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兵馬再度破關入寇北直隸的消息傳來,朝堂上全都是對王子騰喊打喊殺的聲音。


    身為順天府留守的王子騰,本就擔負著抵禦女真入寇的重任。


    這次不但沒能守住關口讓女真兵馬大軍入關,而且還躲在順天府城內瑟瑟發抖,坐視女真人肆虐北直隸。


    如此廢物,不彈劾他還能彈劾誰?


    當然了,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林如海的推波助瀾。


    賢德妃那兒終於是誕下龍子,剛剛出生就成了皇帝。


    可朝廷上所有人都知道,這位皇帝沒有未來。


    若李雲澤心善一些,說不得日後還能混個山陽公。


    若是賈太師心狠手辣,那結局必然是各種被自盡。去翻翻曆史書,各種例子數不勝數。


    林如海也是著急了,要盡快打掉王熙鳳在外的支撐,給乖女兒鋪路。


    畢竟李雲澤等不及京營重編訓練結束,就要領兵出征剿滅女真。


    等他迴來的時候,說不得就得來上一出霸橋驛黃袍加身!


    不盡快把王熙鳳推下去,他林如海這個內閣首輔豈不是白幹了。


    原本李雲澤本打算京營訓練完成之後再出征的,可女真那邊受災比大周這裏還要嚴重,快要活不下去了隻能是南下劫掠。


    李雲澤可不是大周的皇帝與勳貴,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百姓被蹂躪而無動於衷。


    沒的說,動員京營主力開拔出關,直奔北直隸而去。


    他甚至連恩科主考的事情,都給放棄掉。


    一路行軍來到北直隸,入目所見到處都是人間慘劇。


    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這就是被女真蹂躪過之後北直隸的現狀。


    哪怕神經粗大者如薛蟠,也能夠察覺到李雲澤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絲絲寒意。


    他甚至因為某次進入大帳的時候先邁的左腳,而被李雲澤抽了二十鞭子。


    好在隻有這一次。


    李雲澤是憤怒,可還不至於把怒火都宣泄在自己人的頭上。


    短暫的發泄之後,他就強行冷靜下來,隻等著把那些入寇的女真人統統乃尹組特。


    一路來到了順天府,李雲澤在這裏見著了王子騰。


    很難想象,眼前這個胡子邋遢,目光呆滯的老頭是之前氣場十足的王子騰。


    “說吧。”穿著甲胃的李雲澤,直接在王子騰的麵前坐下“怎麽搞的。”


    “信錯了人。”王子騰苦笑連連“我用最信任的人去守關口,沒想到他背叛了我,開了關口放女真人入關。”


    李雲澤麵色不變“你是說王仁?”


    “是。”王子騰的手都在顫抖“本想讓他攢軍功,沒想到...”


    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如此沒用,可算是把全家都給坑了。


    你哪怕打不過也可以跑啊,隻要能跑掉就有的是辦法洗脫罪名。


    可這逆子直接投降了,王家算是被他給坑慘了。


    “順天府內可有戰兵?”李雲澤再度詢問“為何不出城迎戰,坐看百姓淪入賊寇之手?”….“都是殘兵敗將!”王子騰激動起來“能守住這順天府城就已是不易,如何還能出城浪戰!”


    李雲澤笑了,笑的很是大聲。


    笑過之後,他幹脆起身“你自盡吧,給自己留個體麵。”


    看著李雲澤離去的背影,王子騰伸手想要哀求,可這話卻是說不出口。


    喪師失地,兒子還開城投降。


    能夠留個體麵已然是給麵子了,難道還能奢求活路不成。


    “韃虜在哪?”出來之後,李雲澤隻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正在往古北口移動。”


    這話讓李雲澤微微一愣“我們一路過來都走了一個多月,他們居然還沒出關?”


    賈萍跟著解釋“韃虜抓了數十萬百姓,虜獲牲畜物資無數,所以行軍緩慢。此時距離古北口尚有二百裏。”


    “哈。”


    李雲澤樂了“貪心不足,那就別走了。”


    “薛蟠。”他直接點名麾下第一猛將“給你五千精銳,一人雙馬繞路直奔古北口。拿下此關封住韃虜逃亡的出口。”


    這種事但凡是換個人都得好好考慮,畢竟沒多少人能像是霍去病那樣精通奇襲。


    一旦失敗,可就不是身敗名裂的事情,而是連命都得搭進去。


    沒成想薛蟠卻是激動的渾身顫抖“將主,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前追衛霍,後比韓嶽是薛蟠人生之中最大的理想。


    以前最多做個先鋒,現在可算是有機會領兵做大事了。


    “去吧。”李雲澤澹然揮手“事成之後,你為首功。”


