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某位日記達人喜歡用銀彈攻勢,這種感覺真的是太爽了。


    當然了,銀彈攻勢也不是無堅不摧的。


    李雲澤收攏博野軍與鳳翔軍,都是收攏的潰兵。


    這次收攏夏綏銀兵,則是因為這些兵馬太窮,而且主將不在沒能及時拿出反製措施。


    這若是換做李克用的沙陀兵,又或者是關東各處富裕軍鎮的話,那就沒那麽容易了。


    對於李雲澤來說這都無所謂了,收獲了萬餘夏綏銀鎮的精銳兵馬,守住長安城的底氣一下子就充足起來。


    他帶隊迴到長安城的第二天,黃巢親自帶著主力大軍浩浩蕩蕩的開到了長安城外。


    之後的數日之中,源源不斷的賊兵宛如潮水一般從東邊開過來,隨即向著四周延伸,將諾大的長安城給包圍起來。


    黃巢兵馬數量之多,堪稱一眼望不到邊。


    李雲澤一臉的無所謂,比這更多的兵馬他都見過。


    博野鳳翔與夏綏銀的兵馬也還好,都是職業的不至於還沒打就被嚇壞。


    唯獨被拉上城牆的菜鳥們各個都是麵無血色,瑟瑟發抖的那種。


    若不是有各鎮精兵在後麵用橫刀頂著,估摸著早就出逃兵了。


    李雲澤終於是見著了黃巢。


    春明門外,黃巢坐著用黃金裝飾的轎子,其部下全都披著頭發,紮著紅絲,身穿錦繡衣裳,手持兵器跟從著。


    護衛的鐵甲騎兵行如流水,跟進的輜重車輛塞滿道路。


    “真是有夠高調的。”見著了屠戮無數的黃巢,卻隻是普通士子裝扮,李雲澤略顯遺憾。


    至少從外貌上來說太平庸了,完全沒有梟雄的氣勢。


    黃巢也在看城牆,片刻之後就有人策馬而出來到城下高唿“城內守將聽著,衝天大將軍有言,隻要爾等歸順,當封宰相任河東節度使!”


    “價碼倒是不低。”


    李雲澤聞言失笑,向著城外迴話“想要某家投降也可以,隻要衝天大將軍願借一物即可。”


    那喊話的使者有點傻,居然真的反問“什麽東西?”


    “黃巢的首級!”


    這就是沒得談了,黃金轎子裏的黃巢深深的看了眼讓他有著無數愛恨情仇的長安城,冷笑一聲揮手離開。


    沒得談那就別談了,直接開打就是,大家戰場上見真章。


    黃巢此人因為科舉落地,而且還是因為世家門閥把持了科舉的通道,不給他這樣的寒門士子出頭的機會而被落地,所以心態扭曲了。


    唐朝的科舉與後世宋明的科舉那不是一迴事。


    延續數百年的世家門閥們,牢牢掌控了科舉的上升通道,能夠中舉的都是門閥子弟,或者是被門閥看好拉攏的自己人。


    像是黃巢這樣沒有背景的寒門子弟,無論如何考都是沒有出頭的機會。


    所謂寒門也是祖上曾經闊過的,最起碼家中有錢能夠供應的起讀書,畢竟無論是在哪個時代裏,讀書都是一件會被教學的人吸幹錢財的要命事兒。


    當醫生的與教書的,都是賺錢高手。


    至於真正的黔首百姓,別說考科舉了,連讀書的機會都沒有。


    也正是因為明明考中了卻被人為落地,強烈刺激到了黃巢,從而留下了那首著名的反詩。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黃巢做到了自己的誓言,帶著數不勝數的黃金甲,衝天香陣的迴到了長安城。


    如果沒有李雲澤,黃巢此時已然大仇得報‘天街踏盡公卿骨’了。


    “耽誤了你親手報仇,不過別擔心,我會繼承你的遺誌,完成你的遺願,將那些世家門閥公卿貴胃們,統統都給處置掉。”


    看著賊軍開始建立營寨,打造攻城器械,李雲澤幹脆轉身下了城牆。


    他迴到了自己的府邸,是盧攜為他安排的一座非常漂亮的宅院,準備從現代世界裏再運些貨物過來。


    未曾想,一進門就見著笑吟吟的盧攜...以及一位漂亮的美人兒。


    “指揮使。”


    盧攜笑嗬嗬的上前行禮“指揮使為大唐操勞,為守護長安城奔波。身邊豈可無人服侍?”


    說著伸手示意那美人兒“這位是王宰相之女,閨名寶釧,願服侍指揮使左右...”


    李雲澤是真的愣了神“王...寶釧?!”


    還真有王寶釧啊。


    他下意識的詢問“薛平貴在哪?”


