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與許大海早就有仇,絕對不可能去向他低頭求助。這樣一來,隻剩下了王誌軍。


    “姐姐,我明天就去找王誌軍。你們家的日子這麽難,他不應該袖手旁觀。”


    李晨曦一愣,立刻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王誌軍之所以不願意借錢給她,主要是擔心她還不了錢。不過,李二愣不同,王誌軍應該不會懷疑他還不起。


    此外,通過李二愣去借錢,也可以緩和她與王誌軍的關係。


    陳中海聽不下去了,立刻站起來說道:“二愣,別去找王誌軍借錢。他和許大海一樣,都沒有良知。他們巴不得別人過得不好。”


    李二愣不甘心,說道:“大爺,我和王誌軍還算有點交情,應該能借給我吧!”


    陳中海朝李晨曦使了個眼色,李晨曦立刻想起了陳中海昨晚跟她說的話:王誌軍已經時日不多,這時候應該跟他保持距離。


    “二愣,算了吧!姐最近還能熬得過去。”


    最終,李二愣也沒有完全明白李晨曦家裏到底多困難,隻知道他們的日子非常緊張。


    陳中海不願讓他再胡思亂想,說道:“二愣,別站在那裏等許大海了。張婆婆想吃你做的菜,快點來我家給她做。”


    李二愣一聽要為張婆婆做菜,欣然應允。


    陳中海鬆了口氣,剛才差點說漏了嘴,泄露他正在被監視的事情。


    陳中海轉向李晨曦:“晨曦,最近要多留意二愣,別讓他惹事。”


    李晨曦本想問肉的事情,但見陳中海沒有提到,顯然肉還是保密的,於是便不好意思開口。


    李二愣到了陳中海家,直奔主題:“大媽,家裏買了什麽菜?我來看看能給婆婆做什麽好吃的。”


    張大嬸麵露不悅,隨意一指:“買的菜都在那裏,你自己看著辦吧!”


    李二愣沒注意到張大嬸的變化,徑直挑選食材,“大媽,你和大爺對婆婆真好,買了這麽多肉。我一定會做好菜,讓婆婆吃得好。”


    張大嬸心裏不高興:“……不用你做得這麽好,最好水煮肉片,這樣別人就不會發現我們家吃肉了。”


    張大嬸看著家中買來的肉,再瞥了一眼外麵和李晨曦有說有笑的陳中海,頭痛不已。她咬牙買了兩斤肉,不知道最後能剩多少。


    院裏很多人已經開始吃肉,張大嬸也想吃。借著張婆婆的名義買到的肉,如果李二愣一動手,多半會分給李晨曦不少。


    張大嬸想了想,認為唯一能阻止陳中海和李二愣送肉的,隻有張婆婆。為了保住家裏的肉,她決定將張婆婆請過來。


    “二愣,你在家裏做菜,我去把婆婆接過來。”


    李二愣一拍腦門,“大媽,快去吧。婆婆要是知道我們吃肉不叫她,肯定用拐杖追我們幾條街。”


    張大嬸笑道,出了屋門,“老陳,二愣讓你趕緊把婆婆接過來。我先去後院了。”


    陳中海和李晨曦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紛紛埋怨李二愣不識大體。


    陳中海歎了一口氣:“晨曦,待會你直接去找二愣。”


    陳中海讓張大嬸買那麽多肉,確實有照顧李晨曦的念頭。他必須拉攏李晨曦,才能確保養老計劃萬無一失。


    丁老四搖了搖頭,“他哪裏是心裏想著那位孤身女子,明明是那些人逼得狗柱不得不往那個方麵想。人家不讓狗柱結婚,他就隻能去想那些事,比如秦梅娘。”


    李慧芬瞪著丁老四,“我警告你,別管其他人怎麽樣,絕對不許和秦梅娘糾纏不清。若讓我發現,絕不會放過你!”


    丁老四嘿嘿笑道:“媳婦兒,你也太高抬我了吧。我又不好看,手上也沒幾個錢,秦梅娘憑什麽看上我呢?”


    李慧芬撇了撇嘴,“你別得意得太早,告訴你,秦梅娘最近老是盯著我們這幾家人瞧,還悄悄打聽我們的事。”


    丁老四大吃一驚,問:“咱們這幾家人有什麽值得她打聽的?她無非是通過我們打聽趙三的事情罷了。你別瞎琢磨了。”


    李慧芬搖頭道:“不一樣。我可以肯定她是在打聽你和張剛的事。”


    丁老四滿頭霧水,“這又是為何?”


    李慧芬解釋道:“我們幾個合計了一下,她是看咱們幾家都有錢了。你們都是工廠的正式工,過日子都差不多。趙三家能拿得出八百塊,咱們家難道不行?”


    丁老四在房間裏急得走來走去,最後下定決心說:“這事兒我們忽略太久了,我得去找他們商量對策。”


    李慧芬見丁老四要出門,提醒道:“先把這個兩碗菜送給錢家和趙家。柳小娥買了這麽多菜,就是想讓大家分而享之。”


    丁老四接過碗,惋惜地說:“柳小娥人真是好,就是命不好,嫁給了許老六那個敗類。”


    李慧芬歎了口氣,無能為力地說道,依她的想法,柳小娥嫁給王二才好,可惜倆人年齡差距太大了。


    ---


    丁家屋裏剛收拾完,李慧芬招唿丁老四:“丁大哥,飯做好了嗎?我一進屋就聞到香味,肚子都餓了。”


    李慧芬笑著對丁老四說:“可不是嘛,狗柱做的菜香得讓我自己做的都拿不出手了。”


    李慧芬好奇地問:“狗柱手裏還有錢嗎?怎麽舍得買肉吃?”


    “哪兒是他買呀!是王婆婆偷偷買的,她買了兩斤多。我今兒出去辦事時,看見她去找街口那個瘸子買肉票。”


    那瘸子是個倒票的人,周圍人家有需要的都會找他幫忙。


    李慧芬知道這個人,也曾在她手裏買過幾迴票。大家都心知肚明,表麵上是瘸子賣,背後不知是誰在操作,為了避免麻煩,大家也就假裝不知道。


    李慧芬說:“我以為王婆婆又買熟食吃呢,沒想到竟是買新鮮肉。”


    周誌遠以為王婆婆和她老伴兒偷偷吃了,以為這樣就不會被人發現。然而,小院裏消息傳得飛快,根本沒什麽秘密可言。


    丁老四問:“嫂子,你怎麽知道的?”


    李慧芬瞥了一眼在一旁玩的孩子們,壓低聲音說:“明強以前沒工作時,常在街上找工作,偶爾會遇見王爺爺偷買燒雞和豬頭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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