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四個月的駕校很快就到期了,拿到駕駛證的當天,我便決定去買輛汽車,約上朱胖和胡文才,到縣城買了輛既實用又便宜的長安麵包車,這將是我們今後探古的主要工具之一。

    在那個年月,在農村,有了汽車是很長臉的事。因此,車開迴家以後,就有許多鄉鄰鄉親來看熱鬧,對我們評頭論足的同時,往往會投來羨慕的眼光。當然,也有部分人會比較關注:這小子,也沒出去打工,哪來的那麽多錢啊?甚至有親戚來問:“文丁在哪裏發財啊?一定把我家那小子帶出去哦。”

    一翻熱鬧之後,所有的事情也就驅於平靜,轉眼又到了冬季,丘陵區的濃霧天氣為我們“探古”創造了有利的條件,這樣的氣候環境濃霧擋住了不遠處人們的視線。我們不必擔心在山上作業時會被人發現。我們得計劃下一步的“探古”事宜了。附近的區域還有很多古墓等著我們去挖掘,所以,我們確定了工作路線,先花一個月時間,其一,沿涪江兩岸考察,先尋找高標準的崖墓作業。第二,選擇離人居住區較遠的區域,安全第一。其三,做好考察記錄,待達到一定數量之後,選擇較上規模的群墓挖掘。有了這些“作戰方針”之後,第二天我、朱胖、還有胡文才三人背上行囊,按計劃開始了我們的行動。

    我們選擇地勢好,基本無人走動的山崖,花了兩周時間,一下子被我們找出來30多座漢代崖墓。挖掘這樣的崖墓,滿山遍野的樹林給我們創造了得天獨厚的優勢,擋住了遠處人們的視線,我們在林中作業,不用擔心會被發現。畢竟,盜墓是違法的事情,這點,我們都很清楚。

    既然發現了那麽多的墓葬,挖掘工作就得馬上開展,時間已過中秋,年前得抓緊做點事,我們計劃最少得做完20座墓的挖掘工作。

    我們選擇了編號為18的墓先挖掘,這個墓離我家不到五公裏,來迴方便,墓所在的地勢很好,應該不是普通的墓。

    我們很專業的挖了一個長一米,寬半米的坑,隻用了半天,就挖到了墓道口,與我們預測的一樣,這是一座頗上檔次的墓,因為用了墓磚封住了墓門。這樣的墓,如果很普通的話,一般是沒有封門的,大多都是用泥土或亂石把墓門堵上了事。所以我們確定,這座墓的規格是比較高的。但是,當挖到中午,準備完全清理出墓道的時候,一個不祥的發現使我們的信心降低到極點,我們竟然在墓門的下沿,發現了一個盜洞,看樣子,古人先我們一步進去了,裏麵還留了些什麽東西,我們不得而知。

    既然已經花了那麽多時間,費了那麽多體力,我們還是決定打開墓門進去看看,看還有沒有有價值的東西。

    盜洞確是古人幹的,堵住盜洞的泥土很緊實,那是需要時間的積累才能做到的。我們很費勁地才把盜洞挖通,然後打著電筒鑽了進去,進去之後,不禁給自己的判斷給了個全分,猜測不錯,非常精美的墓頂雕刻,還有兩側布滿的浮雕可以肯定,這是一座富人的墓葬,因為,我們挖過很多墓,能有如此精美雕刻的墓,是很少見的。記憶中,好象隻在三峽看到過一次,就是那個我以前發現的崖墓。

    既然已經進墓,即使盜過的墓,我們也不輕易放手。取來探釺探了探土下的情況,的確,土下還埋藏著一些東西,於是清理工作馬上展開。幕裏麵埋的土厚超過一米五,直到天黑,我們才算清理完畢,看樣子,古代的盜墓者們隻選當時有價值的東西拿走,價值不大的就放棄了,我們竟然在墓裏挖出22個陶傭,2隻陶狗,2隻陶雞,1匹陶馬,還有陶菜案、陶房、陶製的搖錢樹座等陶器,看來,這一趟沒白幹。根據幾次交易的經驗,我估計,這些東西也能賣幾萬塊錢。

    從墓裏出來,迴家已經晚上十點過,能感受的就是山村的平靜,除了偶爾傳來幾聲犬吠之外,一切都顯的那麽安靜。

    每天去“探古”迴來,有件事是必須要做的,就是喝酒、吃肉,到吃飽喝足之後,然後補一天的瞌睡,但是,今天就不用了,因為這個墓,總共就花了一天時間,所以,吃飽喝足之後,還有足夠的時間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們又來到了昨天挖掘的地方。因為,在昨天挖掘的墓的旁邊,還有4座作好記錄的崖墓等這我們去挖掘。