    薛平貴隻在戲劇裏出現,現實世界裏沒有,更加不可能是皇帝流落在外的兒子,也不可能繼承皇位成為皇帝。


    戲劇裏的薛平貴人生,隻能說是腦洞大開。


    盧攜很有眼力見的表態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城裏的百姓們還等著他去燒水做飯,留下一個男人通用的笑容就告辭離去。


    ‘懂事。’李雲澤滿意點頭,看他以後表現說不得能放他一馬,將他從盧家之中給摘出來。


    讓李雲澤驚訝的是,那邊王寶釧卻是沒有絲毫羞澀,主動走過來行禮“見過指揮使。”


    “嗯。”


    抬起頭,王寶釧美目打量著李雲澤,目光清澈宛如不諳世事的純真少女般說道“宰相說指揮使才華蓋世,接連擊破賊兵。德行高潔,率軍抵擋賊兵守護長安乃世間一等一的偉男子。”


    摸了摸鼻子,李雲澤頷首點頭“盧宰相是個實在人,盡說大實話。”


    “小女子仰慕指揮使。”王寶釧美目之中神采連連“指揮使乃德才兼備之士,小女子願侍奉左右。”


    唐朝妹子,可真是有夠熱情的。


    李雲澤之前都是在宋明時代打轉,遇到的妹子無論是什麽樣的,至少初次見麵的時候,表麵上都會矜持一二。


    王寶釧這兒,上來就表露心跡...


    “好。”有些時日未曾食肉的李雲澤緩緩點頭“去洗...咳咳,去準備洗澡水。”


    年輕的王寶釧壓根不懂李雲澤話外的意思,真心以為他是巡查城防一整天之後,勞累疲憊想要洗澡,歡歡喜喜的去準備洗澡水去了。


    至於過程...咳咳,過程沒什麽好說的,總之就是平澹無味,不斷重複,水花四濺外加哼出來的都是同音字的過程。


    好生休息了一個晚上的李雲澤,再度來到城牆上的時候,四周軍士們都能察覺的出來,指揮使的氣勢更加強烈了。


    軍士們都認為指揮使這是遇戰則喜,都為自己能夠跟隨一位如此出色的將主而歡喜。


    實際上今天是打不了的。


    黃巢軍不再試探攻擊,他們準備一上來就是全麵總攻。


    想要攻擊長安城這般龐大又堅固的城池,最好的辦法就是對方主動投降,實在不行就搞內應開城門。


    可遇上了李雲澤,這兩個辦法都做不到,那就隻剩下強攻了。


    強攻的話,需要有充足的攻城器械。


    像是那種簡陋的長梯毫無意義,扛著過去就是白給。


    他們需要打造真正的雲梯,上麵是梯子下邊是推車還帶地爪能夠抗住梯子不被推開的那種。


    還要造呂公車,也就是衝車。是一種有厚重防護的攻城塔,帶輪子的那種。


    還有投石車,三國時期劉曄發明的那種能夠扔石頭的投石車,對於城牆上的防禦力量有著強大的殺傷力。


    此外還有巢車,還有木幔,轒轀車,還有撞車,還有鵝車等等等等。


    真正意義上的攻城戰是非常複雜,動用的器械非常多的。


    影視劇裏那種扛著長梯就能攻城什麽的,當做看個熱鬧就行了,真要是攻城打仗的時候隻用長梯子,人死光了都上不了城頭。


    得益於之前李雲澤在城外砍樹拆屋外加把人口牲畜哪怕是一條狗都給遷入城內的動作,黃巢軍在方圓數十裏之內都找不到炮灰勞工與建築材料。


    好在他們的人手足夠多,畢竟是數十萬大軍。


    分派出一大批人去往遙遠的秦嶺砍樹,然後在營地裏打造攻城器械。


    這個過程至少需要十幾天的時間,還是因為黃巢這邊的人手足夠多的原因。


    這十幾天的時間裏,李雲澤也沒有閑著整天去懟王寶釧。


    他整頓城防,訓練新兵,鼓舞人心,給所有人都安排好工作。


    從現代世界運送物資,尤其是急需的糧食。


    畢竟城內現在至少有百萬人口,每天的消耗都是一筆天文數字。


    日子過的忙碌又充實,城內的百姓們在經曆了初期的惶恐之後,也是逐漸安靜下來。


    直到這天,城牆上的守軍向李雲澤報告,說外麵賊兵的攻城器械已經完成了大半。


    守城忌諱死守,講究有來有往。


    得知賊兵攻城器械即將完工,李雲澤當即選擇出城去毀掉這些東西。


    賊兵已經加強了防禦,大白天的出去難度很大,所以李雲澤選擇了夜襲。


    還是老規矩,開出賞格挑選了一批精銳騎士,選擇了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人銜枚,馬裹蹄的悄然出城。


    黃巢的兵馬戰鬥力肯定比不上大唐精銳的藩鎮兵馬,可畢竟是打了好幾年的仗,該懂的也都懂。


    軍營外麵自然是有著眾多的暗哨以及各種防禦設施,想要突襲並不容易。


    所以,李雲澤戴上了夜視鏡。


    “左邊一百七十步之外有兩個暗哨,你們摸過去解決他們。”


    “右邊一百二十步之外有陷坑,你們兩個過去做個標記。”


    “正前方二百步,又是個暗哨...黃巢究竟是有多怕死,怎麽這麽多暗哨!”


    出城都一個多時辰了,襲營的兵馬卻是隻走了二裏地。


    外麵到處都是暗哨,搞的跟他多喜歡玩陰的搞偷襲似的,呸!


    等到好不容易終於摸到存有攻城器械的營地外,天都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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