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說也知道,李雲澤這趟專門繞路來汝州,就是為了牛皋而來。


    大慫皇室與朝廷爛出了天際線,刷新了無恥的底線,可民間抗金的英雄豪傑卻是層出不窮。


    最出名的自然是嶽飛,豪壯的還有重孫媳婦是個牛家村聖母表的楊再興。


    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忠義之士,英雄豪傑。


    毫無疑問,牛皋就是其中之一。


    看著眼前宛如鐵打般的漢子,李雲澤翻身下馬走過來“此鹿我也射中了,你說該歸誰?”


    牛皋畢竟隻是個農夫獵戶,見著李雲澤氣度不凡還帶著隨從,必然不是普通人。


    他不想惹事,隻能是忍氣吞聲“既是公子所射,那就歸公子了。”


    鹿皮可是高價值的貨物,一張鹿皮足夠他們家過上好幾個月的好日子。


    可形勢比人強,他不敢得罪貴人。


    “聽你的言語,不開心呐。”李雲澤打趣“可是有不滿。”


    牛皋氣的想要翻白眼,當然不滿了,都快氣死了好吧。


    他低下頭,唯唯而語“某家不敢...”


    “我這人做事公道。”李雲澤慨慨而言“既然你我同時射中了此鹿,算是平手不分勝負。你我再來比試一場箭術,誰贏了誰得此鹿如何。”


    常年在伏牛山上打獵養家湖口的牛皋,對於自己的箭術非常有自信。


    當即盎然點頭“好!”


    伸手指著遠處樹枝上停著的一排鳥兒,李雲澤笑容親切“你我比箭,看誰能一次射中最多的鳥兒。”


    牛皋有些愣神,他射箭是準,可沒比過射的快啊...


    “不敢?”


    “有何不敢?!”


    簡單的言語一激,牛皋當即應了下來。


    兩人齊齊張弓搭箭,這個時候他牛皋才察覺到李雲澤居然是拇指拉弓,一弦上三箭!


    “射!”


    李雲澤突然一聲怒喝,手中利箭齊出。


    這一嗓子喊的牛皋心慌意亂,下意識的跟著出手。


    李雲澤一箭三失,當即射落了三支鳥兒。


    樹枝上其餘的鳥兒被驚動飛走,牛皋的利箭此時才堪堪過來。


    鳥兒四散,三支中箭的鳥兒堪堪摔落在了地上。


    落弓的李雲澤轉首看向了傻眼的牛皋“服不服?”


    苦笑不已的牛皋,轉身恭敬行禮“公子射術無雙,心術更是讓某家佩服。”


    李雲澤用手段幹擾了他的心智,而且明明射術如此出色,還要用這種心術手段來幹擾自己,真是深不可測。


    此時之前幾名被打翻的禦前班直也已經爬了起來,紛紛歡唿“王爺威武~~~”


    “王爺?”


    牛皋心頭緊張,急忙納頭便拜“草民不知王爺當麵,還請饒恕則個。”


    上前一步,李雲澤伸手將其攙扶起來“勇士無需如此。起來。”


    “謝王爺。”


    牛皋隻是個山民,哪裏見過王爺這種高級別的存在。


    那鐵塔似的身子,仿佛都有些顫抖。


    “帶上那頭鹿。”李雲澤拍了拍牛皋的肩膀“先迴村裏去吃飯。”


    百多斤的肥鹿,牛皋輕輕鬆鬆的就給拎起來抗在了肩膀上。


    一行人下山到了石碑溝村,先前的隨員們已經安頓好了。


    村子不大,也就是百多戶人家。打穀場上,已經架起了好幾口的大鍋。


    李雲澤他們打獵來的野兔和野雞,用開水淌過之後,村子裏的婦人們熟練的拔毛清理,之後斬成塊扔到沸騰的大鍋裏。


    等到牛皋扛著肥鹿過來的時候,村裏人更加興奮了。


    這種大型獵物本就少見,而且難得的不柴有肥肉,自然是人人歡喜。


    “都煮了。”李雲澤招唿“所有的獵物大家一起吃,鹿皮給牛皋。”


    村民們歡唿雀躍,稱讚李雲澤為賢王。


    李雲澤在村子裏待了三天,勸慰農桑,關懷生計,甚至還平息了幾起村民之間的矛盾。


    淳樸的村民們都是連聲稱讚,真心認為李雲澤是個好人。


    三天之後,李雲澤離開了村子,很自然的帶走了牛皋。


    他的身份,已經是康王府的幫閑。


    像是找個山野村夫做幫閑這種事情,皇城司都懶得往上報告。


    離開汝州北上,越過嵩縣的時候,李雲澤特意上了趟嵩山。


    嵩山最出名的當然是少林寺。


    以他的身份來拜寺,自然是主持方丈親自接待。


    一切都是按照流程走,拜佛燒香,給香油錢。


    唯一讓油光滿麵的高僧們不滿的是,康王給的香油錢太少了。


    區區二十貫的香油錢,還帶著這麽多人吃吃喝喝,還得主持方丈一路陪同的到處閑逛,實在是入不敷出。


    “藏經閣這裏沒有掃地的嗎?”


