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士頌來了興趣,龐統知道,自己這次的獻策,定然是會有收獲的。


    於是,他不急不慢地指著彭羕,說道:“主公,這位是來自益州的彭羕彭永年,正如我剛剛介紹的那樣,乃是來自益州的少年俊才,這次聽聞主公興修圖書館,特來投奔我荊州,而他帶來的一些消息,或許對主公攻略益州很有幫助。”


    是啊,這次龐統來獻策,是特地帶著彭羕來的,而這個彭羕帶來的消息,隻怕便能為自己補齊西進之策最後的缺漏。


    “士頌初見士元,有些激動,怠慢了先生,還請先生見諒。”士頌連忙賠禮,自己剛才完全忽略掉了這人,一門心思地就是和龐統交流。


    雖然現在不管這個彭羕,就靠龐統一人,隻怕也能完成自己攻益州的方略,但是益州的信息,畢竟是這人帶來的,自己最好還是有些禮貌的好。


    “文定侯客氣了,龐士元大名,我在益州也有聽聞。文定侯急於求教,在下明白的。”


    彭羕似乎還是年輕,雖然也有些不爽,但他也想找個好機遇,士頌的賠禮道歉,他當然順著台階就下來了。


    “文定侯這幾年,鋒芒畢露。加上荊州商人多有入川收購糧食,販賣酒水等商品,荊州軍的軍威,即便是在益州,也是人人知曉。”


    “但也正是這樣,隻怕就算是文定侯派出使者去見劉璋,那劉璋也必然不會和文定侯聯合發兵,攻漢中張魯。”彭羕說著看了看龐統。


    見龐統點頭,他繼續說道:“但若是文定侯,派人和龐羲聯係,他現在是巴郡太守,當地軍政職權,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曆史上對龐羲的記錄是,他成為巴西太守後,“遂專權勢。好士,招合部曲以備亂。璋疑之。”


    後來所謂的安然無恙,隻不過是他還沒有等到時機而已。


    劉備入川,他立刻背叛的劉璋,而且還是勸劉備成為漢中王的勸諫表中的十一個代表人物。


    而他所代表的,便是巴郡這一地區的世家和本土勢力。


    接著,彭羕把龐羲的情況給士頌做了介紹。


    說這人原本是和劉焉一起入川的,是劉焉集團中東州士人集團的領袖人物,曾經在中央朝廷出任議郎,也是心高氣傲的人。


    他和劉焉,本來是同事的,後來劉焉耍了些手段的,他屈居劉焉之下他也就認了。


    但是劉璋這人,龐羲顯然不放在眼裏,已經在暗中積累力量了,私自招募賨人,擴充部曲,就是在為自立打基礎。


    益州之地,天險太多,漢中郡的張魯可以一郡之地獨立於益州之外,占據巴郡的他,也正在做這樣的打算。


    士頌說道:“我現在派人去和他接觸,表示他若是幫助我們攻伐張魯,事成之後,平分漢中。而且我也可以為他獨立於益州體係外,提供幫助,成為他的外援,他就願意和我車騎將軍府合作?”


    龐統笑著說道:“不僅如此,以彭羕賢弟的介紹來看,這個龐羲,野心雖大卻又膽小。攻伐漢中,他必然明麵上同意,甚至派兵幫我們牽製張魯,而不會真的出力。而等到我們占據漢中後,又會來要好處。”


    “嘿嘿,那時候,我們隻管以他隻出聲不出力為由,和他翻臉。”


    “以這人的心胸,定然不滿,必然會起齷蹉。我們直接以此為由,繼續攻入西川。”龐統連後續出兵的借口,也一並想好了。


    士頌心說,你這個鳳雛,果然比臥龍要腹黑得多。


    也難怪都傳,曆史上劉備在臥龍鳳雛之中,其實更喜歡更看重的人,是你龐統。


    “好,好,好,我這就派人入川,和這個龐羲接觸,甚至還可以給他諸多許諾。隻要我滅了張魯,就給予他糧食兵器馬匹,甚至漢中的人口,幫助他獨立於西川。”士頌也不是心善的人,口頭上的承諾,隻要不給出去,到時候找個借口翻臉,就都不用再給了。


    “主公莫急,且聽永年將益州局麵一一道來。”


    龐統看士頌是真的準備執行自己的這個計劃了,對於自己在士頌集團的未來,他更有底氣了。


    “噢,是了是了,還請永年繼續。”士頌當即迴應。


    “除了龐羲之外,劉璋手下,還有一將,名為趙韙,手握兵權,卻對劉璋無任何敬意,若不出意外,日後必反。”


    不得不說,彭羕的眼光還是蠻準的。


    曆史上的趙韙,和龐羲一樣,是劉焉留給劉璋的托孤之臣。


    但不知道為什麽,這兩人對劉璋都不滿意,趙韙更是直接,劉璋讓他率軍攻荊州劉表,他於荊州益州邊界處私吞了部隊。


    安撫了益州內部暴亂的東州兵後,他手中的兵力暴漲,野心也就膨脹了。


    他甚至是暗中派人和荊州方麵接洽,以財物賄賂荊州方麵的官員,讓自己不必擔心被荊州方麵襲擊。


    而後趙韙就反了,而且還是聯合益州境內的一部分世家大族一起反的。


    但這次造反,並未得到益州本地所有世家的支持,別的不說,劉璋那樣的人在高位,大家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若是真換了一個有本事的人,和當年的劉焉一樣,把大家壓的死死的,誰也不喜歡。


