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子看著眼前人稍微比劃了幾個動作,也有些無奈。


    確實,如果不按照家族流傳下來的步驟去跳的話,有很多種方法都可以在那個部分繼續跳下去,但卻沒有辦法與劍舞的後半段接上了。


    她將這劍舞磕磕絆絆地學了下來,後半段很多地方都有殘缺,分開來舞的話倒是沒問題,但她沒辦法將一整隻舞連續舞完。


    她無奈地說出了自己所麵對的尷尬局麵。


    “那、為什麽必須要按照家族的流傳下來的劍舞跳呢?”


    傾奇者有些不解。


    曾經教導他劍舞的那位姐姐是這麽告訴他的——“劍舞起源於戰爭,在戰爭獲勝後,戰場上又沒有舞姬,便以士兵舞劍舞劍助興。”


    為了彰顯自己的實力,士兵們會為將軍進行劍舞表演,展示自己的劍術和勇氣。


    後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劍舞才逐漸轉變成為了一種藝術形式。


    而在學習劍舞之前,應當學會如何用劍。


    劍,乃是短兵器中的百兵之君,甚至後來很多冷兵器都是在此基礎上加以使用而改變的。


    但即便如此,劍也是極為廣泛使用的武器,但能用好的人卻無一不是傑出之輩。


    劍技,變化莫測,人們練習劍技,熟悉自己的佩劍,但在戰鬥中,不可能全部都按部就班地照著劍技一步一步去做。


    隨著戰局的變化,戰技的使用方式也會變得不同。


    而劍舞,也是如此。


    在將士之中,基本上都是興致來了便執劍起舞,因著那一招一式都已經深深刻入骨髓,那劍舞,便也隨著將士的興致而變化。


    他高興時,手中的劍便快,也越發有力,情緒低落時,劍變慢了下來,仿佛也在為之悲鳴。


    劍舞,從來不應被下一步應當如何所限製。


    “可是,現在劍舞已經失傳了,也就隻有家中抱有這殘存的劍舞書籍,如果不這麽跳,又怎能還原真正的劍舞呢?”


    真子說道,劍舞,舞劍對人們來說倒是極其容易,是個人拿著劍都能舞幾下,但要那一招一式都充滿美感,卻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但劍舞,本就不應該被規定好的步驟所局限吧?”


    傾奇者歪了歪頭,從真子的手中將劍接了過去。


    他上次表演劍舞的時候,還是禦輿長正大人寶刀鑄成那日。


    那日,禦輿長正大人所打造的大劍被眾人所稱讚,他也從村中的姐姐那裏學會了劍舞,便被眾人起哄,最後拿著丹羽的佩劍舞了一曲,給大家助興。


    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劍,熟悉了一下這個重量。


    劍刃已經開了鋒,劍也是把好劍。


    “請退遠一些。”


    聽著傾奇者的話,真子連忙走到了樹邊,看著傾奇者這架勢,難道他會劍舞?


    真子抿了抿唇,一雙眸子死死地注視著傾奇者的一舉一動,生怕漏了分毫。


    如果對方會劍舞的話,那表演是不是也可以交給對方。


    不管真子如何,傾奇者在確認對方已經退開了足夠的距離過後,便閉上了眼。


    再次睜眼,他眼中已經褪去了剛剛看真子時那般無害,充滿了鋒芒。


    他的眼中仿佛已經容不下其它,僅僅隻有手中的劍。


    手中的長劍劃破長空,留下一道亮麗的弧線,腳步輕點,隨著他身體開始行動,手中的劍也如同風一般地瀟灑飄逸。


    一招一式如同行雲流水般,劍光更是如同繁星般閃爍。


    隨著少年的起舞,帶動了樹上掉落下來的粉色花瓣,他就如同風中的精靈,舞動著華麗的劍鋒。


    這劍雖美,卻也沒有失去本身的鋒芒。


    粉色的花瓣落在劍的行徑上,隻一瞬,便被從中間分開。


    不知何時,一曲已止,沒有任何音樂作為伴奏,但仿佛萬物都在為他伴奏。


    許是那夢見樹落下的花瓣,許是鬼兜蟲在樹間的鳴叫,這一舞落下了帷幕。


    真子愣愣地看著這一舞入了迷,這劍舞,與她所學完全不同,但又完美地進行了詮釋。


    這是她所想要的劍舞啊!


    難道,她一直以來所學的劍舞都是錯誤的嗎?


    “這位先生!”


    真子熱切看著眼前的傾奇者,仿佛看到了希望。


    傾奇者一舞畢,長長地唿出了一口氣,平靜下來過後,又仿佛變迴了那純良的樣子,全然不像剛剛那般鋒芒畢露。


    突然被真子猛地拉住,臉上還帶著些許被嚇到的驚訝。


    “請您務必教我跳劍舞!”


    她激動地詢問傾奇者。


    ————————————————


    熒答應了綾華會幫她找找真子跑到哪裏去了,離開了舞台區域,她看著空無一人的大街,突然陷入了沉默。


    所以,傾奇者呢?


    她記得對方不是說了,就去旁邊店鋪買點東西,買了就迴這裏等她的嗎?


    現在人呢?


    她迷茫地看了看周圍,確實沒有對方的蹤跡。


    傾奇者看上去那麽乖,也不像是會撒手沒的啊?


    熒思索了一會兒,傾奇者也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隨隨便隨便就被一些新奇的事情拐跑。


    那麽,人去哪裏了呢?


    突然,她想到了什麽。


    神子要她幫忙帶著傾奇者去做這些工作,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浮傾在離島這邊露過麵,甚至來客中有不少都是認得浮傾的人。


    所以,才需要她這個比較知曉對方情況的人,帶著傾奇者行動。


    順便避開一些不太好的因素。


    那麽,傾奇者是被哪個熟人拐跑了嗎?


    熒危險地眯了眯眼,如果是這樣的話,情況就麻煩了。


    如果碰到須彌那邊的熟人還好,他們可能以為傾奇者是浮傾的兄弟之類的,但就怕傾奇者自己說漏嘴。


    最麻煩的下場,大概就是碰到阿蕾奇諾了吧?


    雖然阿蕾奇諾說了她基本上不會離開旅館,但萬一呢?


    萬一阿蕾奇諾正好碰見了傾奇者,幾句話試探下來,發現傾奇者的不對勁後,便把人強行帶走了呢?


    熒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連忙在附近找了起來。


    而此時,傾奇者正和真子在夢見樹下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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