    一路來到藏經閣,李雲澤背著手不停的轉悠。


    “自然是有的。”光頭上滿是油光的方丈行禮“每日都會有僧眾來打掃,早晚兩次。”


    李雲澤猛然頓足,抬手在眉毛上比劃“有沒有眉毛這麽長的掃地僧。”


    方丈微笑搖頭“王爺見諒,世間豈會有眉毛如此之長的人。各處打掃的,都是年輕僧眾,用以磨礪心誌。”


    “嘁!”


    略顯失望的李雲澤,不爽滴咕“壓榨勞動力。”


    沒能遇見掃地僧,李雲澤略顯遺憾。


    不過之後進入藏經閣,四下裏搜索卻是沒能找到少林七十二絕技。


    “聽聞貴寺有七十二絕技,用以培訓眾多武僧...”


    這話還沒說完,那邊方丈就已經額頭冒汗了。


    他連聲告罪“王爺慎言呐,貧寺絕無什麽眾多武僧呐。”


    曆朝曆代都對僧道看管嚴格,甚至有過多次滅佛的事情出現。


    要知道寺廟從來都是最有錢的地方,甚至就連佛像都是銅做的,甚至還塗抹金粉。


    已經這麽有錢了,若是再有什麽大規模的武僧,哪個朝廷能受得了。


    同樣因為有錢,日子又過的那麽好,寺廟裏也不願意惹事。


    李雲澤掃了眼他那顆大光頭,轉身繼續尋摸著一本本的經書。


    “本寺是有些強身健體的修習功夫,可說到什麽七十二絕技,那都是以訛傳訛之事。”說罷,方丈這邊趕忙拿出了些訓練用的書冊奉上。


    拿過來翻開一番,李雲澤很快確定的的確確是入門級別的功法,與他心裏所想的那種絕技相差甚遠。


    心中不滿的李雲澤囑咐一句“愣加經在哪?”


    方丈趕忙尋來愣加經,雙手奉上。


    李雲澤仔細翻開,甚至直接拆掉了夾縫。


    可惜依舊是沒能找到九陽真經。


    “都是騙人的!”


    心頭上火的李雲澤,幹脆就在寺中住了下來。


    他帶來的隨行人員足有上百之多,這麽多人吃住在寺廟之中,還不能吃的差了,對於寺廟來說當然是負擔。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還不能收錢。


    不但不能收錢,因為李雲澤住在寺廟裏,不少香客們都不好上門。


    少了香客,寺廟的收入隨之減少,李雲澤帶人整天在寺廟裏胡吃海塞的到處閑逛,真是讓眾多大和尚們急的滿頭冒汗。


    最後的最後,還是牛皋隱晦的向大和尚們表達了意思。


    “什麽?要小寺出錢?”


    方丈隻感覺一陣荒謬可笑,從來隻有他們收取供奉,哪裏會想到有一天要給別人上貢的。


    “若是不能讓王爺滿意,那王爺可就要一直住下去了。”


    一直住下去是不可能的,可哪怕是多住一天對於寺廟來說都是個巨大的負擔與風險。


    無奈之下,方丈隻能是拿袈裟抹著額頭上的汗水“敢問王爺需要多少供奉...”


    “胡說什麽呢。”牛皋很是不滿的瞪眼“王爺豈會要爾等的供奉,莫要損害王爺清譽。”


    “是是。”


    方丈連連點頭“是貧僧說錯了。小寺願為王爺巡視春耕之事做些許貢獻,還望王爺能夠給予機會。”


    “嗯。”牛皋滿意點頭“王爺說了,京西北路這裏春耕時節降雨太多,要修葺河道。”


    聽聞修葺河道,方丈險些直接摔在了地上。


    修河道這種事情,從來都是國家級別的大型工程。


    哪怕是百萬貫的巨款,扔進去也隻是打個水漂而已。他們家寺院何德何能,能夠出供奉來做這等大事兒。


    “貴寺可認捐河道善款,再說動各地富裕之家認捐。也不用多,貴寺出一百萬貫就可以了。”


    這個數字真是把眾多僧人們給嚇的腿發軟。


    不是出不起,而是李雲澤開的價格太高,憑什麽白白給他啊。


    寺廟有錢,在京中自然也是有著自己的人脈關係。


    可他們找人幫忙,卻不是個好時機。


    因為太上皇趙佶已然迴到了汴梁城,正在與當今天子上演恩怨情仇的大戲。


    整個朝堂上都是烏煙瘴氣,哪裏有時間和心情來管李雲澤的小事兒。


    而且李雲澤不但直接打出旗號堵住了山門,還開始四下裏走訪調查寺廟田產事宜。


    如果說要供奉是割肉,那調查田產就是剔骨了。


    因為根本就經不起查。


    以往別人不敢查,敢查的也會有上麵往下壓。


    可此時此刻的時機,以及李雲澤的身份擺在那兒,以往的手段壓根就沒用。


    廟裏別無選擇,隻能是花錢消災趕緊的把李雲澤給送走。


    一百萬貫實在是舍不得,也不敢全拿出來,隻能是拉下臉麵商議。


    最終以認捐六十萬貫的價格,總算是把李雲澤給送走了。


    他這邊前腳出了山門,後麵寺裏當即就關上了寺門。


    生怕他又迴來。


    看著規模恢宏的廟宇,李雲澤環顧四周風景,平靜而言“我還會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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