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澤若是去滅蠟燭,那就無法阻擋耶律大石射向自己的利箭。


    若是不射蠟燭,拿在氣勢上就落了下風,顯得他怕了耶律大石的威脅。


    這還真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然而,李雲澤沒有絲毫為難的意思,目露輕蔑之色,毫不猶豫的在眾人的驚唿聲之中射出了三枚利箭,直奔那三排還燃著的蠟燭。


    耶律大石勃然大怒,太踏馬的瞧不起我了!


    沒有絲毫猶豫,耶律大石當即放箭,利箭直奔李雲澤而去。


    眾目睽睽之下,李雲澤不閃不避直接迎著奔自己麵門而來的利箭,張開嘴順勢一咬,居然用牙口咬住了利箭!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四周眾人直到這個時候才算是反應過來。


    見著這一幕,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的鬆了口氣,隨即喧囂歡唿之聲響徹天地之間!


    “來而不往非禮也。”李雲澤取下耶律大石的利箭,張弓搭在自己的弓上,指向耶律大石怒喝“還給你!”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眨眼之間利箭就飛了過來,耶律大石想要學李雲澤去咬,卻是愕然察覺利箭偏高。


    沒等他做出進一步的反應,就覺得腦袋上突然一涼。


    四周的歡唿聲響愈發高漲,宛如要掀翻山嶽般恢宏。


    李雲澤這一箭,直接射飛了耶律大石的氈帽!


    看著神色慌亂的耶律大石摸著自己的地中海發型,四周的吃瓜群眾們頓時哄堂大笑。


    卑鄙無恥的遼人比武輸了還輸不起搞偷襲,被仁慈智慧勇武化身的大宋豪傑反製淪為笑柄,這下汴梁城的說書人又有全新的題材可以講了。


    古人有句話說的非常有道理,叫做‘衣食足而知榮辱’。


    吃飽喝足手裏有錢有貨了,才會懂得什麽叫做禮儀什麽叫做榮譽和羞辱。


    毫無疑問的,此時汴梁城內的大宋百姓,就是這個時代衣食最為充足的一群人。


    而此時聚集在射圃四周的,更是汴梁城內最為知道什麽是禮儀,什麽的榮譽和恥辱的一群人。


    正是這群人在經曆了靖康之變的塌天之禍後,寫出了緬懷汴梁城往日裏輝煌的‘東京夢華錄’。


    遼國憑借武力,強行壓製大宋百餘年,甚至頻頻幹涉大宋與西夏的戰爭,導致宋軍多次功敗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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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滅不了西夏更主要的是因為有司馬光這種狗雜奸臣作亂,遼國更多的是戰略威懾。


    現在遼國最強的,數百年來唯一的翰林,號稱文武雙全的大石林牙當著所有人的麵被堂堂正正擊敗,而且惱羞成怒犯規卻被打臉,一如某棒子狀國家之人。


    如此戲劇性的一幕,讓這些衣食無憂卻看重麵子的開封府人士,感覺宛如三伏天裏痛飲一大碗的雪糕冰釀般的痛快。


    大宋重文輕武是沒錯的,可這是朝堂上的方略,大宋官僚們的自我保護措施。


    可民間的尚武氣息尚存,畢竟秦漢以降,盛唐至此炎黃子孫們都是骨子裏尚武的,血仍未冷。


    要等到後續兩次大規模的野人部落亡其國斷其社稷傳承的滅國級侵襲,尤其是最後一次野人部落的瘋狂摧毀與奴役,才是最終磨滅了血性的罪魁禍首。


    親眼見著了李雲澤如此強勢的表現,不用多說也知道,明天整個汴梁城的輿論都會為之炸鍋。


    有著梟雄之姿的耶律大石很快恢複過來,心頭暗道一句‘我為大遼已經做的夠多的了’之後,主動策馬上前來到李雲澤麵前行禮。


    “將軍神勇,相比古之名將也不逞相讓。”這誇讚是真心實意,隻不過後續還是習慣性的詆毀“不過南朝名將好像都沒什麽好下場...”


    與女真野人不同,遼國自認華夏傳承,自視為正統。


    稱大宋為南朝,自己則是北朝。


    雖說也搶文化搶傳承搶正統,可卻是比北棒南越那種吹上天的,北棒說自己占據大江以北,南越說自己占據大江以南,合著華夏五千年竟是漂在大江裏的腦殘不一樣。


    最起碼遼人有底線,承認大宋是南朝。


    “貴使不得妄言!”麵色不渝的趙佶過來了“我皇宋名將皆名傳千古,何來什麽沒得好下場之言!比武既分勝負,那就入席吃酒就是。”


    翻身下馬的耶律大石向著趙佶行了一禮“外臣身體不適,想迴驛館休息。”


    “既如此。”感覺在遼人麵前大漲臉麵的趙姬,眯著眼睛點頭“那就去吧。”


    耶律大石帶著隨從們離開,最後還轉頭深深看了眼李雲澤。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自己還會見著此人的。隻不過下次再見麵的時候,那就是在戰場上了。


    大感漲了麵子的趙佶,笑容滿麵的拉著李雲澤的手腕迴到了禦座之前,當著眾人的麵傲然宣布賜禦酒三杯。


    看似挫敗遼國使者,漲了大宋的麵子卻是隻給了三杯酒水做獎賞,有些太過於吝嗇。


    可實際上的好處還在後麵。


    等到李雲澤飲酒三杯之後,趙佶再度宣布“賞汴梁城大宅一座,黃金三百兩,禦馬三匹,服侍宮女一隊,江南貢絲三車,禦酒百壇...”


