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清風寨的寨主劉高,從青州城的大牢裏出來的時候,已然是月餘之後的事情。


    他一路跋涉迴到山寨之中,卻是未曾見著自己的夫人,隻見著了夫人留下的一封書信。


    看完了書信,劉高倒也沒有失魂落魄,也沒有暴跳如雷想要報仇搶人,他的反應很平靜。


    “寨主的位置保住了。”自言自語的劉高,伸手就將信件伸向了油燈,引燃之後徹底燒了個幹淨“天下間女子何其多也。”


    劉高保住了自己的寨主之位,迴到清風寨之後當即準備展現權威,收拾跌落一地的麵子。


    “副寨主何在?”劉高召集眾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準備拿一向與自己不對付的副寨主花榮做筏子。


    然而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寨中眾人神色古怪,最終給出了一個劉高怎麽都沒有想到的答桉。


    “副寨主花榮,當日已然被都統麾下甲士給抬走了...”


    不僅僅是花榮,李雲澤還在這清風寨內點選了百十名看得過去的軍士給打包帶走。


    時間迴到剿滅清風寨的第二天早上,被劉夫人拉著吞吞吐吐的講述了大半個晚上清風寨的風土人情,李雲澤答應了放那劉高一馬。


    隻不過不能現在放,要送去青州府的大牢之中關上一段時間,等待這邊的事情結束離開青州府地界才放人。


    劉夫人這兒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留下了書信之後在軍士的護送下,去了清河縣。


    而李雲澤這邊,則是去看望副寨主小李廣花榮。


    未曾想,守門的軍士竟然說“還沒醒。”


    “他喝的是玉皇大帝的禦酒不成?”李雲澤難得有些失態“這都兩天了還沒醒?莫不是酒精中毒?”


    “迴都統。”軍士小心迴應“花寨主昨夜已然醒來了,隻是欲拜見都統的時候有些不得而入,迴來之後又喝醉了。”


    這麽一說李雲澤倒是理解了。


    昨天晚上劉夫人講述清風寨風土人情的時候,因為講解的太過於精彩,自己深入其中感受頗深,當即拍手鼓掌‘啪啪啪啪啪’的叫好。


    可能正是因為鼓掌聲大了些,外麵來拜訪的花寨主不好意思進來打擾。


    “原來如此。”李雲澤頷首點頭“也罷,那就將他打包...抬起來帶走。”


    捂著腦袋喊頭疼的花榮醒來的時候,卻是愕然驚覺自己居然躺在桌子上,而且四周有許多人正在吃飯喝酒。


    他還以為自己是宿醉未醒,用力晃著腦袋還連連拍打臉麵。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吃飯喝酒的眾人,已然是全都在盯著他看。


    花榮終於清醒了,他翻身而起做出戒備狀,警惕的看著四周“爾等何人?!某家為何在此?”


    四周依舊是一片寂靜,不過片刻之後不知道是誰起的頭,所有人全都哄堂大笑。


    震耳欲聾的喧囂笑鬧聲響之中,花榮是徹底蒙圈了。


    這踏馬的究竟是怎麽迴事?


    裏間的房門被打開,背著手的李雲澤帶著秦明與黃信等人走了出來。


    見著已然醒過來的花榮,李雲澤笑著招唿“曹正!打盆冷水過來!”


    不大會的功夫,五大三粗的店家曹正,就端著一盆冷水跑道了李雲澤麵前行禮“師叔,冷水來了。”


    曹正本是開封府人士,世代相傳的屠戶,因為屠宰牲口非常拿手,人稱操刀鬼。


    後替汴梁城的財主到山東這邊來做生意,因賠光本錢迴鄉不得,便入贅一農家做贅婿,開了這家酒店。


    之所以稱唿李雲澤為師叔,那是因為他在開封府的時候,他曾拜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為師,那當然是要喊師叔了。


    李雲澤偏頭,目光示意身邊的秦明。


    秦明也無二話,直接結果水盆走向了花榮。


    花榮又不傻,當然知道這家夥想要作甚。


    可他剛剛想要避讓,卻是被跟過來的黃信給逼退。


    緊接著就是兜頭兜臉的吃了一盆冷水。


    四周頓時再度響起了爆笑聲。


    倍感羞辱的花榮怒發衝冠,抬手用力抹了把臉,嘶吼一聲就撲向了秦明。


    “你待著!”秦明嗬斥了欲上前助拳的徒弟黃信,扔掉臉盆直接與花榮扭打在了一起。


    花榮的成名絕技是射術,百步穿楊的本事那絕對是有的。


    可他現在手中無弓也無箭,赤手空拳的與能夠揮舞狼牙棒做兵器的秦明對戰,那結果自然是不問可知。


    一番拳拳到肉的近身搏鬥下來,花榮沒有絲毫意外的被秦明製服。


    “不過如此。”秦明嘿嘿笑著“真是不懂都統為何會看重你。”


    被壓住的花榮拚命掙紮,梗著脖子怒喝“是好漢的就放開我,待我取了弓箭定然要你...”


    “放開他。”背著手的李雲澤,邁步走了過來打量著花榮“聽聞號稱小李廣,箭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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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的花榮下意識的打量著李雲澤“你是...”


