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死沒良心的,有本事這輩子別迴來!”


    榮國府王熙鳳院內,鳳姐兒拿著手帕抹眼淚,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李雲澤幾天沒迴家,她還以為又在外麵沾花惹草去了。


    可直到今天有不願南下的賈家子弟跑迴來,這才知道李雲澤壓根就不是什麽在京營之中廝混,而是去了貴陽府上任!


    貴陽府那是什麽地方,窮山惡水煙瘴之地,更可怕的是,那邊是對戰土司們的最前線!


    消息一出,整個賈府都是一片嘩然,王熙鳳更是當場傻了眼。


    “奶奶。”平兒小意伺候著“莫要哭壞了身子。”


    “我就是哭死,他都不見得會皺一下眉頭!”用力絞著手帕,緊咬銀牙的王熙鳳怒火中燒“竟然連說都不說。”


    “二爺或許是不想讓奶奶擔心。”


    王熙鳳橫眉掃過去“你個蹄子怎麽盡為他說話。對他這麽好,也沒見帶上你。”


    平兒苦笑,這真是沒法勸了。


    “奶奶。”她拿起一個木盒遞了過來“二爺托人帶迴來的,還是看看吧。”


    意難平的王熙鳳,抬手抓住盒子用力砸向地麵“不看!”


    盒子被砸在了地上,直接連鎖都被摔開,灑落出內裏的諸多銀票。


    見到這一幕,之前還怒火中燒的王熙鳳,下意識的俯身去撿。


    她王熙鳳雖然不怎麽識字,可銀票卻是認得的。


    厚厚一摞銀票收攏整理,數上一番居然高達萬兩之多!


    王熙鳳的怒火立馬不見了“帶盒子迴來的是哪個?速速去查查,可別讓他私吞了銀票。”


    平兒暗自歎了口氣,果然還是二爺最了解奶奶。


    別的都沒用,隻有這銀票最有用。


    一張銀票,抵得上千言萬語呐。


    秦府之中的秦業,手中拿著秦可卿留下的書信,也是傷感不已。


    秦家女退婚之事鬧的滿城風雨,女兒的名聲算是被毀了。


    而這一切的根源,其實都是源於他偏心兒子所至。


    秦業的心中,那是有愧的。


    “罷了。”他無奈長歎“隻求璉二能善待可卿。”


    此時李雲澤他們的船,已過風陵渡順流而下,直奔大運河而去。


    他身邊的賈家子弟,隻剩下了十餘人。


    上船前得知不是在京營廝混,而是要去貴陽府與土司作戰,當即就有八個人表示要迴家。


    李雲澤自然也不會為難他們,每人都給了一筆銀兩讓他們迴家去。


    機會給了,能不能抓住那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去貴陽府建功立業自然是有危險,可成功之後的迴報卻也是很香。


    留下的這些人,見到離開的人還有二十兩銀子的跑腿費拿,也有過動搖。


    可當李雲澤給他們開了每人二百兩的安家費,態度立馬就堅定起來。


    托要迴家的同族將安家費與家書,帶迴各自的家中去。留下來的紛紛表態,從此之後唯‘璉二哥(叔)’馬首是瞻。


    至於說銀錢被帶信的人私吞什麽的,這個時代的同族與現代世界裏那種多年見不著一麵的決然不同。


    住在榮寧街的賈家族人,也會得到兩府救濟,婚喪嫁娶什麽的也能從公中拿錢。關係雖遠,可聯係卻不會斷。


    無傳符不得出關,他們就算是吞了銀子,到哪兒都得接受盤問。


    若是被抓,失去一切的同時也丟盡了自己家的臉麵。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這個時代並非隻是說說。


    李雲澤花錢直接包了艘船,一路走渭河至風陵渡。到了這裏更是直接買下一艘寬敞舒適的大型客船順流而下。


    順風順水的船速很快,數日之後就轉入了大運河之中。


    船頭掛著貴陽府參將的牙旗,一路上倒也沒什麽不開眼的來找麻煩。


    十餘日之後,已過揚州城。


    原本李雲澤準備去見見林如海的,不過考慮之後還是放棄了。


    現在的他說話並沒有什麽份量,見了也是白見,還是等功成名就迴來的時候再說。


    過了大江,就是金陵城。


    給每人發放了五十兩的差旅費,李雲澤決定在這金陵城內盤桓幾日。


    他陪著因為長時間坐船而精神不太好的秦可卿,在城內外閑逛散心。


    這天陪著秦可卿吃過午飯,打算下午的時候去棲霞寺上香。


    早上從李雲澤這兒接到囑咐,專門跑了一趟的賈璘迴來了。


    “二哥,我已經去打聽過了。確有一名喚馮淵之人,說是這二日就要納妾。”


    賈璘是玉字輩的,與賈璉和賈寶玉都是同輩。


    不是念王,而是念玉。


    所以賈寶玉乃寶加玉,真正的名字應該是賈??(音田),乃龍龕之意,就安置佛像的石室,完美契合了其最終的結局。


    李雲澤這次帶來的賈家族人,都是玉字輩與草字輩,充作自己的親兵左右。


    “做得好。”他拿出一錠銀子遞過去“盯住了,什麽時候馮淵去接人,立刻通知我。”


    賈璘歡喜不已,收下銀子連連點頭“二哥放心,包在我身上。”