    林林總總的一係列賞賜下來,就是最重要的好處“升任通侍大夫,殿前司諸班直統製,賜銀魚袋,上騎都尉,清河縣男...”


    通侍大夫是軍階,李雲澤直接跳過了漫長到足有數十個等級的橫班副使與諸司正使,直接跳到了橫班正使的層麵。


    大致意思就是越過了尉官與校官級別,直接跳到了將軍級別。


    而且大宋的軍階之中,雖然橫班正使最高的就是李雲澤此時的正五品通侍大夫,可實際上再往上就沒有三品四品了,直接就是正二品的諸太尉。


    從軍階上來說,已然是他這個年齡段與資曆所能達到的最巔峰。


    至於說殿前司諸班直統製,這殿前司諸班直就是大內侍衛皇帝親軍。


    其中軍將都是汴梁城的將門子弟世代掌握,一個蘿卜一個坑的那種。


    李雲澤也不可能搶了某位衙內的位置,真的去做大內侍衛的一個統製官,就是給他這個名頭以證官家的看重,同時多拿一份錢糧俸祿。


    賜魚袋曆史悠久,最早能夠追朔到獲得戰功的大秦銳士們。


    在唐宋這裏,魚袋就成為了身份的象征,官服上最為重要的飾物。類似於那...咳咳。


    三品以上的是金魚袋,而五品以上的則是銀魚袋。


    再往下就沒資格佩戴了。


    上騎都尉與清河縣男都屬於爵位,算是最低等的那種。


    大宋的爵位是名義上的,基本上沒有實封,而且死了之後後代也不能繼承。


    就身份名義上好聽,然後多拿俸祿。


    這一連串的賞賜不可為不重,可高求他們卻是非常清楚的知道,這些都不重要,一旦倒黴的時候直接一句話就能全都剝奪掉。


    真正重要的在於,此子憑借這次折了遼人使者為官家漲了麵子,從而入了官家的法眼。


    以後想要對付他,那可就不容易了。


    之後自然就是歡騰熱鬧的繼續進行宴會,吃喝玩樂好不痛快。


    李雲澤成了汴梁城的新貴,迴到自己的桉幾的時候,數不清的人前來套交情混個臉熟敬上一杯酒什麽的。


    他也是來者不拒從容應對,應付得體讓默默觀看的有心人暗自點頭。


    不驕不躁不已突與大喜而桀驁狂放,是個人物!


    當然是不驕不躁了,這些東西對於李雲澤來說壓根不值一提。


    神容平靜的應付完酒宴,李雲澤甚至還有心思觀摩計算花銷。


    酒水菜肴那麽多的蠟燭油燈,各處張燈結彩的紗布燈籠等等等等。


    哪怕不計算人工,這次宴席至少花費了數十萬貫起步。


    如此龐大的一筆開銷,若是投入軍中,足以裝備訓練出一支精銳的千人隊來。


    沒辦法,李雲澤從來都不是靠著詩詞歌賦以及考進士出頭,在他眼中隻有武力才是最為重要的東西。


    酒宴結束的時候,李雲澤感受到了目光凝視,轉頭看向正在離開的皇家宗室人群,果然是好幾個人都在悄悄的打量著自己。


    那幾位皇子的目光與示好的笑容直接掠過,李雲澤向著茂德帝姬微微一笑,抬手做出了一個翻書的動作。


    “五姐!”趙嬛嬛歡喜的抱著茂德帝姬的胳膊輕唿“他在看我呢,這是想要請我喝酒?”


    ‘是翻書!’趙福金心中吐槽,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生怕被人發現,可心中卻是暗自欣喜。


    出了華陽門一路離開,來到皇城外就見著了正在大馬路上吃酒席的石秀楊誌等人。


    見著他出來,已然醉意熏熏的幾人急忙牽著馬上前。


    石秀他們不懂,可楊誌卻是混過體係內的,一眼就見著了李雲澤腰間懸掛的銀魚袋。


    “恭喜將軍,賀喜將軍。”豔羨不已的楊誌連忙賀喜。


    “小事。”李雲澤擺擺手,示意跟著自己一起來的一位內侍“官家給了座宅院,咱們先行搬過去。”


    宅院就在皇城邊上,有前院有花園出入三進,內外環牆的好房子。


    尤其是在這個地段上來說,沒個十萬貫錢想買也買不到。


    趙佶送的各種禮品已然運送過來,隨行的還有一隊宮女,不消說都是顏值在線,起碼也是班花起步的水平。


    見多了李雲澤倒是沒什麽心思,稍事安頓之後就將事情托付給楊誌等人,自己找了房間幹脆睡覺。


    ‘天冷了,差不多該進入披上黃袍禦寒的節奏了。總不能真的等到趙福金去嫁給蔡京的兒子,那可就成了穿越者之恥了。’


    入睡之前,李雲澤開始考慮接手趙佶遺產的事宜。


    ‘直接上手屠光了他們再搶妹子不太好,又不是山大王。那就老規矩,找個炮筒在前邊去扛。鄆王...趙九妹...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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