    “大膽。”黃信在一旁嗬斥“都統當麵,膽敢放肆!”


    花榮終於想起來了,自己之前本是要拜見都統的。


    “見過都統。”花榮不甘心的行禮。


    “聽聞你箭術不錯。”李雲澤幹脆邁步走向門外“咱們來比比。”


    都是軍中之人,聽聞要比箭,全都歡唿怪叫著衝了出去準備做吃瓜群眾圍觀喝彩。


    等到花榮出了院子的時候,才見著外麵全都是兵馬,烏泱泱的怕不是有千餘之眾,而且其中多甲士。


    恍忽之間,一把軍弓與一袋箭已然是塞進了自己的手中。


    “聽聞你有百步穿楊的功夫。”同樣拎著軍弓與箭袋的李雲澤,伸手示意“去百步之外成排擺放三十枚銅錢。”


    隨即轉頭看向了花榮“你我各有三十支箭,誰射倒的銅錢多算誰贏如何?”


    百步穿楊的射術是花榮的自信所在,聽聞李雲澤的話語,他當即自信滿滿的點頭應聲“可。”


    外圍圍觀的軍士們,已然是開啟了盤口。


    聽著軍士們的大唿小叫,也能聽得懂明顯是李雲澤這邊的賠率更高,畢竟這些軍士跟著他東征西討的,都見識過他的厲害。


    花榮聽聞自己的賠率如此之低,也是麵露不忿之色,暗暗立誓要讓這些土鱉們好生見識一番,什麽叫做真正的箭術。


    “軍士們都在下注,咱們是不是也改立個彩頭?”李雲澤輕笑著詢問“否則的話,比起來沒什麽意思。”


    “都統請說。”在自己最拿手的事情上,花榮的自信心爆棚起來“但無不允!”


    這話說的牛氣衝天,真是讓人上頭。


    戴上了扳指的李雲澤,輕輕拽了下弓弦“你若勝了,本將保你一個統領官。見你如此喜好飲酒,汴梁城內最有名的醉清風,送你十車!”


    “十車?!洗澡都夠了!”


    已然是忍不住笑容的花榮,用力吸了口氣“若是都統贏了,那花某這條命就是都統的了!”


    “可。”


    李雲澤頷首點頭,移開目光看向了百步之外擺放在長條凳子上的那三十枚銅錢。


    等到準備工作結束,四周也是隨之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緊張的關注著李雲澤與花榮。


    調弓,試箭。


    做好了檢查工作的兩人對視一眼,隨即全都落弓麵向百步之外的銅錢。


    秦明拍了拍肚皮,走到了一旁。


    見著事情已然準備妥當,他深吸口氣,怒吼一聲“開始!”


    兩邊幾乎是同時豎起了弓,然後伸手去腰袢箭壺裏摸箭。


    一直關注著李雲澤的花榮,眼神猛然一緊。


    因為他見著了李雲澤一次抽出了三支箭!


    ‘一箭三失?!’心神微亂的花榮,急忙收迴目光抽出羽箭,下意識的就射了出去。


    旁邊的李雲澤,幾乎也是同時放箭,的的確確是一箭三失。


    利箭飛行極快,李雲澤的三支箭領先一步,直接清掉了三枚銅錢。


    而更加誇張的是,花榮的箭卻是落空了!


    不是落空,而是他原本要射的那枚銅錢,被李雲澤給提前打掉了。


    “這這這...不但箭術上贏了,謀略上也贏了!”


    四周圍觀眾人頓時一片嘩然。


    圓瞪著眼睛的秦明,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靠的近的黃信,分明聽到了‘這麽厲害?!若是對付我,不費吹灰之力啊。’


    黃信對此非常讚同,難怪人家能夠做都統。


    這個人實力與謀略之術還有指揮能力,全都是自己所見所聞過最強的!


    花榮已然傻了,他現在算是明白了,李雲澤不但是要贏自己,而且還要贏的漂亮。


    贏肯定是贏定了,畢竟在一箭三失麵前,他花榮怎麽也贏不了。


    可李雲澤不但要贏,還要剃自己個光頭,這就不能忍了。


    感覺被輕視了的花榮,也是來了火氣,當即再度張弓搭箭瞄著一枚銅錢射出去。


    邊上的李雲澤也是幾乎同時放箭,還是一箭三失。


    與上次一樣,李雲澤先是射落了三枚銅錢,同時也提前射落了花榮選擇的那枚銅錢,讓其再度落空。


    花榮的心態,徹底崩了。


    麵色漲紅的花榮,胡亂選擇目標瘋狂的張弓搭箭,試圖用速度來打亂李雲澤的節奏。


    可結果卻是,每次都是李雲澤看穿他的選擇,提前一步將銅錢打落,讓花榮的利箭落空。


    隨著李雲澤最後三支箭射落了最後的三枚銅錢,這次比箭也隨之宣告結束。


    將手中的弓箭落下,李雲澤轉身含笑看著失魂落魄的花榮“可曾服氣?”


    迴過神來的花榮,神色複雜的看著李雲澤。


    片刻之後,他收起弓箭恭敬納頭便拜“花榮,願追隨都統鞍前馬後,以效犬馬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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