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花費重金買通了蔡府仆役,為何還要如此心急?”


    一輛囚車內,長籲短歎的賈詡苦著臉向著隔壁車內的張繡抱怨“尋個好時機,夜黑風高之時裏應外合入府就是。唉~~~”


    賈詡真的是很無奈,他直到被抓起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安排好的事兒,在張繡的衝動之下出了紕漏。


    原本已經安排好了,等確認李雲澤不在的時候,通過內應進入蔡府,將那蔡家小娘乃至於蔡侍中都給擄走。


    沒想到張繡這麽著急,大白天的就安排人手半路去劫人。


    運氣太差了,竟然還被那李雲澤給撞上。


    這下原本是處於暗地裏的隱秘事兒,直接曝光在了人家的眼前。


    那李雲澤大怒之下,動用名喚迫擊炮的法器引來隕石,轟了董相國的大營,直接引發了營潰。


    董卓驚怒之下也不敢再留這麽個衝動的禍害了,直接就參與此事的一眾人等與相關人士,全都給綁了送去李雲澤那兒,聽憑處置。


    至於張繡麾下的兵馬,此時已然是被諸將瓜分殆盡,再也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抿著嘴角的張繡一言不發,他此時已然是無話可說。


    死則死矣,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可卻是連累了這麽多人,尤其是...


    囚車內的張繡,艱難轉頭看向身後“嬸嬸,是侄兒對不住你,連累你了~~~”


    張繡的嬸嬸,也就是張濟的未亡人鄒氏,也讓被嚇壞的董卓給一起送走。


    直接扔隕石轟擊軍營,這誰能受得了。


    為了讓李雲澤息怒,別給自己再來第二輪天降隕石,真要是再來一次,他董卓自己都扛不住想要跑迴涼州老家去了。


    鄒氏步履艱難,想要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隻能是無助的搖頭。


    在這亂世之中,身為女子實在是太過於淒慘了。


    張繡仰天長歎,眼淚都落了下來。


    那邊的賈詡也不再言語,閉上眼睛冥思苦想,想要在此時這等絕境之中尋得一線生機。


    隻是,太難了!


    西涼軍上下都視他們為洪水猛獸,別說是求情幫忙了,甚至連接觸多說些言語都不敢,生怕被牽連進去。


    張繡的兵馬已經被瓜分,連外力也借不到。


    這次押解的是呂布麾下並州騎兵,一點交情聯絡都沒有,有力無處使。


    思來想去,唯一的活路就是隻能從那李雲澤身上尋了。


    囚車入了洛陽城,無數百姓在沿途參觀,指指點點很是熱鬧。


    要知道西涼軍入了洛陽城之後,可是狠狠的禍害過這兒,見著他們倒黴自然是樂的不行。


    因為李雲澤明言過,不許西涼軍入城,所以來來迴迴都是呂布麾下的並州狼騎在做事。


    一路來到天意樓前,領隊的軍將翻身下馬,整理了下身上的甲胃,上前敲門唿喊。


    “漢都亭侯,呂中郎麾下張遼,奉命前來拜訪李壯士~~~”


    不大會的功夫,大門被打開了,開門的是一位絕美女子。


    女子之美貌,讓年輕的張遼微微愣神。


    好在他的定力不錯,很快迴過神來拱手道“漢都亭侯,呂中郎麾下張遼...”


    “知道了。”


    內堂傳來了李雲澤略帶懶散的聲音“進來說話。”


    貂蟬側身,麵帶笑容的引著張遼來到內堂。


    內堂很是寬敞,不過此時隻有李雲澤一個人坐在胡凳上飲酒吃桃。


    打量著眼前雖然年輕卻氣度沉穩的張遼,李雲澤頷首點頭“坐下說話。”


    “多謝。”


    張遼有些受寵若驚,眼前這位可是連他的主公呂布都給打跑了的猛人啊,怎得對自己如此客氣。


    貂蟬奉上了酒杯,李雲澤親自給張遼倒酒,氣氛顯得很是融洽。


    之所以如此禮遇張遼,那是因為他在曆史上可不是隻會內部亂戰的猛將,而是曾經在白狼山之戰中大破烏桓,甚至直接斬殺了烏桓單於蹋頓的英雄。


    恥於內鬥,勇於外戰。


    閑聊了一會,飲了幾杯美酒,這才轉到了正題上。


    “文遠此來何事?”


    “李壯士,末將奉命押解張繡一行人至此。”張遼認真的說道“董相國說,張繡等人陰私蓄謀行卑劣之事,他之前絕不知情。現在將一眾人等都給押解過來,任由壯士處置。”


    李雲澤微微挑眉“張繡的兵馬沒作亂?西涼軍諸將就這麽看著,不怕自己成了下一個?”