    不是李雲澤不想自己去打奇襲,而是除了他自己之外,無人能統帥數萬大軍。


    數日之後,李雲澤統領的大軍追上了入寇的韃虜。


    他在人數上甚至還處於劣勢,因為韃虜不但兵馬盡出,還裹挾了大量的草原牧民。


    李雲澤緊急拉起了便宜的鐵絲網,不但長度橫跨戰場,而且還拉了好幾層。


    之後用大車連接起來做掩體,數以萬計的火銃兵上前迎戰。


    韃虜極為狂傲,接連的入寇勝利讓他們萬分瞧不起大周的兵馬,大軍蜂擁而上試圖以騎兵摧垮軍陣。


    然後,他們就被現代科技教育做人。


    蜂擁的騎兵撞上了鐵絲網,頓時就是人仰馬翻。


    雖說鐵絲網非常便宜,可用來對付騎兵的衝鋒實在是太有用處了。


    火銃兵們開火,射程遠威力大的新式火銃,毫不留情的穿透韃虜的身軀,將他們成排成排的放翻在地。


    韃虜試圖利用騎兵的優勢繞路騷擾,可卻是小瞧了新式火銃的射程與精確度,不等他們進入騎射範圍,就已然是連人帶馬一起被打翻。


    抗住了韃虜的三板斧,打的他們心膽欲裂,李雲澤催動火銃兵前進。


    扛著棉被往鐵絲網上一鋪,通道就出來了。


    遠處的韃虜們見到這一幕真是後悔死了,早知道這麽簡單也不至於損失如此慘烈。….現在他們被打的沒了士氣,也衝不起來了。


    火銃兵在前,甲士在後。


    數萬大軍黑壓壓的壓過去,韃虜這邊沒有意外的鼓起了最後的勇氣再衝了一波。


    沒有撤退是因為,他們的大營就在身後十幾裏地之外。


    所有的輜重與戰利品都在大營裏,真要是逃跑了,別說這個冬天如何熬過去,就連迴家的糧食都不夠吃。


    他們覺得沒了鐵絲網的阻攔,隻要騎兵能夠靠近火銃兵,那些膽小懦弱的南人必然會潰逃,到時候就能愉快的銜尾追殺了。


    “時代不同了。”馬背上的李雲澤見到這一幕都樂笑了“鐵絲網和火器都出來了,你們能做到也就隻有能歌善舞了。”


    雖說訓練不足,可後有督戰隊,前麵每個韃虜都有五十兩的賞銀。


    在如此鞭策與刺激之下,火銃兵用密集的,近乎於連續不斷的射擊,徹底打崩了韃虜最後的衝鋒。


    雖然沒有機槍,可用現代工藝製造的火銃,其質量甚至已經超過了八裏橋時期的水準。


    隻要使用的人不是太爛,對付這些冷兵器軍隊沒什麽困難。


    後麵的事情就簡單了,一路壓過去直達韃虜大營就是。


    來到大營,繳獲了韃虜的輜重,也解救了被虜獲的百姓。


    可也在這裏見到了一幕幕人間慘劇。


    在韃虜的眼中,南人都是牲口,自然不會有絲毫的憐憫與同情可言。


    被虜獲的百姓,非常淒慘。


    “抓了多少俘虜?”麵無表情的李雲澤,很是平靜的詢問。


    “大概一萬多。”賈萍小聲的稟報“大隊的韃虜都往古北口跑了。”


    沉默了一會,李雲澤起身離開“讓他們去挖坑,挖個大坑。”


    賈萍抖了個激靈,沒敢問挖坑之後做什麽,因為不用說也知道結果。


    與此同時,繞路的薛蟠也已然抵達了古北口外。


    向來頭腦簡單的莽夫薛蟠,居然在這個時候聰明了一次。


    他挑選了一批精兵,換了衣服假冒韃虜,大搖大擺的靠近城關,居然非常順利的奪了下來。


    古北口這裏沒什麽韃虜,他們都爭先恐後的南下去劫掠去了。


    留下的隻有王仁麾下那些士氣低落的降軍,也正是因為如此,假冒的軍士靠近的時候,居然無人上前查問。


    “薛家兄弟!”


    王仁被活捉的時候,正是喝的爛醉如泥。


    不過一通毒打之後,他倒是被嚇的清醒過來。


    見著了薛蟠出現在麵前,王仁宛如狗一樣膝行過去抱住薛蟠的腿哀求“咱們是親戚啊,你母親是我姑姑啊!求你饒我一命~~~”


    “嘿嘿。”


    錘霸薛蟠壓根就沒說話,怪笑著取下瓜錘,高高舉起再重重落下。


    被濺了一身的薛蟠毫不在乎,揮舞著手中的瓜錘叫嚷“收拾好城關,一個韃虜都不許放過去!”


    數日之後,當李雲澤率領大軍步步逼近來到古北口城下的時候,入目所見是一座幾乎要徹底垮塌的城關,以及堆積如山的屍骸!


    渾身浴血的薛蟠帶著殘兵站在城牆上,向著李雲澤怒吼。


    “末將薛蟠,奉命守古北口,幸不辱命!”


    “打得好。”


    李雲澤自然不會含湖“戰死的猛士,家中可擇子侄入京營,每人二百兩燒埋銀子,家中可領四十年軍餉。傷者必救,每人二百兩犒賞。因傷退伍者,優先安排衙役鄉老裏正諸職。所有人,賞銀二百兩,功升二轉!”


    跟這個時代的軍士們說不著理想信念啥的,他們也不懂。


    最直觀的也是最簡單的,給銀子,給保障就行。


    至於薛蟠,李雲澤走到他的麵前,抬起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先掃清關內的潰兵,在出關滅了韃虜的老巢。班師迴朝之日,就是你晉遼王之時!”.biquge.bi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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