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渡江,浩浩蕩蕩。


    數萬兵馬加上隨行的輔兵民夫,堪稱是一眼望不到邊。


    李雲澤留下了阮家兄弟,帶著水師封鎖大江,維持後勤補給線。


    隨後兵馬略作修整,出兵直奔潤州而去。


    駐守潤州的乃是方臘麾下樞密使呂師囊。


    呂師囊本是歙州富戶,方臘起事後主動投效還貢獻錢糧,被封為樞密使之位。


    據說此人熟讀兵書,善使一條丈八蛇矛。


    麾下還有在江南之地名聲顯赫的十二位好漢,喚作江南十二神。


    這名號,也真的是沒誰了。


    大軍開拔過來,李雲澤自然也不會去搞什麽斷糧道的事兒,也沒派人去詐降。


    直接就是大軍圍城,打造攻城器械準備攻城。


    作為一名戰場上的老鳥,李雲澤的作戰經驗極為豐富。


    眼前的潤州城,並非是什麽堅不可摧的名城,城防能力在他看來也就一般。


    有水師封鎖江麵,直接打下來就是。


    攻城的過程波瀾不驚,中原王朝在攻城戰術上的能力早已經爐火純青,哪怕李雲澤沒有上c4,可隻要起了拋石機去砸,再配合諸多的攻城器械一起發力,很快就攻破了潤州城。


    所謂江南十二神,在城內一戰盡喪。


    至於呂師囊,則是在城破的時候搶上船試圖通過水路逃亡。


    不成想卻是遇著了阮家兄弟的水師,船隻被撞沉之後,生生的被淹沒了。


    呂師囊麾下號稱數萬的大軍,其實基本上都是裹挾來的各地百姓,城池攻破之後大都投降了事。


    李雲澤命人甄別之後,百姓們都是各自領取了些錢糧,各自迴家去了。


    整場戰鬥泛善可陳,就是憑借實力進行碾壓作戰。


    李雲澤對此並不在意,不過是開胃菜而已,連熱身都算不上。


    之後大軍繼續出兵,相繼收複了湖州,宣州等地。


    方臘麾下常州守將扛不住壓力,主動獻城投降。


    隨後大軍圍攻蘇州,兩日之內就收複了這座名城,還解決了方臘的兄弟方貌與一群有名有姓的將領。


    再之後,就是方臘最後的老巢,杭州城了。


    原著之中,這一路上有許多梁山好漢在戰場上被殺,其中大都是被亂箭射死。


    可此時不同,李雲澤為麾下兵馬提供了海量的甲胃裝備。


    不但數量多到連死士營都能穿戴甲胃,而且質量極佳防禦能力超強。


    不少軍士被射的跟刺蝟似的,可卻是依舊能夠活蹦亂跳。


    打仗的時候,民生方麵李雲澤也沒有閑著。


    每收複一處地方,李雲澤就會重整地方衙門,安排隨行的太學生做事。


    同時退役一批老兵分田,在地方上為吏,鄉間為鄉老。


    所有的土地,無論是官府的還是地方的,全部統一收繳之後重新分配。


    百姓們不但能夠按人頭分發到五十畝的土地,而且至少免稅三年。


    當然了,這種事情肯定不會那麽順利。


    當地士紳地主豪強們,拿著地契來索要的時候,李雲澤就會給他們安排上一個方臘奸細的名頭,交給出任各處鎮守使防禦使等職務的辛家處置。


    士紳豪強們萬分悲憤,他們想要去汴梁城找官家懲處李雲澤,可卻是不知道汴梁城內也是李雲澤說了算。


    打擊豪強士紳,分發田畝這種事情李雲澤做的多,早就是經驗豐富。


    誰在其中上下其手,誰在敷衍了事他查看一番立馬就能看的明白。


    無論是誰,敢破壞他安定天下的大計都要倒黴。


    哪怕是辛家人,也是接連因為此事而被他滅了三個。


    辛家人口眾多,剩下的那些人一陣慌亂之下沒敢亂來,隻能是委委屈屈的向著李雲澤表態,他們在關中的時候都是這麽幹的。


    李雲澤懶得搭理他們,隻迴複了一句話‘從此之後誰敢伸手就斬了誰。’


    大軍圍困杭州城的時候,李雲澤來到了飛來峰下。


    在他的眼前,正是江南之地最負盛名的靈隱寺。


    此處背靠北高峰,直麵飛來峰,邊上就是西湖,再遠些就能見著大名鼎鼎的錢塘江潮。


    山上樹木林立,蒼鬆挺拔綠意盎然。


    山下湖麵如鏡,微波蕩漾湖柳繞堤。


    李雲澤也是忍不住的讚歎一句“真是山清水秀,人間好風景。”


    他在感慨這兒風景美如畫,可身邊的眾多靈隱寺的和尚們,卻是如臨大敵神色慌亂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大群道士。


    道士們一個個的慈眉善目,看著很好說話的樣子。


    就是他們手中拎著的卻並非桃木劍,而是真正的利劍讓和尚們眼皮直跳。


    靈隱寺方丈宣了聲佛號,上前一步行禮言道“丞相為江南百姓平叛而來,我等深敬之。小寺願為大軍捐獻三萬貫錢,糧三萬石以助丞相。”


    “嗬嗬嗬嗬~~~”


