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傾陷入了沉默,空隻覺得自己說對了。


    草神應當沒有失去有關浮傾的記憶,不然也不敢將對方派來查看這邊的事情。


    但如果是這樣,那浮傾也不可能對草神沒有防備。


    或許,他隻是缺少一個機會。


    “你說得對。”


    浮傾的聲音響起。


    “身為神明,但凡有點警惕心,都不會對一個這樣的罪人放下戒備。”


    “差點殺死自己,對自己的臣民動手,甚至,差點手中的國家,都被人奪去。”


    “神明怎麽可能一點防備都沒有呢?”


    浮傾說道。


    但是啊,偏偏就是有個傻子,一點都沒有升起來過戒心啊........


    麵對妄圖殺掉自己的人,毫無芥蒂地邀請對方同住,甚至主動希望對方能指導自己一些東西。


    還傻乎乎地將對方最大的底牌還給了對方,還美其名曰占了地方。


    他始終無法理解納西妲的選擇,但又或許,他也猜到了一點點。


    也許是因為她很賢明,又有至善之心,又或許,是她在他身上看到了孤獨的影子........


    反正,最後那個對人沒有絲毫防備心的家夥,就是把他留了下來。


    接到他做的棗椰蜜糖還總是會傻乎乎地笑著吃下去,甚至都不擔心他在裏麵加了些別的東西。


    沒辦法,納西妲就是這麽個單純的家夥。


    所以,這才導致他的工作量總是會在某個時候突增啊。


    雷光躍動,浮傾沒有引起他人注意的打算,但這並不妨礙他給空一點教訓。


    ————————————


    是夜,熒躺在床上,手裏還拿著白天那條戴因發現的碎布條。


    她今天從戴因那裏知道了不少有關深淵的事情,此刻,她的腦袋裏的思緒也很亂。


    戴因在那個時候會迫切地出手,恐怕也是為了和哥哥聊聊吧。


    畢竟,上次見麵的時候,哥哥也沒有怎麽搭理戴因,她隻知道戴因曾經是哥哥的旅伴,但哥哥為什麽會做出現在的決定,似乎戴因也不清楚。


    他在追尋這個問題的答案..........


    那,她呢?


    “你會覺得,你的血親背叛了你嗎?”


    戴因的問題,還在她的腦海中迴響。


    哥哥..........


    背叛了她嗎?


    怎麽才說的上是背叛呢?現在已經算是背叛了嗎?


    雖然在提瓦特的日子,她交到了很多朋友,她會和他們一起出去露營,一起逛節慶日,一起打牌........


    她的旅途也並不孤單,派蒙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


    但........


    果然還是缺少了什麽吧。


    缺少她最熟悉的那個人,與她血脈相連,世上最親近的那個人。


    她不知道空到底想做什麽,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成為了深淵教團的王子。


    更不知道為什麽他要與天理一戰。


    這裏麵,太過複雜了。


    她在追尋中,得到了不少線索,這些都和那個已經亡國了的坎瑞亞有關。


    但說到底,那都是這片提瓦特大陸上的事情。


    所以,為什麽不能和她一起,繼續她們的旅行呢?


    其它的都無關緊要,他想要的,隻有這個問題的答案。


    認清了自己的內心,或許算是她今晚唯一的進步吧。


    她看了看身邊的派蒙,派蒙倒是一如既往地沒心沒肺,此刻被子被踢到了一邊,熒也隻能耐心地給她蓋上。


    不然的話,派蒙要是感冒了不能吃那些好吃的,肯定天天在她的耳邊念叨。


    她看著手中的碎布條,在戴因遞過來的時候,她也曾帶著些許期望。


    你是否真的在暗處偷偷看著我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麽?


    為什麽我們不能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呢?


    哥哥.........


    空..........


    然而,空他現在沒空。


    和少女在月下無法入眠不同。


    空是想睡都沒法。


    誠然,浮傾鬧得動靜確實不大,至少不可能把戴因和熒引過來。


    但,他們已經從下午打到晚上了啊!


    空連忙揮動手中的劍,擋下了幾記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風刃,隨即警惕地望向四周。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森林中更是安靜的可怕,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引來他的警惕。


    稍微有些許的鬆懈,伴隨而來的,都是鋒利的風刃。


    又將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風刃擋下,空隻覺得浮傾現在對風元素力的掌握是越來越強了。


    別的不說,浮傾是真的越來越會風箏了。


    上次見麵的時候,對方還僅僅隻是用風元素力來保證自己的快速移動,以及飛行。


    而且因為不能鬧太大聲勢的緣故,浮傾完全打的就是消耗戰。


    反正,空感覺浮傾大概真的隻是想給他一個教訓。


    但這樣的戰鬥實在是個折磨,浮傾不知道在森林裏的哪個位置,每過一會兒就有風刃不知道從哪裏飛出來。


    屬於是,傷害不大,但卻又讓他不得不對周遭的環境一直保持著相當的警惕。


    簡單來說,就是打這種架,勞神費心。


    簡稱,心累。


    即便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對方的身影,浮傾的近身戰鬥技術也絲毫不弱。


    不如說,浮傾還更樂於與他近身戰鬥。


    但每次對方都像是來過幾招,過個癮,然後又恢複到對他單方麵的折磨中。


    總之,一直和浮傾耗在這裏顯然不是辦法,計劃還得繼續進行。


    得先辦法脫身才行..........


    浮傾這個惡心人的家夥!


    空在心中怒吼道,不,風元素的都惡心!有本事別一邊飛快地跑,又迴頭嘲諷,還帶風刃騷擾的啊!


    熒自然不知道,她在這裏思念空的時候,空就在維摩莊的野外,人已經快被折磨瘋了。


    熒看著手中的白色碎布條,然後又看了看論壇上的照片,仔細對比,似乎沒有什麽問題。


    要知道,浮傾也算是虛空論壇上的名人了,甚至有專門的一個板塊。


    畢竟對方長得好看,又是外國友人,更是目前唯一的因論派之光。


    論壇上有浮傾各式各樣的照片,還是高清的那種。


    尤其是最近浮傾穿教令院製服的照片,每一張角度都很好,可謂是把浮傾拍的相當乖了。


    但凡熟悉他的人,看著這些照片都會懷疑人生。


    而熒麵前的,是在被綠色的學者裝屠屏後,難得一點藍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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