈。同樣,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的項鏈的穿繩,從骨架上麵取下項鏈之後,項鏈竟然沒有散掉,保存如初。

    對棺材的清理,我們是做得很仔細的。取下項鏈之後,又在骨骼頭骨位置看到了一隻玉蠶,與以前挖到的玉蠶不同的是,這個玉蠶是黃玉做的,看上去晶瑩通透。以前我們挖到過一些玉蠶,幾乎全是白玉和青玉做成,這種黃色玉做的,還頭一迴看到。胡文才用手把散亂的骨骼揀起來放到棺材的一側,我們還得看看骨骼下麵是否還有東西。

    忽然,胡文才“哎喲!”一聲,趕緊把手縮了迴去,然後趕緊把手放在嘴裏,使力的吸起來。我尋聲望去,隻見胡文才剛剛揀骨頭的位置,一隻深黑色泛著紅的蠍子正將屁股上的獒翹得老高,在棺材內輕輕地搖動著,擺出一副示威的樣子來。

    我腦袋“嗡”的一下,叫到:“遭了,蠍子,文才讓蠍子蟄了!”這樣的蠍子以前我們在其它墓裏見到過,毒性很大。朱胖為了試一下蠍子的毒性究竟有多大,曾經捉過一隻迴家,他家喂了三年的老母豬被蠍子哲了一下之後,不到半個小時就死掉了。

    我們都知道,被這樣的蠍子蟄上一下,其後果不敢想象,所以,每次進墓,我們都先消滅裏麵的蠍子、蜈蚣、毒蜘蛛一類的毒物。

    以前也考慮過如果被這些毒物傷到如何應急處理,但是這麽多年還沒有受過傷,我們根本沒有處理這樣情況的經驗。現在文才被蟄了,就得想辦法治,否則,其命休矣!

    我飛快的將手中的玉蠶放進口袋,走到胡文才麵前,一把抓起他的手來,隻見,他中指背上正冒著一顆米粒大小的烏黑色的血珠,指頭已經腫得很大,電筒光照之下,顯得青中帶黑。

    胡文才像是被痛麻木了,一隻手緊緊握住受傷的中指,兩隻眼睛股得都塊炸出來了。這個時候,時間就是生命,我雙手伸進衣兜裏到處尋找,什麽也沒找到,看到還在發呆的朱胖,我大吼一聲:“快!繩子!”

    朱胖這才迴過神來,慌亂的到處摸,終於在背包裏收出一卷引暴炸藥用的細銅絲來。

    接過銅絲,讓胡文才坐在地上的棺材蓋上,我用銅絲死死的把他的中指跟部纏了起來,這樣,來得急的話,可以保住命,僅損失一根手指而已。擔心還是會有毒液往上侵蝕,我又拿出銅絲,將胡文才的手腕緊緊纏住。

    胡文才這才大吼大叫起來:“遭了,我要死了,活不成了。”

    一句接一句的叫:“我就說這個洞裏有鬼!他媽的真來取我性命來了!”

    朱胖這才說出話來:“胡大哥,你莫怕,現在已經止住毒氣上行了,死不了。”

    迴過頭來,朱胖拿著一根死人的骨頭,向著棺材說:“我給你報仇!”說完便見他在棺材內乒乒乓乓的敲打起來,沒幾下,直把那隻蠍子敲成了肉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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