    聽聞此言,背著手的李雲澤,當即失笑。


    邊上的一大群道士們,也是隨之嗬嗬發笑,一個個的眉眼之間越發眉清目秀,笑容可掬。


    “君不見,錢塘湖,錢王壯觀今已無。屋堆黃金鬥量珠,運盡不勞折簡唿。四方宦遊散其孥,宮闕留與閑人娛。盛衰哀樂兩須臾,何用多憂心鬱紆。溪山處處皆可廬,最愛靈隱飛來孤。


    喬鬆百尺蒼髯須,擾擾下笑柳與蒲。高堂會食羅千夫,撞鍾擊鼓喧朝晡。”


    念了首詩詞,李雲澤嘖嘖而言“大蘇學士眼光真準,早就知道你們靈隱寺屋堆黃金鬥量珠。”


    說到這兒,李雲澤轉首看向了光頭冒汗的方丈“敢問方丈,貴寺滿屋子的黃金和珍珠,都是哪來的?莫不是這裏的水土好,種在地裏就能長出來?”


    “這這這...”滿頭大汗的方丈,結巴解釋“這都是大蘇學士的戲言,是戲言呐。小寺乃佛門清淨地,哪來來的什麽黃金珍珠。”


    此人如此不識抬舉,李雲澤也是懶得搭理他,幹脆轉過身去觀賞四周風景。


    那邊慈眉善目的道士們,成群結隊的拎著利劍走了過來。


    換做往日裏,靈隱寺自然不懼這些牛鼻子。


    寺內不但有護寺武僧,山下更有眾多廟田佃戶可以發動起來。


    更別說他們上能與汴梁城的大人物書信往來,下與地方州縣關係緊密。


    可現在不行啊。


    別說是這北高峰了,就連整個杭州城都被大軍給團團圍住。


    那群兇神惡煞的道士們背後,站滿了全副武裝的甲士!


    武僧敢出來,立馬就會被打斷腿成為掃地僧。


    心中急切的方丈,急忙言道“丞相,丞相!小寺願奉上十萬貫,十萬貫呐!”


    說這話的時候,方丈的心都在滴血。


    那可是十萬貫財貨,他們得放許久的債才能賺得迴來。


    沒錯了,就像是汴梁城內的大相國寺,是整個大宋北邊最大的民間借錢債主一樣,大宋南邊最大的,就是這靈隱寺了。


    具體的由來不必多說,反正跟大相國寺一樣,靠著年複一年的侵蝕積累了驚人的財富。


    蘇東坡都已經在詩詞裏說的明明白白了,屋堆黃金鬥量珠啊!


    李雲澤不搭理他,直接目光示意魯智深。


    形象上才是真正韋陀在世的魯智深,大大咧咧的走過來,抬手一巴掌就按在了方丈的肩膀上“莫要言語了,出多少都沒用,整個廟裏的東西都是丞相的。”


    方丈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猙獰壯漢“敢問這位長老,如何稱唿?在哪裏掛單?”


    “灑家法號智深。”魯達嘿嘿笑著“大相國寺的主持,還是大宋的大僧正。”


    “大...僧正?!”


    方丈傻眼了,大僧正都得是得道高僧才能為之,眼前這家夥哪裏有一點點得道高僧的模樣,分明把袈裟一脫拎著把刀就是個剪徑的強人呐!


    “方丈你著相了啊。”這些時日裏,魯智深不知道已經是平了多少座放錢的廟宇了,這種眼神真的是見的太多太多“俺們修佛法乃是修的心境,豈可以貌取人。”


    方丈‘w(?Д?)w’


    這話說的真有水平,聽著還真有幾分得道高僧的味兒。


    不過接下來魯智深立馬話鋒一轉,熟門熟路的表態“交出寺廟所有的田畝,隻許留下五十畝。所有沒有度牒的僧眾,必須立刻還俗。寺廟內的一切財貨,隻許留下每人一年的糧食,其餘


    的全部收繳。寺廟內所有的借條,全部一把火燒光全部無效...”


    一口氣說出了多條處置措施,看著已然徹底傻眼了的方丈,魯智深也是見得多了。


    他苦口婆心的好生勸說“老實聽話,按丞相的吩咐去辦就是。若是不聽話...”


    “咳咳~~~”


    那邊李雲澤不得不再度出聲提醒“這是官家的意思,主辦的都省副相蔡攸蔡相公。”


    雖說一直沒見著九天玄女跑出來幫助宋江,可畢竟原著裏的世界是挺詭異的。


    李雲澤為了以防萬一,許多事情都是讓趙佶跟蔡攸等人去背黑鍋。


    若是換做普通的平行世界裏,哪裏會有那麽多的廢話言語,直接一把火全都解決了。


    還留糧食,留個破碗就不錯了。


    呃~~~和尚?破碗?開局一個碗?


    魯智深連忙應聲稱是,撓著腦袋示意那邊的道士們“那邊的道友們都是負責幹活的。若是聽話,他們幹活的時候就會輕一些,若是不聽話,那就會重一些。”


    說到這裏,魯智深好似想起了些什麽“上個月在那個什麽什麽寺來著,方丈寧死不交田畝與借條,然後就真的死了。哦,是道友們幫他圓寂了。”


    聽到這兒,靈隱寺的方丈實在是扛不住了,當即喉嚨間‘咯嘍’一聲,雙眼一翻白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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