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獵戶頓時一片嘩然。


    雖然老虎不是他們獵殺的,可此時既然應允了投效李雲澤,那自然是要幫忙說話。


    解珍上前辯說“爾等好生無禮,此虎乃在世韋陀所獵殺。而且這山林乃無主之地,什麽時候成了你們毛家的了。”


    那公子哥高高昂起下巴,無視了那些獵戶,冷眼打量著李雲澤“你是何人?敢在我毛家的山林打獵,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


    李雲澤笑吟吟的上前一步,抬手就是一個大比兜甩了過去,直接一巴掌將這位毛公子給扇趴在了地上“你是個什麽玩意,也配說王法!”


    一眾毛家莊的莊客仆役大驚失色,隨即衝上來想要動手。


    背手後退的李雲澤唿喝了一嗓子“給我打!”


    他的隨從率先衝上去,解珍解寶兩兄弟與眾獵戶先是愣了下,隨即放下兵器一擁而上。


    李雲澤的隨從都是上過戰場的狠人,結成軍陣衝鋒打頭陣。


    獵戶們身強體壯,在外圍打掩護。


    那些莊客與仆役哪裏能扛得住,頓時就被揍的人仰馬翻。


    畢竟隻是打架,揍完了之後自然是停手退開。


    被攙扶起來的毛公子還想要擱幾句狠話,可被李雲澤掃了一眼,立馬就嚇安靜下來不敢言語。


    毛家的人跑路之後,李雲澤囑咐眾獵戶“爾等迴去之後收拾安頓,隻管去軍營報道就是。若是還有相熟的獵戶,也可一塊喊來。”


    宋軍其實是一支以遠程射擊為主的軍隊,軍中弓弩手比例很大,李雲澤對於這些優質兵源自然是有多少收多少。


    獵戶們千恩萬謝的抬著老虎離去,不少人當場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去將軍軍中投效。


    李雲澤迴轉營中,準備等獵戶們到來就去平了登雲山,了卻此地之事。


    未曾想,僅僅是第二天就出了事兒。


    第二天午後,陸陸續續的有獵戶來到營中投效,不過他們也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毛家莊的毛太公,從衙門裏請來了公差,將解寶解珍等昨日毆打過毛家少莊主毛仲義的獵戶們給抓入了大牢。


    其實毛仲義最想抓的是李雲澤。


    隻可惜審問了解珍等人之後得知,那人居然是禁軍軍將!


    雖說重文輕武,可那畢竟是禁軍軍將,而且還是外府的。毛仲義隻能是咽下這口惡氣,然後將火氣撒在了解寶解珍等獵戶的身上。


    聽聞此事,李雲澤當即心頭火起。


    “擂鼓,聚兵!”


    登州府就在附近不遠處,快馬片刻可至。


    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看守城門的稅吏悠然自在的翻看入城百姓們的行禮,收錢放人童叟無欺。


    幾個稅吏聚集在城門處,數著手中的銅板,打趣晚上去哪裏的掩門子樂嗬,卻是聽到遠處傳來了密集的馬蹄聲響。


    騎兵衝擊的時候氣勢驚人,數量越多壓迫感也就越強,動靜也就越大。


    數百騎兵從數量上來看的確是不多,可從現場的氣勢與壓迫感上來說,卻是極為驚人。


    別的不提,至少城門口的這幾個稅吏,當場就被嚇尿了兩個,還有一個更是翻著白眼吐著白沫倒地抽搐起來。


    數百騎兵唿嘯而來,魚貫衝入城內,帶起了漫天的塵埃。


    等到數十騎留在城門處把持住了城門,被嚇尿的稅吏這才迴過神來,眼前這些騎兵的穿戴明明都是宋軍啊。


    原來是自己人!


    還在抖著的弟弟立馬安靜了下來,兩個稅吏攙扶著起身,互相之間鼓氣。


    “我還當是山賊來了...”


    “想想也是,這登州境內除了官軍,哪裏來的數百馬賊。”


    互相打氣之後,兩邊見著了躺在地上抽搐的老何,頓時大驚失色。


    “糟了,老何失心瘋了,快快送醫館去!”


    這邊李雲澤已然是帶隊來到了衙門,直接將整個衙門都給包圍起來。


    衙門裏的三班衙役都傻了。


    他們平日裏頂多抓個江洋大盜什麽的,哪裏見過數百騎兵圍住衙門的事情,一個個腿肚子發抖,站都站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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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身披掛的李雲澤,扶著佩刀帶著人馬洶湧而入。


    衙門裏的三班六房,捕快胥吏們無人敢於阻攔,甚至連說句話詢問的都沒有。


    所有人都是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驚擾了這些造反的叛軍,被人家一刀給剁了。


    大堂內,得知消息的登州知府已經換上了官袍等在這兒。


    官衙都被包圍了,想跑也跑不掉。


    而且他的家卷族人都在家鄉,自然也不可能從賊。


    這個時候,知府大人隻能是選擇正麵相迎,罵賊而死。


    隻不過當知府大人聽著鏗鏘的甲葉撞擊聲響,看著大批甲士洶湧而入的時候,卻是無法控製的憋不住括約肌,雙腿一軟就坐在了椅子上。


    他此時心中想著的是‘要不就投了吧?’