    我們選擇了一座前麵長著幾根大樹的墓進行挖掘。這座墓埋得很深,墓前又長了些大樹,一直挖下去非常地艱難。因為,大樹挖掉後,下麵埋著大量的樹根,這樣對挖掘工作造成了很大的阻礙。一直挖到下午5點才把有樹根的土層挖掉,隨著越挖越深,墓道也逐步顯現出來。同樣,這個墓的墓門也是用很大的墓磚封著。我們用撬棍很熟練的撬開封門的墓磚,然後魚貫而入,這個墓雖說看上去規模與昨天的墓差不多,但是既沒有精美的雕刻,也沒有象樣的壁畫,隻是地麵上也有厚厚的一層積土,估計土下也沒埋著什麽好東西。所以,我們一下子失望起來,因為這樣的墓,肯定不是達官貴人的墓,收獲也不會很大。

    胡文才的失望完全通過他那沙啞的喉嚨發泄出來:“他娘的,牆麵光禿禿的,連點像樣的壁畫都沒有,估計是個窮鬼的墓,看樣子老子又白幹了!”

    朱胖心態倒好了許多,說:“管他娘的有沒有東西,先挖一挖再說。”

    看著這樣的墓,我也打不起精神來,說:“少他媽放閑屁!既然進來了,先清理一下再說。有沒有東西,挖了才知道,如果沒有,也別他媽怨天尤人,哪有那麽多大墓讓你挖,隻要能挖到東西,再小的墓也給他掏空了!”說完,提著探釺便往地上插。

    懷著失望的心情,我們同樣按照熟悉的套路對這個墓進行清理。果然不出所料,到晚上三點過墓清理完的時候,隻出土了十多個個頭不大的普通立人陶文傭(又叫棒棒傭)和兩個陶罐,連漢磚都沒有一塊。這樣的陶傭價值很低,當挖到比較豪華的墓的時候,這樣的傭我們根本不削一顧。但是,今天花了一天時間,就挖出了這點東西,人已經累得精脾力盡了,所以,所有挖出來的東西都得帶迴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下起了暴雨,根本出不了門,要進行下一個墓的挖掘,隻能等到天晴後,但是這場雨一下就是5天,完全打壞了我們的計劃。第六天,等到天氣一晴,當天下午我們踩著泥濘的山路又來到了這個群墓,挖掘按計劃進行。但是,大約到下午四點的時候,放風的朱胖突然跑過來叫我們停手,趕快隱藏。我們剛剛躲到上麵的一片林子裏,就聽到已經挖過的墓前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探出頭來一看,在墓的前麵站著五個人,正在對著盜洞指手畫腳。從他們的談話中我知道了,原來這些人是由一個農民引來的縣文化局文物管理處的人,他偶爾從山上經過,發現了我們的盜洞,知道了裏麵的情況,便馬上把這個事情上報到了相關部門。

    我們猶如驚弓之鳥,蹲在樹林裏大氣都不敢出,看來,這裏的挖掘,隻能放棄了,否則,被警察逮住,就完了。

    當天,我們溜迴家中,得等一段時間再行動了,要不然,鋌而走險,其結果可想而知。

    人做事很容易上癮,我們對盜墓也很快就上了癮,但是,就近的地方,已經有人發現了我們盜過的墓,那麽在這裏作業就比較危險。但是,巨大的利益驅使,我們還是得去盜墓。我們決定,走遠一點,所以我們選擇了離家兩百多裏地的綿陽近郊。

    蓬安山是四川綿陽附近的一座小山,估計高不過兩百米。距我們家大概兩百裏,同樣近臨涪江上遊,相對於這個區域的其它山來說,要陡峭得多,山上叢林密布。也因為這山太陡峭,所以,這座山上沒有一分田地,山下是一片臨江的開闊地,居住著稀稀疏疏的幾戶人家。其中一戶是胡文才的表親。

    為了選擇較大的墓葬挖掘,我們臨時投住在胡文才的表親家,在山上走了一轉之後,我們確定,山上有墓,而且比較多。因為這座山的地勢極嘉,近臨涪江,視野也很開闊,與周圍的山不相連。這樣的山,在古時候一定是風水寶地,山上一定埋葬有富貴人家,還可能有富貴人家的家族群墓。況且,這裏就在經濟發達的綿陽城邊,有王侯一樣的人物埋葬在這裏也未可知。

    綿陽是座古城,古名“涪城”、“綿州”,自漢高祖六年(公元前201年)設置涪縣以來,已有2200多年曆史,擁有悠久的曆史文化,尤以淵遠流長的巴蜀文化和遍地可尋的三國遺跡著稱於世。從漢代已經非常發達富足的地方曆史可以看出,綿陽周圍的墓葬,定有高檔豪華的墓葬。

