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內的妹子們,都在細細的品味這句話。


    最愛詩詞的林黛玉,實在是忍不住的轉身詢問“後麵的...噯,人呢?”


    妹子們品味詩詞的時候,李雲澤已然是腳底抹油跑了。


    剛出院門,就遇上了辦事歸來的王熙鳳“姐妹們正在吃酒辦詩會,你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我快不快的,你不是最清楚嘛。”


    調侃了兩句,李雲澤在鳳姐兒羞罵下快步走人。


    他真不是不想當文學的搬運工,因為實在是沒得搬。


    總不能拿屎尿屁詩派來惡心人吧。


    帶上親兵,離開賈府直奔京兆尹而去。


    理論上京兆尹是整個神京城最大的那個,可惜這裏是神京,宗室勳貴,文武百官們簡直遍地都是。


    以往做京兆尹那是最為受氣的,因為上頭的婆婆實在是太多了。


    可從今天開始就不一樣了,活閻王李雲澤成了京兆尹。


    來到府衙接了大印,從此之後這裏就是他的地盤。


    “積壓的案件都拿過來,本府要審閱。”


    能夠轉入京兆尹的案件,自然都是長安與萬年縣所辦理不了,或者說是壓根就不敢辦的。


    像是他此時拿在手裏的卷宗,就是仇都尉之子當街傷人之事。


    長安縣不敢管,直接就給踢到京兆尹這邊。


    李雲澤也不含糊,直接拿起水火簽扔給了快班捕快“去拿人。”


    捕快們麵麵相覷,隨後看向了旁邊的通判。


    那通判拱手行禮言“大人,那仇英乃仇都尉之子...”


    “那又如何。”李雲澤聞言皺眉“大周朝的律法,哪一條上說了都尉之子可以當街傷人的?”


    “這個這個...”通判急忙解釋“大人,那仇都尉據說是賈家故舊,下官也是為了大人好。”


    “那我還得謝謝你了。”李雲澤麵色一沉“你這樣的通判,本官不需要。脫了衣服,自己去...”


    “大人!”宛如秋後枯葉一般瑟瑟發抖的通判,當即撲倒在地哀求“下官是政公門生啊,求大人原諒則個~~~”


    賈政的門生,還是通判。


    李雲澤楞了下“你叫什麽?”


    “下官名喚傅試。”


    果然是賈政的那個門生,通判傅試。


    “咳咳。”咳嗽兩聲,李雲澤放緩了音調“看你官袍都髒了,自己去後麵換了洗洗幹淨,要懂得維護朝廷的顏麵。以後本官下令,不許多言。”???.biquge.biz


    逃過一劫的傅試連連應聲,擦拭額頭上的汗水,急忙轉身去了後堂。


    之所以放傅試一馬,當然不是因為他是賈政的門生。


    純粹是因為他家裏有個非常出色的妹妹,叫做傅秋芳的。


    本想殺雞儆猴,大不了不殺雞改為宰鵝就是了。


    目光看向了快班捕頭“你還在等什麽?等本官請你吃飯不成。”


    捕頭一個激靈,急忙行禮帶著手下的捕快們跑出去抓人。


    “拍花子的...”


    “逼良下水的...”


    “居然真的有丐幫...”


    “收血錢的...”


    “開堵場的...”


    翻看眾多卷宗的李雲澤,發現除了宗室勳貴,朝中百官欺壓百姓之外,神京城內外的幫派們更加可惡。


    可因為這些幫派背後大都有靠山,從長安萬年兩縣到京兆府,全都無人敢管。


    “這世道。”放下手中厚厚成摞的卷宗,李雲澤搖頭歎氣“不給窮人活路啊。”


    對於這些垃圾,李雲澤的態度就是要清掃幹淨。


    他是未時來到的京兆府,沒怎麽等待就派遣快班捕快去拿人。


    可左等右等的,都到酉時打卡下班了,捕快們居然還沒迴來。


    “賈萍。”心情平靜的李雲澤,招唿愈發受重用的親衛“那仇都尉住哪?”


    “道政坊。”賈萍當即應聲“小的年幼之時,曾隨那惡賊賈蓉與仇都尉之子玩耍過。”


    李雲澤頷首點頭“那倒是不遠,你帶人騎馬去看看,怎得到現在還不迴來。”


    賈萍應了一聲,隨即帶人出了府衙而去。


    自願加班的李雲澤,坐在椅子上繼續翻看數不勝數的諸多卷宗。


    他越看心情越沉,每一份的卷宗的背後,都有一個落淚的身影乃至於一整個哭泣的家庭。


    騎馬的賈萍速度很快,不到半個時辰就飛速歸來。


    “將主。”賈萍跑進來行禮“已經打探清楚了,那些捕快的確是進了仇府,不過仇府安排了他們吃酒還給了跑腿錢,說是要等到將主歸家之後再迴來。”


    說到這裏,賈萍略微壓低了聲音“小的從仇府家仆口中得知,仇都尉已經安排了仇公子出城避避風頭,捕快們迴來就說沒找到人。”


    “嗬~~~”


    並沒有預想之中的暴怒,神態平和的李雲澤幹脆起身“走,迴府吃飯。”


    “將主...”賈萍有些疑惑,向來報仇不隔夜的李雲澤,可不是這種任人欺辱的性格。


    “賈芒。”李雲澤招唿自己的旗手“你騎馬出城去一趟軍營,通知董海他們派一隊精兵去抓那仇公子。還有,在軍中詢問那些身上有明創暗傷的軍士們,可有願意退伍入京兆府為捕快的。”


    “領命!”


