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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館裏,花詢正試著新衣,沒由頭地就來了一句:“姐,你什麽時候能找個姐夫?”


    正給弟弟看綢緞的花語腳底一滑,滿臉黑線:“渾說什麽呢,要把姐姐踢出門?”


    “怎麽會?”花詢笑得人畜無害,滿眼星辰:“就是我家姐姐這麽好看,不找個姐夫有點可惜。”


    聽罷,花語一個拳頭砸在花詢肩上:“油嘴滑舌。”


    花詢吃痛,揉著肩頭:“姐姐你力氣大不少啊!”


    那可不是,就算在酒莊,花語也沒落下跟著簪星習武,身體狀態超好,力氣都大了很多。


    “哼,看你還敢不敢亂說!”花語亮了亮拳頭示威,然後沒好氣地將自己選的布料往花詢身上比劃,左看看右看看,嘴裏還念叨:“又長高了。”


    “哈哈哈!”花詢笑得前仰後合,拿手比劃一下,確實長高了很多,顯得花語愈發嬌小。


    “討厭。”花語最受不了這個,明明是同父同母,怎的個子就差這麽多?


    花詢去年的衣服都小了,袖子都短了一截,反觀她自己,好像自及笄就長得很慢了,衣服都不用換,害的同為小個子的流蘇想占點便宜都不行。


    “可能是以前甚少動彈,姑娘多跟我跑跑圈,拉伸一下,還能長!”簪星最是了解花語,每次都能安慰到點兒上。


    花詢也是第一次見如此英氣的女子,短短幾日便也“姐姐長”“姐姐短”地叫著,纏著簪星給他表演武功。


    今日甩流星鞭,明日輕功上房頂,後日以拳擊石……花詢興奮得活像一個十歲的男娃娃。


    今年雖經曆多,但到底手裏留了點餘錢,花語便想給家裏的老人都安排新衣,最後愣是買的幾個人手裏滿滿當當,再拿不下了才悻悻而歸。


    迴到家裏,剛剛還歡聲笑語的瞬間收了聲,隻因他們看到了站在院中央的不速之客。


    “語妹妹,詢弟,新年吉祥。”文橋遞過來幾個紅封,但姐弟倆沒一個接下的,無奈文橋隻好給了守在一旁的小廝。


    “你怎麽來了?”花詢心裏雖然想姐姐有個歸宿,但好馬不吃迴頭草啊!


    文橋含情脈脈地看了眼花語,簡單幾句話便說清了緣由,總之就是想賴在花宅過年。


    “這不妥,婚書已然作廢,你一個外男,怎好跟我姐姐過年?”花詢放下手裏的包裹,特意看了眼花語:“姐,莫不是你想他留下?”


    “不不不!”花語第一反應便是拒絕,“名不正言不順。”


    “對,就是名不正言不順,文兄,若你此番作為是要壞我姐姐名聲,我就是拚了命也會湊你一頓,用官威壓我也無用!


    若你想和我姐姐再續前緣,也請媒人上門,過正門,走正路!”


    花詢其實很喜歡文橋,能將話說成這樣,已經算比較重的了。


    “總之這個年,你不能在這裏。”這是下的最後通牒。


    花語在一旁聽著,簡直就要為弟弟鼓掌了!原本還在擔心這小子會不會吃裏扒外,沒想到竟然如此護著自己。


    嗯,這個弟弟沒白養。


    不說花語,就是文橋也有一瞬間愣神:這還是從小跟在他屁股後麵叫哥哥,凡是都要請教他的那個小男孩嗎?


    當真是長大了,會護著姐姐了。


    常嬤嬤平時也是對文橋讚譽有加,沒有花詢那般直接,隻說:“到底是於禮不合的……”


    文橋見所有人都不讚同自己留下,腦海裏不禁浮現去年年節,因著他高中,文花兩家齊聚一堂的場景,當真是溫馨熱鬧。


    但今年他就麵臨著花家所有人下的逐客令……


    最後文橋給眾人彎腰拜了個禮,以表歉意,隨後走到花語麵前:“語妹妹,你可願與我重新來過?”


    話音剛落,一陣炮仗聲,夾雜著孩童的歡聲笑語從牆外傳來,緊接著應該是孩子的父母匆忙路過,嘴裏還叫著“當心點”的關心話語。


    若沒有長公主,再過幾年,他與花語也將是這樣和睦的一家。


    但牆內,是花宅上下對文橋的不接納,不收融。


    而花語也在孩童跑遠後,萬分感慨地開口:“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兩家還是世交,文哥哥若不嫌棄,還請收我們姐弟倆為義妹義弟,以後承蒙關照。”


    花語自己哪裏需要他關照,她這是在為花詢鋪路!且不說她與文橋之間本身就沒有什麽對錯,就算有,花語也願意為了花詢做出低姿態。


    隻是,婚約之事,花語真的已經翻篇了。


    “語妹妹……”文橋的心“咯噔”一下,一揪一揪地疼,連唿吸都變得有些局促。


    “嗯,文哥哥。”花語掩去酸澀的情緒,甜甜地朝文橋明媚一笑。


    看透花語所為的花詢,也上前一步行了個大禮:“我一直都想要個哥哥,多謝文兄成全!以後我有姐姐,還有哥哥,看誰敢欺負我!”