    於是,我們開始規劃這裏的盜墓活動:第一,用一天時間找出山上能找出的墓葬。第二,隻選擇其中較有規模的五、六座墓挖掘。第三,在這裏挖掘的整個過程嚴格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胡文才的表親。

    計劃周全之後,我們開始了按計劃行動,僅用了半天時間,我們便踏遍了全山,完成了找墓作業。我們在這座山上找出大大小小四十多座墓,頗上規模的墓就有十一座。

    找到墓之後,挖掘就得按計劃進行。前一周時間,我們共挖掘了三座崖墓,收獲非常可觀,各式大大小小的陶傭就挖出兩百多個,其它各種陶器也是出土頗豐,相較於其它墓葬來說,不一樣的是:在其中一座墓裏,我們挖到了一罐銅錢,裏麵裝滿了“五銖”銅錢,拿迴家裏一數,竟多達四千多枚。但是,這樣的挖掘,都不能讓我們高興起來,我們更希望挖到更大更豪華的墓葬。

    第八天,我們選擇其中一座外層封土較少,處於懸崖中間的崖墓首先挖掘。因為這個墓地處懸崖的中間,所以,我們用繩子在懸崖上方的大樹上繞一轉,一邊鬆繩子一邊把自己往下放。這些懸崖峭壁上的墓,挖掘起來都很危險,稍不注意,跌下懸崖,必將粉身碎骨。

    為了方便挖掘,我們先在懸崖上麵挖了一個可以容納三個人停留的小平台。雖說地處懸崖,但也有不少柏樹在上麵生根發芽、茁壯成長,形成了懸崖上麵的一片密林。背後濃密的樹林擋住了山下人們的視線,我們可以在大白天放心大膽的在山上挖墓作業。山下有一條公路,來往穿梭的車輛和行人使我們的挖掘同樣不敢有過大的動作,因為一旦不小心將泥土或者石塊掉到了山下,很可能砸中下麵的車輛或者行人。

    這處懸崖上的泥土相對比較鬆散,挖掘也比較輕鬆,用了不到一小時,向內挖掘大約兩米,我們便將短短地墓道清理出來,裏麵同樣用大型的墓磚封閉著墓門。懸崖上的墓與其它位置上的崖墓是不一樣的。懸崖上的墓,一般都沒有很長的墓道或很寬的朝口。這樣的墓很方便挖掘。

    三個人鑽進剛挖的一段小洞坐下吸上一支煙之後,準備打開墓門,忽然一陣驚雷從天而降,轉瞬即大雨傾盆,無奈,我們隻得躲進剛挖的墓道之內,三個人縮在一起,才勉強避過外麵的大雨。沒想到這場雨一下就下那麽久,直到下午五點過才停下來,我們從洞裏退出兩個人後,這才繼續挖掘,朱胖在裏麵用鐵釺拚命的撬封口的墓磚,好半天才算把磚拆開。

    墓磚剛拆開,朱胖往裏麵望了望,便呆在當地,沒想到當墓磚拆開後,墓門並沒有打開,朱胖大叫:“怪了怪了!這裏麵竟然還有一道門!”

    我也覺得奇怪,便換出來朱胖,我自己進去看看。映入眼簾的是又一道緊挨著的石門,距離外麵的封磚大概有五十公分遠,這道門製作極其精美,在石門上麵,左右各雕刻著一個仕童做著作揖的動作。

    我們完全拆掉外麵的墓磚,狹窄的盜洞裏麵一下子寬敞起來,這樣,我們三個人都可以進到洞裏麵同時作業了。

    不知古人是怎麽把石門安裝上去的,我們找了許久,竟然連一絲縫隙都沒找到,整個石門板就象與山體連在一起一樣。這下我們可呆了,如何打開這道石門成了最棘手的問題。

    從考古隊到現在,我們挖掘過許多漢代崖墓,在此之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用墓磚封了墓門之後再用石門封墓門的墓。雖然覺得麻煩,但是也不由得心中暗喜,能將墓門做得如此精致的墓,可以肯定,一定是達官貴人的墓。

    外麵天色漸暗,看來,一場大雨又將來臨。無奈,隻得用最原始的辦法來打開這個墓,我們輪換著用鐵錘和鏨子在石門的左上角開洞,這個方法雖說既費力又費時,但是,這是唯一可以使用的方法了。這塊石門很厚,估計不少於五十厘米,直到晚上十點過,我們才在上麵開了一個直徑約四十厘米的洞。洞一鑿通,裏麵便一股濕潤的涼風透出來,使人莫名的產生一種恐懼感。

    我們魚貫而入,先用高亮度的手電筒在裏麵掃視一翻,一個前所未見的景象把我們驚得呆在當場。

    這個墓很深,洞進深估計超過四十米。因為漢代崖墓,一般來說進深能夠達到二十米,已經是很大的墓了。這個墓的進深卻超出了許多,雖說是在岩石裏麵鑿洞為墓,卻看不到一絲岩石。墓頂布滿的精美的壁畫,曆經兩千多年,竟然也一點破損也沒有。