    於是劉璋沒怎麽發力,本地世家們就集合人手,把趙韙擊敗了。


    或者說,把趙韙的手下,又策反了迴去,就連趙韙自己,也被手下龐樂,李異反攻而殺死。


    算算時間,趙韙的造反就在三年後,現在的他,正在積蓄力量,而益州的東州兵之亂,也將臨近了。


    想到這裏,士頌眼前一亮,曆史上益州東部駐守的東州兵之亂,說不定就是劉表暗中策劃的。


    而現在,占據荊州的是自己,而這種暗中策反的工作,自己也是可以做的啊。


    龐統微微一笑,他看出士頌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也不藏著,大方地說道:“趙韙的反心,也是和他的實力聯係在一起的,若是有人支持他兵器錢糧,支持他聯係益州犍為郡的世家大族們,他也是想要讓益州之主,換個人的。”


    “不知道東州兵之中,可有何人可以聯係?”士頌笑著問出了問題。


    他知道,即便自己不說,這也是龐統最後要拋出來的一張牌。


    用益州兵攻略益州,益州統治集團內部,早就分成了本土集團和東州集團,兩邊互相爭鬥已久,而劉璋的能力完全不如劉焉,導致雙方的爭鬥越演越烈,最後劉備入川之時,東州集團的人紛紛成為了帶路黨。


    士頌知道,自己若是想要攻入益州,劉焉以荊州南陽郡,關中三輔地區流民為基礎,建立起來的東州兵勢力,必定是自己要爭取的勢力。


    “實不相瞞,在下和諸多東州軍將士都有過交流,尤其是不少出自荊州南陽郡的東州軍將士。他們都表示想要歸屬文定侯,都有迴歸荊州之心。隻是身在益州,想要東歸,隻怕沒有那麽的容易。”彭羕先是拋出了難題,而後又給出了辦法。


    他說道:“但若是文定侯能給大家保證,不少將領即便是拋卻益州的家產,也是願意帶著手下迴歸荊州的,畢竟群山之中,大軍不能走,但小隊伍還是能行的。”


    “士元的意思呢?”士頌顯然不是想要這些東州兵迴來荊州,你們這些人好不容易進入了益州,在益州各個關隘之中,多好的內應啊,你們迴來做什麽?


    龐統試探著問道:“主公的意思是,這些有意歸附的東州兵,留待以後,為我軍開路?”


    士頌點點頭,說道:“若是益州腹地的東州軍,當然如此。但若是靠近荊州的東州軍中,也出現叛逃的苗頭,劉璋一定會要趙韙來安撫這些人,等到這些人都集中到了趙韙的手上,再加上我荊州給他提供兵器糧食,他趙韙敢不敢有所行動?”


    龐統和彭羕對視一眼,說道:“若是如此,趙韙必反。”


    “但我以為,這個時間可以好好謀劃一番,最好的時機,應該是我們拿下漢中,和龐羲起了齷蹉之後,那時候,趙韙必然覺得是自己的機會,於是配合我們起兵。”


    士頌笑道:“而且不論趙韙舉兵的結果如何,隻待他和劉璋兩敗俱傷,我便三路齊攻,從漢中,江陵和交州三個方向攻入益州。”士頌握緊的拳頭,不自主抖動起來。


    按照龐統的謀劃,自己攻略益州,將不會那麽的麻煩了,完全有著益州內部的各種暗流給自己帶來幫助,自己所需要做的,就是推波助瀾罷了。


    “士元,我先將你的功曹職位調入車騎將軍府中,兼任軍師之職。”


    “日後,你直接參與車騎將軍府軍事政務,隨時可以來見我,也方便我隨時請教。”士頌也不浪費機會,借著這個機會,直接就給龐統升官了,而且還調到了自己的身邊,隨時為自己出謀劃策。


    龐統也開心,自己的估計果然沒錯,自己這位少年主公果然是在打益州的主意,而且好像還陷入了困境之中,而自己的謀劃,正幫助他打開了心結,而這,不正是自己所求的機會嗎?


    “這位益州彭永年,既然來了荊州,那也就留在我們荊州任職吧。”士頌笑著說道。


    “永年此來,正是為此。”彭羕說著對士頌行禮下


    士頌連忙將其扶起,說道:“永年是益州人,而我現在也正準備謀劃益州,益州城池關隘,地勢氣候,與我荊州交州多有不同,我準備以永年為軍司馬,在荊州境內打造類似益州的山寨,以供我軍將士訓練,在山寨修建完畢後,就有永年來指揮守軍進行訓練,當然了,其他與益州方麵的接觸事宜,也需要永年,多多費心。”


    彭羕畢竟還是少年,聽說自己一下子就能擔任軍司馬,有一定的軍隊指揮權,當即興奮地表示一定幫助士頌完成軍隊的訓練。


    他的心中,也早已將益州作為了自己揚名立萬的戰場,決定在士頌攻略益州的戰爭中,名揚天下。


    而旁邊的龐統,則是微微點頭,對士頌提早展開山地戰訓練的做法,很是肯定。


    他心說也難怪士頌這麽快就崛起了,別的不說,凡事都這樣精心做準備,又有什麽事不能做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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