    一直到李雲澤站在了他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言道“我的兵呢?”


    “什麽?”知府大人茫茫然“什麽兵?”


    “我的兵被你給抓了。”李雲澤的聲音聽在知府的耳中宛如天籟“你居然敢抓禁軍將士,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你你你...”知府大人霍然起身“你不是要造反?!”


    李雲澤被他說的一愣,造反自然是要造反的,可還沒到時候。而且,你一個登州的知府,是如何知曉老子要造反的?


    “胡說個甚。”李雲澤不悅甩袖“本將乃正經官軍,為何要造反。你居然如此汙蔑,此事本將必當行文蔡相公,告你一個汙蔑之罪!”


    ‘啪!’


    知府大人一巴掌拍在了茶幾上,小兄弟也憋的住了,腿也不抖了,氣勢也上來了“啊呸!你一軍將擅自入城不說,居然還圍了官衙!待本府上奏朝廷,治你的罪!”


    “幼~~~”


    李雲澤笑了“拚關係是吧?行啊,我軍中的關係是陳宗善陳太尉,西軍的老種相公。朝廷裏的實力,我給蔡相公送過生辰綱,與大名府的梁中書,還有小蔡相公都是至交。來唄,看看誰倒黴!”


    聽聞此言,知府大人頓時沒了聲音。


    他在朝中當然也是有靠山的,可他的靠山壓根比不了李雲澤說的這幾位。


    真要是動用關係互相死扛,大概率是自己這邊倒黴。


    說了半天,知府大人猛然想起一件事情,疑惑詢問“你究竟是誰?禁軍哪部分的?”


    “東平府就糧禁軍正將。”李雲澤微皺眉頭“之前有派人送過樞密院的差遣軍令過來,沒見著?”


    知府大人整日裏不是吟詩作賦,就是攬著美妾在花園裏吃酒玩耍,哪裏有時間去看什麽公文軍令。


    還是一旁的師爺有眼力勁,靠過來在知府的耳畔低語了幾句。


    ‘...梁中書的人...去西軍那兒立下過戰功...有行文...’


    李雲澤也隻能是隱約聽著了這些話語。


    聽完之後,知府老爺愣了下神,麵上的表情變幻,最終化為了一抹澹澹的文士之笑“將軍究竟是為何事而來?”


    眼見著知府認慫,李雲澤毫不客氣的開口言道“我的軍士被你抓了,先把人放出來。”


    知府大人側頭看向一旁的師爺“竟有此事,本府為何不知?還不快快將人放出來!”


    這話說的李雲澤翻白眼。


    不愧是大宋的士大夫,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他李雲澤哪怕經曆再多的世界也學不會。


    師爺急忙去提人,而知府大人這邊卻是笑吟吟的請李雲澤就坐。


    之後就是上茶水,閑聊廢話打探他的朝中關係與門路。


    李雲澤隨意敷衍應付,心中也是感慨。


    大宋的士大夫們都把精力用在這上麵,也難怪被白山黑水出來的蠻夷們給滅了。


    一身肌肉的蠻夷拎著刀站在麵前,這些士大夫們第一個念頭肯定是先跪了再說。


    如此這般種種,大宋有豈能不亡!


    不大會的功夫,解珍解寶兄弟倆,還有幾個昨日痛毆那毛仲義的獵戶都被帶來了這邊。


    看他們身上的傷勢,很明顯是被用了刑。


    幾人見著李雲澤,都是神色激動口稱將軍。


    之前已經從師爺那兒得知,李雲澤為了解救他們,甚至直接縱兵圍了府衙!


    心中感動不已,暗自立誓要為將軍效死。


    “既然如此。”知府大人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把人領迴去就是。”


    ‘啪!’


    李雲澤將手中的茶杯重重蹲在了桉幾上,似笑非笑的看著知府“大人莫不是喝的不是茶水,喝的是酒水不成?這種廢話,也好意思說得出口?”


    麵色難看的知府皺眉看過去“你待如何?”


    “抓了我的人,難道是白抓的?”李雲澤伸手點了點解珍幾人“還把他們打成如此之重的傷勢,估摸著三五個月下不了床。這些事兒總得有個交代。否則,本將就要給梁中書寫信,讓他請朝中的諸位相公好生問問大人。”


    雖說梁中書與眼前的知府都是知府,可一個是四京之一的大名府的知府,一個是偏僻的登州知府,份量當然不一樣。


    而且那梁中書可是蔡京蔡相公的女婿,但凡是在蔡相公麵前言語一二,他這個登州知府可就算是做到頭了。


    強忍著心頭的怒意,知府看向李雲澤詢問“你待如何?”


    “先賠錢。”神色澹然的李雲澤翹起了腿“再把相關人等全都處置了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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