    “不著急。”出了京兆府的李雲澤,翻身上馬“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做。”


    迴到寧國府,天色早已經暗淡下來。


    一路來到後院,正要進會芳園園門的時候,卻是被身邊突然從樹後麵轉出來的身影給嚇了一跳。


    要不是他眼神好,看到了來人居然是林妹妹,說不得大腳丫子就過去了。


    “這麽晚了在這嚇人呢?”拍了拍心口,李雲澤打趣“不是不搭理我的嗎,怎麽現在主動來找我?”


    臉兒尖尖的林黛玉,俏臉微紅。


    她不搭理李雲澤自然是有原因的,因為那晚迴去之後怎麽都想不通,就幹脆去找了大嫂子李紈,問清楚李雲澤為何要欺負秦可卿。


    李紈也是看出了問題的端倪,就悄悄的給林黛玉詳細解釋了一番。


    這一說,林妹妹幹脆就是一整夜都沒能合眼!


    心頭那叫一個羞惱,慚愧,懊悔,俏臉紅的都能燒水。


    因為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李雲澤,最終幹脆將自己武裝起來,強硬冷臉以對。


    至於說現在為什麽專門跑到這兒等他,那是因為林妹妹酷愛詩詞啊。


    林黛玉性格敏感,喜好讀書,酷愛詩詞。


    下午的時候聽了那句‘人生若隻如初見’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整個下午都是渾渾噩噩的,腦海之中想的就是後麵的是什麽呀!


    絞盡腦汁實在是湊不上後麵的句子,那就幹脆來堵‘原作者’討要答案。


    聽到林妹妹居然是為了詩詞而來,李雲澤心中感慨‘這個世界的曆史,若是從東坡居士時代發生改變該多好,估摸著隻靠詩詞就能親近林妹妹。’


    真是太可惜了。


    “這首詩詞其實是個悲劇。”李雲澤耐心解釋“還是別聽的好。”


    這話真是撓到了林黛玉的癢處,她就是喜歡悲劇。


    眼看著李雲澤轉身就要進園子,情急之下的林黛玉,居然伸手拽住了李雲澤的胳膊。


    小臉兒委委屈屈,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他“告訴我,好不好?”


    看著眼前的俏臉,李雲澤心頭一陣茫然“好好,都聽你的。”


    隨即清醒過來,看著捂嘴偷笑的林妹妹,咳嗽一聲“隻有一句啊,下一句是‘何事秋風悲畫扇’。”


    李雲澤轉身就想走,生怕自己陷入林妹妹的魅力之中無法自拔。


    這邊林黛玉則是癡了,檀口之中呢喃著‘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念到傷心處,居然捂著心口暗自垂淚。


    眼見著林妹妹那消瘦的身軀居然搖晃起來,李雲澤急忙上前攙扶“怎麽了這是?”


    拿著手帕抹眼淚的林妹妹,哽咽著“為何做的如此之好,為何會有如此佳作。”


    李雲澤生活的時代裏,詩詞什麽的早已經被屎尿屁流派所霸占。


    他們隨意擺爛,反正怎麽樣都無所謂,自然也不會有詩詞上的佳作出現。


    所以李雲澤不會懂,在這個娛樂匱乏的年代裏,如此佳作對於養在深閨之中的妹子影響力有多大。


    “一首詩詞而已,不至於的。”李雲澤好言寬慰“哪裏比得上美...咳咳,哪裏比得上美食來的有吸引力,口腹之欲不比這個強多了。”


    迴過神來的林黛玉瞥了他一眼“二哥哥才華橫溢,為何往日裏要藏拙?”


    我不是藏拙,我是真的搬不動。


    李雲澤神色一正,浩然正氣席卷全身。


    “詩詞不過小道而已,拯救天下蒼生才是正途。大丈夫當橫行天下,救萬民於水火之中!這才是真正的男兒大道!”


    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配上李雲澤平定西南土司,東南海寇的功績,絕無空口大言之意。


    再想一想整日裏在脂粉堆裏打轉,到處找妹子吃胭脂的大寶臉,林妹妹看向李雲澤的眼神,逐漸不同起來。


    什麽是書上說的匡扶天下的英雄豪傑,這就是了!


    拿寶玉跟他比較,那真的是在羞辱。


    想到這兒,羞紅了俏臉的林妹妹,抬手捋了下雲鬢,垂下了娥首。


    然後猛然間,她想到了鳳姐兒。


    ‘已經有鳳姐兒了...’


    想到這裏,林黛玉心頭一陣淒苦,捂著心口又搖搖欲墜起來。


    李雲澤急忙攙扶,這個時候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呦~~~你們這是在做甚呢?”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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