    “那既然是一家人,文哥兒就留下過年吧!”常嬤嬤順著話說道。


    而文橋見花家姐弟如此快的“認親”,絲毫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最後隻好吞下苦澀應下:“好。”


    然後動作生硬地從袖口取出兩個長條禮盒:“弟弟,妹妹,這就當見麵禮了。”


    沒想到文橋連禮物都準備了,花語花詢對視一眼,齊聲道謝後接過禮物,是一對白玉流蘇,白玉觸手生溫,應當是上好的和田玉。


    今非昔比啊!


    如此,文橋留下也算合情合理,如果忽略他受傷的眼神的話。


    花家過年沒什麽規矩,大家聚在一起,吃美食喝美酒,再守在火爐前守歲。


    紅火映著嬌麵,即使什麽都不做,花語也能讓大家其樂融融。


    文橋深深地看著坐在對麵的花語,她曾經離自己有多近,現在就有多遠。他垂眸,想起官家曾對自己許下的諾言,助官家獨掌大權,即可滿足他一個願望。


    任何願望。


    他很動心,因為這就意味著他將登上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那麽便有足夠的權利保護自己愛的人。


    可他現在怕,怕這個人先離自己而去。


    而花語那邊想的卻是,文橋這在花家守歲的事情,要是讓趙安玉知道,會不會把她們家房頂掀了?


    簪星想的是,姑娘留一個男人在家,即使是剛剛認得哥哥也不好,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告知王爺,不能讓別人撬了牆角。


    常嬤嬤想的是,她家姑娘就是好,都喜歡她家姑娘,文橋是狀元郎,如今又是官家跟前的紅人,但隔壁張晴又是個曆經磨難,堅挺過來的人,以後的路想必也能愈走愈寬……哎,選哪個呢?


    ……


    相比於花宅的熱鬧,攝政王府一片冷清,從宮宴上迴來的趙昱身披大氅,踩在滿是積雪的屋頂上,手裏拎著一壺冷酒,在月色的映襯下,來迴漫步。


    仔細看便能發現趙昱的每一步都精準踏在現有的腳印上。


    身後便是掛滿紅燈籠的汴京長街,趙昱背對著光亮,看著遠處稍顯暗淡的城門方向,心裏想著:不是他非要如此,而是若他此時歸隱,早晚都會如此。


    深夜,天空洋洋灑灑又開始飄落雪花,直至清晨,滿汴京已經銀裝素裹。


    忽而,城門外傳來一陣馬的嘶鳴聲:八百裏加急,邊關告急!


    滿堂震驚,自五年前趙昱率大軍擊退遼軍,邊關才得以休養生息,剛剛恢複點元氣,竟然麵臨遼、夏、金三國來襲!


    要知道,本朝近百年,也沒有過三國齊力進攻的記錄!


    趙啟衡慌了,慌的徹底,不顧自己年前剛剛下令剝奪的趙昱軍權,幾次登門攝政王府都被拒之門外,理由依舊是:養病中。


    “怎麽會?前日子宮宴皇叔氣色尚好,哪裏需要養病?”趙啟衡站在門外,一如當初的孫蓉。


    “爺從宮宴迴來,便在屋頂上飲酒,昏睡了過去,在雪地裏凍了一夜,現在正發高燒呢。”傅閑恭敬地將實情說出。


    此事也合理,趙昱本身就體寒,再那樣吹風受寒,還喝冷酒,就是鐵人也經不住這樣的折騰。


    趙啟衡緊緊盯著攝政王府大門,駐足良久,拳頭都握得青筋四起,最後甩下一句:“請太醫!”離去。


    戰事在前,必須要有主將!趙昱不行,他趙啟衡再找別人!


    可是,三國進攻本就是百年來頭一迴,且五年前的戰事基本掏空了國庫,若不是趙昱用私產填了又填,三司早就亂套了!


    現在不僅要找會領兵的大將,還要找錢!


    早朝上,滿堂噤聲,沒人知道應該處理眼前的局麵,新帝登基才第三個年頭,開年就出這樣的事情,且不說新帝年紀輕輕沒有什麽經曆,就是趙昱在位,恐怕此時也是急的直撓頭吧?


    可偏偏一直坐鎮大局的趙昱,在這樣緊要的關頭,病了!一病不起!


    “到底誰能帶兵?”趙啟衡怒吼,麵對一朝老臣,他這時才發現,自己原來有多忽略武將。


    鴉雀無聲……


    “英國公!”趙啟衡點名道,“你有何高見?”


    英國公出列行禮:“迴稟聖上,老臣舉薦攝政王!也唯有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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