    張遼微微局促了下,隨即壓低了聲音說道“諸將都被嚇到了,生怕張繡再度招惹壯士,引來天雷隕石什麽的,實在是承受不起。”


    “他這是犯了眾怒,無人願意為其說情,麾下兵馬已然被瓜分幹淨。”


    李雲澤點點頭,幹脆起身“走,看看去。”


    張繡賈詡,以及其部下心腹攏共數十人,在並州兵的看管下簇擁在一起,顯得有些亂糟糟的。


    出門的李雲澤,第一眼見著的就是鄒氏。


    沒辦法,正所謂要想俏,一身孝。


    還在守孝的鄒氏真的是那麽顯眼,李雲澤想看不到都不行。


    “狗賊!”


    見著李雲澤出來,被五花大綁的張繡當即掙紮怒吼“你殺我叔父,我算計於你,有何不妥?此事皆是我一人所謂,與餘眾無關!要殺要剮,隻尋我一人就是!”


    一旁的賈詡張了張嘴,半響沒說出話來。


    原本想好的一套應對李雲澤的說辭,現在也不用再說了,說了也沒用。


    這可真是豬隊友啊~~~可算是把老夫給坑死了。


    李雲澤對此不置可否。


    這樣的人他見的多了,總覺得自己能夠一人做事一人當,可實際上哪裏時代裏沒有牽連?


    還是年輕呐。


    眼見著李雲澤沒有動靜,張繡這邊愈發怒發衝冠。


    他深吸口氣,猛然大喝一聲。


    身體發力之下肌肉鼓脹,捆著他的繩子竟然被直接掙斷了!


    見著這一幕,張遼大驚失色,急忙拔刀就要帶人上前擒拿。


    可李雲澤卻是伸手攔住了他“用不著。”


    掙脫了束縛的張繡,並未直接衝上來找李雲澤拚命,而是向著其怒目而視“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我之間恩怨,皆由我一人承擔,不要傷他們的性命!”


    說罷,張繡徑直撲向了一旁的並州兵,在其錯愕之中將胸膛撞向了利刃。


    利刃透體而過,毫無疑問的沒救了。


    吊著一口氣強撐著的張繡,艱難轉首看向李雲澤。


    略有錯愕的李雲澤,看懂了他目光之中的含義,向其微微頷首點頭。


    這邊張繡鬆了口氣,血沫頓時噴了出來,倒在地上很快就沒了動靜。


    如此慘烈的一幕,四周眾人除了鄒氏在抽泣抹眼淚之外,其他人倒是沒太大的反應。


    這就是亂世啊,人命薄如紙。


    李雲澤擺擺手,向著賈詡等人招唿“他為爾等換了活命的機會,好生將其收斂。”


    說罷,李雲澤就準備轉身迴屋裏去。


    鄒氏雖美,可他畢竟不是曹賊。


    這邊死裏逃生的賈詡,鬆了口氣的同時,卻是急忙說道“先生請留步。”


    李雲澤頓足,麵露疑惑之色,轉身看了過來。


    “先生不殺之恩,我等感激。”賈詡誠懇的說道“隻是鄒氏一介婦道人家,失去了依仗獨自一人恐難活命,還望先生大人大量予以收留。”


    向來不喜歡多事,以明哲保身為安身立命信條的賈詡,完全是因為張繡以命換來了自己生存的機會,難得的感激之下想要為鄒氏尋條活路。


    在這亂世之中,別說是鄒氏這等絕世美人,哪怕是普通女子,失去了男子的保護,其下場也是極為悲慘。


    若是被大戶人家收了去,倒也好說。


    可若是落入了市井無賴,潑皮乞兒的手裏,那可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這些黑惡之人手段之殘忍,簡直就是剝皮拆骨,不榨幹最後一絲油水決不罷休。


    難得發了次善心的賈詡,也算是為張繡叔侄做最後一次幫忙。


    畢竟是同鄉不是。


    略顯詫異的李雲澤打量著他,見其容貌出眾目光有神,不由好奇的詢問“你是...”


    “在下武威賈詡。”絲毫不知道自己暴露了自己的賈詡,笑嗬嗬的示意“多謝先生不殺之恩。”


    “哦?你就是賈詡賈文和?”


    聽聞這個名字,李雲澤當即挑眉“我就說呢,張繡怎麽想得出挾持女卷這種毒計,必然是你給他出的主意!”


    這話一出,賈詡直接麻爪了。


    此時此刻,他恨不得給自己來個響亮的大比兜。


    ‘讓你多嘴!’


    “你這等擅出毒計的人,還是留下來,別出去做禍害。”李雲澤招了招手“正好店內缺個跑堂的,你來了正好做事。”


    其他人都被放走,唯獨賈詡與哭哭啼啼的鄒氏被留了下來。


    李雲澤讓張遼迴去給董卓帶個話‘一個月的時間快到了,我要的匈奴首級還沒見著蹤影。時間到了若是還沒有,或者是以次充好殺良冒功,那就洗幹淨脖子等死吧。就算是逃到西域去


    ,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張遼不敢多言,隻能是急匆匆的離去。


    將賈詡與鄒氏帶迴屋內,招唿貂蟬去安排鄒氏,李雲澤帶著賈詡來到了廚房“會做菜嗎?”


    麵色發白,滿心後悔的賈詡連連搖頭。


    “廢物。”


    李雲澤幹脆利落的吩咐“去劈柴挑水,準備開火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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