    想要讓人幫忙賣命,尤其是遠房親戚們,單純的許下美好未來,遠大理想目標什麽的遠遠不夠。畢竟這個時代的人,不可能為了理想而活。


    所以李雲澤雙管齊下,毫不吝嗇使用銀兩。


    效果也是出奇的好,在未來前程與喂飽銀兩的雙重作用下,這些賈家族人非常恭敬聽話。


    “馮淵。”賈璘急匆匆的離去之後,坐著飲茶的李雲澤輕歎口氣“逢冤呐。老曹才是玩諧音梗的老祖宗。”


    午休之後,李雲澤帶人護衛著秦可卿的馬車前往棲霞寺。


    半路上那賈璘飛奔追了上來,氣喘籲籲的說“二哥!那馮淵被人打死了!”


    李雲澤心頭一驚“不是說這二日才納妾嗎?”


    “我也不清楚。”賈璘唯唯諾諾“打聽的時候就是這麽說的...”


    “你辦事可真是...”李雲澤氣的直接揮鞭子“上馬,帶路!快!”


    當即有賈家子讓出了匹馬,賈璘翻身上馬笨拙的策馬前行帶路。


    好在距離不遠,也就半柱香的功夫,就來到了一處人聲鼎沸,無數人圍觀的街道上。


    “是我打死的怎樣,有本事去官府告我去啊!”


    馬背上的李雲澤,抬眼就見到一身穿錦袍,腦袋大脖子粗,圓瞪大眼神態狂傲的胖少年正在叫囂“老子是薛府的薛蟠,去告狀的時候別找錯了人!”


    李雲澤眯起了眼睛,當即鞭抽馬臀俯身加速。


    馬蹄聲響驚散了四周圍觀的人群,他徑直策馬衝到了薛蟠身邊,路過之時直接一鞭子抽了過去。


    他下手極狠,這一鞭子直接抽的薛蟠倒地慘叫,其聲淒厲宛如鬼泣。


    李雲澤降速掉頭,再度轉了迴來。


    此時現場有很多人,圍觀吃瓜的不算,現場就有馮淵家的人,薛蟠和他的家奴仆役,外加府衙的衙役。


    薛蟠的家奴們迴過神來,紛紛怒吼嗬斥的想要上前。


    此時賈家子弟也已經騎著馬過來,雖說騎術不精看著別扭,可人高馬大之下極具壓迫感。


    ‘嗷嗷嗷~~~’半邊臉都被抽腫起來的薛蟠,被攙扶起來衝著李雲澤鬼叫“我是薛家的薛蟠!你敢打我,我要你全家死無葬身之地!”


    “薛家?”李雲澤翻身下馬,冷笑不止“莫不是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的薛家?”


    “沒錯。”劇痛感逐漸轉為陣陣麻木疼痛的薛蟠,惡狠狠的盯著李雲澤“知道怕了是吧,你死定了!”


    “真有意思。”李雲澤示意一旁的賈璘“告訴他,咱們是哪家。”


    賈璘當即上前一步,傲然大喊“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咱們是賈家的,這位就是榮國府璉二爺!”


    賈王史薛四大家之中,賈家與史家是官麵上的支撐力量,這其中賈家更是頂梁柱。


    王家與薛家,不過是有錢罷了。


    薛蟠自然是知道榮國府的,也聽父親說過賈家的地位。


    他疑惑不解“咱們是親戚吧,為何打我?”


    伸手指著地上的馮淵,李雲澤聲音清亢“本官乃朝廷命官,路遇謀害之事豈能不管!”


    有草字輩的賈萍,當即打出了‘貴陽府參將賈’的牙旗。


    官府衙役們見了,立馬不著痕跡的悄然向著邊緣移動。


    “此人是伱害死的?”


    麵對李雲澤的坑,薛蟠傻乎乎的就要承認,可一旁的機靈奴仆卻是猛然捂住了他的嘴,然後大喊“是我等與此人有仇,當街尋仇報複,與我主無關!”


    ‘嘁~~~’李雲澤啐了口“倒是個忠心的。那邊那幾個,滾過來。”


    本打算悄悄混入人群之中跑路的衙役們,不得不哭喪著臉過來行禮“見過將軍。”


    “本官奉命前往貴陽府,路過金陵偶遇當街行兇之事。”李雲澤話語聲音很大,是專門說給馬車裏的秦可卿,以及當街諸多百姓們聽的。“如此駭人之罪行,爾等莫不是沒見到?”


    “將軍...”衙役們一臉為難,你們一個薛家一個賈家,何苦為難我們這些微末小吏。


    李雲澤轉首看向那邊的馮家人“爾等可要報官。”


    馮家人自然是哭喊著要見官。


    “苦主抬上人去官府。”李雲澤伸出馬鞭指著衙役們“爾等押上嫌犯,帶路去府衙。”


    隨即環顧四周“諸位有願意作證者,可同往。”


    此言一出,四周百姓紛紛做鳥獸散。


    看熱鬧可以,去官府不行。


    江寧縣這邊壓根不敢管,張嘴就是縣太爺腿摔斷了,無力理事。


    馮家人的目光,當即看向了李雲澤。


    “看我做甚。”李雲澤淡淡一笑“江寧縣不能審案,還有應天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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