    兩側牆麵被各種顏色的浮雕布滿。在墓的兩邊,各分布著四間耳室,全部用巨大的墓磚封著門。墓磚砌的牆體上,還殘留一些文字的痕跡。

    在我們的前麵,墓室的中央,擺放著一些高約半人而且東倒西歪的陶傭,像一個樂舞團一樣,有舞蹈傭、撫琴傭、吹奏傭、庖廚傭、聽琴傭、文傭、武士傭等,陶豬、陶狗、陶雞、陶馬、陶猴子等擺了十來行。這些陶傭也明顯比我們以前挖到的陶傭上檔次,全部是表麵上過釉的釉陶傭。

    墓裏很幹淨,一眼望去,沒有看到一點泥土,地麵上整齊的鋪了一層巨大的地麵磚。這估計是我見過的最古老的地麵磚了。因為它的年代距今2000年左右。

    兩側的牆壁上,在每間耳室的上麵,各支著一盞雕工精美的人物青銅燈,也不知古人采用了什麽方法來安裝,青銅燈竟然與岩體合而為一,渾然一體。

    在墓室的最端部,整齊的放著三口巨大的陶棺。三口陶棺的兩側竟然還長著兩根鬱鬱蔥蔥約一人多高的小樹。

    稍一愣神之後,我們直奔主題,我們得先看看陶棺裏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沒有。

    三口大小一樣的陶棺排列整齊,每口陶棺加上拱蓋的高度都超過我的耳朵高。陶棺上麵雕刻精美,讓人有種不忍心下手的感覺。

    稍一遲疑之後,我們還是決定打開陶棺蓋,看看裏麵是否還有值錢的器物。

    陶棺的拱蓋很沉,我和朱胖、胡文才是抬不起來的。於是,我們便用鐵釺和鏨子一點點往一邊撥。第一口陶棺終於被我們鍁開拱蓋,一看裏麵,不禁大失所望,裏麵除了幾塊沒有完全腐爛掉的骨頭之外,已然空無一物。

    朱胖有些生氣,竟然罵了起來:“你娘的!這麽漂亮的一個棺材,連點像樣的東西也不裝,害得你朱大爺空高興一場!”

    “別罵了別罵了,你掏了人家的墳,沒挖到東西你還好意思罵人家。挖這些東西靠緣分,能挖到是運氣,挖不到也是運氣,你小子別動不動就發火塞!”胡文才自視清高的教訓起朱胖來。

    “少他媽唧唧歪歪的!才開第一個棺材,沒挖到東西就值得你們輛牢騷一陣,這裏還有兩個沒開,難說也是空棺材,如果也是空棺材,難道你們還痛哭一場?閑話少說,繼續開關棺。”我插話。

    好一陣失望之後,我們把目標轉向中間的第二口棺材,還是用鏨子和鐵釺撥動,費了很大力氣,終於將拱蓋撥到了一側,用手電筒一照,終於在幾塊還沒有完全氧化的人骨之間,看到一隻玉蠶,由於時間太過久遠,死者的骨骸已所剩無幾,但其腰間的一根用金絲嵌碧玉的腰帶還完好如初。

    朱胖躬身拿起碧玉腰帶在腰杆上圍了一下,說:“我的媽呀,發了,這麽好一根腰帶,老子要栓幾個月再賣!”

    將碧玉腰帶和玉蠶裝入我們備好的旅行袋之後,我們又把目光盯向第三口陶棺。采取同樣的方法,大約十分鍾時間,我們便把陶棺的拱蓋摞到了一邊,一看裏麵的情形,我們更是大吃一驚,隻見棺內被紅色的油漆滿滿的漆了一迴,與前兩口棺材一樣,裏麵的人骨已所剩無幾,但是在棺材的一端,估計是死者頭部的位置,赫然放著一頂金玉鑲嵌,寶石點綴的頭冠。僅此一件,足可以表明墓主人的身份非同尋常。

    我們三人像饑餓過頭了的狼,迅速撲將過去。我將頭冠托在手裏,感覺頭冠很沉,畢竟是玉石和黃金做成。心裏不禁浮想連篇,這麽重的帽子,古時候的人也能戴麽?這是不是就是古人用的金冠呢?看這個墓的情況,墓主人也不像皇帝一類的人物啊,怎麽也用起金冠了?

    收拾好這個帽子之後,工作繼續進行,這個墓不同於以前挖的一些墓,墓裏很幹淨,除了棺材周圍有些泥土埋藏,其它地方沒有泥土埋藏,所以裏麵有些什麽東西,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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